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賭服輸,幹活兒去!」雷君凡一點也不客氣的發號施令。
有免費的勞動力可用,還不人盡其用豈不暴殄天物?
向以農和雷君凡搭配得宜,把兩大袋垃圾和兩個水箱全塞給歐迪的侍從,面帶笑容的交代:
「侍從老兄聽好了,先把這兩袋垃圾拿去丟掉,回來時順便把這兩個水箱裝滿水,快去吧!」
本來今天是輪到他和凱臣勞動服務的,哪知因為這幾個臨時加入的討厭鬼,凱臣得留下來調整座位,變成他得一個人把垃圾拿去丟,又提兩個水箱的水回來。
幸好君凡來這一著,這下他可就高枕無憂啦!
提著兩袋垃圾、兩個水箱幹活去的歐迪侍從一路上猛犯嘀咕:
他貴為西班牙王子的一品侍從,居然得替這幾個平民臭小鬼丟垃圾,還要提兩箱足足十加侖的水!該死;—@#$%*……
傑佛瑞一言未發未發、冷冷的端詳雷君凡,歐迪則是大刺剌地直視雷君凡,不改戲譫口吻問:
「你的職位是什麼?該不會又是『朋友』吧?」
這傢伙一定是丹尼爾十分寵愛的心腹,否則態度不會如此囂張!
「是朋友。」雷君凡回答得簡潔有力。
「果然又是朋友。」歐迪用鼻子哼笑兩聲,不再追問。
原來如此!丹尼爾這傢伙居然命令手下假裝「朋友」虛張聲勢!
好吧!看在丹尼爾這麼大費周章、極欲在他們面前打腫臉充胖子的份上,他就暫時別戳破他,先觀察一陣子再說吧!
稍後,安凱臣終於調整好座椅,採購的護衛和打雜的侍從也相繼歸來,一行人便準備出發。
「等等!」
雷君凡像一尊門神,昂藏地擋住旅行車門口,朗聲召告眾人:
「請諸位先繳車費再上車,每人1OO美元。」
「1OO美元?你搶劫呀!」傑佛瑞的唐老鴨侍從聞言怪叫。
「不繳沒差,下車免談。」雷君凡快人快語。
「這——」該死~~~分明吃定他尊貴的主子有錢、拿他尊貴的主子當凱子削!
傑佛瑞示意侍從退下,親自遞給雷君凡一張載著可觀數字的支票,很乾脆的道:
「多退少補。」
「當然。」
第一個目標圓滿達成,雷君凡繼而轉向第二個目標——歐迪,以一副瞧扁人的神態斜睨歐迪,刺耳的說:
「我想堂堂西班牙的王子應該不會這麼不上道,連一點小錢也想賴帳才是。」
明知道雷君凡是刻意用激將法挑釁他,歐迪就是嚥不下這口鳥氣,如雷君凡所願,爽快對侍從下令:
「付帳!」
歐迪侍從立即照辦。
雷君凡得了便宜還賣乖,數著鈔票說:
「付現耶!不愧是和傑佛瑞王子一樣家財萬貫的歐迪王子。不過話說回來,堂堂西班牙王子如果連這麼一丁點小錢也付不出現款的話,那豈不是要貽笑大方了,你說是不是,親愛的歐迪王子?」
一旁的向以農猛敲邊鼓,加油添醋:
「君凡說得很有道理,並不是每個王室都像傑佛瑞王子的安格魯公國那麼有錢,我們根本不知道西班牙王室的財務狀況究竟如何?搞不好根本是個外強中乾的空殼。聽說歐洲有很多貴族都是如此,只有表面風光,事實上早就債台高築,窮到連衰鬼看了都會退避三舍哩!」
安凱臣也湊上一腳,以極其誇張的神情向身旁的曲希瑞求證:
「希瑞,以農說的是真的嗎?你也是王子,應該知道是真是假才對!」
曲希瑞一本正經的說:
「我不能說沒有以農說的那種情況,但那只是其中一部份,還是有很多坐擁金山銀礦·像傑佛瑞王子那般富有的貴族。」
「這也就是說,誰也不知道咱們的歐迪王子是屬於哪一類,是不是?」向以農討人厭的接腔。
「旅程中的所有開銷我都會付現,行了吧?」為了面子和自尊,歐迪明知是計還是很乾脆的承諾。
他一眼就看清東邦人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了!
「不愧是西班牙王子,果然名不虛傳,夠上道。」雷君凡正中下懷,笑道。
一旁的傑佛瑞很同情和自己處境一樣,屬於「凱子族」的歐迪。
不過他寧願當凱子,也不願在氣勢上輸人,他相信歐迪王子心態和他相去不遠。
順利進帳讓雷君凡心情極好的讓路,順便說幾句好聽話打奸關係,以便下回一樣可順利進帳
「兩位王子如此慷慨,真是令人讚佩不已。」
「哼!」歐迪不屑冷哼,傑佛瑞則是相應不理,當沒聽到。
最後上車的向以農心血來潮的問夥伴們:
「需不需要本大爺犧牲一下色相,秀一段猛男秀助興?」
「別搞笑了,快坐好,要出發了。」安凱臣敲了向以農的頭一下,人逕自走向駕駛席坐定。
「知道啦!」
對東邦人而言,這樣的瞎掰嘻鬧是家常便飯,但在傑佛瑞和歐迪看來可就不是玩笑胡鬧那麼單純了——
丹尼爾這傢伙真夠可笑,居然如此拚命在他們眼前大演「和朋友相親相愛」的滑稽戲碼,難道他以為這樣就能矇混他們雪亮的眼睛,讓他們相信他真的變了,變成朋友眾多、擅長交際的人,而不再是以前那個孤僻不與人往來的怪胎獨行俠?
咩——咩啦啦——喵;—喵哈哈;—
詭異的叫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原來那是車上的廣播鈐響聲。
駕駛席上的安凱臣簡單宣佈遊戲規則:
「車子即將開動,為了自身安全著想,請諸位確實繫好安全帶,否則出事本車概不負責。」
「凱臣,OK了!」向以農很興奮的知會「柴可夫」——司機·
其他幾個東邦人也個個都顯得十分雀躍。
上自傑佛瑞、歐迪王子,下至侍從、護衛見狀,眼底都浮現相同的輕蔑鄙夷:
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不過是搭旅行車旅行罷了,有必要這麼興奮嗎?丟人現眼!
只不過他們的輕鄙在「任我行2號」出發不久後便全數殲滅殆盡——在時速超過二五十公里的車上。
老天!
這幾個臭小鬼玩命不成?居然開這麼快,而且還在持續加速中!雖然這條是無速限高速公路,但他們的車速也未免快過頭了!
在動彈不得的狀態下,親眼目睹自己的座車以超高速在多達六線的車道,穿梭於櫛比鱗次的車海中,時而超車、時而以連續S形變換車道、轉眼又呈不規則路線變換車道,簡直比坐在一級方程式賽車裡還要驚險刺激——前題是要有那個命玩才成立!
訓練有素的四名皇家護衛,身在如此驚心動魄的高速狀態,雖然冷汗直冒、心驚膽跳、前餐吃的東西都快吐出來了,但尚能勉強自處、保持清醒狀態。
那兩個侍從也算幸運,車子開動不久便嚇暈不省人事。
可,兩位王子大人就可憐了!
身為王子殿下,為了維持皇家尊嚴,僅管全身神經緊繃,肌肉僵硬,面無血色,還是強迫自己不能驚聲尖叫,更不能嚇昏過去,一定要佯作「處變不驚」 、力持冷靜沉默姿態硬撐到底,大有殉敦者的悲壯氣勢,令人不由得心生佩服。
最令王子和護衛難解的是東邦人的反應——
在時速超過二五0的車上,能保持冷靜不驚叫、不嚇昏已屬超艱難任務,這幾個傢伙居然像沒事人一樣,零食照吃、飲料照暍、閒話照聊、遊戲照玩,十分樂在其中,一點緊張的氣氛也感覺不到,更別說驚聲尖叫、膽戰心驚了!
若只是五個粗鄙平民如此也就罷了,居然連身為王子的丹尼爾也如出一轍!
正當王子一千人匪夷所思之際,車身右側突然遭受強力撞擊而發生劇烈震動。
「怎麼回事?」護衛A慶幸自己沒有驚叫。
幾個粗鄙平民都沒叫,他貴為皇家護衛卻失聲大叫的話就太英雄氣短了!
東邦人像沒事人一樣,全聚集在駕駛座周圍,你一句我一句的哈啦起來——
「有人挑釁。」
「四個開捍馬車的傢伙。」
「那幾個傢伙不就是所謂的公路惡霸,專門在高速公路上亂搞的混混嗎?」
「既然人家有勇氣來挑釁,咱們若不接下戰帖就太不夠意思了。」
「說得也是。」
「那就陪他們玩一玩吧!」
耶——
和惡貫滿盈、把飆車當家常便飯的高速公路惡霸玩!
而且是用這輛身軀龐大如貨櫃車、後面又加掛浴室和廁所車廂的笨重旅行車?
王子一千人還沒搞清楚狀況, 「任我行2號」已經全面加速衝刺,和挑釁的捍馬車玩起極速追逐大戰。
不!不要!
救命啊~~~
此刻,王子一干人已不是自尊使然逞強不叫,而是過度驚嚇失聲叫不出來。
東邦人卻個個氣定神閒、玩得不亦樂乎!
「我這就去找個好位置做實況錄影嘍!」向以農說做就做。
「小心,別殃及不相關的無辜池魚。」南宮烈閒來沒事就仿做嘴皮運動,多此一舉的提醒「柴可夫——司機」安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