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邕跟我說,我還以為他騙我的。」他高興極了,沒想到她真的願意跑這一趟。
他知道要她放下尊嚴追來是件多麼要命的事情,卻也因此大大滿足了他男性的自尊。
不過舜傾可沒他開心了。「你是說你老早就知道我要來,卻讓我這樣奔波?」她不敢相信!
「什麼……」他的話被她的動作打住,她解著他的鈕扣,將他半個胸膛敞了開來。「親愛的,我們先進屋裡去。」沒想到她這麼熱情,害他整個人都沸騰起來了。
沒想到她一拉開他襯衫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德瑞的驚呼聲響起。
他胸膛上還有她上次留下的齒痕,現在就在那齒痕上又烙上新的刻印。這次一樣是見血的。
舜傾咬了半天終於鬆開牙關。
「誰叫你讓我跑那麼遠!」她生氣地瞪著他。「我飛到法蘭克福,趕到你公司總部去,根本不得其門而入,結果遇到德芬,我被她奚落了半天;接著我又跑到柏林去找你,然後他們跟我說你回瑞士了,我真是去他的累死了!」
德瑞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下黑黑的眼圈,心裡一陣不捨。
「你都沒睡嗎?怎麼瘦成這樣?」他這才發現她瘦了一大圈。「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至邕怎麼沒跟我說!」
說起祁至邕,她就想到被他坑走了幾萬塊。花錢事小,但是老鼠冤事大,這個學長就不要讓她速到機會,否則她一定會好好「報答」他的。
「你關心嗎?你在乎嗎?」她嘟著嘴巴,心裡的問這下全都湧上來了。「一言半語都沒留就這樣走掉,你不是很瀟灑?」
「是誰說她不稀罕我的?是誰叫我不要理她,說她沒有心、不稀罕我的愛的?是誰叫我大可回歐洲的?」德瑞歎了口氣,真是被這個彆扭的女人打敗了。
「好,是我的錯。我現在不是大老遠跑來跟你道歉了嗎?」這陣子所受的折磨讓她覺得好委屈。
她楊舜傾呼風喚雨一輩子,從來都是她給人家苦頭吃,何時吃過人家的苦頭來著?沒想到一不小心被誘騙進感情堆裡,就這樣萬劫不復了。
光這幾天受的氣跟委屈,就夠她受的了!
想到這裡,眼淚就這樣濕了眼眶,然後滴答答地落了下來。
「舜傾!」他驚呼地接住她落下的淚滴,開始無措了起來。他沒見過這樣的她呢!
「現在你得意了,看我被欺負,你就高興了?!」舜傾開始把氣出在他身上,誰教他這麼難找!「你現在看夠笑話了,我要回去了!」她說著就要離開,不管滿臉的淚痕,想就這樣消失掉。
德瑞拉住她,緊緊地將她扣在身邊。「傻蛋!你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話嗎?你真是很會撐呢!到這種地步了,你還不肯跟我說真心話嗎?」追求這個愛面子的女人真是辛苦哪!
「什麼真心話?例如呢?說來聽聽。」她胡亂地擦了眼淚,卻擦得一臉狼狽。
德瑞沒轍地掏出手帕,細心地幫她擦乾眼淚。
「例如說你愛我之類的啊!」他的動作溫柔而細膩。「再不然也該有你很想我之類的話啊!」
「你臭美!」她彆扭地任他環抱著她,嘴裡硬是不肯承認。「或許吧,我有一點點……想你。」不過她學乖了,做人不要太鐵齒,老是把話說絕,這樣日後自已要下台階也很難。
奶奶說得對,衝動會害死她的。
唉!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她就沒奶奶會算!
「只有一點點嗎?」他知道她又在硬拗了,不過偷偷的歎了口氣,她能大老遠跑來已經算不錯了。本來他快要忍不住了,正打算她再不出現,等他把事情處理完,他就又要飛去台灣了。
不過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她,以免她嘔死!
「對啊!只有一點點。」她嘴硬。
「是嗎?那真可惜!我本來想跟你說些心裡話的,現在看來我根本不需要這樣子,把我滿腔的熱情去奉獻給不情願接受的人……」
「什麼心裡話?說來聽聽。」她可真想聽他說說甜言蜜語,否則一路看他這企業王國這麼龐大,她都要失去信心了呢!
「你又不稀罕。」他又開始吊她胃口了。
沒多久,她終於又失去耐性了。「裴德瑞,你說是不說?!」
唉!楊舜傾果然還是楊舜傾。無論跑到哪一洲,性子永遠不會改的。
德瑞眼見她又要「凶性大發」,趕緊抓著她坐進車裡,並且讓司機開動車子。
「你做什麼?你家不是這裡嗎?你讓車子開去哪裡?」她飛來飛去累得半死,可沒精力陪他去哪邊玩要。再說他們不是正在吵架嗎?
「是這裡啊!但是還有一段路。」德瑞說明著。
她往外看,發現從大門到主體建築物之間還有一個好大的庭園,如果真要用走的,恐怕也要走上十幾二十分鐘呢!
「你……到底多有錢啊?」她開始頭皮發麻。
他笑著掩上她的眼。「別說話,一直等我叫你張開眼睛才能張開哦!」
舜傾很想偷看,但是又好奇他想做什麼,於是輕輕地把眼睛合上。很快地車子停了,她感覺到他下了車,下一刻她的身子一輕,人被抱了起來。
「德瑞……」她有點無助。
「噓!張開眼睛就不算數了。」他貼靠在她耳畔低語著,那熟悉的低沉嗓音撫弄著她敏感的末梢神經,讓她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些熟悉的激情流動的跡象讓她安靜了片刻,直到她感覺到身下抱著她的堅實身子正在上樓,才又按捺不住地問:「到底要去哪裡?」
他的回答是俯身給她一個纏綿的吻。時空的分隔讓彼此的思念發酵了,這個吻開始欲罷不能。她雙手勾住他厚實的肩膀,迎上他熾熱的唇舌。
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他終於放開她的唇。
她感覺自己被放在一個柔軟又富彈性的地方,終於他說:「你可以張開眼睛了。」
她微喘著氣息,張開眼睛一瞧,卻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歐式的房間內,房內最大的東西就是靠著窗的大床。那床就像小說中描寫的一樣,垂著簾幔,是典型的古典歐式大床。
「你……要我看的就是這個?」她看見他站在房內,鞋子已脫去,赤裸著腳。
加上稍早他被她扯開的襯衫領口,那裸露出來的健壯胸肌讓她吞了口口水。他的模樣真像個海盜。
他只是笑著,那笑容是那麼的……性感!
他開始脫著襯衫,她卻開始意識到他的企圖而往後縮了縮,但是整個人還是在床上。「你想幹嘛?」她警覺地問。「我跟你說……」
「說什麼?」他的唇貼上她,舌頭舔過她的唇瓣。
她戰慄了一下。
說什麼?對啊?她剛剛要說什麼啊?
「既然不說,那就當你沒話說了。」他將她柔軟的身子壓進床榻裡,整個身子覆了上去。
她張開嘴想咬他,卻被他吻得更深,讓她整個人都虛軟了起來。
算了!等一下再說吧!忙著抵抗他也是很累的。
她合上眼,迎上他火熱的情慾……
※ ※ ※
她累極。
整個人汗濕地躺在他身上,勉力抬起手來撥開額上的發,卻發現手指間多了道閃亮的光芒。
「怎麼有這個?」她伸直了手指,端詳著手上的戒指。
他笑得好得意。
「這是我們家的家傳戒指,只傳給長媳。」
「家傳戒指?你什麼時候幫我戴的?」他明明都跟她在一起,她也沒睡著,怎麼會沒有發覺呢?
「剛剛啊!」他的手在她胸口的肌膚來回撥弄著,狀似無心,卻撩撥得她心煩意亂。
「我又沒說要嫁你!」她握住他躁動的手。
「那你怎樣才肯嫁我?」他吻了吻她骨感的肩膀。
「這我要考慮一下。」她真的認真想了起來。「嫁了你,你會給我自由嗎?」
「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他慨然允諾。
「那你會幫我管理穎風嗎?」
「這不是老早就說好的嗎?」
「那你會愛我嗎?」她問完後,自己彆扭地將頭埋進他懷中。
「傻蛋!」他將她的頭扶著,讓她貼靠在他胸口。「你聽不見我的心跳嗎?每一下都在說——我愛你!」
她的耳下那強壯的心臟一下又一下跳著,也一下又一下撞擊著她的情感,霎時她紅了眼眶。
「我也愛你。」這一刻她是感動的。她知道自己有多任性,知道自己有多麼為所欲為,但是這個男人從認識她的時候開始,從不曾試圖改變她,甚至有時候她感覺他欣賞著她這些缺點。他也算是有著奇怪的品味吧!
「我們等一下就去準備結婚的事情。」
「可是你不用先跟你父母說嗎?」她提醒著,奶奶那邊應該沒有問題,釣到這個能於的孫婿鐵定樂歪她老人家,但是他的父母呢?
「不用說,他們都知道了。」他的話中有著笑意。
又是這種語氣?
每當他出現這種語氣的時候,通常是……她鬧笑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