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體貼的他,闕淮歆給他的回應是大膽地抱住他的身體,吻住他的唇。這一次,她要彼此的身心相屬,再也不分開了。
他緩慢地進入她的身體,在痛覺佔領她的意識時,他將她的痛呼含進嘴裡,溫柔地纏著她的舌,轉移她的注意力。「對不起,等一下就不痛了。」他安慰道,一直不斷地吻去她眼角冒出的淚珠,等她適應他的存在。直到他再也忍不住時,才開始身體的律動。
這原始的旋律是如此美麗,闕淮歆只能緊緊攀著他不放,連害羞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拉進狂肆的情潮。「我愛你!淮歆!」當高潮來臨時,嚴覲揚抱著闕淮歆低吼,她忍不住再度掉下眼淚。「我愛你……我也愛你……」
終於,兩人雙雙攀向高潮的頂端,以身體訴說情話……
緩緩醒來,嚴覲揚的身心皆是滿足的。
感覺到闕淮歆的身軀仍在他的懷抱裡,他的心裡泛起一股熱流,感覺溫馨極了。一直都想這樣抱著她醒來,兩人一起迎接早晨。低頭看著她可人的睡顏,他的唇角揚起了微笑,在她臉上輕輕印下一個早安吻,才戀戀不捨地抽回摟著她的右手,滑下床去。他打算先洗個澡,然後在她醒來之前,叫飯店的早餐服務上來,讓她能在一清醒時,便和他一同享用早餐。然而,他才哼著歌進入浴室沒多久,床上原本睡得極熟的人兒,居然立刻張開雙眼,跳下床。逃!這回她又要逃了!
闕淮歆差點跌倒在地,她手忙腳亂的穿上昨夜隨意亂丟且皺巴巴的衣服,準備落跑。不過才走到門口,她又很有良心地轉回來找紙跟筆,留了張不像字條的字條給嚴覲揚,之後就慌忙地走了。過了幾分鐘,嚴覲揚神清氣爽地從浴室裡出來,等不及要吻醒闕淮歆了。可是,當他的目光掃向床上,哪還有闕淮歆的影子啊?
他皺起眉頭,正想打電話去詢問飯店櫃檯時,卻看到電話下方壓著一張短箋。
覲揚,我先回台灣了,不必找我。
淮歆留
什麼叫做不必找她!這個該死的小妮子!她到底在搞什麼飛機啊?難不成昨夜她說愛他是騙他的?好啊!他要是不把她找回來打屁股,闕淮歆就得跟著他姓嚴!
第十章
「滾出去!」
闕淮歆大剌剌地站在自家酒店門口,使勁地以腳猛踹趴在地上的男人。
「不!淮歆小……不,少爺!請讓我……咳咳!讓我見小秀一面。」男人抱著頭,任闕淮歆打罵。「拜託你……」「我叫你滾出去!」她踹上癮了。
一旁有兩名酒店的男服務生正拖住她的兩隻手臂,沒想到她還是照踹不誤,那男人像殺豬一樣地叫著。這個女人真的是幾天前才從日本回來的那個小女人闕淮歆嗎?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原本羅艷文還對女兒的日本之行寄予厚望,沒想到她才回到台灣沒幾天,便故態復萌,又到酒店來跟小姐們玩。她也拿女兒沒有辦法!
而眼前這男人的事,她要是插手的話,大概又會被女兒埋怨老半天。因此羅艷文站在門口,靜觀其變。「淮歆少爺!拜託你……咳咳……讓我跟小秀見面吧!」
「她不會見你的!」此時,闕淮歆被羅艷文叫來的人一把拉開,但她還是不放過損他的機會。「你想想看!是你逼她來這種地方工作,是你傷了她的心,一點也不爭氣,她為什麼要見你!」那男人微撐起身子,吐了口血,居然流起眼淚來。「我知道是我傷了她,但是我真的愛她啊!」天!他哭起來的樣子真難看。
「真的愛她?!你如果真的愛她的話,就是死也不會讓她到這裡來!」闕淮歆被兩人架得連腳都騰空,她還在罵。反正她最看不起這種沒用的男人,不罵罵他,她不但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可憐的小秀。那男人還在繼續哭,好半晌才抽抽噎噎地道:「淮歆少爺,求求你……讓我見小秀吧!」「不行!」
開什麼玩笑,讓他見小秀,然後帶走她,再教她去另外一家酒店工作,賣笑兼賣身,那怎麼可以!像這種窩囊的男人,還是趕快教小秀甩了他吧!不用賺錢回去養他了!
「淮歆少爺,我是真的改了,請你讓我見她一面,就算是最後一面好嗎?」他連爬了幾步,到她面前磕頭。他不斷地磕,磕到頭都破了,血流不停,闕淮歆才心軟。
「你真的改了嗎?」她狐疑地問道。
依他的「舊習」來說,每次「贖回」小秀,不到一個月,小秀便又回酒店來工作,他真的改得了嗎?就怕他根本沒有意思改,再把癡情的小秀賣進火坑裡,看誰去救她啊!畢竟這種事,以前也曾發生過。「是的……咳咳,我這次……這次決定跟朋友到南部去工作,等那邊穩定了,我就立刻接小秀過去。」雖然瞧他說得一臉真誠,但她以前也曾被他這張斯文無害的臉騙過,心軟地讓小秀和他走,現在她怎麼敢再相信他。「不行!你還是滾吧!」她趁兩個架著她的人不注意的時候,掙開他們的鉗制,又想去踹人。羅艷文見狀,知道是自己該出面的時候了。
不過她才往前跨了一步,一輛黑色的轎車像是疾風一樣地衝過來,並準確地停在男人的面前,令眾人捏了一把冷汗。闕淮歆好管閒事的性子又冒出頭了,她奔到轎車的門邊,朝裡頭罵道:「該死!你開車開那麼快做什麼?趕著去投胎嗎?快出來!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撞到人了?出來!」她才踢了踢門,車門便打開了。
裡頭先走出來的,是頭昏眼花、一下車就到一邊大吐特吐的許文慧。她坐不得「特快車」,而一坐的後果,就是把早上吃的全都吐出來,吐得一乾二淨。然而一瞧見許文慧,闕淮歆全身便起了雞皮疙瘩,連連倒退好幾步。
嚴覲揚該不會也來了吧?
但是他不是要在日本做宣傳一個月嗎?算算日子,她應該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可以逍遙。但她的預感是對的,一瞧見那個高大身影踏出車外的時候,她想腳底抹油也來不及了。「闕淮歆!」
他看起來很生氣……不!是非常生氣地朝她走過來,她才轉身跑了幾步,整個人就落入他的懷抱裡。她死命掙扎,但怎麼也掙不開。
偷覷了一眼嚴覲揚,他的臉色陰霾,闕淮歆忍不住哀號了一聲,只好認命了,不過在一旁的人,可全都看傻眼了。闕淮歆在他們的眼裡是既霸道又任性,她要是說一,沒有人敢說二,就連羅艷文也管不住她。在酒店工作的那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全都吃過她的虧,因此只要是她交代的事,沒有人敢不從。熟料今天卻有一個男人制住了她,他們會對此景萬分錯愕,這也是無可厚非。倒是羅艷文笑呵呵地上前處理善後。
「帶他去見小秀吧!」她朝一旁呆愣的大漢說道,他搔了搔頭,有了下一步動作。而那原本跪在地上的男人也是,額頭上的血都流了滿面,他還渾然不知,顯然受了不小的「刺激」。「走了,進去了!你不是要見小秀?」大漢拉著他,他才回過神來,一面道謝,一面驚訝地回頭看著闕淮歆。「等等!媽咪,你真的要讓他去見小秀?」闕淮歆被圈在嚴覲揚的懷裡,卻仍忍不住大聲抗議。嚴覲揚聞言,額頭都青筋暴露了。
羅艷文笑了笑,朝他點點頭。「淮歆就交給你了。」然後,她也踱進酒店,絲毫不理會女兒的叫嚷。「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嚴覲揚沉著聲音道。
闕淮歆馬上乖得像只小綿羊,被帶上車。
不用說,可憐的許文慧還是被嚴覲揚留下,看著車子絕塵而去。不過這一回她很清楚的知道闕淮歆是個女人,雖然很訝異,但是她卻很快地接受這個事實。之前是她眼拙,能怪得了誰呢?
嚴覲揚鐵青著臉開車,而闕淮歆則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一樣,低垂著頭,根本不敢出聲。她沒有想到嚴覲揚會氣成這樣,她又沒有做什麼壞事。
扁扁嘴,她不禁為自己抱屈,只不過是沒有當面跟他道別,先逃回台灣而已,他不用擺這副臭臉吧?事實上嚴覲揚是真的很生氣,她悶不吭聲的跑了,簡直嚇壞了他。
這小妮子,他不好好懲罰一下怎麼行!
車子開回嚴覲揚的家,並且停進車庫裡,他馬上粗魯的將她扯下車,進入屋子裡,並將她帶到自己的房間內。闕淮歆才察覺她真的惹毛他了。
「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要……」她還來不及解釋,嚴覲揚就狠狠地吻住她,不讓她開口。這個吻很明顯是在懲罰她。
她不該從他身邊逃走,不該說什麼「不要找她」的話,可是該死的!偏偏他愛她愛到捨不得生她的氣,只好用這種方式來發洩自己的怒氣了。直到闕淮歆喘不過氣來,直捶打他的背,他才結束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