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綠……」習天傲因為紀津綠話裡的關懷而感到暖意。
他們用他的歌,並允許他不出席任何音樂場合,可他現下卻為了梅瑭容替別的公司寫歌,怎麼想都是他理虧……
難道,這就是紀律綠所謂的朋友?
習天傲深思了一會兒之後才道:「好吧!如果你想要找人來,就找來吧!,」
也許,這正是他走出封閉枷鎖的最佳時候,他應該要接觸人群,而非孤立在外。
趙緋雲翻著她從圖書館借來的書,找到了那兩句她依稀記得的詩詞,不過卻有看沒有懂。
「人去樓空……獨自歸來……難不成他是失戀了嗎?」她哺喃自語道。
整首詩的原意大柢是意中人曾經住過的地方人去樓空,只剩他一個人獨自歸來,看來愁意頗濃的。
能夠隨意吟出這麼棒的詩句,想必他是個滿腹文采的人。只是他那麼失神落魄,還真看不出來……
合上書,趙緋雲開始整理桌上的文件,卻看到一隻大手在她面前揮呀揮的,讓她想忽視都難。
「有什麼事嗎?」她板起臉來瞪著一張陽光似的俊顏,完全不動心。
紀津綠一陣苦笑,指指他的腳,「我說緋雲小姐,你為什麼不把狗帶回家,要養在公司裡呢?」害得他每一次來公司都得拖著一隻狗走路,很累耶!
趙緋雲看到小灰又咬住紀律綠,不客氣地爆出笑聲,「哈!我有什麼辦法?誰教它就是喜歡你的腳呀!」公司裡人來人往這麼多,它見了人就咬,想想就連她這個暫時飼主都被咬過了,紀律綠更是小問題。
「吆,真是只惡犬。」紀律綠咕噥了聲。
趙緋雲還是彎下腰去把小灰捉開,免得紀津綠最初的威脅成真,小灰成了他們年終進補的對象。
「它不叫惡犬,叫小灰。」趙緋雲更正道。她本來以為它是只白毛狗,但是替它洗完澡後,才發現它的毛色似乎不白,只好暫時叫它小灰。
「小灰? 」紀律綠一陣大驚小怪,「叫它惡犬不更好?」
不料紀津綠這一叫,原本乖乖坐在趙緋雲腿上的小灰一躍而下,再度咬住他的小腿,惹來她的嗤笑聲。
「喂!還笑,快把狗抓開!」紀律綠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趙緋雲笑咧了嘴,「誰教你要罵它。」
這小狗倒是挺懂人性的,見了可能會威脅到它的人就咬。趙緋雲一開始雖然被它咬過一次,但因為她現在天天照顧它、給它食物吃,因此它現在會對她搖搖尾巴、吐吐舌頭。教她心疼的是,它過去究竟吃了多少的苦?
她不忍辜負小灰的期望,所以盡心盡力地飼養它,希望它有一天不會再咬人……
趙緋雲解救了紀律綠的小腿,並且將小灰抱進會議室裡,紀律綠才提到正事。「跟我進辦公室,姊夫和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幫忙? 趙緋雲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不知怎麼著,每一次她看見他這種笑容,就覺得他又想陷害人了。
「是呀—.你跟我一起進去就曉得了。」
紀津綠嘴上的笑容愈來愈大,彷彿怖置好的獵網,而趙緋雲正好是路過陷阱的小白兔,隨時都有掉進去的可能。
她雖然心裡懷疑,卻還是跟著紀津綠一道進入嚴覲揚的辦公室。
「嚴先生。」面對老闆,趙緋雲可謙恭得很,完全和面對「某人」不同。本來嘛!付她錢的是嚴覲揚,又不是紀律綠,她當然可以完全不理會紀律綠的促狹和挑釁,只要做好工作即可。
況且家嚴覲揚這麼好的上司很難找,能夠容忍她在公司裡養狗,也能夠容忍她對紀津綠不敬的人不多。
嚴覲揚抬起頭來看著他們道:「先坐下吧!」
隨著紀律錄在沙發上坐下,趙緋雲如坐針氈地看著嚴覲揚放下筆,坐到對面的位置上注視著她。
「請問有什麼事嗎?」趙緋雲問道。
嚴覲揚平常便沒有一般上司的架子,因此只見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問道:「你知道*音樂之鬼*習天傲嗎?」
趙緋雲點點頭。
對於這個在音樂界響叮噹的人物,她當然知道。因為這位習先生的曲子目前只在他們公司製作、發表,雖然她至今都沒有見過他本人,卻對他創作的詞曲傾慕得很。
詞曲裡濃郁、迴盪的愛情,是聽上千遍、萬遍也不會膩的情歌,不但貼切地抓住了情人之間耳鬢斯磨的感覺,更是帶人們體會到感情受傷時的蝕骨之疼,也因此他的歌幾乎曲曲大賣,受到各階層人士的喜歡。
嚴覲揚見她點頭,便繼續說道:「既然你知道他就好辦了,因為我在這裡必須對你做一個過分的要求。」
「過分的要求? 」
趙緋雲有了不好的預感。當她瞧見紀津綠那副小人嘴臉,她就曉得這一定完全都是他的主意。
嚴覲揚並沒有察覺出她的情緒,又道:「事情是這樣子的,習天傲最近身體微恙,但是因為我們很重視他作曲的品質,因此想請一位助理去注意他的日常作息,並且照料他的身體。」
趙緋雲聽了,覺得有些為難。
她的住處是租的,就這麼放著不住,實在浪費;但是這件事她真的很心動,因為她不但可以見到習天傲的廬山真面目,還可以和他朝夕相處,觀看他填詞、譜曲的情況。
「怎麼?你不願意嗎?」嚴覲揚見她狀似猶豫便開口問道。
明明這是個大家擠破頭也要去的機會,她卻躊躇了……也許真像紀津綠講的一樣,唯有這一個熱心又遲鈍的小女子能夠勝任這任務,換了其他人,說不定先來上一陣尖叫外加流口水,正事就全都放兩旁了。
不過,少了趙緋雲這個得力助手,若是能夠換來習天傲的傾力相助,他這一點辛苦就不算什麼了。
但這必須是在她願意去的前提之下才行,否則他得大傷腦筋,找一個不會見了「美男子」就尖叫的女人。
「倒也不是……」趙緋雲說出自己的顧慮。她怕自己另租房子會很麻煩,而現下的租處她住得挺舒服,不想換地方。
不料嚴覲揚卻大方地道:「哦,原來是有關住的問題。其實你這段期間會住在天傲的房子裡。」
「什麼?」趙緋雲愣了下。
嚴覲揚繼續說道:「另外,除了原本的薪水,每一天我還會加三千塊的加班費給你,只要你好好照料天傲的生活起居。」
[三……三千塊? 」說到錢,趙緋雲瞪大了1雙圓眼。「你的意思是說,我除了可以領薪水外,每天還有三千塊可以拿?」
每天外加三千塊的話,一個月如果有三十天,那不就……天呀!那就是說她每個月會多出九萬塊錢可用。
這對趙排湧而言,簡直是天文數字。
哇!要去,她當然要去!不要說是房租了,就算是要她回來以後再重新找過房子,她也心甘情願。
嚴覲揚頜首,「嗯,每天三千塊,還不包括飯萊錢。也許天傲會需要你打點三餐,你可以叫外賣或者親自下廚都可以,而剩下的錢你也可以自行運用。」
賺….:賺翻了……趙緋雲當下吞了吞口水,兩眼閃爍得有如飢餓許久的難民。在聽到還有加菜金的情況下,她立即蝓矩地握住老闆的手。
「嚴先生,我答應去了,而且請你一定要讓我去!」
嚴覲揚怔愣了會兒,聽到紀津綠口中傳來的竊笑聲,才抽回手咳了下。「好的,我會找時間通知天傲,你回去以後就先收拾一些東西吧。」
「是的。」趙緋雲腳步輕盈得有如中了頭獎,不過她沒有走幾步,便皴著眉轉過頭來,「那……嚴先生,小灰怎麼辦?」興奮過了頭,她都忘了待在會議室裡的小灰了。
「小灰? 嚴覲揚傻了,因為他壓根兒沒有想過她會把狗帶去。
倒是紀津綠像個大少爺般地端坐在沙發上,對著趙緋雲彈彈指,大方道:「這還不簡單,把那只惡犬一起帶去吧!」呵呵!這樣也算是造福公司的同仁們,得以免除惡犬的咬腿之媧,而他來公司的時候也會輕鬆一點。
嚴覲揚聞言,啼笑皆非地瞪著紀律綠,後者卻聳聳肩,根本不當一回事。
趙緋雲以為習天傲是個愛狗人,便露出安心的微笑。「好,我會把小灰一起帶去。」
「是呀!是呀!帶得愈遠愈好……」紀律綠的這句話,是在趙緋雲離開以後才說的。
嚴覲揚摸著下巴,盯著」臉狡詐有如狐狸的紀律綠,問道:「你該不會是在打什麼主意吧?」
紀律綠亮出招牌的陽光笑容一點悔意也沒有地招認,「沒錯。姊夫你只要等著看戲就行了。」
「是嗎?」嚴覲揚不太確定地道。
他只能祈求紀津綠的訐畫不會有任何差池,而趙緋雲那一人一狗不會被習天傲給轟出來……
第三章
隨著感冒症狀的加劇,習天傲今天一起床便覺得頭重腳輕二彈起琴更像是所有的音符都要鑽進腦海中一般,令他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