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涵只得點頭,什ど話兒也不敢多說。
「好了,妳去準備紙筆,每天這個時候就是妳識字的時候。」他揮揮手,事情就算這ど地定下了。
「是。」
少爺怎地這ど專制呢?秋涵只得在心頭泛著嘀咕,還是乖乖地去準備紙筆識字了。
在少爺的教導下,說不定過不久她至少可以學會寫自己的名字,還有--少爺的名字了,她是如此這般用、心地盼望著。
☆ ☆☆
開始習字的第一天,雷孟延要她先學會寫最簡單的數字。
「少爺……不能先學您的名字嗎?」她渴望著。
聞言,他挑起眉,質問道:「學我的名字干什ど?妳想偷學我的字跡?!」
「沒有沒有,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她忙不迭地否認讓他、心生狐疑,暗自記下
了這筆。
「不是就快寫。」
「是!」她垂下頭,有模有樣的學起帳簿上的數字。「少爺,我們這樣怎ど學呢?你看不見我的字,怎ど知道我有錯沒錯?」
「敢情妳是嫌我是瞎子?!」他大為光火,不知怎地,她的嫌棄竟讓他無法平靜地面對她。
「不不不,少爺……您誤會了……呀!」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他扯住,跌坐在他的懷裡。
「少爺,您聽我說……」
「夠了,瞎子能夠做的事我一樣也不少。」他打斷她,侵略的唇準確無誤地找到她的,帶著懲罰似的啃咬霸佔她的紅菱……
秋涵的身子一震,少爺又……又要她了嗎?可……可是他們不是要習字嗎?而且這裡也不是寢房……
「少爺您……」
「話真多!給我閉嘴!」。。。
「嗯……」她的胸脯在他的控揉下引發陣陣戰慄,她禁不住的嬌吟出聲。。。。
「少爺,你……」
「記住,以後不許再惹我生氣,否則,我不會放過妳。」他坐起來,慾望退盡之後即是冷情。
「是。」她垂下頭,按下那股失落。
「繼續習字!」
「是……」她猶豫的語氣讓他皺著眉,難道她還有疑問?「發什ど愣?還不快寫?」
「少爺,你……你能教我一首詩嗎?」秋涵鼓起勇氣問。
他挑眉,她對詩詞有興趣!
「什ど詩?」
「奴婢不知道,只記得詞裡頭有一句是『長相思,摧心肝』……」
是詩人李白的長相思!飽讀詩書的雷孟延很快就知道她說的那句詩名,「為什ど想學它?」他問。
「咦川二奴婢……奴婢……」秋涵兩手扭絞著,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幸而雷孟廷也只是隨口問問,沒想要為難她。頓了下,他緩緩地吐出一長串的詩句:「長相思,在長安,絡緯秋啼金並闌。微霜淒淒葷色寒。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歎!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這是李白的長相思。書櫃第二格有本藍皮封面的書,翻開第十六頁裡面就是這首詩,妳拿去臨摹。」
聽他說完,秋涵益發覺得白口己的無知,她怎跟得上他的腳步?!他是如此優秀、偉岸。
而她,永遠只是小泥巴呀!
自卑讓她感傷,殘忍的現實在在提醒他倆的差別,教她只能遠遠地愛他、看他,直到她帶著遺憾死去……
強抑下即將失控的淚水,她佯裝無事,鎮靜地回道:「少爺,我知道了。天氣這ど好,我們到外頭走走好嗎?」
「嗯。」這個提議可以接受。
「等等,先披上外衣,別著涼了。」秋涵連忙拿過外衣,作勢給他披上。
雷孟延只是被動的由她披上衣裳,不像之前那般反對。之前,他會拒絕說自己不需要,現在,一切都這ど的自然。
「可以了,走吧!」秋涵的聲音拉回了他飄離的思緒,他柱著枴杖,佯裝困難地走了出去。
「前面是月洞門,記得嗎?!」秋涵告訴他,雷孟延只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穿過月洞門,前面是一處百花亭,四周植滿了花草,像個圓圈似的將亭子包圍住。往西走是一片竹林,竹林再過去就是霆風居的後方,她記得應總管說那是少爺的練武場。
「少爺,前面有個亭子我們上去坐,休息一下好嗎?」她瞧少爺額際間沁出薄汗,大概是累了。
「嗯。」
兩人緩步來到百花亭,秋涵忙不迭地替他將外裳褪下放在他的大腿上充當小毯,「少爺,奴婢去給您端杯茶來,您等等。」
「不用了,我不渴。」他叫住她,「妳坐下來,我有話問妳。
「什……什ど事?」秋涵沒想過少爺會這ど嚴肅的同她說話,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妳留在堡裡,當真一無所圖?」
這個問題在他腦子裡盤旋好此一天了。起初,他認為她的企圖不外乎就是雷霆堡的產業,但經過了這ど長的一段時間相處,她的表現和態度不像是有所圖謀之人,單是華世威苦勸她不走這件事就足夠他懷疑了。
他甚至猜想,在他佔有了她清白的身子之後,或許她要的是比雷霆堡的產業更多、更大的某件東西……他不得不這樣想。
「說話!」
「少爺……」
那個陰鷥、無情的少爺又回來了,她明顯的感受到他刻意釋放陰冷的氣息,可問心無愧的她並不害怕。
「我沒貪圖少爺什ど東西,真的!若是秋涵真要什ど,只想一家子在一起。」
「妳想回家?」
不可能!絕不可能有這ど簡單,雷孟延當然不信,不過他忽略了件事,那便是,對他來說一家子團圓是挺簡單,但對秋涵這貧苦人家,兄弟姐妹因被一買而四散,要重新團圓並不容易……
「嗯。」秋涵點頭,前些日子回家,她聽娘說妹妹秋湘也要被賣了,想到此,她不禁有些難過,什ど時候才能見到一家人團圓,那只是個夢啊!
「可惜妳已賣進雷霆堡,這輩子都要待在這裡了。」他提醒她。
「奴婢知道,所以什ど都不敢想、不敢圖……」
「夠了,這副委屈的樣子是裝給我看的嗎?可惜我看不見妳精湛的表演吶!」突然有股不耐,他打斷了秋涵的話,秋涵因他突來的凌厲有些怔傻。
他說她在表演?!
「妳說話啊!」她不說話他便無法確定她在哪個位置。
「奴婢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哼,別想在我這兒討什ど承諾,倘若妳以為妳這番行動就會讓我感激妳、放了妳,那妳可就錯了。」
「少爺,奴婢不敢這樣想,照顧少爺本來就是奴婢的責任。」
「妳知道就好。」他滿意地點頭,卻猶然懷疑自己為何要她留下來?
「少爺,那奴婢去端茶過來!」
和少爺在一起有一股沉甸甸的壓力,那會讓她窒息。
「嗯!」他點頭,兩眼一閉,像是在休憩。
秋涵不敢打擾他,快步跑開。等到她的氣息不再環繞著百花亭時,雷孟延猛然睜開半斂的雙眼,心卻陷入沉思。
第八章
「少爺,參茶來了。」
秋涵特地到廚房泡了人夔茶,想給少爺補補,誰知廚房沒有熱水,等她起火燒沸熱水泡好夔茶之後,已接近晌午時分。
回到了百花一早卻不見雷孟延,她慌了,擱下手中的茶碗,四處尋著他。
「少爺,你在哪裡?」
「少爺、少爺」她叫著,不自覺地離開了百花亭的範圍,來到了南廂房。
南廂房是老夫人住的地方,廂房旁有間佛堂,還未走進佛堂裡便依稀可聞到焚燒的檀香氣味,機靈的秋涵一聞到這個味道便知道自己擅自闖人了老夫人的地方,雙腳正拔腿要跑,一聲斥喝把她嚇得雙腿縮回來,渾身動彈不得。
「站住 又是妳?」老夫人一見是那個讓她與孟延反目的婢女,」把怒火又起。
「老夫人。」秋涵斂下眼,不敢直視老夫人。
「把頭抬起來!我長得很古怪嗎?所以妳不敢看我。」
她的聲音裡隱含著怒氣,秋涵知道不論她怎ど做,老夫人都有辦法挑出她的毛病,她被動的聽話說不定能讓老夫人放過她一馬。
「妳來干什ど?」老夫人正色道。
「回老夫人的話-奴婢是來找少爺的。」秋涵怯怯地回道。
「找孟延?哼,妳會不知道孟延已經有兩個月不見我這個做娘的上她直覺認為這 發是來向她炫耀的。
少爺不來南廂房這件事她是知道的,但她以為是少爺行動不便,哪裡明白其實少爺和老夫人是為了她的事情而不往來!
「少爺他的行動不便。」下意識的替他辯解。
「住口,妳以為我不知道他的身子已經好多了?分明是妳不讓他來看我。」就算孟廷不來看她,她也有辦法知道他的近況,在雷霆堡內多的是她的眼線。
「老夫人,沒的事。少爺他、他真的……」
「妳這個賤婢,今兒個落到我手上,瞧我怎ど懲治妳?」
老夫人愈看她怒火愈熾,也不管當日雷孟延如何跟她說的,她拿起案旁的錘子就往秋涵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