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雪霓止住想離開的腳步。
「怎麼了?不想走了嗎?」他顯得受寵若驚。
「你想得美!」璩雪霓連行李都不要了,轉頭就走。
季騏一個箭步想攔住她,卻不小心將璩雪霓絆倒在地。
機場來來往往的人群雖然沒有駐足,卻都投以奇怪的目光,活像是看見馬戲團的猴子在耍猴戲。
好沒面子!
尷尬過後,璩雪霓站了起來,委屈的紅了眼眶,顫抖著雙唇,越想越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只好憤怒的背過身去。
「我不是故意的。」季騏暫時放下爭執,輕柔的扳回她的身子。
璩雪霓雙手掩面,根本不搭理他。
「雪……」真不知道他幹嘛要對她的一舉一動如此掛心,人家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牽扯。
他輕輕喟歎一聲,將她摟進懷裡。
璩雪霓不領情的推開他。
「不要碰我啦!」都是他,老是害她出糗!
看著她泛紅的眼睛、強忍淚水的模樣,季騏有說不出的心疼。
「別這樣。」他準備好自己寬闊的肩膀,等著她依偎過來。
「你要我冒充你的妻子,我都照辦了,你卻拚命的想佔我的便宜……」委屈的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卻不忘再惡狠狠的瞪他一眼。
她耍脾氣的可愛模樣扣人心弦,說出來的話又一點理由都沒有,讓季騏對她又愛又恨,亦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一口吞了她。
他伸出手,想拭去掛在她臉頰上的兩行清淚,卻又惹來她一陣咆哮。
「叫你別碰我!」璩雪霓嫌惡的躲開他善意的手。
「雪……」他不在乎她的怒氣,大手又追著她而去。
「你聾了啊!」她不讓他碰,他就偏愛和她唱反調。
「我的耳朵是聾了,但是眼睛很雪亮,才會看見你那一雙勾引我的手。」不甘心老被她拒絕,季騏忍不住又拿冷飯出來炒。「我不只碰過你,連你都碰過我了,你忘了嗎?」
他……他……
璩雪霓瞪大眼睛,不相信他會在人潮洶湧的機場吼出這樣不堪入耳的話。
雖然熙來攘往的人潮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麼事,但璩雪霓覺得季騏彷彿已將他們倆不可告人的曖昧關係公告全世界。
她一扁嘴,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的在機場的大廳給他哭了起來。
吼完之後,季騏後悔死了,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呢!
他一向有風度,對女人更是不曾說過重話,更不曾給女人難堪。
「別哭了,這是機場,很難看耶!」本想安慰她,誰知道說出口的話又惹來她一頓白眼。
「你也知道難看?」弄哭她的人可是他耶!
「喏!肩膀借你哭。」為了不讓四周的目光繼續停留在她身上,季騏一把拉住她猛拭淚的小手,將使勁反抗的璩雪霓拉入懷中。
季騏牢牢的將她抱個滿懷。
嗯!
季騏滿足的笑了。瞧!她小鳥依人的模樣,多適合待在他的懷抱中。
「女人想要借肩膀,多得是肯出借的男人。」他以為他的肩膀多值錢啊!
「問題是我的肩膀只肯借給你,別的女人想借都借不到。」他恨她的不知珍惜。
「那又怎樣?」璩雪霓嗤之以鼻的推開他那自以為珍貴的肩膀。
「所以你該覺得榮幸!」對她的一再拒絕,季騏不禁惱羞成怒。
季騏拉住她,怒目相視。
璩雪霓是很想勇敢的直視他那凌厲的眼眸,但是額頂額之後,他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迷亂了她已趨於平靜的心湖,讓她把持不住飄蕩的靈魂,整個人似乎飄浮在虛無縹緲的空間裡。
「我不希罕!」璩雪霓努力的從齒間進出這句話。
「哦!是嗎?」他很努力的想隱忍胸中的怒氣,但是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行徑逼得他不得不做一個沒品的人,不計代價的揭開她的瘡疤。「既然不希罕,為什麼會找上我當性愛的啟蒙老師?」
「你……你胡說什麼?」不!不可能,這件事情只有她自己清楚,他絕不可能知道她是有心找他替她破除處女的迷思……
原本他也只是胡思亂想、憑空胡亂猜測,但是見到她驚慌的模樣,他斷定自己的判斷無誤。
「我是胡說嗎?聽說你們公司裡,首席之間的競爭非常厲害,而你在各方面都有拔得頭籌的優勢,但唯獨對男女之間的事略遜一籌。」他瞎扯胡掰的把自己僅知的消息亂湊一通。「還要我繼續說嗎?」其實他已經掰不出來了,只不過是虛張聲勢,嚇嚇驚愕中的璩雪霓。
璩雪霓真是服了他,只能無言以對。
「是不是自知理虧,啞口無言了?」季騏咄咄逼人。「要不要繼續把戲演完?」他的神情接近崩潰邊緣,暴躁的表情嚇人。
她真是錯估他了!
本以為男人全都是好色之徒,吃完了就抹抹嘴巴、拍拍屁股走人嘛!又沒吃什麼虧。誰知道女人多如過江之鯽的他,竟然會跟她扯個沒完沒了?
「如何,要不要把戲演完,讓我爸爸好好走完最後這段人生?」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留下這個該死的女人。
「不要!」璩雪霓倔強的撅著嘴,就是不肯與他妥協。
「雪,你要想清楚,我爸可能就等在機場外面,你可得想好要怎麼向我爸解釋。萬一你害他提前辭世,這一輩子你的良心都會不安的。」知道自己已經詞窮,季騏只好把老人家給搬出來押陣。
璩雪霓的腳步越來越遲緩,然後漸漸停下腳步。
真恨自己為什麼會如此不爭氣,隨便被他一威脅,就得乖乖的停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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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璩雪霓從來沒給過季梵騏好臉色看。
原本他們會參加這種團體旅遊,不過是為了圖方便,結果卻為季騏帶來許多的怒氣。
抵達這座南太平洋小島的第一天,璩雪霓就拒絕與季騏同房,自作主張的另外要了一間房。不但如此,她還四處否認與他的夫妻關係,然後就招來一堆蒼蠅圍繞在她身邊,讓季騏趕也趕不完。
一早,難得她的身旁沒有蒼蠅圍繞,坐在沙灘上渾然忘我的凝神沉思,一會兒皺眉撇嘴,一會兒舒眉淺笑,恬適自然的模樣十足的鬆懈舒懶,有別於與他對峙時的咄咄逼人。
季騏忘情的盯著她許久,發現自己也跟著她的情緒起伏之後,忽然玩心大起,拿出相機,捕捉佳人嬌俏的模樣。
相機的快門聲,拉回璩雪霓遠揚的心緒,疑惑的尋找聲音來源。
發現自己成為季騏的模特兒之後,她拒絕再玩的背轉過身去。
璩雪霓的一舉一動在他看來都十分的生動,尤其她的肢體語言豐富,一顰一笑,甚至怒容滿面,都能誘惑得他全身發燙、喉嚨乾澀,腦中一直迴盪著屬於他們的私密夜晚,讓他片刻也靜不下心來。
即使她故意當著他的面,和旅行團的其他人談笑,那笑容、那風采,都能讓他的心莫名的悸動不已……
越想,他燥熱的心就越是滾沸不休,像掉進醋缸裡一般,直想打歪跟她說話那些人的鼻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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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太陽漸漸毒辣,季騏撐了把傘,準備去向佳人邀功,剛好碰到領隊急急忙忙的跑來。
「季太太,不好意思,因為又來了一團遊客,臨時缺了一間房,店家和我商量,讓我們撥出一個房間。我想季先生和季太太是夫妻,同住一間房應該沒問題,所以就答應了店家,特地來告訴你一聲。」
「我和他不是……」璩雪霓急著澄清。
季騏這個大色狼整天色迷迷的看著她,要是跟他同房不就像羊人虎口,穩死無疑了嗎?
「既然這樣,我們等會兒就搬。」季騏大方的答應,領隊千謝萬謝後便離開。
「要搬你自己去搬!」她又沒答應。
「好啊!反正我是男人,總不好要女士做粗重的工作。」不管是生氣還是動怒,她的表情總是那樣生動醉人。
他絕對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但是與她結合時的強烈震撼一直縈繞心頭,不管她是鄙視,還是抗拒,她的一舉一動都烙印在他的心頭,讓他找不到漠視她、疏離她的方法和理由。
為什麼他會發了狂般的眷戀她,而她卻一點也不留戀他的懷抱?
他也曾經試圖藉著別的女人來麻痺自己,只求忘掉她這一張嬌俏的臉,但是只要他精神一恍惚,她的臉便會出現,日日夜夜糾纏著他,不放他甘休。
現在的他,抱著別的女人味如嚼蠟,再也不復以往的風采;如果長久下去,他恐怕會變得沒有她就不能人道的男人!
璩雪霓不理會發呆中的他,氣惱的往回走。
「把衣服穿好。」瞧她身上火熱的裝扮,季騏的怒氣直線上升。
「要你管!」
有沒有搞錯?這裡是沙灘耶!她雖然穿著泳衣,但是身上還披了薄紗披肩,又哪裡礙到他的眼了?
季騏強迫性的將自己身上的大毛巾披在她身上,將她窈窕的身材裹得密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