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是兜著走,不是倒著走。」志國站起身,見怪不怪的指正道。
志華也不覺有何丟臉的聳聳肩,繼續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目前他是家中的無業遊民,所以凡事都可以慢慢來。
「三哥要跟我一起去公司嗎?」志國神情愉悅的問道。
志民裝出一臉驚恐的模樣,搖搖頭,「謝了,誰知道你會不會發瘋,在下山的時候把我從車上推下去,我才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三哥,我已經知道今天凌晨都是Misunderstanding,既是誤會,就忘了吧!」志國解釋,「若我知道只是開玩笑,我根本就不會揍你。」
志民還是堅決的搖頭,「我還是自己去比較好。」他依然堅持。
志國聞言,也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吹著口哨,拿起公文包就往地下室的停車場走去。
「老四該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個丫頭吧?!」直到聽到志國離開的聲音,志民才開口問道。
「誰知道。」志華一副不願多言的態度,「凡事還是自己看到的比較好玩,若聽別人說,就顯不出什麼意思。」
「OK!反正老媽也說過了,」志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如果我這次回台灣沒有把其中一個兄弟給『設計』掉,等她回來就要設計我,所以就……」志民說到這住了嘴,接下來的話要志華自己想。
志華露出一個冷笑,「威脅我?!我這個人是根本就不受任何的威脅,所以你的恐嚇對我而言,實在有點……有點……」他開始在一旁搖頭晃腦,他明明記得中國有句成以解釋此刻他心中的感覺,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志民見狀,大大的歎了口氣,也沒有留下來等志華想起他想說的話,便起身離去。
第七章
念慈偷偷摸摸的打開大門,今天晚上筱若硬是拖著她,說要帶她去見見世面的帶她到一家PUB跳舞。雖然搖滾的音樂令她感到愉快、雖然她信誓旦旦的說不回戚家,但是心裡還是不太敢做敢當,所以一到凌晨兩點,她就纏著筱若離開了嘈雜地帶。
在回來的路上,就聽著筱若罵她沒有骨氣。
念慈輕聲的歎了口氣,她也很想有骨氣啊!可是她的骨氣只要一碰上志國的怒氣,骨氣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所以……她又歎了口氣。
想到了今天早上餐桌上的情形,她忍不住的露出一個笑容,對志國那種保護過度的表現,她既覺得窩心,但又覺得有點生氣,畢竟他竟然會像個野蠻人一般動手打人。
緩緩的推開自己的房門,她卻因為看到落地窗前的陰影給嚇了一跳。
「你想嚇死人啊!」念慈因為認出對方而鬆了口氣,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
「你去了哪裡?」志國轉過身質問道。
念慈略顯遲疑的咬著下唇,雖然房裡幽暗,但是她還是可以明顯的感覺出志國全身所散發的明顯怒氣,「我去……」念慈考慮了一會兒,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回以前住的那間公寓去看筱若和韻庭。」
志國緩緩的走近她,直到她的面前才停住腳,「我打電話去過,你以前住的那間公寓根本沒人接電話。」
念慈聞言,心底升起了一抹心虛,她垂下目光,不發一言。
「你是不是跑去什麼不應該去的地方?」志國口氣還算冷靜,不過天知道他此刻很想揍人,尤其是聞到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酒味,「你才只有幾歲,怎麼可以喝酒?你太無法無天了。」
「喝酒?!」這下念慈真的很理直氣壯的抬起頭,「我沒有喝酒。」
「那你身上的味道怎麼解釋?」志國嘲弄道,「不要告訴我你掉進酒桶裡,這種老掉牙的借口我不會信的。」
念慈聞言一驚,連忙抓起自己的袖子一聞,鼻子立刻就聞入她衣服上滿是酒與煙的嗆鼻味道,她眉頭一皺,「我可以解釋。」她再次抬起頭,一古腦的直話直說,「筱若帶我去PUB,有個客人喝醉了,不小心把酒灑在我身上,所以找身上才會有酒味,我沒有喝酒,我真的沒有,至於煙味……」念慈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香煙的味道在我身上,可能是……」她暗暗的指了指志國手中已經燃燒了一半的香煙,「可能是你帶進來的。」
「席念慈,你不要再跟我打哈哈。」志國聞言,立刻把他手上的煙給弄熄,「我不是已經叫你少去找那個張筱若,為什麼你不聽話?」
念慈聞言,眉頭皺得更深,心中盈滿著不平之鳴,「我覺得很奇怪!」她嚴肅的回道,「我從一開始就很正經八百的回答你的問題,我根本就沒有在跟你打哈哈,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從來沒有叫我少去找筱若,不過就算你講了這句話也沒用。」念慈生氣的把手一揮,或許這世上有很多人是見色忘友之徒,但她可不屬於這一群,「我不可能因為你的一句話就跟我相交多年的好友畫清界線。」
「你……」
「我很累了,不想跟你吵架,」念慈說的是實話,「三更半夜跑到我的房間,難道不怕萬一被人給發現,到時候要是你的清白毀於一旦,可不要又賴到我的身上。」她似真似假的開口,下起逐客令。
「念慈我現在是在跟你講理!」
念慈點點頭,「我知道你是在跟我講理,」她覺得好笑的回答,「但問題是,我很不講理,你跟我講理是惘然的,Doyouunderstand?」
「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志國氣沖沖的看著念慈不馴的表情吼道。
「我本來就是一個小孩子。」念慈也不客氣的回吼,她一說完,也被自己的反應給嚇到,她立刻把音量降低,「反正你自始至終都認為我是小孩子,不過我可是跟先侶同年,你也認為先侶是小孩子嗎?如果是,那好吧!」念慈重重的歎了口氣,「隨便你了。」
「你跟先侶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念慈不死心的問道,「你告訴我有什麼不一樣?你有雙重標準,先侶是個大人,而我是個小鬼頭,你看看我,」念慈指了指自己,「我已經二十二歲了,跟先侶同年,不再是小孩子了。」
念慈的態度與往日大不相同,令志國覺得有些許的不知所措,「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聽話?」他對念慈充滿無力感,他大可轉身離去不理會她,但是他的雙腳就是一直站在原地,不肯離去。
「我不曉得你所謂的聽話標準為何?」念慈沒有多想,直覺的說道,「為何今天我晚歸就得需要得到你的首肯,難道你忘了,你不想娶我,而我已經答應在下個月跟先侶訂婚,只要先侶不反對,就算我夜不歸營,你也管不著吧!」
念慈一連串的話,令志國感到太陽穴隱隱作痛,「我要你瞭解一件事,」他拉了張椅子坐到念慈的對面,「你的哥哥是我同學,所以你就像是我的……」
「妹妹一樣!」念慈把頭撇開,接口他的話,「你繼續去欺騙自己好了,反正到時候你會後悔的。」說完,她站起身,不自量力的把坐在對面的志國給拉起來,志國雖然疑惑,但也順著她的意站起身。
念慈把他拉到房門口,打開房門,「差五分就要三點了,如果我再不睡,明天肯定起不來,到時候,我不是學科被當,而是操行不及格,一樣畢不了業。」
志國聞言也不再多說,毋需更多的話語,他就走出了房門,他真的擔心明早念慈會起不來上課。
直到房門闔上,念慈才想起她今天忘了把卡片給志國,她伸手進口袋拿出了一張印有一幅繪著法國萊茵河畔的畫的美麗風景小卡,有股衝動想拿去給志國,但她隨即放棄的把卡片給丟在桌上,畢竟她現在不覺得這套方法對志國這個大男人會有用。
但她不知道的是,志國一夜無眠,在他的房裡不停的左右走動,因為他也想起今天沒有收到念慈的「求愛小卡」,就算是在念慈告訴他她要和先侶訂婚那一天,她依然會把卡片送到他的手上,沒有理由今天會不送,不過是一張卡片罷了,卻令他感到渾身的不對勁。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去對念慈詢問,他總不能開門見山的對她說:「你今天有沒有寫卡片給我!」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對自己一下子希望接受她一下子又希望拒絕她的矛盾思慮,搞得心煩意亂,或許他真的就像是念慈所說的,對她的一切,他都有著雙重標準。
※ ※ ※
林媽輕輕的推開和室的木門,打斷正在上課的兩個人。
「四少爺,念慈小姐的電話。」她看著志國說道,彷彿打電話來找的人是他似的。
念慈聞言,鬆了口氣,慶幸有個機會可以離開一下,她實在有點受不了這和室內瀰漫在兩人之間的低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