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夫人。」她轉過頭,被嚇了一跳。
「啊……是你啊!於招堂,你嚇了我一跳呢。」官火兒對他展露笑顏。
於招堂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他的黑目裡似乎多了點兒什麼?不過官火兒卻看不出個 所以然來。
「當家夫人在這裡賞魚?」於招堂慢慢地走進涼亭裡問道。
他記得官火兒從前在官家莊的時候,也很喜歡像這樣靠在涼亭欄杆上,望著水底魚 兒悠遊。
官火兒聞言,不自禁紅了一張俏臉。
她可不敢說,她方才根本就不是在賞魚,而是想著官昕雲的事情。這教她怎麼說得 出口。
「嗯……」於是她只好佯裝稱是,只可惜她做的好像不是很成功,因為於招堂的眼 半閉,隱隱透露著嫉妒。
她是在想官昕雲吧?
於招堂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望向地那含羞嫣紅的臉,心裡也狠狠地抽痛。
他真希望她愛上的人是自己,那麼他也就可以不必傷害任何人了,但是他既然下定 決心答應別人了,他就得做到。
於是,他突然抬起了臉建議:「當家夫人,你知道明天這牧場敖近的小鎮上有一場 特別的盛會嗎?」
「盛會?」官火兒一臉的問號。
於招堂的話誘導出她的好奇心,也提醒了她自從來到雲天牧場後,官昕雲就不曾帶 地出去散心過。
於招堂的臉上,頓時出現相當溫柔的表情。「是的,是一個小小的豐年祭,不知道 當家夫人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想啊!我當然想,可是……」她的小臉條地暗了下來。「可是官昕雲最近那麼忙 ,他才沒有時間陪我去哩。」
於招堂聞言。眼神又暗了下來。
他不喜歡官火兒做什麼事情都想到官昕雲,他非常不喜歡。為此,他的心裡對官昕 雲也開始有幾分怨恨了。
「不一定要當家莊主才能陪你去,在下很願意當你的護花使者。」
官火兒想想他的話。「也對,可是他不會准的。」
官昕雲這個霸道的傢伙,如果自己不能去,也不會惟她跟別的男人出去閒逛,她很 清楚。
於招堂嘴邊的笑扯不出來了。
官火兒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裡,還真的摸清了官昕雲的脾氣。
「但如果當家夫人願意前往,在下可以安排時間,保證不會透露給當家莊主知情。 」
官火兒建眉考慮半晌。「可他要是發現了怎麼辦?」
「絕對不會的。」於招堂保證。不過他的保證,是說官昕雲絕對不會知道官火兒是 被他給偷偷帶走。
「是嗎?那好吧!」官火兒快樂地答應了。
***
翌日近年,官昕雲匆匆地自牧場外趕了回來。
他騎著快馬進牧場,馬兒黑旋風都還沒有停穩,軌施展輕功自馬上下來,疾步走進 大廳內。
大廳裡,水躍土、白國行等人都在場,唯一感到怪異的是,他們的臉色在見到官昕 雲回來並未出現一絲喜色,反而是更加神傷。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官昕雲才走進去,劈頭問的就是這句話。
這件事的緣由,還得要將時辰商往前推。
官昕雲在牧場外,收到白國行他們發來的信鴿,說官火見被官長笑他們給擄走了, 他才會瘋狂策馬奔回,欲瞭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水躍生開口答道:「一個時辰以前,下人們在後院當家夫人的房裡發現了這一封信 。」
菁菁眼眶裡合著淚水,不斷向他說抱歉。
「對不起……當家莊主,都是我的錯,沒有看好當家夫人。」她對於官火兒的突然 失蹤相當自責。
「好了,不要再說了。」官昕雲的俊臉上少了平時的邪笑,打斷菁菁的話,接過那 張紙展開詳讀。
不孝子官昕云:現在官火兒在我們的手上,你明天馬上帶五千兩黃金來贖回她,否 則,你應該知道富民很喜歡她吧?那麼爹爹能把官火兒送給他當偏房,屆時宴客一定會 請你三加,哈哈哈│官長笑「可惡!」官昕雲看完信之後,詛咒了一聲,以拳猛擊一旁 的長柱,發洩心中的不愉央。
「為什麼他們要去傷害當家夫人呢?是為了幫官富民報仇嗎?」白國行猜測道。
眾人的臉色也在此時凝住。
「但……他們怎麼在戒備一向森嚴的雲天牧場裡擄人,這是我感到很納悶的事情。 」冷靜的水躍生分析著,令官昕雲危臉地腿起了黑色的鷹瞳。
「叔叔的意思是,咱們裡頭出奸細?」
誰會背叛他?官昕雲根本無從查起,於是轉頭向白國行交代:「國行,你現在去查 一下,最近牧場裡是不是雇了新的下人?」
但是白國行在接令後,皺了眉頭答道:「回當家莊主,這個問題方纔我也和總管討 論過,最近我們只收了幾名廚房小丫頭,現在已經派人去找她們集中至大廳問話了。」
「嗯,很好。」官昕雲的神色仍十分陰沉,不要說是嘴邊的笑了,就連平時的狂妄 也消失無蹤。
他是那麼深愛著官火兒,她被擄走,他當然不好受,心頭似被巨石重壓,又似胸臆 裡有百萬隻蟲啃著,今他的心再也無法冷靜下來。
一直到白國行突兀地出聲發現於招堂不在場,才暫時打破沉重的氣氛。
「咦?招堂呢?怎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會不在場呢?」白國行奇怪地問道。
他知道於招堂對官火兒無法死心,照理說,發生這件事情,千招堂也會急得像只熱 鍋上的螞蟻,集中至大廳來商討對策,可是他卻不在場,今他有些訝異。
官昕雲和水躍生聞言,側過身子瞥了他一眼,不及細想,一名牧場裡的廚房嫂嫂, 軌帶著五名年約十六、七歲的小丫頭,走進大廳裡來了。
一進門,她們排成一列,跪在官昕雲的跟前,以為自己做錯什麼事似地,根本就不 敢抬起頭看他。
「這幾個就是前些日子才剛剛進來的小丫頭。」嫂嫂一臉擔心說道。
「很好。」官昕雲站到她們的面前。「把頭抬起來吧!我要你們自動承認,你們哪 一個是派來的奸細?」
他已經沒有時間去仔細判斷,便開門見山地問道,希望她們可以自己承認,省得他 花腦筋。
小丫頭們慌張地搖著頭。「沒有啊……當家的,我們沒有。」
官昕雲瞧她們沒有人肯招認,原來是想向前幾步,隨便揪一個人出來問罪,卻破水 躍生給攔住了。「你不要衝動,讓我來吧。」
水躍生向前蹲在她們的身側,以平穩的語氣問:「你們知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
小丫頭們對看了幾眼,個個點頭如搗蒜。
於是,他又繼續說:「平時當家夫人待你們不薄,你們還是趕快招認了吧。」
這時,小丫頭們沉默了半晌,其中的一個才快生生地舉起小手。
「哦!就是你嗎?」白國行一瞧見,馬上就和菁菁衝了過去,想抓她起來拷問,再 度被水躍生給攔著。
「你們不要嚇著她了。」因為那名小丫頭顫著身子,又往後縮了好幾寸。
水躍生看向臉色黑得嚇人的官昕雲,在得到它的默示之後,才朝舉手的小丫只移了 過去,然後試圖柔聲問道:「你知道當家夫人的下落嗎?」
那名小丫寰抬起了恐懼的雙眼。「我……我不知道,可是……可是昨天當家夫人迭 碗回廚房清洗的時候……是我在洗碗,我……我洗好碗,要回……回房看到當家夫人在 和……和於管事說話,好像是說今天要去……要去附近的小鎮豐看年祭……下午要在當 家的回來之前……返回。」
她斷斷續續抖著聲音說話,讓其他人白了張臉。
難道,背叛了官昕雲的人就是於招堂嗎?白國行簡直不敢相信。
官昕雲額暴青筋,閉上了眼睛。
官火兒的安危未上,於招堂又背叛了他,這使他心中的怒火更加狂燒了。
不管是於招堂也好,父親官長笑、兄長官富民也好。只要是誰敢碰了官火兒一根汗 毛,他就絕對不會放過他!
***
官火兒喉中乾澀,她抬起頭,以迷茫的眼神看清了四周的景物。
「火兒,你還不能亂動,再休息一會兒吧!」一隻手在她不意的時候,輕輕地施壓 今她不得不再躺回去。
「你……這裡是哪裡?」官火兒沙啞著聲音說道,看見於招堂正捧了一杯水過來。
「來,火兒,先喝點水。」
火兒?他叫她火兒?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官火兒還來不及問出口,身體就已經被扶起半生,就杯喝了不少茶水,也暫時舒解 了她的喉病之苦。
「這裡到底是哪裡?而你……又為何帶我到這裡來?」才剛喝下水,官火兒就迫不 及待地問道。
她憶起今天早上,瞞著菁菁跟著他策馬奔出牧場,想去見識一下外頭的新鮮事物, 但是他們的馬還不到小鎮,她的鼻口就被一塊有濃重藥味的手巾悶住,即時失去了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