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記者果然都說不出話來。
就像關靖說的,既然他倆是情侶,那麼男歡女愛,自不構成醜聞。
「那某週刊報導,那婕是因為權位才跟您在一起的,有無此事?」還是有不死心的記者追問。
「絕無此事!」關靖嚴正斥責。「她是愛我,才肯跟我發生關係的。」他用眼神徵詢那婕。「對不對?」
那婕喉頭一陣緊縮,她以為自己絕說不出口,但聲音卻自然地流洩而出。
「是的,我愛他。」她凝望著他。
鎂光燈再次閃個不停。
在眾人的歎息中,關靖捧起她的頭,溫柔地印下一吻。
一個小時後,在往台北的車上,那個在香港的會議已被關靖拋在腦後。
一直不說話的那婕,終於尷尬地開口——
「謝……謝謝你為我解圍,剛剛你在機場說的那些話,足以澆熄這些日子以來的流言流語。」
關靖的視線自窗外調回她臉上,他蹙眉。
「我並非幫你解圍才這麼說的,」他看來有點動怒。
「我是認真的。」
「啊?」那婕瞠大眼,頓時不知如何反應。「我以為……」她愣愣迎視他炯炯的注視。「你已經決定要娶程雨珊了,不是嗎?」
「我不會娶她,那是個錯誤。我很慶幸自己及時省悟過來。」
「錯誤……」她喃喃重複,這兩個字又再度撕裂了她的傷口。「你也說過我是你的錯誤……」
他目光鎖住她,「我真的傷你很深,是嗎?」
「你沒有錯!」她苦笑著搖頭。「是我太在乎你了,我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很瀟灑的——」
「我也是。」
「你說我也是,是什麼意思?」她的心懸起來。
他耙了耙頭髮,煩躁地瞪著她。
「聽著,以後也許我不會常說這句話,但是我要你知道——我愛你。」
那婕腦中轟地一響,一片空白。
他說什麼?他愛她?!而且是那麼認真的語氣……
天哪!
「可是柔柔呢?」她不自覺的屏住呼吸。「你不是說……不是說除了她……不再愛別人了嗎?」
他陰鬱的看著她說,「我無法控制。」他的語氣有種頹廢的味道。
那是什麼口氣、什麼態度?!好像愛上她是件多不光采的事!好像是她把他帶壞一樣——
「哼!又不是我的錯,我又沒叫你要愛我!」她的倔脾氣上來,忍不住回嘴。
「是你的錯!」他突然激動起來。「你的身體太誘人、你的個性太矛盾古怪、你老是佔據我的思緒、你總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就連你現在望著我的模樣,也彷彿在誘惑我把你一口吞下去——」他沙啞地說道。「你還說不是你的錯嗎?」
那婕嚇呆了。他……是傻了嗎?雖然想罵他,但連她自己也不由得發傻——
「呃……那真是……對不起。」她虛心道歉。
她難得的柔順讓他放鬆下來。他拉她靠在自己的肩頭,輕撫她的頭髮。他們之間,很少有這麼和平的時刻,但此刻依靠著彼此,感覺竟是如此舒服。
「也許我並不如你所說,是個專情的男人。我一直告訴自己,我愛的應該是柔柔;一直告誡自己,不可忘了對前妻的承諾;一直壓抑對你的感覺,甚至想借由程雨珊,來確定自己對柔柔的感情,直到你離開了,我才領悟你已深入我的骨血……」
那婕安靜聽他訴說,沒有插嘴。
「我不懂,我明明很確定當年對妻子的愛是無法磨滅的,可是你的出現,卻打亂了一切……」
那婕抬頭溫柔的對他說:「我不想也不能取代柔柔在你心中的回憶,但屬於我倆的,卻也是獨特而不可取代的。」
關靖剛硬的臉龐上,多了一抹不自在。「你會笑我嗎?」
「怎麼會呢?」那婕眼中閃動可疑的亮光。「我很高興自己愛上個世上難得一見的純情男子呢!」
「你!」關靖氣炸,偏又拿她沒轍,誰叫他乖巧可人的女孩不愛,偏喜歡上這要命的女人。
「咦,這是什麼?」她見他車內有片CD,「是誰唱的歌?放來聽吧!」
他冷冷瞄她一眼。「那是VCD。」
「喔,電影啊?也好,我可以看嗎?」
他眸中閃過一抹怪異。
那婕把他的沉默當作默許,將片子放人車上的VCD放映機中。
關靖驀地跳起來,將後座與司機間的隔窗啪地關上。
「你!」
他的警告來不及了,一瞬間男女激烈的喘息聲,盈滿整個後座的小小空間。
那婕瞠目結舌,不能動彈地看著畫面中的自己和關靖,成了A片的男女主角……
關靖倏地按下靜音鍵,聲音消失了,但畫面中男女的火辣纏綿,仍令人臉紅心跳。
「這……呃……就是傳說中的那張光碟?」那婕怔怔地發問,凝視他的小臉嫣紅欲滴。
啪,關靖聽到理智繃斷的聲音。
「你這該死的女人,真會把人給逼瘋!」他怒吼一聲,隨即撲向她。
車子在之後的數十分鐘內,危險地搖晃不止。
那裡面上演的旖旎繾綣,可一點也不輸那張VCD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