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笑得那麼誇張嗎?」花羅衣被他突如其來的笑給弄得傻愣,然後肚子裡的怒火才開始燒了起來。
因為她覺得,眼前這男人帥歸帥,不過說話跟屈紅萼一樣,都喜歡戲弄她。
哼,難不成她身上有寫了幾個大字——「請大家來欺負我嗎?」不然他們為什麼都喜歡佔她便宜?
雲翼宇聽了,慢慢止住笑意。「啊……抱歉,實在是因為最近沒什麼好事發生,所以就笑過頭了。」
事實上,他只是覺得她太有趣了,因此忍不住就想捉弄她罷了。
不過想對他性騷擾的女人是不少,但如果對象是她的話,他會願意讓她對他多咬幾口的。
花羅衣扁了下嘴,轉身就走。
雲翼宇喊住了她。「等一下,你要去哪?」
「我要回去了。」見他高大的身子擋在她面前,她抬起了下巴說道。
「回哪去?」
「回……干你什麼事?」
她只覺得莫名其妙,惹上了這麼一個奇怪的男人……不過更讓她不願意承認的是,她剛剛居然有心動的感覺?
幸好他們只是萍水相逢,否則要是屈紅萼一下子分裂成兩個,她肯定會被啃得只剩骨頭。
「你在生什麼氣?」雲翼宇嘴邊儘是隱約笑意地問道。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忽地,有些想念起那天抱著她的感覺。
「我沒有生氣。」花羅衣很介意他跟著她,卻佯裝不介意,往方才來時路,頭也不回地疾步而行。
「那你為什麼走這麼快?」
花羅衣這次根本就不理他,因此雲翼宇靈光一閃,戲謔地問道:「性騷擾的事情你忘了嗎?」
花羅衣這回才終於忍不住,反過身來大吼大叫。「不要再提性騷擾的事情了!啊,不,我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做!」
她心裡也不由犯嘀咕,他根本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此刻,雲翼宇忽然覺得,發現一個人的弱點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這也難怪紀津綠會精於此道。
「你不好奇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嗎?」雲翼宇故意問道。
他斯文但俊美的臉上現下沒了平時的慵懶,只剩下一股連自己也沒察覺的興趣,慢慢在他心裡起了芽。
「不好奇。」花羅衣昧著良心道。
她總覺得,她要是說一句好奇就肯定著他的道。還有,他幹嘛愈靠愈近,害得她有點呼吸困難了起來……
「是這樣子的嗎?」
「唔……」花羅衣忍不住吞了下口水,緊盯他黑潭般的雙眼,覺得自己好像快被吸進去了。
幸好,察覺她很久沒回來的汪姐終於走出接待室,讓她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羅衣,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汪姐一瞧見她,就立刻踱過去。
「我……那個……」花羅衣支支吾吾。
她總不能說,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可能在幾天前被她性騷擾,所以現在換他對她進行言語方面的騷擾吧?
不,她是死也說不出口。
怎料,江姐竟一副熟穩的模樣,走向前和這名男子禮貌的搭話。「啊,這不是雲先生嗎?你好,我是星芝經紀公司的人。」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雲翼宇卻換了張酷臉,握了握汪姐伸出來的手,態度冷淡地道:「你好。」
連對方的名字也沒有問,令花羅衣覺得相當訝異,也不禁有些好奇,這位江姐口中的「雲先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第四章
幾分鐘後,花羅衣被江姐拉到一旁去問道:「怎麼,你們認識嗎?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害她當真以為花羅衣是時來運轉,終於爭到了個大工作。啐!結果到頭來也不過是靠關係。
「我?我根本不認識他!」花羅衣急忙和他撇清關係。
誰曉得這位雲先生是誰呀?
但是話說回來,她怎麼老覺得他很眼熟呢?
汪姐聞言,以極度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她,讓她有點氣結。
「算了,反正等一下就要簽約了。」汪姐篤定地道。等簽了約,這工作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花羅衣扁著嘴,瞥了眼跟她們一起坐在接待室裡另一端的「雲先生」,然後瞧著他拿出文件閱讀著。
當然,她也好奇他的身份,但此時此刻被江姐盯著,她還是安分一點好。
隨後,汪姐一見到一名高大的男人走進來,再度熱切地站了起來。「你好,嚴先生。」
「請坐。」嚴覲揚對她微笑,但是轉眼卻很意外地看到一個有起床氣的男人竟也在場。「翼宇,你起得真早。」他忍不住調侃他。
但是心裡卻在想,如果雲翼宇以後也都能夠這麼「敬業」的話,那他會非常樂意讓他任性地多做一些自己想作的音樂。
盤踞在房內另一端沙發上的雲翼宇,總算露出了一個給「自己人」的笑容,揚起了眉頭。
「不早了,大老闆,現在都十點鐘了,而且你還欠我一次午餐。」自己人就要明算帳,嚴覲揚欠了他什麼,他倒是算得非常清楚。
這個時候,一直安靜得被當成隱形人的花羅衣突然大叫。「啊!我終於想起來了!你是雲翼宇!」
頓時,在場四個人裡有三雙眼睛直盯著她看,而且其中的一雙眼裡露出訝異,接著才有人捧腹笑了起來。
當然,花羅衣是臉紅得只想找個洞鑽進去,而汪姐則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笑得最大聲的是嚴覲揚,他倒在沙發上,不停拍著雲翼宇的肩膀。「哈哈哈!雲翼,你該檢討了,哈哈哈……」
在台灣出了六張唱片,每一張都大賣特賣的超級明星,居然還會有人認不得他這張臉,這還不夠讓他回家面牆思過嗎?
雲翼宇皮笑肉不笑,睨著一臉超級無辜的花羅衣。
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似地偷窺了他一眼,然後又連忙將頭垂了下去,那樣子還真教他想「欺負」她……
「對不起,雲先生。」汪姐立刻低頭道歉,還捏了捏花羅衣的手。
花羅衣皺起了月眉,一臉委屈。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小小聲地犯著嘀咕,但是卻被就坐在她對面的雲翼宇聽到了。
他俊逸的臉上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像是在盯著一塊美味可口俎上肉般,讓她猛吞口水。
「沒有關係,汪小姐,我們簽合約吧。」雲翼宇露出客套的笑容說道。
因為他剛剛決定要讓眼前的這個小妮子明白,他音樂的知名度可是超乎她的想像之外。
「呵啊……」花羅衣張大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屈紅萼一面吃著熱騰騰的麵條,一面對她這副沒睡飽的樣子微蹙起眉頭。「你怎麼了?該不會是好幾天沒睡好吧?」
想她又不是蕭薔,一天只睡一個小時還可以賣賣化妝品賺錢,花羅衣這個小女人大概沒那種行情。
「嗯……」花羅衣揉揉眼睛道:「哪有,我只是覺得好像有點睡不飽……」事實上,她現在只要回想起昨天簽約的事,瞌睡蟲就全跑光了。
唉,丟臉吶!她生平沒這麼懊惱過,為什麼自己總是慢半拍……不,慢半拍也就算了,就算是終於想起來也不用叫那麼大聲吧?!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她的糗事還可以供大家在茶餘飯後談笑,那也算是好事一樁吧?
「睡不飽?」屈紅萼邊吸著麵條,邊調侃她道:「你晚上都在夢遊,當然睡不飽。」
想想看,她要是又夢遊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裡走來走去、浪費體力,這樣要是睡得飽,她屈紅萼的名字就給她倒過來寫。
「紅等,我哪有那麼誇張!」花羅衣不禁抗議著。
因為每次一有什麼事,屈紅萼就會拿她的夢遊症來作文章……對了,這一點簡直是和雲翼宇一模一樣!
呃,不對,她怎麼又想起他了!
不行,她得要趕快把他推至午門斬首,否則討厭他的周公肯定不會再讓她踏進他家大門。
「還說沒有那麼誇張,那上次是誰跑到我房間裡來咬我?」屈紅萼得理不饒人地咧嘴道
花羅衣漲紅了臉,那精緻又可愛的小臉,就是惹人憐。「那……那……我就說了不是故意的嘛!」
想必屈紅萼是還在記仇,誰教她前些日子出了三天外景,又把手機關掉,讓她找不到人,擔心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只差沒真的跑到隔壁去敲門,問隔壁鄰居看看,她有沒有夢遊跑到他們家去,或真咬了他們家的那隻狼狗……
所以屈紅萼此刻當然嘮叨個沒完。「媽的,害我穿長袖去上班,險些沒在公車上中暑。」
「對不起嘛!」
屈紅萼瞧見花羅衣又像個小媳婦般,委屈地快把下巴貼上胸口了,心軟地暫時放了她一馬。
「好啦!那麼,你為什麼睡不著?」屈紅萼又大快朵頤地吃起面來,還算有良心地問道。
雖然花羅衣是個患有怪病的小女人,不過也因為有她分攤租金,自己才得以租下這間公寓,所以自己才會忍受她這個怪毛病到現在……
但是話又說回來,屈紅萼的脾氣不好,也算是找不到伴的原因之一吧?不過她可是死也不會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