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纏綿是夜晚的專利,他還有別的正事要做。
淋浴後的嚴凱宇別有一番男人性感的風味,他那壯實的瀟灑樣可是會讓正常的異性同胞大流口水呢!
他長腿上的肌肉結實地在西褲的布料底下移動著,而他全然裸裎的精壯胸膛,在眾多異性同胞的眼中就如同一塊非常高級的牛肉,凡是雌性同胞都會恨不得將他先「吃」為快!
婉婉才剛清醒,看到的就是這麼養眼的一幕——她有點呆呆地看著,看得臉都紅了,但還是沒能轉開視線——而且,她好想就這麼一直看下去!
嚴凱宇大大方方的微笑。「好看嗎?」他舉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比了一下,看見那雙有點迷糊的眼珠子倏地睜得更大。
「好好看——」不!不對,她在說什麼呀?婉婉趕緊摀住自己的嘴,氣他……卻更氣自己,她居然這麼「好色」!這像什麼話?
「早。」嚴凱宇看著她不知是羞還是惱地又縮回被窩,便拍拍那團「東西」。
「肚子餓不餓?我們去吃東西吧?」
婉婉還是鴕鳥的不肯動,但卻突然感到整個身體被懸空抱起,只好努力的把頭從被窩中掙出來,駭然的驚覺——
嚴凱宇居然把她當作一袋米似的給扛在肩上?!
「放我下來!」
突然「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巴掌拍在她的小屁屁上。
「嚴、凱、宇!我警告你、快、放、我、下、來!」這種姿態多沒尊嚴。
「喲∼∼」他果真停了下來,原本拍她小屁股的大手現改為用摸的。「你終於叫我的名字了。」雖然連名帶姓地,聽起來很不順耳,但總比沒叫的好。
什麼?
婉婉的怒氣一怔,但小屁屁又挨了一大下。「嚴凱宇!」
「瞧,」他說著,還偏過俊臉親吻著他剛才輕拍的部位,雖然隔著一層遮蔽,但她還是可以感覺到被親吻的肌膚在羞澀地發紅。「你這不就喊了我的名字了嗎?」
咦?婉婉這才想起他昨天的「命令」——
叫我的名字。
原來,他一直都沒放棄啊!
而更可恨的是,他無聊,她卻更無聊,居然……居然還真的應了他的要求?該死!
溫婉婉,從這一秒鐘開始,你給我閉、嘴!
相對她的消極的反抗,嚴凱宇倒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他把婉婉安置在餐廳的座椅上,從冰箱中找出一盤已經做好的三明治,放入微波爐加熱,然後轉身去煮咖啡。
婉婉不懂他做這些幹嘛,還有……家裡為什麼這麼安靜?
通常早上應該是這棟房子裡最熱鬧的時光,嚴氏夫妻會帶著雙胞胎散步歸來,她則是準備著簡單的早餐等待著他們回家吃早飯。
「爸媽帶著雙胞胎出去了。」就在她差點打破沉默出聲發問時,嚴凱宇像是會讀心術般,頭也不回地丟下這麼一句。「這樣他們才不會打擾到我們。」
爸、媽?
婉婉發現他的口氣顯得平靜又自然,一點都沒有以往的憎恨或是嫌隙,咦?難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曾經發生過嗎?
「嗯!你不同意嗎?」明知道她那一臉疑惑是在納悶些什麼,但嚴凱宇就是偏偏故意曲解。「只有我們兩個,有很多事情……我們愛怎麼做就可以怎麼做。咦?你不想吃點東西嗎?等一下或許我們還會消耗掉更多的熱量呢!」末了,他居然擺出一副帶有「顏色」的曖昧微笑。
但婉婉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爸媽……」原本打算沉默以對的婉婉馬上破功,「他們到哪去了?」她又氣又恨,咬牙切齒地問。
「我說了,爸媽帶著雙胞胎出去了。」他深深的看她一眼,在圓餐桌上放下一杯咖啡。
婉婉對著那杯咖啡直皺眉頭。
強烈的咖啡氣息的確很醒腦,但她這些年來偏愛的是濃濃牛奶香的Latte,或寧可來一杯芳香的淡茶。
嚴凱宇在放下那杯黑咖啡後,再慢條斯理在她的面前擺了一個馬克杯,杯中正是加了許多牛奶的Latte。
「快喝,冷了就不好喝了。」嚴凱宇一邊啜著自己的黑咖啡,一邊略帶迷惑地看著她。「你在發什麼呆?」
她在發什麼呆?她是在對那杯加了牛奶的Latte背後所隱含的各種含義而迷惑。許久,她抬起頭,直直的盯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樣喝咖啡?」
嚴凱宇眨了一下眼,避重就輕的道:「那不重要。」
語畢,他看一下手邊所擺的三明治,毫不猶豫的跳過包培根的,拿了一份火腿三明治給她。
「你怎麼知道我不吃培根?」如果剛剛的她的納悶只有三分,現在可是增強到五分了。
他懂她在納悶、在質疑些什麼,但有許多話滾至舌尖處,卻又覺得太婆媽、太「丟臉」,而吞回肚子裡。
男人沒必要跟女人一樣,把什麼情愛掛在嘴上……唉!那很「拍 」呢!他認為不必說,他倆自己肚子裡知道就好。
而真正能讓人領悟到他對她的感情,關鍵在於他在看了放置於她的房間裡的抽屜中所找出來的一大堆的信件!
那些信的數量之多,簡直已讓他到了歎為觀止的境界,他可以看得出那是經年累月所累積出來的成果,他一一拆信閱覽,完全不管可能侵犯到良心道德問題或是隱私權,因為,他想知道她對他的感覺。
信件內容大都很短,有些是詩般的短句,有些卻只有寥寥幾個字。漂亮的信紙末端總是端正娟秀地簽下她自己的名字及日期、時間——所以,他很快就發現她從他們同居開始,就不停地在寫信了。
那些信件的內容,深刻的、莫名的、無比強烈的震撼了他的心靈,從最初期的只是借景抒情,到一封信紙上只簡單地寫了一個「愛」字……那終於迫使他投降,並承認他對她的感情……其實是愛啊!
從以前到現在,他對她的感情一直都在起伏、改變,他並不真的知道他對她的真正想法——然後,在終於做出結論,決定對她豎白旗投降後,他竟感到心中非常的平靜。
也許——他早該在三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就該承認這一點——他是愛她的。
他是什麼時候愛上她的,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現在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會愛她到死亡來臨的那一刻。
婉婉看著他一臉深思的表情,並不打算回答她任何問題,只能像在跟自己賭氣地抿著嘴,決心不受那杯Latte的影響,故意把身子側轉,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婉婉?」嚴凱宇不是很明白她在鬧什麼脾氣,不過,他一點都不介意她與他鬧,多年以來,婉婉在他面前,總是一副溫婉寧靜的模樣,根本看不出她情緒的起伏,而現在倒像是她打算表露出更深層的情緒給他看,他絕對會好好的觀察。
但嚴凱宇可能沒想到,這樣也等於給了婉婉一個觀察他自己的機會。
除了西裝外,他穿其他衣服都很隨意;他扣襯衫鈕扣時,習慣從第三顆鈕扣開始算起;他不太抽煙,卻常常品酒……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已經很瞭解他了,但現在看來……
以往面對他時,通常都是在肢體交歡的時刻;現在想來,她似乎從未跟他真正一起「生活」過。
那天下午,嚴氏夫妻才帶著雙胞胎回家。
嚴凱宇迎了上去,一手抱起一個孩子,一歲多一點的娃娃應該是有些份量的——尤其是圓嘟嘟的小真真。
但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嗎?她必須漲紅臉、費盡大半的力氣,才能同時抱起雙胞胎,但他做來怎麼如此輕鬆愉快,好像喝杯白開水般就完成了?
婉婉站在大門口,看著他們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樣子,再看見雙胞胎對嚴凱宇一點都不認生的模樣,心中立即起了一股又氣又腦的情緒,她腳跟一蜇,不管這「一家人」,逕自進了屋。
好嘔!
她嘔媽媽的氣、嘔爸爸的氣、嘔嚴凱宇的氣,順便連雙胞胎也拿來嘔一嘔,那種被背叛的感覺讓她感到很不安又不爽。
所以,當嚴玉嘉跟她在廚房做晚餐,抽油煙機開得轟轟作響時,婉婉突然開口了,「你和爸爸不生他的氣嗎?」
想當初,兩老可是站在她這一邊,同仇敵愾地破口大罵嚴凱宇,難道他們現在已經決定歡迎兒子,然後不要她這個女兒了?
「氣!」嚴玉嘉鄭重的點頭,手中的動作卻未因此而稍停。「但是他……已經改變了!慢慢你就會發現。」
是嗎?婉婉卻一點都不相信。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是嗎?她才不相信他會改到哪裡去。
嚴玉嘉看了下婉婉的表情,知道她不信,卻不以為意笑了笑。
她們母女倆才剛把菜做好,嚴凱宇就像算好時間地走進來,他沒多說什麼,只是傾身在婉婉柔軟的頸背上親了一記,然後熟練地幫忙端菜、佈置餐桌、擺兒童座椅、給小孩子餵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