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我吃了你的口水?」老天爺,求求你,讓他說沒有吧!
「呵呵……沒關係!我不介意,而且我也吃了你的口水啊!」基於公平原則,禮尚往來嘛!
「哇——」一聲刺耳尖叫,就見她突然衝上去,朝他沒頭沒腦地狠打,嘴上亂七八糟地叫罵著。「你怎麼可以吻我,你剛剛才喝下『醜怪三變』,嘴裡有毒,口水也有毒,怎麼可以讓我吞下你的口水……啊——沒時間浪費了,我得趕緊去製作解藥!」一陣猛打狠踹後,丟下抱頭鼠竄的月星魂,她狂飆回自己房裡去了。
最後,只聽一聲「砰」的巨大甩門聲,一切終於歸於平靜……
小心翼翼地松下護頭長臂,月星魂茫然瞪視週遭,好一會兒後,他總算才理解她方才氣怒叫罵下的言詞背後所含的意思……
「哈哈哈……」一陣狂亂爆笑響遍「水月閣」,直貫雲霄。
「你住嘴啦!」憤恨嬌斥自她房內殺出,可見非常不爽他的笑聲。
哈哈……這算什麼?害人不成反害己嗎?月星魂噴笑不已,暗暗運氣,發覺體內確實有股毒性,不過妨礙不大,對他沒啥太大影響,一會兒便會被身體給吸收排解掉,若是再回房去吞顆老爹的靈丹妙藥,毒性馬上清得乾乾淨淨,不留半點渣兒。
其實她研製的毒藥已經很厲害了,只是碰上他這個千錘百煉的特異體質,總要打點折扣。呵呵……再次感謝老爹自小的「凌虐」。
嗯……其實若服一次毒能換得一回的銷魂熱吻,那也不錯呢!再說那惡毒女人嘗起來滋味還真不賴,若能品嚐一輩子也挺好,畢竟還滿對味的。
月星魂傻傻地輕笑起來,第一次覺得把她拐來留在身邊,當一輩子的親親娘子是個頂不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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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王府後院有座小小的菜畦,是依南宸顥的興趣特地開闢出來的,也是他閒暇無事時打發時間的好去處。
小田地裡依照著季節時令而植滿各式蔬果,而今日正好是他準備收成嚴冬蔬菜的好日子。午膳過後就見他頂著溫和冬陽,一個人在菜畦裡忙東忙西,臉上掛著滿足笑容。只是奇怪的是,每當他自泥地裡拔起一株蔬菜,嘴裡便會低聲喃喃自語一陣子,不知正念著些什麼。
「姊夫,我實在不懂!」月星魂蹲在菜園子旁觀察了好一陣子了,瞧他模樣一點也沒要出手幫忙的意思。
「怎麼了?」拍淨手中附在菜根的泥上,吟完最後一句佛號,南宸顥好脾氣地笑問。
「怎麼你每拔一棵菜,便要念上一回『往生咒』?」月星魂白眼一翻,簡直快暈倒。若照他這種作法,這一小塊菜園,他可能要到天黑才有辦法將全部收成完。
南宸顥聞言笑了笑,露出一臉的慈悲。「所有生物皆有性靈,雖然我茹素,可這些蔬果亦有生命,是我們扼殺了它們的生存權利,才能獲得自身的肚腹的填飽而存活,以另一種方式而言,我也是在殺生,所以才會每拔一棵菜便念一回『往生咒』。」其實會有這種想法也是在二十幾年前與愛妻的一場爭執中,而開悟的。
唉!沒救了!他這個姊夫果真越修越有佛性,希望不要有那麼一天,他突然頓悟,撒手拋下老姊,自個兒真的跑去出家當和尚,不然他老姊肯定會哭死。
「呵呵……那姊夫、你好好念,希望這些蔬菜皆能收到你的誠意,棵棵往西方極樂世界去找佛祖修成正果,我不打擾你了。」起身伸了個大懶腰,他瞇眼調侃。
聽聞這極為明顯的調笑,南宸顥也不惱,反正他們月家人都是同一副德行,骨子裡找不到半絲慧根,他的愛妻月芽兒就是最佳典範,勉強不來的。
「對了!怎麼這兩、三天都沒瞧見艷歌姑娘?」見他懶洋洋地晃來踱去,南宸顥轉栘話題詢問。
「她呀——」月星魂突然笑了起來。自從三天前,被他餵了口水而中了自個兒研製的毒後,她已經足足將自己鎖在房裡三天了,任誰去叫喚都不出來,連端出她師父陽雪天也沒用,不知是不是已經長瘡流噥,沒臉出來見人呢?
說來說去,都是自作孽,不可活!這丫頭真是胡來,連解藥都還沒研製出來,就拿毒藥要在他身上試,還好他底子雄厚,不把那丁點兒的毒放在眼裡,否則現在關在房裡頭不敢出來見人的就是他了。
「她如何了?」南宸顥奇怪追問,不解他為何笑得一臉詭異。
「沒什麼!」逕自一笑帶過,不想向他人多說兩人間既親熱又好笑的事發過程。不過有件事兒,他倒一直想向姊夫問個明白。「姊夫,與姊姊成親的這些年來,你快樂嗎?」
「這是當然!」似乎有些兒驚訝他會這般問,不過南宸顥還是毫不遲疑的點頭回答。
「難道當初姊姊因卦象所示而尋找到你時,你不曾想過要抗拒,不願被命運擺弄?」
他這個小舅子是在說他自己嗎?南宸顥輕笑,略帶深意反問:「你想抗拒嗎?」
「我……」遲疑了下,月星魂似乎不大能理清自己的心意,「我不知道!難道就因我老爹的卦象,就篤定我命定的姻緣是她嗎?假若出現的是個我不喜歡的姑娘,那我也得順服命運的安排嗎?」
「那你喜歡艷歌姑娘嗎?」
「呃……她還不錯啦!」有點發糗的揉揉鼻子,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真正的感覺。
還不錯就是代表喜歡了?溫和一笑,南宸顥以能讓人心情平順的嗓音笑道:「既然你喜歡,那還介意什麼卦象或命運,那都已不是重點了不是?再說有時事情的因果實在很難去斷論,好比如當年我與你姊姊,到底是因卦象所示,致使她前來尋我而結成我倆這段美好姻緣之果,還是我倆有這段姻緣之因,才會讓岳父卜出那卦象之果,促使她來找我以圓這個因呢?你說,這因果、因果,到底哪個是因,哪個是果?」
「姊夫,你在同我打禪語啊!」一大堆這因因果果的,聽得他頭昏腦脹。果然修佛之人,說出來的話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以後你就會明白的。現在你只要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你心儀的姑娘既然與命定姻緣裡的是同一個,沒有所謂討厭或不喜歡的問題存在,那麼卦象對你而言又有何影響?」柔和輕笑,以著最簡單的言語為他開解。
意思就是把它當成屁羅?月星魂總算明白了,不過他還有個問題。「可是卦象裡說那歹毒女人可能會毒殺親夫耶!」他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死於非命啊!
「可能而已,不是嗎?當年的卦象也說我命帶佛根,極有可能出家啊,可後來我還是和芽兒成親了。所以說,這未來之事尚難定論,端看當事人的心意與抉擇,往往一個念頭轉變,便可能有著截然不同的未來……」頓了頓,瞧他一臉的專心聆聽,南宸顥難得起了頑心,學起其他親人調侃笑道:「只要你去將艷歌姑娘的芳心拐來,她就會捨不得毒害你了啊!」
「姊夫,你被姊姊教壞了喔!」白他一眼,月星魂不得不感歎潛栘默化的可伯影響。瞧!連一個性情正經、溫和的修佛之人也沉淪了。
南宸顥輕柔微笑,暗想愛妻教壞他的,何只這一項而已!
「姊夫,不打擾你拔菜念『往生咒』,我先走了!」心中的結一解開,月星魂渾身輕鬆了起來,揮了揮手,準備回「水月閣」去找他未來的小娘子,瞧瞧她到底為啥躲在房裡這麼多天?
說實話,還真有些想念與她毒辣鬥嘴的暢快!最更要的是,憋了三天,他懷念極了櫻紅小嘴的甜蜜滋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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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你走開啦,別來煩我!」房門內丟出一串嬌斥。
「不走!你都把自己關在裡頭三天了,到底你那啥撈什子的『醜怪三變』之毒是解了沒啊?」月星魂涼涼地斜靠在門檻外,任她趕了千百次就是不離開。
「解了、解了!你到底走是不走?」嫩脆的嗓音益發顯得不耐煩。
「你不開門,我就不走!」怪了!這女人躲在裡頭到底在搞啥花樣?
只聽房門內突然冷滯了好一會兒,隨後她隱夾著悶火,沉怒不已。「隨你!你就在外頭站到老死,我也不管!」話落,房內便岑寂了下來,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好似真打定主意不理睬外頭的閒人,
站到老死?難不成她打算把自己關在裡頭一輩子嗎?月星魂深感好笑,又等了一陣子,發現她真的再無動靜,這下也沒啥耐心,掄起拳頭「砰砰砰」地直捶房門,出言威脅恐嚇。
「再不開門,我要破門而入羅!」呵呵……這對他而言簡直易如反掌,
「你敢!」高昂的尖銳嬌叱夾雜著一絲慌亂和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