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鐏夜襲!」
「金銘銘,我一再的袒護、容忍你,你覺得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今天要是換作他人這麼對我,我早就送他去見閻王了,哪還由得你繼續在我眼前大放厥詞?」
「我……」
「我不想再聽你廢話連篇,現在我給你二條路走,第一條:永遠離開我,到老死都不許再來騷擾我的生活,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互不相干。」
金銘銘蒼白著臉,不敢置信地瞅著他,凜著聲間:「非要做那麼絕嗎?」
「還有更絕的,第二條:死在我槍下。」
她倒抽口氣,萬萬不敢相信鐏夜襲居然會開出這麼一條路讓她走。
「你真的要我死!?」
「你可以選第一條路。」
「可是要我一輩子不在你面前出現,這跟要我的命有什麼差別?」
「如果你覺得第一條路會讓你痛苦一輩子,那我建議你選第二條路,一死百了。」他拉開保險栓,「給你十秒鐘考慮,十、九、八……三、二、一。」
「我選第三條。」金銘銘表情突然變得詭譎,不管選哪一條她都難過,那不如由她自己來創造第三條路,那就是——同歸於盡!
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休想得到!
鐏夜襲眸光一閃,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他反射性地舉起自己的槍往金銘銘開了一槍——
金銘銘瞪大了眼,正想從懷裡掏出的槍掉在地上,還來不及有任何想法,整個人就往後一倒,見閻王去……
鐏夜襲面無表情地瞅著已死去的金銘銘,他本來還打算只要可以和她把話說清楚就留她一條生路,沒想到她自找死路。
對於金銘銘的告白,鐏夜襲並沒任何感覺。
不愛她不是他的錯,愛上他也不是她的錯,錯的是金銘銘的偏激,她做任何事都非常偏激,就連面對自己的愛情也選擇走上偏激的路,值得嗎?
他很想這麼問她,不過不管她會回答哪一個答案,事實既定,她的生命已在自已一念之間結束……
要是她不選擇同歸於盡,那她很可能不會死……生與死僅在一念之差,只是這「差」字,一差就是陰陽二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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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早上——
「明天寂寞就會回來了嗎?」冉禍水望著窗外下個不停的大雨,喃喃自語著。
如甜蜜依著她的目光望去,對著今天突然下起的滂沱大而感到嫌惡。
「我最討厭下雨天了,潮濕的感覺會讓我無緣無故感到心煩氣躁。」她撇著紅唇,沒好氣道。
名幸福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她向來對下雨天沒太大的感覺。
「明天寂寞到底會不會回來啊?」冉禍水把頭轉回屋內,大聲地問道。
「你在問誰?」如甜蜜懶懶地瞥了她一眼,啐了聲,「有人能回答得了明天寂寞是否會回來,我的頭就斬下來給你當椅子坐!」
這個冉禍水真是頭殼壞掉了,下雨天已經夠讓人煩了,她還老是問些沒人能答的問題,難道她不曉得這只會讓大家心愈煩而已嗎?
「也許你們能感覺的到寂寞快回來了也說不一定啊!」冉禍水解釋著。
「感覺?你以為我們是神,會算嗎?」
名幸福始終沒開口的機會,因為冉禍水每說完一句話,如甜蜜就會立刻吐她槽,讓名幸福就算想說話也沒機會。
「你們有超能力呀!」冉禍水說的理直氣壯,彷彿她們有超能力就要對問寂寞有沒有要回來,必須有感覺才是。
如甜蜜非常粗魯地仰天哈哈大笑幾聲,「小姐,如果我沒記錯,好像你也有超能力吧!」
名幸福早就被她打敗,連開口的慾望都沒了。
「你們的超能力此較強。」
「你哪一隻眼睛看出來我們的超能力比你強了?」
冉禍水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後,訥訥地搖頭,「沒有。」
「那你不是廢話嗎?我們三人的能力不是都差不多?我甚至懷疑你的能力比我和幸福高呢!」
「有嗎?怎麼說?」
「因為你闖禍的能力實在是無人能比,讓我們佩服到了極點,你的超能力要是不強的話,我想你惹是生非的情況不會一件接著一件從未間斷的產生。」
「哪有像你說的那麼嚴重,你少胡說八道!」
「最好是沒有,咦!對了,搞不好寂寞會消失就是因為你帶衰的緣故!」如甜蜜突發奇想,「怪了,我之前怎麼一直沒想到這一點,天哪!要是真因為如此,那你以後最好離我十公尺以上,我可不想和寂寞一樣,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見。」
「你愈扯愈誇張,寂寞消失那天我根本沒和她在一起好不好?」冉禍水趕緊替自己澄清。
「也許她是因為太常和你在一起,久而久之感染到你的磁場,當能源累積到某個程度一口氣爆發開來,她就中獎了。」瞧如甜蜜比手劃腳,說的彷彿煞有其事般,一旁看戲的名幸福也不禁研究起這個可能性。
「你的頭啦!胡扯一通,我懶的和你說了。」冉禍水說不過如甜蜜,索性不說了。
她絕不承認是她帶衰的緣故,她堅信問寂寞會回到過去,一定有其他原因。
「你惱羞成怒了。」
「我沒有!」她鼓著腮幫子反駁。
「哈!你就是有。」
「厚!如甜蜜,你真是青番耶!你老了是不是?否則怎會變得像一個老番顛,說也說不聽!?」
「去你的,誰老了!?本小姐才二十幾歲,正青春年華。我警告你,要是再讓我聽見一次你說我老,我絕對扒了你的皮!」如甜蜜氣呼呼地在冉禍水面前揮舞著拳頭,她最痛恨別人說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老,這可是嚴重侮辱到她!
「我們四個人年紀都一樣大嘛!所以我才納悶,我沒那麼青番,怎麼你卻那麼青番?我懷疑你是提早老化,甜蜜,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叫她不要說,她還愈說愈過分!如甜蜜當場發飆,她火大的重擊桌子,完全不顧形象。
「冉禍水,你真的很欠扁,我今天不狠狠的揍你一頓,我如甜蜜三個字就讓你倒過來寫!」她開始追著冉禍水,發音一定要把她那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給縫起來不可。
「哇!幸福快救命啊!」冉禍水慌張地到處躲藏,她知道這次真的把如甜蜜惹的很毛了!
「別扯我下水。」名幸福揮揮手,悠哉地坐在原地啜著蘇格蘭紅茶,不把她們二人之間的吵鬧當回事。
「幸福,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虧我們還是好朋友。」冉禍水邊逃命邊大叫。
「既然我們都是好朋友,你認為甜蜜真的會扁你嗎?」
對哦!冉禍水聽見名幸福的話後,驀然恍悟,遂停住腳步,不再逃命。
「甜蜜應該只是嘴上說說,不可能真的扁我的。」
「是嗎?」在她停下腳步的瞬間,如甜蜜就已經追到她身後,陰惻惻地開口。
「呃……」冉禍水怯怯地轉頭,當她看見如甜蜜那不懷好意的冷笑後,一道涼意從腳底直竄脊椎,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突然有了大禍臨頭的覺悟。
「受死吧,冉禍水!」如甜蜜五指山立即朝冉禍水的背部大力拍下,冉禍水當場咳出聲。
「哇咧!你也小力一點,想打死我啊!」她會得內傷的耶!
「再吃我一記鐵沙掌。」另一個五指山再度落下,冉禍水嚇的腿軟,連滾帶爬的飛快逃命而去。
「救命啊——殺人啦——失火了——救命呀——」哀嚎聲愈來愈遠……
名幸福掏掏耳朵,這下終於可以清靜了,呼……
第十章
名幸福她們在高雄等,鐏夜襲則在台北等。由於不曉得問寂寞回來後會在何處出現,他們只好各自在原來的地方等待,希望問寂寞會在其中一處出現,不會跑到其他地方去……
明天就是聖誕節,台灣雖然不是基督教國家,但這些年來西化的結果,年輕族群開始重視起這個日子,因此,過節的氣氛相當濃厚。
鐏夜襲獨自漫步在街頭,高大俊挺又帶點憂鬱氣息的模樣,吸引住路人們的目光,大家紛紛對他投去愛慕及欣羨的眼神。
對於自己造成的騷動,鐏夜襲不會不知道,只是他不想理會。
他知道自己的外表對人們有多大的吸引力,從小到大他走到哪就一定會成為大家的焦點,所以他早習以為常,不會覺得彆扭或怪異。
不知不覺走到第一次發現問寂寞的那個路口,他停住步伐,望著車子來回穿梭的馬路中間,腦海裡浮起的,是當年他親眼看見問寂寞憑空出現的那一幕。
她那時就像變魔術一樣忽然就出現了,後來也像變魔術一樣,忽然就消失了……
過了今晚,他是否就能重新看見她呢?
五年了……他從不知道五年的時間居然有那麼長,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是一種精神折磨,想停止想她,卻老是憶起她的笑顏——勉強自己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