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麼說起來,石嘉郁就是白癡羅!
至於石秋生,自從那次捅了個大漏子後,他也著實規矩了一陣子--半個月,之後還是忍不住又開始小小的賭一下下,慢慢的,再稍微下多一點點,再賭大一點點……他又逐漸故態復萌了。
然後有一次,司承傲拿了一張十萬元的支票往石秋生的面前一放。
「伯父,咱們來賭一把吧!」
嘎?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一賭定江山,贏了支票你拿走,輸了的話,十天不准你和其它人賭,之後我會再來和你賭一次,而且賭金會增加到二十萬,以此類推,如果伯父一直沒贏,我每十天都會來一次,賭金也會一直增加到三百萬為止。如何?伯父,敢不敢跟我賭這一把呢?」
這個可就不是敢不敢的問題了,而是忍不忍得住的問題,像這麼好康又刺激的事,石秋生當然會忍不住。
「賭了!」
結果,他輸了!
「那麼,半個月後再來羅!」
石嘉郁立刻把司承傲抓到一邊去嘀咕。「喂!你想幹什麼呀?你這次贏了是運氣好,可不保證次次運氣都會這麼好啊!」
司承傲卻是一派悠閒。「沒問題的。」
「什麼沒問題?」
「我一定會贏的。」信我得永生!
「哪有這種穩嬴不輸的事?」信你一定死!
司承傲神秘地眨眨眼。「當然有,因為我出老千啊!」
石嘉郁呆了呆,「什麼?你出……」尖叫聲驀然中斷,她飛快地往石秋生那邊觀了一眼,再回過頭來壓低聲音說:「你千我爸爸?」
「沒錯,我國中時就千了我老爸一楝房子,就是我現在住的那間套房,之後就沒興趣再玩了。」
哇∼∼原來這一個才是大賭徒啊!
「那萬一你失敗了呢?」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未雨綢繆絕對不是壞事。
司承傲更是得意了。「嘿嘿嘿!我就知道沒有人會注意到那張支票的兌現日是十年後。」
石嘉郁頓時傻了。
十年後?
這傢伙還真的是不折不扣的出老千啊!
×××
當女人被男人甩了的時候,通常會怎麼樣呢?
答案是:不是自殺,就是去大哭一場再重新振作起來,要不然也可以馬上另外去找個男人來安慰自己。
不過,在這種時候不怎麼樣的男人當然不要,優秀的男人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好吧!既然只是打算讓他安慰一下自己而已,哪兒找來的都不重要吧?
司承傲今天陪伴的客人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她剛被交往三年的男友當垃圾甩了,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長得很不錯,出手也很大方,一開始就跟公關俱樂部的人員指定要最好的。
「最好的?您是說頂尖的嗎,小姐?」
「沒錯,最好的、頂尖的、最大牌的、最昂貴的,你們沒有嗎?」
「我們有,也可以為您安排,不過,小姐,他的價碼可不低喲!一個小時最低價一萬,如果他看您不順眼,也可能會臨時提高價碼,而且,四個小時以下的case他不接,他還有權拒絕除了陪伴您之外的額外要求,或者另外收費。譬如他不陪客人上床,或者他可以陪您去KTV,但是,您若要他開口唱歌,他就會另外開價。這些條件您都能接受嗎?」
好嚴酷昂貴的條件!但越是這樣,就越表示對方是真正的頂尖大牌,這正是她要的!
「可以。」
「還有,他可不是溫柔體貼型的男人喔!」
「那最好!」那個剛甩了她的男人就是溫柔體貼到不行,那又如何?還不是一句「很抱歉」,就挽著另外一個跟他一樣溫柔的女人走了。
「那好,第一次的約會我們會替您安排,之後他若是同意繼續接您的case,那我們就會把他的手機號碼告訴您;可若是他不想再接您的case,很抱歉,我們就不能告訴您和他聯絡的方法,也不能再為您安排和他的約會了。」
這是什麼意思?出錢的大爺不是她嗎?
「什麼意思?」
應該是已經聽出她的不高興了,可是,對方也沒有因此而退一步。
「對不起,也許我沒有說得很清楚,因為剛剛我說的那一位是我們俱樂部裡最特別的一位,所以,小姐當然可以選擇要不要他的陪伴,但同樣的,他也有權選擇要不要陪伴您。如果您不喜歡這種條件,那也沒關係,我們可以為您安排另一位,那就沒有剛剛說的那些限制,且價碼也只有一半而已。」
以為她付不起嗎?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不用了,就是剛剛說的那一個吧!」
好拽的男人!
光是聽他的條件,就勾起令人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的慾望,不過,她不需要他安慰她,只要他能讓她忘了那個背叛她的男人就夠了,也許就是得要那麼拽的男人才做得到吧!
在輕柔的樂聲中,楊若黛蹙眉朝四處張望,在這間流行音樂PUB下尋找未知的目標,心中的一把火不覺越燒越旺盛了。
他叫司,你只要到約定地點去看看,自然就會知道哪一個是他了。
開什麼玩笑?也不告訴她對方的任何特徵或穿著服飾什麼的,她怎麼可能會知道哪一隻貓或狗是對方?什麼叫做看看就會知道哪一個是他?難不成對方的額頭上有寫名字,或者背上有貼紙條嗎?要是認錯了怎麼辦?難道……
她的雙眼突然定住。
不!她不會認錯,是的,她知道是誰,而且絕對不會認錯,是他,一定是他!
那是坐在吧檯尾端的男人,昂貴的西裝,卻有些凌亂的樣子,連領帶都扯開了,精心整理過的髮型卻好像太長了點兒;他背靠著牆,一手拿著煙,一手把玩著酒杯,還有一臉的厭煩及無趣。他不是她見過的男人之中最俊美的,也不是最出色的,卻是最獨特、最吸引人的!
她筆直朝他走去,雖然他身邊已經有個喋喋不休的女人了。
還未走到他那邊,他就發現了她,她可以聽見他對旁邊的女人說:「我的客戶來了,你可以滾了!」
「司,那我們另外約個時間……」
「不用!」男人冷漠地垂下雙眸。「我說過我不接你的case了,拜託你不要再來煩我了。」
「司,我求你……」
「你是不是要我踢你出去?」
女人垂頭喪氣地離去了,換上楊若黛在他身邊坐下,他卻仍是那副散漫的模樣,一臉無聊地看著她。
「楊若黛?」
楊若黛頷首,忍不住仔細打量他。「你是司?」好酷的男人!
司承傲沒有回答,僅是一口喝乾了酒,然後向酒保示意再倒一杯,跟著就猛抽煙。
「要喝什麼自己點,我沒心情伺候你。」
要是在以往,碰上這種對待方式,楊若黛肯定會掉頭就走,可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讓她捨不得走。於是,她替自己點了飲料,然後繼續端詳他。
「你心情不好?」
司承傲哼了哼。「我看你很礙眼,你走吧!我不想接你的case了。」
楊若黛呆了呆。「可是……可是我才剛到……」
「你什麼時候到的關我什麼事?」司承傲不耐煩地打岔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規矩吧?我不想接就不接,你叫心苑幫你另外找個人吧!」
「我不想換人,」楊若黛斷然道。「我就是要你!」
又是嗤之以鼻的哼了哼。「少惡了,要我?你還沒那資格。」
楊若黛挑了挑細長的眉毛,隨即從皮包裡掏出一本支票簿攤開,再拿出筆擺好寫字的姿勢。
「說吧!你要多少?」她胸有成竹地問。男公關嘛!要的不就是錢嗎?
司承傲的眼神倏轉為鄙夷。「現在你不只礙眼了,簡直讓人看了就想吐!」語畢,他再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再捻熄香煙,而後起身付帳,甚至不再理會楊若黛就逕自離去了。
楊若黛不敢相信地愣愕了幾秒,隨即收起支票簿追上去。
「喂、喂!你這樣就走啦!那我呢?」
司承傲根本不甩她,兀自大步走向停車位,楊若黛必須半跑著才勉強跟得上他。
「喂!你忘了我是你的客戶嗎?」
司承傲恍若未聞,楊若黛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好、好,我道歉,要怎麼樣你才肯陪我?你說吧!」
司承傲還是自顧自的走向自己的車子。
「司,你說嘛!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嘛!」
司承傲拿出鑰匙開車門,可就在他要進車裡的那一刻,他的手機響了。
「喂?咦?嘉郁,你不是……啊!真的?好,我馬上過去。」
他先前的陰鬱好像假的一樣,在接到石嘉郁的電話的那一瞬間就消失無蹤了,而且還立刻換上另一副歡喜的表情,興匆匆的上車離開了。
楊若黛驚愕地望著他的車子逐漸遠去,心中懷疑之念迴旋不去。
不會是那個嘉郁吧?
×××
司承傲一直不明白何謂吃醋,直到石嘉郁告訴他,因為要帶外國客戶到台北近郊一些名勝古跡去參觀,所以不得已要取消他們早就約好的郊遊,而且,那個外國客戶還是一個大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