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早安的方式還真迷人。』慵懶低啞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她訝異地抬頭往上看,暗色的男性乳頭,貼靠在她的指間,再往上,是那雙促狹的眼眸,眼中含著熟悉的縱容與慾望。
『啊!』她叫了一聲,跳了開來。
猝然而至的寒冷讓她縮了一下,她想縮回被子裡又覺得困窘,整張臉寫滿了不知所措。
他怎麼會在這裡?!
不是夢嗎?她常常夢見他回來,已經習慣了醒來時一切成空的感覺。但是他卻真的回來了,當她醒來時還躺在她的身邊,有體溫、有聲音,摸得到,聽得到!
『你不冷嗎?不是最怕冷的?』他手臂一攬,將她攬回身上。她貼著他躺著,整個人可以說是躺在他身上。
他的溫暖包圍了她,驅走了寒冷。
但是他……好像沒穿衣服。
她的身體僵硬了起來。
『還冷嗎?』他的手掌從她的後腰處往下移,摩挲著她薄睡衣下的肌膚,她的僵硬退去,整個身子酥軟了。
『唔……』無意義地悶哼著,她感覺他包裹住她臀部的手掌是那樣溫暖,透著絕對的熱力。
她不安地欠動了下身子。
他的反應非常立即。
她的感受力也是。
她抬頭瞠大眼睛瞪著他,他該不會是想……
他望著她的眸色加深了,一向迅速確實的他手立刻有了動作,他滑入她的睡褲中,完全掌握住她柔細飽滿的臀部,戲謔地揉捏著。
『譯丞……』這樣不大好吧?!他已經不是她的老公了耶!再說,她完全不知道他出現在她面前意欲為何,可是那感覺好舒服啊……
『嗯哼?再叫一次!』他低頭輕輕地啄吻著她可愛的唇,一邊手已經滑至她雙腿之間,引起她另一陣戰慄。
好熱!
彷彿所有的血液都衝到了雙腿中間,隨著他長指的挑弄,她整個腦袋跟著昏昏然,一定是缺氧……
『我不能呼吸了!』她低喘著,抵著他的唇求饒。
『才這樣就不行了嗎?』他半譏誚地說。『那看來你要償還完這一年半的債可有得耗了。』
他聽起來像在生氣,可是偏偏他又在笑,而吻著她的動作又那麼輕柔,讓她覺得不知從何判斷。
他的指深入她火熱的深處,她倒抽了口氣,不可自抑地咬住下唇。
他撬開她的唇,深深地吻住他,舌頭跟著指間的動作深入她的身體,她的思維……
『啊!』她輕聲地抽氣,慌亂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早就不翼而飛。
他的指與舌都動得更激烈、更快了。帶著一抹她無法理解的怒意,帶著一抹想要燃燒彼此,毀滅彼此的激情,他將她的愛與欲一次推向高峰,直到她在他身上痙攣……
她喘息著趴伏在他身上,渾身竟冒著細污--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中。
他看著她粉紅色的身體,慾望更加往上推高,但他不急著解決自己的渴望,他的手握住她柔軟的胸,指間的峰頂宛若風中的梅花,迎風綻放。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隨即粗糙的舌面一再滑過她敏感的尖端。
『譯丞!』她雙手抵著他身邊的棉被,覺得自己無力支撐自己,每一個手軟都將自己的綿柔更往他口中送去。她困窘地想撐起身子,卻屢次跌了回去。
『別急。』他笑謔著拍了拍她的臀。
『我才沒有!』她紅著臉抗議。
他笑著輕捏她的頰。『可我急了,你說怎辦?』他將她的臀按壓一下,她清楚地意識到抵著她柔軟小腹的火熱亢奮。
『關……關我什麼事?』她嘴硬地撇開臉去,不喜歡他少見的戲謔。
『是嗎?』他邪佞地看著她,雙掌束住她的腰,將她舉起跨坐在他腰腹間。
她半跪坐著,整個人懸在他的硬挺慾望的上方,柔軟對著堅硬,火熱的花蕊對上亢奮的劍。
她戰慄著。
腿無法支撐自己,她的臀往下壓了幾分,他沒入她幾分。
『你……?!』她惱怒地看向他的一派悠閒。
他甚至雙手枕於腦後,好整以暇看著她的失措。
這樣的他,她未曾見過。
是她以前不夠瞭解他,還是他變了?
細碎的汗水流下她赤裸的身子。
他憐惜地抹去她胸口的汗水,手指若有意似無意地滑過她的峰頂。
她瞪著他瞧,腿在顫抖著,但仍死命硬撐。他的態度彷彿抵著她的熾熱完全出自她的想像,這男人的自制力遠超過她想像……
『這麼倔強啊?』他的眼神一黯,手指跟著撫上她蕊間的核心……
『孟……譯丞!』她咬牙喊叫著,感覺自己整個包裹住他,緊緊地吸附著他。
『親愛的,我親愛的!』他溫柔地拂開她的濕發,開始在她緊得宛若處子的甬道中激烈地抽撤。
他的溫柔征服了她的心,他的激情則征服了她的身子。
她投入這一場火中,無力去計較誰的忍耐力較強。
心愛的,好久不見!
她歎息著迎向他愈見霸道的激情,淚水隨著高潮的來臨,跟著眼前的煙火一起爆發……
第六章
書玫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床上耗掉大半天。
大年初一的早上,她新年的開始就跟她久違的離婚老公在床上廝磨。到現在,她的身子都還酸痛著,她簡直被他操壞了。看他那麼斯文,體力跟耐力卻遠超過想像。
想起這個,她的臉紅了。
今天已經初二,無法跟昨天一樣的賴床,因為她要回南部。一早她被譯丞挖起來,他就一直忙著打電話,她不知道大過年的他也可以這麼忙。
或許吧,他現在可是大老闆呢!時間如此寶貴啊,說不定他只是回來台灣談個生意,順便看看她而已。
想到這裡,她的心又黯然了。忍耐了一年多,逼自己去適應沒有他的日子,他這一來一去,她恐怕會更難哄騙自己了。
『……好,你把車開過來,我八點整就要用,地址是……』孟譯丞終於掛掉電話,抬起頭來恰巧看到她緊蹙著眉頭。『怎麼了?』
『你好像很忙?』她遲疑地問。她不能這麼自私,他已經不是她的誰,怎麼能要求他陪她回娘家呢?『我……如果你忙,我可以自己回去。』她的眼中偷偷地泛起了淚光,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擦去,卻不知他早已看透了她。
『把東西收一收,要給爸媽還有爺爺奶奶跟長輩們的禮物別忘了帶。』昨天他陪她去百貨公司採買了不少禮品,打算今天帶回她娘家的。
『你沒有義務為我做這些,如果你……』
『停止!』他舉起手阻止她。若他再不阻止她,怕自己會伸手掐住她,這可惡的女人,就這麼急於跟他撇清嗎?
就像一年半前一樣,一個簽名就拋棄了他!
『你為什麼生氣?』她被他的怒意給嚇到了,認識他以來,她從沒見他發過脾氣。
他平日甚至有寫書法的習慣,這種修身養性的男人怎麼生氣了?她到底哪裡惹到他了?
『我沒有生氣。』他的臉色回復平緩。
明明就有!
她嘟著嘴不敢回嘴。『那我去準備吃的,啊!我機票只訂一張耶……』她忽然想到這個大問題。
『沒關係,我們開車。』他不在意地翻弄著報紙,隨口喝了她剛煮好的咖啡。
『哪有車啊?』她甚至連他會不會開車都不知道呢!『你去借了嗎?我不會開車哦!』
『不敢指望你。』他挑挑眉,依然好整以暇地吃著早餐。
』哼!』她手插腰。『最好是這樣,今天鐵定塞車。我要準備午餐跟晚餐。』
他沒有理她,卻在她氣唬唬地走開時,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多久了?生活缺乏她少了多少歡樂,當他因在那些繁瑣的公事中時,他多麼渴望她在他身邊!
沒多久,書玫準備好了兩人的食物,還有一切要帶走的行李。譯丞照樣將重的東西拿在手上,領著她走下住所。
樓下停著一部新的賓士房車,旁邊站著的男人跟他點了個頭,走過來恭敬地將鑰匙交給他。
『你借這麼好的車?萬一弄壞了怎麼辦?』她順著直覺反應就說出口了。
『上車。』他已經開了車門,幫她打開行李廂,三兩下把東西安置好。
一直到車子上路了,她還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一邊盯著他不要開太快,以免把人家的車弄壞了。
『小心!』她看著他超過一輛車,忍不住又叫。
他看她一眼,眼底浮現笑意。『如果我告訴你,車是我買的,你能不能少緊張點?』
『買的?!』她驚叫。『怎麼可能?你不是昨天才到台灣?』
『之前預訂的,早上我打了幾通電話,請業務員開過來。』他聳了聳肩。其實他抵達台灣已經好幾天,他甚至遠遠地看過她,但他一直等到除夕夜才現身,是刻意的。
他想要她去比較一下,有他跟沒有他的年有什麼不同。說穿了,就是男人無聊的彆扭。
他仍然非常介意她丟下他走開的事情,但依他的個性,愈在意的他就愈表現得無所謂,愈生氣時他就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