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的女人有動靜了。顯然她是被武撒霆的笑聲給牽住了心神,步出房門卻發現,剛剛踉她上過床的男人居然一分為二……變成了兩個人?
「 霆?」 她穿著白色襯衫,呆愣地站在原地,目光來回審視著兩人。
武撒宇挑高了粗眉,下巴微抬,不屑地將目光移開。「 撒霆,你這一回挑的女人真差。」而且是一次比一次差,差得連他都不得不開口說說他了。
嘖,什麼玉女歌星嘛!一頭宛如稻草的金髮,身材是不錯,腰肢也不盈一握,但就是胸部太大……撒霆不怕辦事的時候被悶死嗎?他看了都覺得厭惡。
還有,那一臉可能原本是很好看的妝,在方纔的一陣欲死欲仙之後,只剩下可怕的殘妝,教他想吐。這種女人撒霆都還可以奮力不懈,他還真他媽的服了他的不挑嘴,嗟!
那女人聞言,苦著一張美臉,馬上就依著情勢認對了男人,靠近了武撒霆身畔,委屈地攀住他那只沒有拿杯子的大手。
「 霆……」 這嬌媚的聲音頗有要武撒霆幫她扳回劣勢的意味。
但武撒霆的紫眸瞬時閃過一絲只有武撒宇才能發覺的厭惡,沒有推拒女人的手,只是舉杯朝弟弟搖了下。「 撒宇,我看你先下去吧!一會兒我會把麻煩解決,叫快遞將新的水床送來。
知道這女人即將被遺棄,武撒宇只是淡淡地瞥了那女人一眼,反倒是聽見有新的水床,唇邊滿意地勾起了一抹邪美的笑。「 那就樓下見。」
他背對著武撤霆揮揮大手,便瀟灑地離開了。畢竟他一點也不為那女人的下場擔心,那又有什麼好停留的呢?不如去樓下找點新鮮樂子,倒還有趣些。
「 嘿嘿,羅小姐……呃,你該明白……在我……呃,在我答應了要付出一大筆慈善款項的……呃,同時……你也做一些實際的回饋吧?」
羅夢心皺著細細的月眉,發覺自己正一步步被逼入這個陰暗又不易讓人發現的陽台裡,暗自咒罵自己的不小心。誰讓她聽見這位先生肯付出十五萬美金資助白血病童、推廣全美的骨髓銀行時,高興得忘了提防,就這麼被困住了。
而眼前這個頭矮小、有大大啤酒肚,卻穿了一身緊身西裝的男人正一臉淫笑地逼近她,彷彿不從她這裡搾一點油水回去,就絕對不會放過她一樣。她十分害怕,卻又不得不提起勇氣站穩腳,伺機開溜。
「 呃……傑克羅萊先生,我只是負責籌款,並不負責特殊服務,請你高抬貴手好嗎?」
放了她這只沒啥斤兩的小綿羊吧!
但是羅夢心的祈禱並未傳達到上帝耳中,所以那人這是不斷噴著口水接近她。近得她都聞到他身上的酒臭味,因而厭惡地更加攢起月眉來。
羅夢心一度考慮是不是要放聲大叫救命,藉以保住自己的清白。不過……她要是真的這麼做的話,那麼明天各大報的影視或財經版頭條新聞上頭就可以找到她的名字了。而裴紫和蘇葵伶也會皺著眉頭詰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是沒有問到她們想要的答案絕不罷休。
所以……她還是趕快自救吧!「特殊服務?呢……哈哈哈,這個好!這個好!」奈何這個笨男人酒真的喝多了,憑著酒意壯膽,又向前晃了兩步。「 我-…呃,我要特殊服務......呃,所以呢……你跟我一起回家吧!咱……呃,咱們回去特殊服務……哈哈哈......」
該死的!他居然把她的話給扭曲成這個樣子!羅夢心簡直是快要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 我不是......狗屎!我才不做什麼特殊服務!」 難得有人能夠讓她氣得罵髒話,她火大到想狠狠的痛扁他一拳,如果他不是要捐錢的話,那她也就不用陪他在這裡哈拉半天,自己的清白當然也就不會有堪慮之虞。
「 不做……呃,特殊服務?」 他一邊說話,一邊打著酒嗝,走路東倒西歪的,卻還直想撲往她纖瘦的身子。
羅夢心見狀,厭惡地撇撇嘴。真不知這一些有錢人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沒事的時候盡辦一些什麼慈善晚會,不然就是勞什子宴會,她根本就不想來,但是為了錢、為了那些病重,她還是不得不來。
誰教他們有得是錢,不多從這些人的身上拿一點出來回饋社會,那還對得起社會大眾嗎?羅夢心兀自在心裡罵得正氣凜然,一雙機靈黑水眸沒有離開過那只一直都想伸向她胸部的大手。
「 對!我該死的不是什麼妓女、阻街女郎,所以不要把你的髒手放到我身上。」 稍稍放大音量的喊,羅夢心現下只希望有善心人士經過,對她伸出援手……不過呢,她好似也忘了,她眼前這一名登徒子,前一刻的身份正是宴會上有名的善心人士喲!
羅夢心戰戰兢兢地再度閃過他的利爪,卻發覺他該死的欺身上來了。
「 嘿嘿嘿......小寶貝,呃,就讓我……讓我好好的疼你一次又何妨?」
他該死且充滿酒氣的口臭,也倏地吹進她的耳裡,拂動她的秀髮。
噢……她快不行了,好想吐喔。
原本她的酒量就不是很好,剛才在籌款的時候又盡興地多喝了幾杯酒,現下聞到他噁心的酒氣味,自然一股嘔吐感由心底翻騰而上,都快要衝出她的喉嚨了。「 放開我!你該死的放開我呀!不要壓著我不放!她就只差沒有大聲狂叫:我快吐了!
奈何她的個子本就嬌小,那登徒子一壓,她就被擋去了可以呼吸新鮮空氣的管道,令她活像只缺氧、待斃的金魚,死命地喘氣,想將外頭的空氣打進自己的肺囊,卻老呼吸到一堆要不得的穢氣,只有張大眼睛等死了,
不久,她感覺到胸部被魔爪一陣亂抓,疼得她流出了眼淚,可是下一刻,她身上的重量驟然消失,她不由得趕忙呼吸了新鮮空氣,咳了幾下。
「 嘿!傑克羅萊先生,我怎麼不記得我發的請柬上頭寫了,你可以在這裡隨意和女人辦事一項呢?」這聲音沙啞低沉,含著極譏諷的口吻。
羅夢心在止住咳意後,好不容易定神瞧向來人,只見他高大的身子被黑暗掩去了大半,站在三步之外。
他看似輕鬆的半仰高頭,右手狠狠一揪,就教啤酒肚登徒子的腿懸空,踩不到結實的大理石地板。
「 你......你是……」
喉口被領結鎖緊,登徒子才破著聲音說了幾個字,就瞧見那一雙在月光照耀下閃閃發亮的藍眸,頓時吞了口口水。
「 你說我是誰呀?」他那黑暗中仍隱約可見的邪美臉龐有如撒旦,登徒子還能猜不出他的身份嗎?
眨了眨眼,登徒子的酒意驀醒,以不自然的動作點了下頭。
可是他的「 回答」 藍眸的撒旦老兄顯然不甚滿意,所以又將俊臉湊近了些,令他倒抽了一口氣。
「 嗯?你還沒有告訴我呀?」
他的模樣就像是貓逗著耗子玩,令登徒子咬了下牙,不得不握緊拳頭。
「 你----你是武撒宇。」
明明就是一副七竅生煙的模樣,又得對人陪笑臉,嗚…… 這口怨氣他等一會兒找誰出?
「 武撒宇?!」 這回倒是一旁總算清醒的羅夢心驚叫出聲。
想不到啊!這人稱東方撒旦之一、一向冷酷無情的武撒宇居然也會管別人閒事,不巧地出手救了她,還真教她訝異。
武撒宇是聽到羅夢心的聲音了,但是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手上揪著的這名男人身上,所以索性也就不搭理羅夢心了。
誰教這傢伙敢在他舉辦的宴會裡,隨隨便便和女人就地辦事……這已經犯了他的大忌,而且他也不想饒恕他。
「 嗯,你沒有認錯人,很好嘛!」 很多人都是靠眼眸的顏色來分辨他和武撒霆,顯然,這登徒子也不例外。武撒宇的藍眸閃過了一絲訝異的光芒,突地將他很緊的領子緩緩放下。
登徒子站穩腳步後,凝視著武撒手森然的目光,竟又不自覺地起了陣疙瘩。「 武……武先生,如果你沒事的話,那我……我想回會場去了。」
事實上他是想即刻逃回會場裡去,卻不得不顫著聲音先行報告,只因武撒宇他那狩獵般的藍眸,正帶著絲殘暴睨視他。
「 等一下,傑克羅萊先生。」
「 啊……是、是的。」
「 這個嘛!我想……就請你等一會兒捐個五十萬美金,畢竟我們這次的慈善晚會,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有力人士來推動,所以就麻煩你了。」
「 啊……是、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然後登徒子飛也似的離開這個偏僻又黑暗的陽台,只消當作是花錢消災,藍眸撒旦不要在商業界找他麻煩,那麼他就該感謝上帝了。
武撒宇抿抿唇,對於那個落荒而逃的背影嗤之以鼻。他嫌惡地拍拍自己的手,大腳一旋,正要離開時,卻被一個細小的聲音給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