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江韻如是想照上一回溜出去的方法逃家走的,可惜闕汐時好像早料到她可能會 這麼做,出門前居然把落地窗上了鎖,所以她只能氣憤地跟外頭的想黑隔著玻璃大眼瞪 小眼,一會兒後又在所有的傢俱上留下了「記號」,以表示她的怒意。
最後,她來到闕汐時的房間,跳到他的床上。
「癢死你!我就偏要癢死你,我要讓你的床上都是貓毛,讓你發瘋、發狂……」江 如一面喃喃自語,一面愉快地在床上打滾。
她從左邊滾到右邊,再從右邊滾列左邊,直到她滾累了,才很不甘心地趴在床上喘 「哼!我就不相信你不會生氣,最好是把我踢出門吧!」她滿意地看著沾有貓毛的單, 笑得閤不攏嘴。
不過當地想到要離開闕汐時,心裡還是有些不捨。
但她隨即安慰自己,「哼!還怕找不到愛貓人嗎?叉不是一定要跟他在一起,誰希 罕哪:」
但是想到以後要吃貓食,她還真想吐。
此時,她埋在床單裡的鼻子不期然地嗅到了闕汐時的味道,她頓時發覺,其實她還 是喜歡他的。
雖然他有過分的潔癖、曾威脅她吃貓食、還狠心的讓她挨一針,但她還是喜歡他。
為此,她真的感到好無奈,如果他們兩能夠好好的認識一次,而不是貓跟人,那該 有多好。
想著想著,她竟然就在闕汐時的床上睡著了。
而她也沒料到,闕汐時會為了她無法專心上班,一到中午,就買了吃的趕回家。
一進家門,他幾乎認不出這裡是他家了。
「我的天啊!江韻如在搞什麼呀?」他出門前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仍是忍不住詛 咒幾聲。
客廳的窗簾被她抓破,正可憐地垂掛著;他最心愛的真皮沙發椅被挖了一個大洞;
漂亮的地毯當然也無法逃過一劫,幾個地方被抓花了,真變成了「毛」毯。
更可怕的是,幾乎每一個傢俱上,都烙上了貓爪印,教闕汐時哭笑不得,不曉得該 怎麼處置她才好。
「唉……」他歎了口氣,暗歎小貓難惹,卻猛地發覺四處不見她的棕影,令他劍眉 微蹙。
「江韻如……江韻如……」
他脫下鞋子,蹙眉走過每一個「災難現場」,才把兩個便當放在滿是貓腳印的餐桌 上。
「江韻如,你在哪裡?不要以為你不出聲就可以逃過處罰,快點出來:」他大聲喊 這。
闕汐時此時發現,能把他的脾氣激到極點的人只有她,而能將他的怒氣在瞬時化為 烏有的人,也只有她。
這個體認讓他做了令天第N坎的苦笑,循跡進入它的房內,當他看到房內的景象, 他再度苦笑了。
「江韻如,你真行,居然把我的房間弄成這樣,我該怎麼懲罰你呢?」他喃喃地說 。
環硯了下四周,等他發現在他枕頭上睡得酣甜的江韻如時,他的怒氣果然煙消雲散 。
昨晚江韻如安靜地與他耗了整夜,也賭氣了整夜,等他倦極小憩一番再醒來時,她 又是小貓了。
做早餐給她,她依然不肯吃,分明就是還在嘔氣,他對她沒轍,只好讓她留在家裡 。
幸好他有先見之明,把通往陽台的落地窗鎖住了,方纔他進門時看到小黑坐在陽台 上,他就知道江韻如是安全的,卻沒有想到他的房間竟也亂成一團。
這下可好,有潔癖的他令晚要去哪裡過夜呢?
但這都還不是問題,最難的是他到底該怎麼應付這隻小野貓呢?還真是傷腦筋。
江韻如出幽地轉醒,眨了眨眼,動了下身體,舉起自己的手,才發覺她的靈魂又出 殼了。
「不會吧?」她瞪大了眼,看著自己半透明的手,心情不甚好。
照這種情形看來,在她回到自己的軀體之前,她的靈魂都會動不動就「亂跑」,實 在不太保險。
不過等地沉著臉,想移動身體下床,才一側臉,又讓眼前的俊臉嚇得睜圓了眼。
「闕汐時……」她輕聲喚了次,卻不敢吵醒他,半晌才心想他怎麼會在這裡?
不對,是她的貓身體霸佔住了他的床,他不睡在這裡,要睡在哪裡呀!
托又說回來,他不是有潔癖嗎?他怎麼能忍受跟一隻貓睡在一起了江韻如心中滿是 疑問,卻無法開口問他,因為闕汐時此刻睡得正熟,樣子猶如無害的天真男孩。
這情景使得江韻如不由得愣了下,目光變柔了許多,視線不僅無法離開他,連胸臆 也無法抑制激烈的鼓動,這是她有生以來的頭一遭呀!
驀地,闕汐時突然動了下,抱緊了正躺在他身邊的小貓。
江韻如羞怯地望了他一眼,心跳更加快速。
「該死!他不是有潔癖嗎?怎麼不怕貓毛?」
原本她就是要氣死他、讓他嘔死才滾得他一床的貓毛,但瞧瞧現在他居然跟著小貓 躺在同一張床上睡覺。
奇怪了,就算他的潔癖毛病真的這麼快就治好了,普通人睡在滿是貓毛的床上,難 這不會覺得不舒服嗎了江韻如的疑惑連連,無法得到證實,她的右手開始有一點不老實 。
她很想碰碰他,這渴望來得突然,但她就是很想去做,所以她伸出手,待她發覺自 己根本沒有形體,也碰不到他時,就頹喪地立刻縮回來,嘴角有絲苦澀的笑。
「搞什麼,我……我又不喜歡他,為什麼要難過了江韻如,你真是個笨蛋。」她自 問自答地說。
此時,闕汐時卻似與地心有靈犀,醒了。
「韻知?」闕汐時聽到她說話的聲音,但由於方才神智尚未清明,所以沒聽清楚。
聽到他的叫聲,江韻如這才發現他醒來了,卻轉過頭,一臉懶得理它的模樣。
「你的潔癖好了呀?居然跟隻貓睡在一起,你不會覺得很委屈嗎了」她就是忍不住 嘲諷他。
但是闕汐時現下的心情不錯,竟彎起了唇畔,笑了笑,「不會,因為現在我才發現 ,原來抱著你睡還挺溫暖的。」
話一說出口,他自己也滿驚訝。
原本他決定下班後回母親哪兒過夜,卻沒有料到江韻如居然還在睡,而他又捨不得 吵醒她,所以便和衣在她身邊躺下,想等地自動醒來。
熟料他這一休憩,竟也睡到了深夜,並且不介意貓毛豬身,令他自己也深感意外。
但他雖是如此想著,沒料到待他起身,看到西裝外套上的貓毛時,他還是狠狠地皺 起了眉頭,嫌惡地拍掉。
江韻如當然也看到了,心裡雖然對他那句「抱著你睡還挺溫暖」的話而感覺甜孜孜 的,但仍忍不住調侃他。
「哼,原來你並沒有改掉壞習慣呀!」
「壞習慣?」闕汐時聞言,差一點失笑。
原來潔癖是壞習慣呀,他倒是第一次聽說。
江韻如則是對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咬咬牙,明明他睡的時候是那麼、那麼可愛,為什 麼醒了就全變了,於是她繼續與他抬槓。
「對!就是壞習慣!難怪我和你一起住了那麼久,都沒有看到你帶女人回來,本來 我以為你是品德良好,不會亂搞男女關係,現在我終於知道原因啦,像你這種過分潔癖 的男人,做你的女朋友真是可憐……」
她痛痛快快地吐露自己心中的話,心情真是暢快不少,可是等地察覺闕汐時的靜默 ,又條然閉嘴。
她不會是說到他的痛處了吧?
江韻如小心翼翼地倪了他一眼,卻發覺他只是看著他自己的手,不發一語,臉色有 些沉重。
不一會兒,闕汐時才緩緩開口,「韻如,你知道在台灣發跡的關氏企業集團嗎?」
江韻如雖然一頭霧水,不過仍乖乖答話,「不曉得。不過我聽嬌玲說過,那好像是 個挺大的公司……等一下,你現在不會是要告訴我,你是那個大公司的錢公子吧?」
明明是有點嚴肅的話題,但是被江韻如這麼一形容,闕汐時烏目帶笑,發覺這個心 結似乎有些鬆動了。
錢公子,真虧地想得出這個名詞,倒也帖切。
闕家的一切的確是金錢所堆砌出來的,那麼黃金單身漢、錢公子的名號,倒也滿適 合他們這幾個闕象的未婚者。
可惜的是,沒有人知這其實他們僅只有闕這個姓氏,因為闕老頭死後,八個同父異 母的手足,除了老大闕司戰之外,根本就沒有人願意接下闕家這富可敵國的產業。
這心情……其他的人大概無法體會吧!
關汐時才結束冥思,軌馬上聽到江韻如的大叫。
「那麼闕督汎也是羅!」她驚叫這,闕汐時則受不了地爆笑出聲。
她不會到現在才發現吧?真遲鈍。闕汐時好笑地心想。
不過江韻如還真是一副頓時了悟地說:「原來如此,所以嬌玲才會想倒追闕督汎, 還逼我一定要拿情書給他,原來如此呀!」
「什麼原來如此?」他突地湊近她。
「啊!你……你幹嘛嚇人呀!」她鬆了口氣,明知道他碰不到她,她還是挪了下身 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