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靠近它?」詠晴甩開他的手問道。
「因為……」阿史那宣德楞了一下,實在也不是挺嚴重的理由,只不過他怕她太靠 近雩雪會不小心受傷。
不過他相信以詠晴的脾氣,他若開口告訴她,他的理由為何?她鐵定會在往後的歲 月中,趁著他不留意之際,跑來找雩雪只為了向他證明他的話是錯誤的,為了避免自己 往後的日子難過,所以還是閉嘴的好。
「這是雩雪。」他的話鋒一轉,給詠晴介紹。
「我知道。」詠晴繼續走向雩雪,還不忘地繼續說道:「你還沒有把話說完,為什 麼我不能靠近雩雪?」
宣德吁了口氣,知道她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於是他清了清喉嚨,只好回答她 :「它太高大了,不適合你。」
詠晴皺起眉頭,反問道:「你也很高大,我也應該不適合你啊!那你為什麼硬是要 把我留在你的身邊?」
她這麼一問,存心要讓阿史那宣德難堪。
果真宣德聽到她的話,只有搖頭的份,沒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拿馬來與他相提並論 。
「我不是……」阿史那宣德欲言解釋。
「雖然你不是馬,但是你也很高大,所以我勸你不要反駁我的話。」詠晴知道阿史 那宣德接下來要說的話,她認為自己不想聽,索性就打斷他的話。
詠晴拉著雩雲的韁繩,想拉著它走,但是就像以往一般,雩雪不理會她的命令,還 是待在原地不動。
「雩雪乖。」詠晴撫著雩雪的雪白馬鬃,輕聲的說道:「你動一下,我待會就餵你 吃一箱,不,是兩箱麥子。」
她用利誘的手法,語畢,再拉它,雩雪還是不動。
詠晴見雩雪不肯聽她的命令,她也不以為意,拍拍雩雪,露出一個笑容,「你好棒 ,比起我的「少年仔」,你有個性太多了,我喜歡你。」詠晴看到雩雪的表現,當場移 情別戀,把自己的愛馬給拋諸腦後。
宣德見狀歎了口氣,喃喃的說道:「如果是個人,有個性會被你說霸道,如果是匹 馬,有個性,你就會喜歡它,真的就像翔殷說的--奇怪的丫頭。」
「你在說什麼?」詠晴似乎聽到阿史那宣德的聲音,所以立刻轉頭看著他問道。
「沒有。」他急忙說道。
詠晴對著他皺眉,隨即又轉過身看向認為是「自己」的馬。她慧黠的黑眸中閃過一 絲喜梲,她興奮的放開韁繩,跑到宣德的面前。
「你應該送我一個禮物。」她說道。
「為什麼?」他問,因為他好奇詠晴為什麼會忽然冒出這一句話。
「因為……」詠晴咬著下唇不停的思索,才又開口道:「因為我們昨天才拜堂,所 以我要一個禮物。」
宣德考慮了一下,他原本還以為以詠晴的脾氣,不一定到現在還硬是不願承認她已 經下嫁給他的這個事賃,就算是他們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
不過,他萬萬沒想到,為了一個禮物,竟然可以讓她「犧牲」到願意拋下自尊,他 可得好好考慮清楚再答覆。以免她說出他所不能負擔的東西。
「你先說說看,你想要什麼禮物?」宣德打算先問清楚。
「就是它。」詠晴指著雩雪,「我要的禮物就是雩……」
「不行!」宣德拒絕的話還沒有出口,一個帶著十分惡劣口氣的聲音隨即插人,打 斷詠晴的話。
阿史那宣德和詠晴很有默契的磚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兩人定眼一看後,詠晴馬上嘟 起嘴巴,火大的看著剛才才差點把她掃地出門的阿史那翔殷。
「你哥哥都沒有說不行,你憑什麼說不行?」詠晴口氣不悅的問道。
「因為雩雪是我的馬。不是你相公的馬。」阿史那翔殷不客氣的從詠晴的手中,拉 過雩雲的韁繩,「這馬房裹還有一匹千里神駒--雷霆,它才是你相公的馬,你去跟他 要雷霆,不准跟我搶雩雪。」
「翔殷!」宣德一聽完翔殷的話,立刻不悅的開口警告,示意翔殷說話之前要三思 ,竟然教詠晴來跟他搶雷霆。
「我偏要雩雪。」詠晴一聽到雩雪是「仇人」的愛馬,更是要走了,她走向宣德勾 住他的手,難得溫柔的輕聲細語。「我要雩雪,你要把它送給我。」
宣德看著兩人交纏的手,為這個飛來的艷褔而沾沾自喜,不過腦中開始滲進詠晴對 他的要求。
說實話,他打從心底地不想讓詠晴碰雩雪,畢竟雩雲和雷霆一樣,不是從小就接受 訓練的飼養馬,而是在山野間成長的野馬,雖已被馴服,但是骨子裡難免還是有些狂野 的性子,光憑這一點,他說什麼也不會讓詠晴擁有雩雪。
「你已經有「少年仔」了,就不要跟翔殷搶雩雪了,好不好?」他跟詠晴打商量, 「看看你還想要什麼別的禮物,我再送你便是,就別要雩雪了。」
詠晴搖搖頭。口氣沒得商量的說,「我什麼禮物都不要,我只要雩雪,「少年仔」 的年紀已經大到可以供起來了,根本就不能陪我玩。」
「可以陪你玩的東西有很多呀!」宣傳見詠晴一副誓在必得的模樣,只好建議道: 「你看看翔殷,」他指了指拉著韁繩的阿支那翔殷,「看他的打扮,就知道他一定是要 回安國公府,他明明住得好好的,忽然的要離去,一定是被你嚇住了,膽小的想溜走, 你把他留下來,照著三餐整他,不就多了一樣陪你玩的東西了嗎?」
「大哥!」要不是親耳聽到,翔殷還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他一看到詠晴用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他,立刻感到額頭上冒出一串冷汗。
「大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
「我看你是要馬,還是要你的自尊,你自己斟酌。」宣傳打斷翔殷的話,帶著威脅 的口氣說道:「可別說為兄的我讓你為難。」
此話一出,果然,縱使翔殷不服氣,但是也只好認命的閉上嘴巴。
最後詠晴還考慮了好一會兒,終於決定一個人比一匹馬好玩的多,所以決定寬大為 懷,當一次善解人意的大好人,她拿一副看你可憐的表情看著翔殷說道:「好吧!我就 決定把雩雪還給你。」
「說的好像雩雪真的是你的似的。」翔殷不敢苟同的批評道:「還說把雩雪還給我 ,雩雪從頭到尾都是我的,注意聽著,是「我的」。」他加重自己的語氣,有點不屑的 看著詠晴,「注意你的用字遣辭,渾身上下沒半點肉的君凌王妃。」
「你……」詠晴雙眼冒火的看著他,「你竟敢說我渾身上下沒半點肉,而你又好到 哪裡去,渾身上下都是--噁心的肉。」
「這是肌肉!」翔殷也不甘示弱的回道:「你懂不懂得欣賞啊!奇怪的丫頭。」
詠晴氣的跟翔殷大眼瞪小眼,詠晴的心中現在不由得慶幸自己是嫁給了宣德,雖然 宣德霸道了點,但是還算講理。
她現在覺得,自己嫁給阿史那宣德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陰錯陽差的誤會,若是嫁給 了阿史那翔殷,肯定會是個天大的錯誤。
事實上,翔殷也在心中慶幸自己沒有娶到這種不講理的丫頭,要不然自己不是被整 死,就是被氣死,不過看著自己的哥哥一臉樂在其中的表情,他不由得懷疑阿史那宣德 是否已神經錯亂,若是,可見病的不輕,不知道要不要看大夫?竟然會喜歡這麼一個渾 身找不到一點溫柔影子的瘋丫頭。
宣德看著自己的妻子和胞弟一副恨不得把對方殺了的表情,他只能在心中暗暗無奈 的歎口氣。
他原本就擔心翔殷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現在可好,更扯進了他那半大不小的妻子, 這場仗,他看是有得打了,自己卻卡在兩個人的中間,看來自己未來的歲月並不好過。
他搖搖頭.認為自己想的太遠了,今天過不過得去都是個大問題,哪還有心思去想 未來。
「大哥,你要好好管教她,我好歹是她的小叔,她竟然還……」阿史那翔殷指著詠 晴,看著他大哥說。
「哈!小叔!」詠晴得意的打斯阿史那翔殷的話,「竟然承認自己的輩分比我小, 還不乖乖地叫我一聲嫂嫂,要不然小心我教你大哥打你。」
宣德聞言,把目光移到遠方,他太瞭解自己不會因為翔殷不叫詠晴一聲嫂嫂就把他 給打一頓,所以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好,這一刻他巴不得自己是個鞋子。
「大哥,你看看這個潑婦……」阿史那翔殷氣結的說。
「你敢說我是潑婦,你這個無賴……」詠晴毫無風範的大罵起來了。
「夠了!你們兩個。」宣德眼見情況頗有愈演愈烈的情況,只好開口,「一個是君 凌王妃,一個是安國公的二公子,記住你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