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沒意料到他曾反駁,緗綾微微發怔了一下,很快道;「我說可能,保留了餘地!好嘛,就算你並沒有天天跟女人上床,可你能否認自己在這方面是很有經驗的嗎?」
項鵬繞高兩道眉,無法否認地聳聳肩,唇角甚至掛上一抹似笑非笑的得意。緗綾悻悻然的轉開眼,故意不理會。
「你用你的有經驗,來欺壓我的沒經驗,已經是很過分,一點都不正人君子了,在我想要保留尊嚴地盡速離開你,找個地方為自己失去的童貞哀悼,你不肯放開我,還說那些可惡的話傷害我,你有沒有想過對你是很尋常的男歡女愛,對我卻是件天大的事……嗚……」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深受傷害,「人家是第一次耶!你沒有輕聲細語安慰我就算了,還說那些話!你好可惡!」
項鵬這才知道自己犯下的滔天大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道:「我承認這件事錯在我,但是……算了,你想走就走,我不留你……」
她一聽,更傷心,語氣無限淒楚,「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當然不想留我。我走,不會纏著你……」
「你到要怎麼樣?我留你也不是,不留你也不是……你想我怎麼做,說一聲好了。」他的語氣充滿無奈。
「我……我不知道……」她悲傷地搖頭,神情無比迷惘。
看著她臉上小女孩似的無助表情,項鵬心情鬱悶。說到底,是他誘惑了她,害她變成這樣。不曉得這時候輕聲細語的安慰,有沒有效?
他輕喟一聲,摟住她的香肩,亡羊補牢地放柔語氣,輕輕訴道:「今晚的事,根本不在我的預期下。當我在舞會裡看到你時,我就變得不像自己。我是真心感到抱歉,如果當時不是被你的美麗迷惑住,果當時能多用些腦子,不受情慾支配,就不會讓情況演變至此。可是,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嗎?當你以魅惑的姿態來到我面前,當你愛嬌地呼喚……那個名字,我阻止不了自己想要征服你,把你從他手上搶過來的念頭。我當時並沒有想到你是……處女,如果知道了……對不起,我無意傷害你……」
「可是我有跟你說……」她抽噎地提醒他,濕潤的眼眸仍是那麼純真,項鵬幾乎被她逗笑。
「你太不瞭解男人了。」他抵著她的額語氣低嘎地道,手指既溫柔又挑逗地抹去她頰上的淚珠,「在那種情況下,我根本無法聽進你的話,相信你是處女。何況你是那麼火熱的為我開啟,像一朵嬌艷的玫瑰,我早被你迷得失去神智,無法停下來呀。」
甜蜜的暈眩在緗綾體內擴散,這男人尖酸起來時,讓人好想狠狠捶他幾拳,說起甜言蜜語時,又火熱得讓人似要融化。
她緩緩閉起眼眸,感覺著他灼熱的唇復住她,先前挑起她慾望的火焰再一次地自他燒向她,再一次地席捲她的理智,再一次地掀起她體內的風暴……
「不行!」她氣喘吁吁地別開臉,將自己從他魔鬼般的魅力下拯救出來。「我們不可以再……」
「為什麼?」慾火正沸騰的男人不滿地質疑。
「這是不對的。」她幽悒的道。「我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下去。剛開始以為你是Ben……」
「Ben!又是Ben!你是在告訴我,你是把我當成他,才跟我做的嗎?」他暴跳如雷,抓住她猛搖。
「事情不是這樣的!」她在暈眩中,又羞又急的說。對於自己意跟個男人赤裸相對地討論與另一個男人有關的事,感到無比的荒謬,又無可奈何。
「開始時,我的確是誤認你是Ben,才會失去戒心。可是後來,我知道你不是,我……」她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總之,我最後沒把你當成他。」
「這不就得了!」他的語氣放柔。「我是我,他是他,你知道我們是兩個不同個體,別讓他再在我們之間了。」
「我不能。」她淒楚地搖著頭,「我跟Ben交往兩年多了,現在卻跟你……我覺得對不起他……」
「對不起什麼?」他差點想罵髒話,「在一起這麼久,你還是處女,表示他對你沒有吸引力。而我一個眼神就迷倒你,顯然我對你具有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對他自吹自擂的話,緗綾仍只是搖頭。「你不明白,他是個君子,他……」
「哼,既然他有那麼好,你為什麼還會被我吸引?甚至把我錯認成他?我可是一再否認過,剛才的事,也不是我強暴你,你是全身火熱的為我準備好,熱情的迎接我……」他及時吞下不雅的字眼,選擇不具殺傷力的話。「……的佔有!」
緗綾咬著下唇,無法反駁他的話,過了幾秒鐘後,猶豫的開口,「你認識Ben的,對不對?」
發現他臉色陰沉下來,再對照之前每當她提起Ben,他的語氣便顯得不悅,緗綾不禁要懷疑他跟Ben之間有深仇大恨。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說過你叫蕭項鵬。你姓蕭,Ben也姓蕭,你們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堂弟。」項鵬不情願的承認,不希望她再追問下去,索性轉移話題。「你好像有問我,兩年前有沒有去過蘇活區的事吧?」
「啊!」她轉開臉,當時認為很重要的事,現在已經毋追究了不管他是不是救她的人,事實都已經造成,就算證實是他,她心裡就能好受些嗎?
在愛情上,她對不起Ben,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種背叛情感的人她可以不愛他,卻不應該在跟他交往的期間,受到另一名男子的吸引,還跟對方上床。
她甚至不能用情況非她所能控制來當理由,緗綾清楚明白一件事如果當時堅決地說不,蕭項鵬在試過誘惑不了她,最後還是會放開她。不知為何,她一是堅決地相信這點。
「你怎麼不回答?」
看進那雙銳利明亮的眼眸,緗綾知道他不問出個結果,是不罷休的。反正,她也想知道他是不是那個人,她與Ben的一場相識是不是緣於錯認。
看著他,緗綾緩緩開口,「正確的時間是前年的八月,你有蘇活區?」
項鵬低頭沉思,很快在記憶裡找到答案。
「前年的八月嗎?那時候我是在倫敦,在離開倫敦的前一夜朋友找去蘇活區的酒吧……」他忽然緊緊盯著緗綾看,看得她呼吸一窒。
「是你!」他眼中有抹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覺得你很面熟,那晚我盯著你看到天亮呢!」
「果然是你。」儘管已經猜到是他,但聽他親口承認,緗綾仍是激動不已。「為什麼不等我醒來再走?」
聽出她語氣裡的遺憾和沉痛,項鵬眉頭繞高。
「因為一早還要到醫院接爺爺,我一看你沒事了,便回飯店梳洗……」
「你不是住在那間旅館,為什麼帶我去那裡?」緗綾困惑地問。
「我要是把你帶回飯店,肯定會惹來沒必要的是非。我不願意有任何閒話傳到我爺爺、奶奶,甚至我遠在紐約的媽那裡,才就近找了家旅館安置你。對了,你那是怎麼回事?像是被人下藥了。」
「嗯。」緗綾很快將當晚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項鵬聽完後,臉色一變,忍不住道:「你太不小心了,要是我沒剛好撞見,你豈不是……」
未等他說完,緗綾便渾身輕顫地投進他懷裡,緊緊地擁住他。
雖然事情過了那麼久,每次想起來時,還是會感到害怕。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說不出來心裡有多感激,只能以親吻來表示,項鵬立刻被她熱情的感激之吻親得有些心猿意馬。
「沒事了。」他溫柔的輕拍著她的背,「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冥冥之中像有個造物主在安排一切。那晚在酒吧裡,若不是一名辣女糾纏我,為了避開她,我藉著尿遁從後門出來,也不會剛好聽見你的呼救聲。你呀,真是太不小心了。」
「那是我第一次去舞廳,也是最後一次。」她心有餘悸地說。「隔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你已經走了,那時我好難過……」
「難過什麼?」他可沒對她做壞事喔。那天晚上他循規蹈矩地在一旁看護她,確定她只是昏睡,沒有其他症狀,早上才放心離開。
「你沒給我機會道謝。我問了旅館人員你的身份,但除了你姓蕭外,什麼都打探不出來,你就不知道我……」她悲傷地低下頭。
項鵬納悶他究竟不知道她什麼,但沒立刻追問,只道;「一方面是不想節外生枝,一方面是急著去醫院……」
「你剛才說過是去醫院接你爺爺,他生病嗎?」
「嗯。七月初時,我伯公,也就是……Ben……」他不情願的喊了那個名字,「……的祖父過世,祖父和祖母一定要我來奔喪。沒想到祖父在送殯之後,因二次中風而住院,情況一度很危急。等到他的情況穩定後,我回紐約處理了些事,八月重回倫敦,準備接他出院,陪伴祖母送他回他們在勃辰地的農莊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