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宏願」,解頤笑了。「那麼什麼樣的人可以幫你達成你的夢想?」
「要有才情吧!否則把穎風弄垮了,老太婆不殺我,你們也會吧!所以這個人要夠有能力,最好能幫穎風再創高峰,你看現在集團已經成立,需要拉拔的公司那麼多,少說也要一個跟姐夫差不多一點的人。」雖然凌勁允是顆千年化石,根本沒有表情,但是他在舜傾心中好歹有「利用價值」。
「那這種人雖然不算多,但也不是那麼少,放眼所見,商場上的佼佼者都可以是候選人。」
「不只這樣,還要成就夠大,能不把自己局限在小處的,這樣的人才不會起貪念,進而把穎風據為己有。到時候競題那兔崽子回台灣,還是要讓他接手的。」楊竟題是她們的侄子,也是楊家一門唯一的血脈,往後這企業的重任當然是要交給他的。
「所以最好自己也有大事業的?那這種人什麼都好,又有能力又可靠,問題是人家憑什麼幫你?」解頤看著她思考得那麼認真,只能竊笑。這妮子,對感情的覺醒實在夠慢的!
「那就要個人憑本事了。」還沒戰就認輸可不是她楊舜傾的哲學。
「那你眼前就有個適合人選了,怎麼不見你有什麼行動?」
「誰?」有這種人嗎?她怎麼會不知道?
「剛剛被你罵了一大頓的討厭鬼。」解頤提示她。
「裴德瑞?」舜傾驚叫。「他……他……」她不安地站起來踱著方步。「符合嗎?」她喃喃地說。
「能力應該是沒問題啦!他幫公司寫的開發計畫相當管用,這幾天穎風的股票又往上飆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裴德瑞啊裴德瑞,你可要加加油,才不枉我這樣幫你哪!
「可是……他有什麼事業嗎?」對啊!這傢伙到底平常是幹嘛的?怎麼好像常常游手好閒的樣子呢?
解頤故意聳聳肩。「你自己去搞清楚嘍!我哪知?」
舜傾的好奇心卻又被勾了起來。她快步地從衣櫃掏出一套外出的衣服,動手換了起來。
「你幹嘛?」舜傾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她這個妹妹行動力超強的,有時候都搞不清她腦子裡在轉什麼主意,她就已經去做了。
「送那傢伙回去拿行李,順便探聽一下。」三兩下換好了衣服,舜傾轉身說:「走啊!」她已經拿著皮包、鑰匙在房門口催促了。
解頤搖了搖頭跟上。
真是敗給她了!
※ ※ ※
眾人在客廳聊得正起勁,不時傳出如花笑語。
舜傾一手拎著皮包,另一手拿著鑰匙,直接站在德瑞的面前。
德瑞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不知是剛剛的談笑未竟,還是見到她而泛起的。她沒有說話,但是德瑞卻站了起來。
「我先去飯店把行李帶過來,奶奶早點休息吧!」德瑞禮貌地說。
紀雲湄眉開眼笑。「真好,以後我就多個人說話了。去去去!我等一下要睡了,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叫舜傾幫你,不用客氣啊!」
不用客氣?!這傢伙不可能懂得「客氣」怎麼寫的!
舜傾在心裡嘀咕,但是嘴裡還是說:「我們先走了。」說完就率先下樓去了。
她走到車庫,用鑰匙解開遙控鎖,正要坐進她的愛車裡,就被一隻強壯的手扯住了臂膀。
「幹嘛?」她疑惑地看向身後的德瑞。
他沒有說話,只是輕柔的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另外一邊車門,打開,繼而將她塞進去。
她莫名其妙被塞在駕駛座旁的位子上。「喂,你搞什麼……」
德瑞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
「噓!」他的拇指掠過她柔軟的唇瓣,讓她愣了一下。「你累了一天,我來開吧!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愛車的。」
「你……怎麼了?」今天這麼溫柔?有鬼!害她整個人感覺怪怪的,心莫名其妙地胡亂跳著。
德瑞只是抿著嘴笑了笑。「哪有怎麼了?你確實累了,我聽說你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在忙穎風通訊的開發案嗎?」
「是啊!」他寫的開發案子是很詳細,也有許多成績已經做出來了,但是要弄的事情還是很多,她不能丟著讓祁至邕去弄,好歹她也是副總經理,總得做事吧!「有些東西趕著做完,過兩天還要跑一趟加拿大簽一張合約。」
為什麼她這麼苦命?唉!偏偏大姐懷孕了,又不適合出國,放眼公司除她還有誰?想躲也躲不過!
「不用那麼趕,大不了晚上我幫你。」德瑞輕鬆地開著車,他的語氣是悠閒的,就連開車的態勢都如一隻慵懶的豹。
不過舜傾知道他沒有表面上看來簡單,她已經見識過他的種種能力了。「你要幫我?」
「是啊,誰叫我欠你一次,你好心送我去拿行李,又好心讓我住你家,我當然也要投桃報李啊!」
好心?從沒想過這兩個字也能用在自己身上,舜傾一臉看怪物似地看著他。
「甜言蜜語,果然不安好心!答應你住進來的不是我,是我奶奶。」難道他有失憶症.忘記她曾如何激烈地反對這件事嗎?
「可是你確實送我來拿行李了啊!」他笑看著她。「你的心比自己願意承認的柔軟多了。」
她被他灼熱的目光燙著、不安地低下頭去。「你……想太多了。」語氣聽起來還是凶巴巴,但是毫無威脅性。
他但笑不語,只是依然凝視著她。
「你看路啦!」她推推他的肩膀,等他終於將視線放回馬路上,她才小聲地問:「喂,從我認識你以來,都是凶巴巴的,你怎麼會……怎麼會…」
「對你感興趣?」他幫她問出口。「因為你很有生命力。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是一抹鮮明的色彩,我喜歡那種奪人心魂的色彩,自由的揮灑,毫無保留的。你不覺得自己活得很理直氣壯?」
「理直氣壯?」她疑惑地說。「本來就該如此啊!生命是我的,我想要過什麼生活,活出怎樣的自己都在我,有什麼好理不直氣不壯的?」
「那可不見得。」他笑著說。「太多人不把生命當一回事,等著環境跟機會來捏塑他的人生,但是你不同。」
有嗎?她有這麼有特色嗎?她怎麼從來都沒發現?
「就算這樣,你也不用老是粘著我,要我做……」你的女人!
那幾個字她說不出口,外表雖然有時豪放,可事實上他那天猜的沒錯,她根本連戀愛都沒談過。
「我也是理直氣壯的,我順從我心的渴望啊!」他捏住她白皙的手,放至唇下吻了一下。那嘴唇的觸感讓她想起他親吻她的滋味……
「說就說,幹嘛動手動腳!」她臉上泛著可疑的紅暈,將手抽了回來,卻在摩挲過他下巴新生的鬍髭時引起一陣戰慄。
他看了她一眼,若有深意地舔了舔唇,彷彿那裡還殘存著她的味道。
她的心又開始狂跳起來。
或許……跟他回飯店不是個好主意。
思索間,車子已經抵達飯店,他將車子停在停車場,拉著她的手搭上電梯。
「怎樣,已經想好要當我的女人了?」他低頭摩挲著她細緻的髮絲,整個頭髮披散下來的她顯得有點脆弱。
她驚跳一下,感覺貼靠著她的胸膛是那麼熾熱。
「我……對你又不熟,我連你是做什麼的都不清楚。」她往前偷偷跨一步,正想躲開他燙人的懷抱,用力吸口氣,卻吸進了屬於他的獨特氣息。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他一手握住她纖細的腰,帶著她走出電梯。
「那你說你是做什麼的?我看你整天無所事事,誰知道你是不是好吃懶做的傢伙!」她故意貶低他,一方面努力拉回被他影響的心緒。
房間的門被打開,她遲疑了一下走了進去。
「哇啊!」她驚歎著。
由於還沒打開電燈,下午德瑞離開時又忘了拉上窗簾,此時放眼看去那落地窗外的夜景美得動人。
「別開燈。」她阻止了他開燈的動作,整個人趴到了窗邊去看著美麗的夜景。「我沒想過台灣也有這麼漂亮的夜景!」
開始時她真的用心的欣賞著夜景,但是等到感受到他高大的身軀就站在她身後時,她全身的細胞都活了起來。
「可以把燈打開了,我……看夠了!」她倉卒地轉身。「嗚……」身子落入了他的懷中。
他的唇印了上來。
「裴……德瑞……」她的聲音微弱,似歎息。
他低頭再次吻住了她,有別於以往幾次的親吻,這個吻更具親暱感。他靈巧的舌撩撥著她的感官,引起她一陣又一陣的戰慄。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似乎病了,軟綿綿的使不上力來,雙手只能攀著他健壯的身子,以防止自己滑下地板。
「多久了?我渴望你多久了?」他貼靠著她的唇瓣低語著,將她緊緊地摟靠在身上,讓她感受著他身體的渴望。
她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貼靠著她腹部的堅硬是什麼,但是她還沒準備好要去面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