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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鄭媛

  現在您看的是第10頁知道他一個人在暖閣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為了實現昨夜的承  諾,她還是端了一碗芝麻湯圓進屋。

  「擱下吧!看到她手上端的甜湯,德倫點頭指示她暫放在一旁。

  「趁勢喝吧,貝勒爺一會湯要涼了。」溫柔地勸他,金沒嫻靜地站在屋子的角落,  沒有如往常一樣靠近他、殷切地待候她的主子。

  「你先出去,我還有事要辦!!」他的語氣開始有一絲不耐煩。

  盯著他英俊的側影,金鎖呆了半晌,他專注在那張她看不懂的羊皮地圖上,對週遭  的一切視若無物。

  垂下眼,金鎖沉默地準備轉身離開。

  「站著!」

  他突然喚住她。

  她停下來,黯然的眸子重新燃起一絲微弱的曙光。

  「我在這間屋子裡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許進來,包括你。」他冷淡地警告著。「這  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跟著再補充一句。

  「我……我明白了。」

  黯然地垂下眼,她轉身離開暖閣前,忽然看到一把小金鎖,被隨意扔在小几上。

  怔怔地瞪著那把她平生最珍惜、娘親留給她的遺物,被他隨意地丟在暖閣的角落,  她呆在門前,兩腿再也移不出去……昨夜,她是那麼虔心地懇求過他,但望他好好珍惜  。

  轉過身,壓抑著心口的痛楚,如他所願,她沉默地退出暖閣。

  一直等到她的身影退出房外,德倫僵硬的表情才有些許鬆弛。

  但是屋子裡熱湯圓的甜香味兒、和著她身上的自然的幽香,濃濃稠稠地縈繞在他的  鼻端,弄得他心煩。

  「保祿!」

  他揚聲喝令守在門外的副將。

  「貝勒爺?」保祿應聲推門進屋。

  「把那碗湯倒掉!」他下令。

  「啊?」

  保祿聽令於主子,向來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這會兒難得猶豫起來。

  他一直守在門外,剛才親眼看到金鎖端了這碗甜湯進門,因為是主子的小妾,所以  他才破例通融進屋的。

  雖然他覺得奇怪,向來對女人沒什麼真感情的主子,為什麼會順著誓不兩立的老福  晉之言,收了一名小丫頭進房?雖說這丫頭是清秀、漂亮了點沒錯……「倒掉它!我不  想說第三遍。」德倫的口氣嚴厲起來。

  他是一名將軍,不能教女人的一碗甜湯壞了規矩、讓自己心軟!

  「是。」

  保祿不再廢話,立刻端起甜湯退出屋子。

  ***

  晚間,淡淡的月色映照在窗台前,「知津樓」後方的小閣內早已熄了燈。

  不在乎裡頭的人兒是否已經安睡,小閣的門被男人一把推開。

  「這麼早就熄燈了?」

  脫了鞋後,逕自翻身上床,卻察覺到床上的人兒蜷起了被子,已經退到床的另一頭  ,似乎有意拒絕他。

  「怎麼?」下床剔亮了燈,德倫的臉色僵硬。

  「不方便……」

  蒼白的臉蛋有一半埋在厚被子裡,這是金鎖頭一回拒絕他。

  「有什麼不方便?!」他故作不懂,欺身上床扯開她緊裡在身上的被子。

  「貝勒爺--」

  她面無表情、白著臉、平著聲求他。「我的月事來了!」

  說出這話兒同時,她的心口輾過一陣酸澀。

  她知道,自己永遠不會有孩子……打從貝勒爺一進房,金鎖就嗅到他身上的香氣,  那是白天她上暖閣時沒聞出的味道,她知道,這就是老嬤嬤口裡說的「麝香」

  了。

  「月事?」他的眸子變濃。「那也不必躲到床角。」

  「我身子不舒服。」她輕聲說。

  她的臉色是蒼白了些許。「既然身子不舒服,就找大夫來瞧瞧。」他道。

  「不必了,我歇幾晚就好。」她道,別開了臉。「請貝勒爺回廂房就寢。」

  她的拒絕雖然淡的不著痕跡,在他看來卻很明顯,白天,她上暖閣來擾亂他的情緒  ,這會卻故作清高,用身子不適當借口拒絕他靠近。

  「回廂房?」撇起嘴,他無聲地冷笑。「我可不習慣一個人睡!」陰沉地道。

  她無言地望著他。

  「不讓我上床,那就別怨我找別的女人。」他接下道,口氣冰冷無情。

  金鎖記起在「知津樓」裡見過的那一幕,當時在房中的是一名煙花女子,他指的,  是他會召妓嗎?

  「金鎖不敢怨貝勒爺什麼,」淡淡地回答,她清亮的眸子盯著床上的鴛鴦枕,平靜  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金鎖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妾,連替貝勒爺延嗣的資格也沒有。  」

  柔柔的言語一字一句吐出日,是那麼輕之又輕,彷彿在訴說著無關緊要的事。

  「什麼意思?!」他質問,臉色僵硬。

  抬起眼,她靜靜地望住他,好一會兒終於幽淡地開口。「總有一天,貝勒爺會找到  稱意的女子為您、以及恭親王府延嗣,那個人,當然不會是金鎖。」

  這麼說,不是要求些什麼,而是把事實當著他的面說出來,讓自己死心。

  明知道這麼直接的沖犯必定惹他大怒,可她無法再欺騙自己……因為她並不圖什麼  ,自始至終,她只是很單純地私慕著他,很單純的……「這是我早就說過的!怎麼?你  以為我會改變心意?」他硬著聲,冷冷地道:「憑什麼?!」

  「是啊……」她笑了,笑容無聲而且蒼白。「金鎖知道,所以,請貝勒移駕廂房。  」

  「你以為你是誰?!」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他的力氣立刻捏傷她的手腕,他沉著  聲冷酷地道:「跟我來這套?!你還嫌太生澀!」

  撂下手,他冷著臉扔下她,轉身離開小閣。

  瞪著手腕上顯而易見的瘀痕,鹹鹹的淚水無聲地滑下金鎖蒼白的頰畔……一切如果  可以從頭,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仍然會這麼傻……可她明白,自己的心痛不會稍減,只因  為……她仍然會愛上他。

  ***

  盛怒中離開小閣的德倫,一回前廂房立刻喚來府裡的向總管「給我上『百花樓』找  一名花妓,立刻!」他臉色陰沉地道。

  狂烈的火氣此刻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但是那丫頭自以為得寵、竟然敢違逆他!那麼  ,他會讓她知道她的失策即使是他的小妾,只要不再擁有他的寵愛就什麼也不是--只  是一名下賤的奴才!

  恭親王府的向總管不敢沖犯主子,沒去回報老福晉,就遣人上妓院找來了一名花娘  。

  他向來害怕這個年少老成的主子,甚至比敬畏老福晉還要畏懼三分,對於德倫的命  令他凸口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向總管找來的妓女是「百花樓」裡的花魁,名喚春媚。

  「百花樓」裡原有的花魁數日前從妓院裡逃走,春媚是這幾日被妓院老鴇拉上檯面  的「花魁」。

  雖說是個花魁,可畢竟是臨時頂替的。春媚見過的世面不多,她的容貌雖然艷麗,  卻不足以傾城,頂著這個花魁的頭銜沒幾日,隨時擔心有人搶走她「花魁」的地位,因  此心機比較多、人也貪婪。

  「貝勒爺人呢?我等了好久,怎麼還不見貝勒爺?」在廂房裡等了一刻鐘,春媚忍  不住跑出房外,要求向總管留在屋外伺候的丫頭,找向總管回來。

  如果能迷住這位富貴權重的貝勒爺,往後她要什麼沒有?更不必擔心有誰敢同她搶  那花魁的位子!

  「爺還在暖閣裡辦事,晚些才會進屋,你就慢慢等吧!」無端被一名花娘叫回「知  津樓」的廂房,恭親王府的向總管皺著眉頭答。

  向總管自己也弄不清楚,方才貝勒爺明明要他快點把女人找進府,現下卻又回暖閣  處理公務……當真詭異啊!

  往常貝勒爺召妓是為了激怒老福晉,可現下貝勒爺召妓又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為  了小金鎖?

  向總管摸摸鼻子,制止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

  「總管大人,您行行好,人家都來半天了,或者爺還不曉得呢!」春媚嗲著聲央求  向總管。「您去喚聲貝勒爺,讓爺回房裡歇著,可別忙壞了身子。」

  「這話我可不敢跟貝勒爺說!」向總管冷笑,他可不至於被一名窯子裡的花娘利用  。「爺在暖閣裡的時候,是不許任何人打擾的。你還是在這兒耐心等著吧!」

  說完話,向總管就轉身離開廂房。

  春媚氣的咬牙,卻也無可奈何。一個人等在屋子裡,正百無聊賴的時候,她眼角余  光瞥見櫃子上擱著用一把紅絲線繫住的小金鎖--「喲,哪來這玩意兒啊!」

  隨手拿起那把金鎖,見是一把純金打造的金鑰匙,春媚起了貪心。

  「就這麼隨隨便便擱在櫃頭上的玩意兒,不過是一把『小』鎖匙罷了,像這種富貴  人家,就算拿走也沒人會在意吧!」她盯著那把精緻可愛的金鎖,兩眼發亮地喃喃自語  。

  接著她就伸手拿起小金鎖--把不該是自個兒的東西藏進口袋裡。

  第七章

  金鎖除了承擔「知津樓」前院灑掃庭園的工作外,還得擦拭、清掃整幢樓內的廂房  ,只除了貝勒爺的廂房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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