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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子澄

  「我還沒來得及為你投保高額壽險呢!」

  哇哩咧……氣死人了!

  「少自以為幽默。」睨了他一眼,有看到另一個江秀俐的錯覺。

  「你知道我是開玩笑的?」他好開心,因為死黨們說玩笑話可以增進生活情趣,他正努力練習中,看來效果還不賴。

  「白癡!」她忍笑罵了句,將他推離一臂之遙。

  「嗄?」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呈呆滯狀態。

  「嗄你的大頭啦!」她翻身拉上被褥,背著他側躺而臥。「睡覺啦!」人家都快累死了,他還不給覺睡,太過分了!

  「你就這樣睡啦?」什麼都還沒做唉!她怎能睡得著!?

  「嗯……」睡覺睡覺,她要睡覺!每個細胞都尖聲抗議,她一定要睡覺!

  「呃,老婆,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耶……」他的雙肩垮了下來,雙唇扁成一條直線。

  「喔。」很好啊,可她還是要睡覺。

  瞪著她的發,他的眼光像棄夫一樣哀怨,都快忍不住想學女人一般尖叫了!

  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這麼殘忍、這麼無情,跟婚前完全不一樣!

  不行!不能結婚的頭一天就讓她得逞,他非得一展夫威,將她「壓落底」才行!

  飛快褪去自己的睡衣,掏掏耳朵準備接收她的放聲大叫,他以惡虎撲羊之姿猛地連人帶被地撲住她——

  「啊!」非常配合的,蘇聿繪當真驚聲尖叫了起來。「做什……你幹嘛不穿衣服?」她轉頭正想開罵,霍然看見他「秀色可餐」的肌肉,表情微愣訥訥地問道。

  「我要做!」他的嘴角抽搐了下。他都脫光衣服抱她了,她竟敢這麼問?!

  「做什麼?」伸出食指戳了下他的胸肌……哇!好有彈性!

  「做愛!」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點凝窒,彷彿連呼吸都會破壞空氣的流動似的——

  「你幹嘛說得那麼、直、接?」她幾乎要咬牙切齒了,可脹紅的瞼讓她自以為斬釘截鐵的聲音顯得虛軟,半點說服力都提不起來。

  「不然咧?你舉個例子來聽聽。」派點用腦的工作給她做,這樣他才能順利地攻城略地!

  「嗯……」什麼樣的暗示才不會令人覺得害羞?她果然中了他的詭計,擰起眉認真思索。

  符劭剛可樂了,他鑽進被子裡,輕手輕腳地解開她的睡衣,就在他伸出魔爪想一探蜜桃時,她陡地開始說話了。

  「你聽過一個洗衣機的笑話嗎?」她不是故意想起的,但不知不覺就聯想到江秀俐說過的那個笑話。

  「什麼洗衣機?」他頓住手,不敢輕舉妄動。

  「就像我們的情況嘛!」她不疑有他,開始敘述內容。「有對夫妻,他們也覺得那種事說得太直接不好,因此彼此約定以『洗衣機』做暗號,如果有一方提起『洗衣機』三個字,那就表示他們想……『那個』。」

  「有一天,老公下了班後,興沖沖地跑到正在做晚飯的老婆身邊說:『老婆,我今天要用洗衣機!』,沒想到做老婆的在公司受了氣,這個老公不但沒發現,還跟她說要『那個』,她就很生氣地對老公說:『洗衣機壞了!』」

  「然後呢?」符勁剛聽著聽著覺得有趣,開始認真地融入笑話裡,他好奇的是結局,這個老公要怎麼征服他的老婆?

  「然後,吃過晚飯後,老婆心有歉疚,認為自己不該把工作情緒帶回家裡,所以害羞地跟老公說:『老公,洗衣機……修好了,可以用了。』你猜,那個老公怎麼說?」噢!她真不是個適合阱笑話的人,自己說著說著都忍不住笑場了。

  「怎麼說?」急死人了!他要知道還會這麼認真聽嗎?嘖!

  「她老公說:『啊?哦,不用了,我剛在浴室裡,自己用手洗過了。』」蘇聿繪拚命忍住笑,待好不容易說完最後的Ending後,終於崩潰地抱著肚子狂笑。

  符劭剛可完全笑不出來,額上冒出好幾條黑線。

  「好笑嗎?」他瞇起眼,睨著蘇聿繪笑得快厥過去的笑靨。

  「好好笑!笑死人了!」她還記得當時所有同事笑成一團的盛況,自然更無法控制地狂笑,一顆小拳頭還用力敲著床墊。「哎喲——我的老天!實在受不了的好笑……唉?你怎麼都不笑?」她終於發現他「與眾不同」的功力,竟然連微笑都沒有。

  「因、為、一、點、都、不、好、笑!」他要笑得出來才有鬼!

  「哪會啊?」她眨掉眼角的水氣,天真無邪地問:「以後我們也用『洗衣機』做暗號好不好?」兩個太過理智的人往往沒什麼創意,所以還是沿用別人的創意來得好。

  「好。」他的回答很冷靜,可是眼睛都快噴火了!

  「那好,就這麼決定了。」她滿意地笑了,然後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伸臂打了個呵欠。「我們該睡了。」

  「不准睡!」抓住她舉高的手,他霸道地不讓她躺平。「我要用『洗衣機』,現在就要!」雖然很拙,但既然她喜歡,他就勉為其難地配合。

  「啊?」她無辜地眨著眼,頰邊浮起兩朵紅雲。「呃,那個……我可以說……洗衣機壞了嗎?」她越說越小聲,小臉也越垂越低,還不忘用眼角偷覷他。

  「當然可以。」他驀然咧嘴劃開一個上揚的弧度,露出白亮的牙。「不過,我會『親手』修好它!」

  蘇聿繪瞪著他的笑心裡直發毛,陡生不妙的預感。「等……」

  「等不及了!」

  完全不給她任何申訴的機會,他狂鷙地吮住她從醒來就沒停過的紅唇,上下其手剝除她阻隔的睡衣,很快就讓她如自己一般——光溜溜。

  「你就不能放過我嗎?」不知過了多久,她嬌軟地直喘。

  「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是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千萬不能虛度。

  記住,千萬不能虛度吶!

  第十章

  十個大人加上一個小孩,想當然耳,六十多坪的房子看起來顯得擠塞的難受,所以用過晚飯後,五個女人陸續躲到廚房裡「避難」。

  「受不了,想不到那些男人比我們女人還碎嘴。」田月霓擦拭著才由水槽裡撈起的碗盤,微啄的小嘴忍不住嘀響咕咕,像只小麻雀。

  「他們感情好嘛!」汪昱晴忙著沖掉杯盤裡的清潔劑,然後將它們遞給田月霓。

  「我覺得好熟悉,好像我們村子裡在辦喜事的感覺——『辦桌』你們知道吧?」官暖暖俐落地切著柳丁,圓圓臉上滿是興奮的笑意,在看到其餘的四個女人同時點著頭,才繼續往下說:「就是那種很熱鬧的感覺。」

  「是啊,等你們一對對結婚時,我和鷹瀚都可以坐主桌。」阮棠開始幻想將來他們結婚時的場景,忍不住露齒微笑。

  「吱——」一句話惹來女人們的噓聲,整個廚房熱鬧非常。

  汪昱晴注意到一直沒答腔、安安靜靜地擦拭流理抬的柳珞君。「珞君,你好像不習慣這麼熱鬧的場面喔。」

  突然被點名,柳珞君楞了下,臉色微微泛紅。「不會啊,很好——」

  其餘四個女人陡地以再認真不過的表情盯著她的反應,瞧得她益發不自在,臉蛋也愈來愈紅了。「你們……」

  「珞君,生孩子很痛喔?」阮棠的眸底閃過一絲驚恐,她實在很佩服柳珞君有生孩子的勇氣。

  都是徐媽啦!說什麼生孩子自然生比較好,小孩子的心肺功能會比較強壯、有力,還說剖腹生的傷口不易癒合,聽得她是嚇得要死,偏偏鷹瀚又催得緊,她得趕快來問問這個有經驗的人才是。

  柳珞君聞言,臉蛋兒更紅,一雙美眸不知該往哪兒瞧才好。

  「珞君,你趕快教教我們糖夫人咩,你看她都快嚇死了,趕緊說些好話給她聽,不然被我們總裁大人藉故休妻,那可就真的『虛纍纍』了。」田月霓使壞地對柳珞君眨眨眼,果然維持一貫的語氣——一開口準沒好話。

  「要死啦你!我老公要是不要我,我就把你宰了當『ㄆㄨㄢ』!」經過一個晚上的相處,幾個女人很容易地便打成一片,阮棠毫不客氣地頂回去。

  「說嘛,珞君,我們都很好奇呢!」暖暖軟軟地說道。風老大到時候『左擁右抱』,可福氣的咧!」田月霓誇張地取笑官暖暖。

  「甜甜你……討厭!」這下子官暖暖的臉火紅得足以煎蛋了!

  「你啊!成語怎麼能這麼用呢?」汪昱晴雖然也是笑不可遏,卻忍不住叨念起田月霓來了。「暖暖還沒嫁過門呢!你讓暖暖怎麼說下去咧?」

  「沒辦法,習慣了嘛!」田月霓吐了吐舌頭,不是很有誠意地道歉。「歹勢啦,暖暖,人家看你很喜歡鳳老大的嘛,一整個晚上你的眼睛都黏在他身上耶!」

  「對嘛,暖暖,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阮棠也順勢開起玩笑。

  只見官暖暖揪著裙擺,臉色逐漸蒼白。「我……飄哥哥不會喜歡我的,他老說討厭我纏著他——」圓圓的臉垂得好低,細小的肩頭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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