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問我!」月芽兒氣得直打他。「那天在花園中,你與趙妍妍做了什麼?」
花園?趟妍妍?沒有啊!
「那天姨娘與表妹找我說話,後來我想走,才一起身就瞧見你,但你卻跑走了,我怎麼追也追不上。我和表妹沒做什麼啊?」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南宸顥急著解釋自己的無辜。
「還說沒有?趙妍妍那女人胸脯都貼到你身上了,你會不知道?」氣憤的玉指猛戳他胸膛。
有、有嗎?當時只聞到她身上嗆得讓人受不了的脂粉味。南辰顥俊臉微紅。「我真不知!」
「騙人!以前我才稍微一靠近,你就像跳蝦般直躲,趙妍妍整個人黏在你身上,你卻沒感覺?」
「我真不知……」
「那現在換我抱你呢?」猛然地,她欺身向前,緊緊抱住他,將自己埋在他懷中。「感覺如何?」
轟!火燒上臉,身體某些部位不太受控制……
「芽……芽兒……你先放……放開我……」憋著氣,他困難而小聲地要求。
「不要!我就要抱你……」搖頭不依,還噁意地往他身上磨蹭。
「你……」
再也忍受不了,南宸顥理智盡失,連時時刻刻掛在心中的佛祖也給丟到天邊去,霍然捧住她小臉蛋,低頭覆住嬌潤欲滴紅唇,一舉攻入那溫暖柔軟的檀口,汲取香甜蜜津……
「顥哥哥你……」直至良久,月芽兒才氣喘吁吁、兩腿發軟地被放開,怎麼也料想不到他竟然吻她了……原來真正的親吻竟是這般銷魂滋味……
「我……我……」南宸顥俊臉熱辣漲紅,對自己如此大膽的舉動也感震驚,可是他心底清楚自己並不後悔……
難得的,月芽兒俏臉湧現小女兒的嬌羞潮紅,看在南宸顥眼裡真是美麗可人極了。
禁不住內心激盪,他再次低頭覆唇,密密細啄……
良久,兩人才抑住內心激情,月芽兒艷頰如火燒,聲如細蚊,出口問話卻大殺風景。「顥哥哥,你不吃齋念佛當和尚了嗎?」不然怎會破色戒呢?
「我不知道!」南宸顥此刻也不懂自己了。向佛之心依舊強烈,可也愛極與月芽兒相處時的點滴,這兩種矛盾情結正在他心底巨力拉拔,無法分出勝負。
似能體諒他的煎熬,月芽兒並不逼他,反正來日方長,此刻只要她在他心中佔有一定份量,慢慢鯨吞蠶食,最終總有贏過佛祖的一天。
又抱著他沉浸在醉人溫存中好一會兒,理智慢慢回到腦袋瓜裡,算老帳的情緒也回籠了……好啊!差點被他色誘唬了過去,顥哥哥越來越奸詐了。
杏眼微瞇,玉手揪住他胸襟往下一扯。「說!顥哥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這樣親吻趟妍妍,那天她貼上你時,你是不是也衝動了?」
「我沒有!」忙不迭喊冤。這些日子表妹確實常來找他、親近他,可他總嚇得找藉口走人,並不喜與她太過親近。
「是嗎?」不信任的口吻。
「芽兒,你相信我!」他急了,脫口道:「她好臭,我才不喜歡她靠近我。」
好臭?顥哥哥鼻子是不是有問題?月芽兒不禁懷疑,有哪個姑娘會讓自己身上臭氣熏人?
「是真的!」見她不信,南宸顥急忙解釋:「脂粉味好重,嗆得我受不了。」
聞言,月芽兒噗哧一笑,姑娘家的脂粉味他竟然喊臭,真是個怪人。才這麼想著,她霍然往自己身上東嗅西嗅,聞聞看自己是不是也有他說的臭味。
「你很香的。」制止她怪異舉動,他微笑道。
咦?月芽兒有些驚訝,她是沒抹什麼胭脂花粉啦,不過也沒灑香精花油啊!身上會有何香味,怪了!
「你身上有很好聞的淡淡清香味。」常常無意地竄入鼻間,蠱惑他心神。
「你喜歡?」自己有沒有香味她是不清楚啦!不過顥哥哥說得真像有那麼回事,而且好似還挺愛聞的。
「嗯。」俊臉又是一紅。要承認自己愛上她身上的淡雅清香真讓人難為情。
聽到回答,她心情不由得大好,霎時俏瞼笑瞇瞇。
「你不生氣了?」小心翼翼詢問。
「這回就原諒你。」皇恩浩蕩頒下特赦,最後還是免不了警告:「下回可別再讓別的姑娘親近你,不然芽兒我可是會很生氣很生氣喔!」
啊!好熟悉的台詞,不就是她偷親他那天說的話嗎?南宸顥點頭,忍不住笑了……
* * *
隔日大清晨,當月芽兒親親密密拉著念完佛經早課的南宸顥出現在古雲娘房裡時,在場所有人全瞠大眼珠子,簡直不敢置信。
昨夜兩人還鬧彆扭冷戰中呢,怎今早一覺醒來就變了樣?轉變也太大了吧!
兩人昨晚發生啥事了?
南嘯天夫婦、銀杏加上一些奴婢們,眾多眼光視線來來回回梭巡在兩人的臉龐上,試圖瞧出些端倪。
南宸顥臉皮薄,被看得怪不自在,臉上微微泛紅,倒是月芽兒落落大方,逕自笑道:「怎麼?我們臉上長花了?再瞧就要收銀子囉!」又不是在要猴戲,作啥大驚小怪看成這樣?
「芽兒!」南宸顥臉上更紅,心下覺得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更引人注意。
「本來就是嘛……」怪了!顥哥哥臉紅個啥勁?
「咳!」假意輕咳,努力想化解兒子的尷尬,南嘯天故意轉移話題。「我說芽兒,你吃我府裡、住我府裡,我還沒向你要食宿費,你倒敢開口要銀子,嗯?」
嘿嘿假笑,月芽兒也不是省油的燈。「我說南伯伯,我幫伯母治病,千里迢迢回家取藥,這診金又該如何算呢?讓我想想,這九葉鳳凰果乃珍奇異寶,就算您以萬兩黃金出價購買,只怕我爹爹也不願割愛,加上療程中又得配合各式靈丹妙藥……」
「好了好了!」南嘯天連忙舉手認輸。「你再說下去,南伯伯我豈不要傾家蕩產?」
「是您自己要和人家算的嘛!」她吐舌扮鬼臉,輕快來到床沿邊坐下,抱住古雲娘撒嬌道:「人家當然不會和伯母您計較這種事,錢財乃身外之物,芽兒我才不像有人錢啊錢的掛在嘴上,好市儈喔!」話完還不忘瞄他一眼,逗趣極了。
眾人被她這模樣給逗得掩嘴輕笑,連古雲娘也笑呵呵。「沒錯!有時連我也受不了有人銅臭味太重了些。」
「雲娘……」南嘯天好氣又好笑,奇怪怎麼連愛妻也與她同一陣營?
可憐地瞄了眼爹親,南宸顥很能感同身受他的窘境,畢竟自己是被欺負得最慘的一個。
「好了!輕鬆過了,現下可要開始辦正事。」板起臉蛋,她嚴肅道:「今天我要逼出伯母身上的雪晶蛭蛔,閒雜人等都出去,南伯伯、顥哥哥你們兩個留下幫我。」
「我也留下。」銀杏也想幫忙。
「銀姨,我怕你等一下瞧了噁心,吃不下飯,你還是出去等比較好。」不是不讓她幫忙,只是女人家都怕蟲子類,留下她只怕沒啥用處。
既然芽兒都這麼說了,銀杏只好打消念頭。
月芽兒要人取來她的藥箱,並要丫鬟送來一個裝了滾燙熱水的盆子,接著就將所有人全趕出房,只剩下南嘯天父子。
「接下來該怎麼做?」南嘯天如臨大敵般繃緊神經。
瞅他一眼,月芽兒笑道:「南伯伯,您啥任務也沒,就守在床邊陪伯母聊天,轉移她的注意力。」
啊?這麼簡單?南嘯天不敢置信。
彷彿瞧出他的心思,月芽兒笑得詭異。簡單?等會你可要心疼死了。
「那我呢?」連忙問自己身負哪項重任?
將熱水盆塞給他,她嘿嘿笑道:「顥哥哥你負責燙死蟲子。」
什、什麼?燙死蟲子?這……這是殺生啊!能不能換個任務?南宸顥頓時臉色鐵青,目光轉向爹親。
「顥哥哥,你要讓南伯伯背負殺生重罪?」月芽兒假意驚呼:「你真是太不孝了,自己不入地獄卻要親爹入地獄……」
對啊!自己怎可有如此卑鄙齷齪想法。佛祖啊!這殺生重罪就弟子我一肩擔起吧!弟子實乃萬不得已,罪過罪過……南宸顥頓下決心,一臉壯烈犧牲模樣。
古雲娘瞧了不禁好笑,這芽兒實在太愛捉弄顥兒了。那雪晶蛭蛔明明就是害人的壞東西,不是嗎?消滅它才是做好事,哪是殺生重罪,真是的!
南嘯天苦笑,勸慰兒子:「那種害人的蟲子,殺死它佛祖不會怪你的,無所謂殺生不殺生。」
話雖這麼說,可是小蟲子也是生命啊!南宸顥還是認為自己要犯殺戒了。
月芽兒懶得理他那顆頑固腦袋,逕自打開藥箱,頓時一陣濃郁沁人的清香飄散室內,讓人聞了精神一振,可見裡頭不知藏了多少好東西。
小心翼翼將九葉鳳凰果放入小巧的玉製藥缽搗碎,又自藥箱裡拿出一小瓶紫玉瓶,拔開瓶塞將裡頭透明清香的液體倒入藥缽,只見透明液體瞬間染成鮮紅,與搗碎的九葉鳳凰果融成一體,香氣更盛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