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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岳盈

  齊康捺著性子等到楊干中恢復正常後,才再度開口。

  「你沒事吧?我要你去打聽一下昨天那件割喉兇手奸屍案,看看有沒有進一步消息。還有,注意一下被害者們有沒有什麼共同點。」

  「組長幹嘛想知道呢?這件案子是紀組長負責的。」

  「我知道,去打聽就是了,囉唆個什麼!」

  楊干中離開後,齊康閉目沉思,腦海裡翻來覆去的都是那件要楊干中打聽的案子。

  那幾件令人髮指命案的兇手到底是誰?他和良玉的夢中殺手又有什麼關聯?

  這一連串的問題攪得齊康向來冷靜、清明的頭腦也變得渾沌、糊塗了起來。然而,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將執良玉之手白首偕老,再也不分開。

  ※  ※  ※

  當那束鮮紅的玫瑰花被送到總機面前時,那位才十八歲的工讀生立刻瞪圓了眼睛,直盯著花束看。

  並非從來沒有人送過花給這家旅遊雜誌社的員工,而是就算有,也從沒人送過這麼一大束長莖紅玟瑰。

  「是送給哪位的?」她好不容易才擠出聲音問送花的小弟,眼中含著幾分愛慕之情,因為送花來的小弟是個非常可愛的帥哥。

  「是送給高小姐的。」

  「高小姐?」林怡秋的臉色略顯失望,心中那千分之一的希望又落空了。「我們公司有兩位高小姐。」

  正當送花的小弟忙著從花束中尋找卡片以確認收貨人時,門口走進來的兩位小姐也被櫃檯上的花給吸引住了。

  「小秋,是送給誰的?」個子嬌小的高佳珊問。

  「是送給一位高小姐的。」怡秋坦率地回答。

  「喲,佳珊,是哪個凱子送你的?」身材高姚的黃佩玲衝上前去一把搶過花束,怪聲怪氣地揪著佳珊。

  「會是誰送花給我呢?」佳珊掩住嫣紅的雙頰,嬌羞地問。

  佩玲很快就找到了卡片,大聲念道:「無論是前世、今生,還是昨夜、今晨,你都是我唯一愛戀的女人。你親愛的老公康。」

  這是什麼東東?佳珊傻住了,她可從不認識什麼「親愛的老公康」的!事實上,她所認識的男人沒有一個會寫這種嗯心巴啦—不,是羅曼蒂克的愛語才對。

  佩玲狐疑地瞥了佳珊一眼,她也不相信佳珊會有這種好狗運認識這麼浪漫的情人。她翻過卡片,發現正面龍飛鳳舞地寫著:

  高良玉小姐親啟

  「啊!哈!原來不是送給你的,是給良玉的。」她幸災樂禍地說。

  謎題揭曉後,怡秋很快地替良玉簽收,而佩玲則捧著那束花—身後還跟著有些失望的佳珊。佳珊—繞行公司一周,宣揚著卡片上的詩句。等她將花送到良玉的辦公桌上時,全公司已有一大半的人都知道那張卡片裡寫的露骨內容。

  「嘖嘖嘖,良玉,真看不出來喲!是不是這次旅行遇到白馬王子?前世、今生還好,可是這昨夜、今晨就顯得太過曖昧了。」

  良玉一頭霧水地從佩玲手中接過花束,將那張卡片看完後,臉頰馬上紅得跟手中的玫瑰一樣。

  該死的傢伙!她在心裡暗罵,不過是叫他看了一本《親愛的老婆》,那位仁兄竟然異想天開地送了她一束玫瑰,還在卡片裡不知羞地自稱為「親愛的老公」,簡直是太過分了!

  「這位親愛的老公到底是誰啊?」佩玲促狹地問。

  「佩玲,別糗我了。這個傢伙實在是太可……」

  「是可愛才對!如果你不喜歡他的話,儘管往我這裡塞。」佩玲眨了眨那對美眸,開著玩笑。

  「我可捨不得。」良玉笑道。

  「喲,是來真的了。快點招來!」佩玲苦苦逼問,所幸內線電話適時地響了起來,良玉順手接起。

  「高小姐,請接二線。」小秋說。

  良玉按了二線,齊康低沉的聲音撞得她心癢癢的。

  「喜不喜歡我送的花?」

  她紅著臉,丟給佩玲一個「非禮勿聽」的眼神,等到好友識相地轉身離開後,她才對著話筒大發嬌嘀。

  「你是不是故意的?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有個『親愛的老公康』了,還有什麼『昨夜、今晨』的,本小姐冰清玉潔的名聲全給你破壞了,看你要拿什麼賠我!」

  「拿我的一輩子賠你好了。」話筒中傳來他性感、撩人的聲音。「不過,話說回來,不是你要我學那個侯文詠的浪漫嗎?我哪知道會有人公開我寫的情書,你們公司的人也真是的!對了,你覺得我寫得怎麼樣?」齊康得意洋洋地邀功。

  良玉掩住嘴偷笑,可是一想起句中的曖昧含意,她又禁不住老羞成怒了起來。

  「對當事人而言,當然是浪漫多情的啦、可是別人看起來就很噁心、曖昧了,還以為我們昨夜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們沒有嗎?」他笑嘻嘻地,「你我不是一起睡了一夜嗎?」

  「喂,你別胡說,我們只是純睡覺,什麼事也沒發生。」

  「聽起來你好像有點失望的樣子。」

  「誰失望了?」她氣腦地喊著。

  「別生氣了,我逗你的。以後你不會再叫我看那種書了吧?」

  「好呀,原來你是存心報復呀!」良玉氣呼呼地嚷著,「你摸著良心說,那本書有什麼不好?」

  「我哪敢說有什麼不好。它是很好看的笑話全集沒錯,不過,在等紅綠燈時看又嫌太長了。」齊康委屈地回答。

  「作者要是聽見你的抱怨,準會讓你給氣死!」良玉既好氣又好笑,「算了,人家想你前世是那麼博學多才的,今生必定也愛好文藝作品,誰曉得你會變得這麼不可教。」

  「我可不認為前世的自己是那種捧著情詩猛K、不事生產的花花大少!」他不甘示弱地反駁,「如果你叫我讀史記、傳記之類的,我倒有興趣,可是這種娘娘腔的散文……」

  「那才不是什麼娘娘腔的散文呢!裡面很多人生哲學正好可以教教你這種大男人,該如何溫柔地對待另一半……」

  「我對你本來就很溫柔,你再不信的話,晚上我們見面就知道了。」

  「我有說晚上要見你嗎?」

  「良玉,難道你都不想我嗎?」話筒中傳來他刻意假裝哀怨的聲音,「在我們經歷了那麼一夜之後,連我父母都以為我已經失身於你,你竟忍心拋棄我。」

  良玉被他逗得一時忍俊不住,揚起銀鈴般的嬌笑道:「我真是服了你!看來我要是再不答應,你就要昭告天下,讓我這輩子沒臉見人,以後也沒人敢娶我了。」

  「放心好了,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敢娶你的。」

  「你不怕我賴定你呀?」她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就怕你不賴我。」齊康認真地說。

  「齊康……」她輕歎著低喃他的名字,聲音中充滿沉醉在幸福裡的滿足感。

  「別這麼嗲聲嗲氣的叫我,會讓我忍不住想立刻抱你回去當老婆的。」

  「你又不正經了。」她羞紅了臉。

  「唉!你們女人真難伺候,說正經話時,偏嚷著我們不正經。」他哀聲歎氣地嘀咕,接著又問:「我幾點可以去接你?我們去吃很有氣氛的法國菜怎麼樣?」

  「太貴了,你當警官賺的錢很多嗎?你六點來接我,我們隨便吃吃就行了。」

  「別第一次約會就替我省錢,我的薪水是不太多啦,不過,爺爺留給我的信託基金每個月的利息倒不少,一頓法國菜還吃不倒我。我六點鐘去接你,乖乖等我。」

  「我會等你的,拜!」良玉嬌滴滴地答應下來,還對著話筒一吻,電話線路立刻忠實地傳遞了她的香吻到齊康的耳中,聽得他耳朵轟然作響,血液疾速往腦部聚集,頭昏眼花得根本忘記身處何地,若不是有人及時清了清喉嚨,只怕他就要當場中風倒地了。

  他被那幾聲咳嗽喚回現實世界,抬眼一看,才發現楊干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站到他的辦公桌前,身邊還站著似笑非笑的紀子威。

  齊康的臉頰倏地漲紅,暗忖,剛才的狼狽樣不會都入了這兩個討厭鬼的法眼了吧?

  「齊組長真有興致,上班時間不忘和女朋友打情罵俏,我跟阿中站在這裡兩分鐘了,齊組長卻視若無睹,一副沉浸在愛河裡的表情,真教人又羨又妒。」紀子威說完,還不忘「嘿嘿」地冷笑幾聲,以加強他話中的嘲諷意味。

  面對子威嘲弄的梆情,齊康真有賞他一拳的衝動,但礙於現在是辦公時間,不好發作,再加上有關那件命案的事還得請教紀子威,所以只好將一腔惱怒全發洩在倒霉的楊干中身上,狠狠地瞪著他。

  「我叫你去打聽事情,你帶他過來幹嘛?」那刻意壓低的聲音中蓄滿了怒氣,教楊干中心虛了起來。

  「是紀組長自己要來的,不是我帶他來的。」楊干中委屈地喊冤。

  齊康微蹙著雙眉瞪向紀子威,他們兩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雖然私底下齊康對子威辦案時鍥而不捨的精神十分佩服,可是兩人碰面時,仍保持一貫的「相敬如冰」態度,這一大半原因得歸咎於子威刻意表現出來的高姿態,那份「請勿靠近」的訊息,讓齊康對他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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