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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     子紋

  最近她隱約察覺姊心中有著不安,偏偏二哥……她一想起自己的二哥便覺得洩氣,這麼一個大男人,神經真的不是普通的大條,總之他是那種就算天塌下來,都不會有所感的那種人。

  而大哥則是三天兩頭見不著人,就算她想找個人商量也沒法子,而這個人---嵐妮看向自己的未婚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物以類聚,他竟然跟自己的二哥一樣沒腦筋。一思及此,她歎了口氣。

  因為那一天的姻緣巧合,當那一年的暑假結束之後,他們的感情發展神速得令人吃驚。余聖遠雖是個大男人,但卻很能容忍嵐詩的大小姐脾氣,他對她只能說是寵愛有加。

  不過,當暑假一結束,嵐詩就得返回加州,而余聖遠則回紐約繼續彼此的學業。

  但是嵐詩三天兩頭便往紐約跑,她受不了與情人分離的日子,直到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她是個佔有慾極強的女人。

  而在茱莉亞音樂學院修課的余聖遠,對音樂的狂熱令嵐詩不解,更令她深感不悅。

  他已經拿得了碩士學位,但卻因為放不下音樂,所以才繼續到音樂學院進修。就嵐詩所知,余家人除了露西奶奶以外,沒人讚成余聖遠學音樂,但是他卻硬是堅持己見,絲毫不在乎眾人的目光。

  為此,小倆口不知吵了多少吹架,但每每都是不了了之,但也因此令兩人有了些許的誤解。

  二十三歲生日,對嵐詩而言是個大日子,所以她在加州辦了個盛大的了Party,她久未見面的大哥也排除萬難的前來,她也找來了一大票的同學湊熱鬧。原本滿心期待著余聖遠的出現,但他卻因為一場鋼琴演奏全面缺席,令她在Party上受盡嘲笑。

  她是活生生的人,卻比不上一場在她眼中看來根本毫無價值的演奏會。她根本聽不進她大哥說的什麼,男人以事業為重諸如此類的話,她就不信彈琴能稱得上是什麼事業。於是當晚,她丟下一夥狂歡的人,搭機到紐約余聖遠的住處等他回來。

  當余聖遠拿著優勝的獎盃回到家中時,等待他的是怒火沖天的嵐詩。

  "你怎麼來了?"他一臉驚奇的看著她。

  "我來看看你。"嵐詩一臉的平靜。

  余聖遠一點也不知大難臨頭,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今天不是你生日嗎?你這麼跑來沒有關係嗎?""難得你還記得今天是我生日。"她露出一臉的諷刺,"我到底算什麼,你竟然連我的生日Party都不來。"余聖遠自知理虧的輕點了她的鼻頭一下,"我今天有演奏會,所以走不開,對不起。"他揚了下手中製作精美的獎盃,"我拿了第一名,你看到了嗎?送給你。"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獎盃,她覺得它刺眼得可恨,於是用力的將手一揮,把獎盃給打落地。

  "詩詩!"他連忙將獎座拾起,生氣的看著她,"你太過分了。""過分?"她生氣的大嚷,"到底是誰過分?今天是我生日,我請了一大堆人,而你竟然為了這個一文不值的東西放我鴿子,我那些朋友會怎麼看我,體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那麼在乎別人的眼光?"余聖遠的火氣也開始上升,"這個,"他拿起獎盃,"在你的眼中是一文不值,但對我卻是無價之寶,我不准你侮辱它,你聽到了沒有?"嵐詩的眼底因聽到余聖遠的話,而流露出恨意,"它是無價之寶,那我算什麼?""你少無聊了。"他不想跟她辯這無謂的話題,"我很累,我不想跟你吵架。"他將獎盃放在壁爐上,上頭已有大大小小數十個獎盃,這是他從小到大的心血結晶。

  余聖遠的冷淡重重的刺傷了嵐詩,從小到大,她是被大家捧在手心上的寶,雖然下頭還有一個妹妹,但她依然備受寵愛,沒人敢不把她放在眼裡,而他,卻不將她放在心中的第一位。

  她忿忿的走到他的身後,手用力一揮,將所有的獎盃掃在地上。而堅硬的獎盃也弄痛了她的手。

  "詩詩!"余聖遠見狀,幾乎克制不住自己伸手想打她,要不是他從不打女人,他真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你最好有個覺悟。"他緊握著她的手,並不在乎是否弄痛了她,"我的手是用來彈琴的,不是用來打女人的,但如果你太過分,我若做了什麼,你最好別怪我。,,嵐詩驚震的睜大了眼,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跟她·說這些話,只為了那些沒有生命的獎盃。她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看著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撿起自己的寶貝,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你起來!"她硬是要將他拉起來。

  "你不要鬧了!"手一揮,余聖遠甩開她的手,在氣頭上,他根本不想理會她。

  "我要你立刻起來面對我。"嵐詩用著命令的口氣說道,"不然後果你自行負責。""大門在那裡,"余聖遠頭也不抬的冷淡回答,"我想你要走,應該可以自己找到路走。"嵐詩氣紅了雙眼,顫抖的手拿起擱在一旁的藍波刀,這是余聖遠得意的收藏之一,在"第一滴血"中藍波所使用的純手工打造的刀,全世界只有十把,這是他用盡一切辦法才得到的,不過今天,她便會教他後侮收藏了這把刀。站到他的面前,她目露凶光,此時的她,腦袋因怒氣而顯得一片空白,抬起手便用力的往他身上刺去。

  余聖遠看到眼前的雙足久久不動,疑惑的抬起頭,看到嵐詩的模樣,使他露出震驚的表情,直覺的伸出手擋住她砍下來的刀。

  霎時,刀一落,他的手便血流如注,他哀號的倒在地板上曲成一團,痛楚得不能自己。

  嵐詩因聽到他的聲音而回過神,眼前的景象幾乎令她昏撅,她滿手是血,立刻將手中的刀丟掉,慌亂的蹲下來,"聖遠!"*  *  *嵐詩突然睜大眼,猛然從床上坐起,漆黑的房裡,儘是她急促的呼吸聲。抬起自己的手,她幾乎可以見到當時自己滿手血腥的模樣。

  她的手在顫抖,額頭儘是汗,對她而言,那是一場她終其一生也揮之不去的夢魘。她早忘了有多久沒回想過去,但今天,余聖遠的出現又將自己推回以往的不堪裡。

  嵐詩曲起雙足,雙手緊抱著頭,別說余聖遠恨他,就連她……

  都恨她自己。她毀了他的一生,她想不透當時的自己為何會如此不懂事,為何如此的自私…·她已經有一陣子沒靠藥物人眠了,她還以為自己擺脫了一切,沒想到現在……驀然抬起頭,嵐詩心頭有一股揮之不去被監視的感覺,她的身體因意識到此而全身緊繃,緩緩的轉過頭,她看向右側,然而,站在床沿不遠處的陰影令她倒抽了一口冷氣余聖遠!"別叫。"黑暗中傳來的聲音如同鬼魁一般,令嵐詩的一顆心懸在半空中,猜測他的來意。

  "在這個時候你一叫,一定引來你一家子的人,別說是我,就連你都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余聖遠直直的走向她,雙眼在黑暗中依然有神的閃閃發光。

  "這麼晚了,你到我房裡做什麼?"嵐詩一臉警戒的望著他。

  "我睡不著。"他的重量直直的落在床沿,嵐詩的身軀因此一滑,碰觸到他。

  她反應過度的往左邊縮,與他拉開距離。

  "何必對我那麼陌生?"余聖遠伸出手,將她攔人懷中。

  "放開我!"嵐詩捶打他的胸膛,悶聲的說道,"你不要亂來。""我並沒有打算要亂來。"他的手探向她的胸前,"我只是來重溫一下舊夢罷了。""你----"嵐詩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她伸出手制止他,但效果不彰,"住手!"她低聲斥責。

  "給我一個好理由我就住手。"余聖遠將臉埋在她的頸項,他熟練的親著她,近得可以聞到她的髮香。

  "你己經有個未婚妻!"她胡亂的給了個理由。

  他的笑聲傳來,現在這個時候提到Linba似乎是挺殺風景的一件事。

  他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將唇印上她的,"你是不是作了個惡夢?"他在親吻她的空檔中詢問。

  嵐詩只是點頭,並沒有開口。

  "我也是,"他輕聲說道,"我也作了一個惡夢,我睡不著,所以來找你。""你別……""噓!"余聖遠的手輕點了她的唇一下,"別說話。"他剩出手脫掉兩人的衣物,與她有過那麼親密的貼近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雖然這些年來他陸陸續續有過女人,但他從未忘過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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