說實在的,冷衝霄一直都知道君珞心相當漂亮,就像個陶瓷娃娃般,她的雙眸烏黑 靈動;笑起來的樣子顧盼生姿,讓人忍不住也想跟著她一起微笑;而她似乎與生俱來就 有股嬌貴氣質,讓人想要竭盡所能地呵護她……她和鮑水媚的美完全不同,就像嬌嫩的 蘭花和嫵媚的牡丹,是無從比較起。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問的。」見他久久不語,說不失望是騙人的,君珞心知道在 他心中,也比不是鮑水媚,她太自取其辱了。
「不,你別多心了,我是不知道該怎?形容才對,只能說你嬌俏若蘭;而水媚則媚 像牡丹,你們兩個都美極了。」這是真心話。
蘭花和牡丹?!她一顆沉悶的心總算因他這句話又活了過來。
那兩種花哪一種美呢?只可惜一向膽大妄?的她竟然連這一點點開口問的勇氣都沒 有,實在連她自己都難以置信。
???
「蘭花、牡丹……蘭花、牡丹……」獨自一人坐在花園的一隅,望著眼前繁 花似錦,她喃喃自語地念著。
不知道這兩種花擺在一起,哪一種比較美?!
「到底是蘭花美;還是牡丹美呢?」改天得找浦三哥幫忙,請他將兩種花找來,讓 她好好細瞧一番。
正作打算之時,忽然有道聲音從頭頂上飄來。
「嗆丫頭,從剛剛你就碎碎念蘭花和牡丹的,做什麼?」
君珞心一怔,連忙往聲音的源頭去。「未央哥?!」
「很好,還記得我。」司徒未央展開羽扇,露出最清朗俊爾的笑容道。
「你怎?會在這裡?」
「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難道連這一丁點的小事也想不出來?」
君珞心掩住踴糾,差點失聲大叫。「你……你不會是我娘派來抓我的吧?我告訴你 ,我絕對不會跟你回去的。」當然以他過人的武功來看,她知道他絕對有辦法在神不知 鬼不覺之下闖進鏢局。
司徒未央露出最無辜的笑容。「我也沒說現在要帶你回去。」
「哈!算你識相。」她這才放心地一笑道。
真是個現實的丫頭。他撇了撇嘴問道:「對了,嗆丫頭,剛剛你喃喃自語念些什麼 ?」
為什麼會叫她嗆丫頭?那要從他們認識開始追溯起,一想起他們結識的經過,那可 真是眼淚流不盡,當初在谷靖凡與柳雁衣的洞房花燭夜時,原本他要去鬧洞房,沒想到 讓她逮個正著不打緊,還被這壞丫頭一腳把他揣離洞房門口。
嗚嗚!枉他一身好武藝,那雪冰凝追殺他也不知多久了,都無法近他的身,更遑論 別人;可這丫頭卻一腳把他揣個正著,到現在他都還視做奇恥大辱呢!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這丫頭竟然是她義妹的小姐,君家的掌上明珠,也難怪她又嗆又 辣,讓他幾乎要招架不住,不叫她嗆丫頭該叫啥?!
「對了,未央哥,我有個問題要問你。」君珞心輕聲細語,臉上突然露出希冀的神 情望著他,害他有點腳底發毛。
「什……什麼事?」
「我想問你蘭花和牡丹哪個漂亮?」
這是什麼問題?真沒營養。「都漂亮。」
「一定要選一個。」
見她那執著的態度,司徒未央突然有點明了了。
「其實各花入各眼,端看每個人欣賞的角度在哪裡嘍!」真是太有學問的一番話了 ,連他都欽佩自己。
雖然知道他講的很有道理,但不知為何君珞心就是想鑽牛角尖找出個答案來。
小美人嬌甜的臉上突然蒙上一層煩憂,教司徒未央有些於心不忍。
「別擔心,你喜歡的人不欣賞你沒關係,總會有懂得你優點的人。」他好意地安撫 道。
君珞心頓時豁然開朗。「認?你這麼久,你總算說出一句人話來了。」
司徒未央差點跌倒。「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總算說出一句人話?難道 他之前說的都是狗話不成為真是氣死人了。
「沒……沒什麼,我的意思是你總算說出一句像樣的話來了。」
這句也沒比剛剛那句好啊!司徒未央就知道,這嗆丫頭就是嗆丫頭,想要她改過自 新,還有得等呢!君珞心卻沒空去理會他,她的心思百轉,個性開朗的她,煩惱自然來 的快去的也快,她又充滿了希望。
各花入各眼!沒錯,總有一天她也會找到一個懂得欣賞她的男人,那男人會用一雙 比海更深情的眼眸注視著她,所有的濃情都只專注於她一人而已……沒藥救了,這浪漫 的小姑娘,司徒未央含著詭譎笑容搖搖頭,好戲就要開鑼了,他得找個好位置準備看戲 才是。
心念一轉,他又跟來時一樣,無聲無息地消息失蹤——???
「衝霄大哥,你看,誰回來了。」君珞心開心地將臉色有點難看得浦哲宇拉到冷沖 霄面前來。
「哲宇,你回來了。」冷衝霄正在期待他帶回鮑水媚的消息。
「可不是,剛剛三哥還在門外探頭探腦,真像個小偷。」
她拆台地道。
「珞心。」浦哲宇示意她別講。
「怎?回事?你在搞什麼,知道衝霄大哥在等待你的消息,還這麼故作神秘。」君 珞心朝他扮了個鬼臉,上前拉住冷衝霄的手臂。「大哥你看他啦!」
如果可以,浦哲宇還真想拿塊布將她嘴巴堵上。
「哲宇,說吧!水媚呢?」冷衝霄看得出來他的臉色不對,有點緊張地問。
「她……」
「說啊!男子漢大丈夫吞吞吐吐的像什麼話?」君珞心揶揄道。她也很好奇的想要 見見冷衝霄心目中那完美無瑕的女子到底長得是何等模樣。
「我……」浦哲宇還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哲宇,快說。」
「大哥,我……我的消息也不知道不正確,再去調查個清楚好了。」說著他便想開 溜。
「等等。」君珞心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都查了個把月了,你還要查多久?若你 不行的話,讓我去查好了。」
她的話真是令人生氣。「誰說我不行,其實我早在十多天前就查到了……」在兩人 的瞪視下,他要講的話瞬間吞回了肚子裡。
「十多天前,好哇,你是故意讓人等的。」她不滿地道。
「還不快說。」冷衝霄的耐性顯然也不多了。
「我……我不敢說。」平時大咧咧慣了的浦哲宇低著頭,用小媳婦的口吻道。
「不會吧?!」君珞心猜測道。「難道……難道水媚姐嫁人了。」這太殘忍了。
冷衝霄的臉色也在瞬間僵化。
「比這個還嚴重。」浦哲宇的頭始終低著,完全不敢看他大哥的臉。
「比……比這還嚴重?!」君珞心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了。難不成她死了?喔!可憐 的衝霄大哥。
「哲宇,你到底說不說?」冷衝霄的語氣不大,卻飽含威脅。
浦哲宇在心中?自己默哀,他不敢說,真的沒那膽子說出口啊!
就在這時白錫之忽然走進門,他猶如看見救星般地趕緊迎上前去。
「二哥,還是你來說吧!」他求救道。
白錫之看了他們一眼,表情也有些?難。
「真的……真有這麼糟嗎?」君珞心很難相信連白錫之都說不出口。
「非常糟!」
「不管多糟我都可以接,不許再吞吞吐吐了。」冷衝霄直接下令道。
浦哲宇和白錫之兩人互相使眼色,但沒有人將話說出口。
君珞心在旁看的實在有些抓狂了,沒想到兩個大男人竟然這麼不乾脆,真是丟人現 眼。
「你們幹嘛呀?難不成水媚姐真的死了。」她口沒遮攔地說出口。
在冷衝霄變臉前,浦哲宇趕緊搖頭。「沒……她沒死。」
「那就好,那就好。」嚇她一大跳。
「不好,她……她已經嫁人了。」浦哲宇再透露一個訊息。
「嫁人?」君珞心慧黠地猜測。「嫁給誰?看你們的樣子她好像嫁給熟人。」
白錫之和浦哲宇紛紛點頭。冷衝霄的臉色則是難看到極點。
君珞心為了緩和氣氛,趕緊開玩笑道:「沒關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只要她不是 嫁給平威將軍就好了。」
「她就是嫁給平威將軍。」白錫之再度丟下一個炸藥。
「什麼?!」君珞心和冷衝霄異口同聲。
「那她是……」
千萬不要是他心中所想的,不是,她……她不可能是水媚,不可能……冷衝霄抗拒 地想。
「大哥,事到如今我們也不敢瞞你了,沒錯,鮑水媚就是——將軍府的二夫人。」
冷衝霄的心在瞬間宛若被丟到冰窖裡去,凍得他渾身哆嗦。
君珞心臉色也變得蒼白,怎?可能,這……這會不會太荒謬了?
「衝霄大哥,或……或許他們查錯了,我去查,我去重新調查。」她擔憂地安撫那 看來像隨時會昏倒的人。
「查什麼?有什麼好查的?事實不都擺在眼前了,她是鮑水媚,她竟然是我的水媚 ……」冷衝霄咄咄逼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