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主任,麻煩你出去時把門帶上,沒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擾。」他已恢復鎮靜的面孔說道。
「嗄?!這……」他不會真的揍她吧?簡力行擔憂的看向聶青。
「有問題嗎?」靖遠瞇起眼危險地盯著他。
「沒……沒有!」這種殺人的目光他可無法承受,自保都來不及了,聶青就……自求多福吧,簡力行迅速的離開接待室。
第八章
室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靖遠冷寂的聲音劃破了沉默。
「給你十分鐘,有話快說,說完就滾。」他字字帶刺,一鞭鞭掃向聶青。
聶青緊盯著他,此刻他斜倚在會議桌邊,雙臂抱胸,滿臉的不耐煩。她注意到他左手中指戴了枚戒指,他……結婚了?一陣無來由的刺痛淹沒了她。
「過了兩分鐘。」他冷冷的提醒。
差點忘了正事,聶青強抑住心痛,緩緩開口:「我想簡主任應該告訴過你,我們美安已在昨天下午與貴飯店簽了約,至於你預訂會議室一事,並未事先知會簡主任,我想每件事總有先來後到,你貴為總裁,相信不致於破壞自己飯店的規矩……」
「我有權退回不合利潤的case。」他漠然接口。
「難道你授權給員工時都沒有教育清楚嗎?」聶青嘲諷道。「如果他搞不清楚狀況接了case,那也是你的責任,畢竟他是負責對外,今天他已經答應了我的case在先,你們就必須負起全責。」
「不必咬死我。」他冷笑道。「我有契約在手上,一清二楚,我不批過,一切就無效。」
聶青一楞。
「你不怕飯店的商譽受損?我可以說你們任意毀約。」她衝口而出。
「我可以告你譭謗。」他冷然睥睨著她說道:「在法律上我站得腳。」
他更冷酷犀利!她絲毫找不到漏洞及弱點。
聶青終於頹然放棄。
「好,那要多少錢你才肯退讓?」
靖遠唇角逸出一絲冷笑————冷酷而絕情。
「不租。」
聶青呆楞了好半晌。突然,她的臉色在瞬間刷白!
「原來你是故意的!」她終於明白,根本沒有人租那間會議室,是他不願意租給她而編的謊言。
他……這麼恨她?這個事實痛擊著聶青。
這不就是她當初要的結果?讓他遠離她,看她做得多麼成功!七年了,他依然恨她,她應該高興的替自己的演技精湛鼓掌叫好,而不是心痛得想要抱頭痛哭。
她怎麼能對他還有有感情!
靖遠漠然的注視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是她的一舉一動及她痛楚的神色,全不動聲色地收進他的眼裡。
她……痛楚?一絲驚訝閃過他眼底,不過隨即被一抹冷酷取代。當然,她的大型課程即將面臨開大窗,她當然會痛!
他就是要她痛苦!嘗嘗他當年的滋味!靖遠殘酷地想道。
聶青看著眼前冷絕無情的男人。也好,他恨她會讓事情更簡單,不會再牽扯出更多是非。
「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現在不僅行事孬種,還是個心胸狹小、沒有度量的混蛋。」
聶青冷眼諷刺道:「還好我跑得快,否則落在你這種人身上,不是糟蹋我一輩子。」
「你再說一次。」他身形迅速,一下子便竄到她面前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令聶青痛得差一點叫了出來。但她仍忍住了疼痛,給了他一個嘲弄的冷笑。
「怎麼,想打我嗎?」她挑釁輕蔑的打量他。「你這種混蛋會打女人,我一點也不懷疑。」
有一刻,他鐵青震怒的臉色讓她以為他真會揍她。
風暴席捲他倆之間。
毫無預兆地,他猛然吻住了她。
不!那根本不是吻,那只是唇與唇的碰撞。
靖遠猛力蹂躪她的雙唇,無情的磨擦看,聶青感受到雙唇無比疼痛,她奮力想掙脫,卻被他有力的箝制住,動彈不得。
就在她力氣全用盡癱軟在他懷裡時,他的雙唇卻放軟了力道,輕吮著她,彷彿柔雲,彷彿輕風,不斷摩挲著她的唇。
她醉了,再也無力招架他的似水溫柔,心跳正迅速加快節拍。當他的舌探進她口中時,時間的巨輪迅速倒轉,退回了七年前,他曾是她深愛的男人呵!她終於再也克制不住情潮翻湧,熱情的回吻了他,而他更摟緊了她,兩人唇舌火熱交戰……
靖遠猛然推開了她。
「果真是個婊子。」他冷哼道,還以手背用力擦嘴。
血色倏然自聶青臉上消失,她踉蹌得幾乎站不住腳,迅速抓緊了沙發椅背,才不致於跌倒。
「我從不打女人,尤其是婊子。」他冷酷絕然的譏諷道:「那會髒了我的手。」
羞憤及屈辱令聶青止不住的顫抖,突然湧上的淚酸,她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她死也不在他面前掉淚。
用了極大的自制力,聶青才不致於在他面前崩潰。
「原來,你不打婊子,是怕髒了你的手。難怪你的嘴這麼臭,因為你只弄髒嘴。」
她冷冷地給了他一記回馬槍。靖遠楞了一下,突然不怒反笑。
「你的尖牙利嘴還是沒變。」他淡淡說道。眼光卻緊盯著她腫脹的紅唇。
「面對尖酸刻薄之人,才會需要我使用這些利器防身。」她犀利地反駁回去。
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她好一會兒。
「我改變主意了。」他突然冒出了一句。
聶青不動聲色的凝睇他,並未開口。
「我可以將會議窒租用給你,一樣八折,而且不收清潔費。」他的表情莫測高深,聲音中更聽不出情緒。
聶青打量他好一會兒,猜不出他奇怪複雜的心思。
「什麼代價?」她心頭有股不好的預感。
靖遠眼中多了一抹讚賞,不過瞬間即逝。
「陪我一夜。」他淡然得彷彿說著天氣一般。
再也沒有什麼事比這更令她震驚!聶青瞪目結舌的瞪著他,仿如他是怪物一般。
「為……為什麼?」她結巴地問道。
他嘲弄的看了她一眼。
「男人的生理發洩需要理由嗎?」靖遠譏誚的冷笑。
「可是……你不是結婚了?」聶青困難的開了口,難以置信他竟然會背叛婚姻,而且是這麼理直氣壯。
他的臉色更加冷然。
「我老婆現在人在美國,遠水救不了近渴啊。」他邪惡一笑,撇起唇角說道:「而且她允許我適度的召妓……」
召妓?!
聶青倒抽一口氣,臉上再度失去血色。
「甯靖遠!你該死!你混蛋!」
她終於崩潰了,屈辱憤怒的淚水嘩然落下,聶青揮著拳拚命捶向靖遠哭喊:「你這個冷血的雜種!你居然敢把我當妓女……」
靖遠雙手猛然抓住了她,俯下頭殘酷的低聲冷笑:「是誰先把自己當妓女的?別忘了我曾付給你的開苞費。°然後將她用力甩開。
他的話像鞭子般狠狠的抽在她身上,抽得她心口滲出一條條血痕……
接下來他的話更讓她仿如在傷口灑了鹽般痛徹心扉。
「我一向只找高級妓女,這次我願意要你,你應該感到高興。」靖遠極盡嘲諷之能事。」希望你這幾年來的練習會讓你的技巧稍有進步,如果你的表現讓我滿意,或許我會考慮延長你的服務時間,價錢自然比照一般價位,這種收入絕對比作傳銷好多了,而且……簡單。」
沸騰的怒氣讓聶青抬手欲賞他耳光……
靖遠迅速截住她的手,冷冷的警告著:「別用你的髒手碰我的臉。」
此刻,只剩濃烈的恨意包圍她。
「我恨你!」
聶青握緊拳頭尖聲喊道。
靖遠卻滿意的大笑。
「很好,現在我們的感覺是一樣了。」他眼中含冰,笑聲毫無溫度。
聶青突然覺得全身虛脫、體力不支!這樣的男人她已疲於應付,他幾乎是刀槍不入,她的反擊卻將自己刺傷得更重、傷痕纍纍……
「看在我們以前是老相好的份上,」他仍毫不留情的在她傷口上抹鹽。
「我給你三個小時考慮,一夜性交或者……立刻滾蛋。」
靖遠刻意說得低級下流,就是要她————立刻滾出他的視線,滾出他的生命!
正當聶青準備頭也不回地走出去時,不妥協的個性卻立刻激出一股報復的念頭。
她痛苦了七年守住的秘密,也要讓他嘗嘗看這種滋味!而且在他們交歡一夜之後再揭曉,聶青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他驚愕的嘴臉。反正他們早已亂倫過一次,她也不在乎再來第二次。拿掉孩子時她早已發誓要一輩子為它贖罪,永不結婚。
「不必考慮了。」聶青噙著一抹詭譎的冷笑。「我答應————陪你一夜。」
靖遠有片刻的錯愕,不過他很快恢復鎮定。
「你確定————和我一整夜的性交,答應我的任何要求?」他故意再次強調。仍難以置信她會立刻爽快答應這個近似羞辱的條件。
「當然,隨你高興,我完全配合。」反正不管他作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最後極度後悔的會是他自己。那天她會像只柔順的小貓一般任他宰割「還有其他問題嗎?」y她已能恢復好心惰。他瞪著她不吭聲,臉色有幾秒鐘相當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