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歲生日,對嵐詩而言是個大日子,所以她在加州辦了個盛大的了Party,她久未見面的大哥也排除萬難的前來,她也找來了一大票的同學湊熱鬧。原本滿心期待著余聖遠的出現,但他卻因為一場鋼琴演奏全面缺席,令她在Party上受盡嘲笑。
她是活生生的人,卻比不上一場在她眼中看來根本毫無價值的演奏會。她根本聽不進她大哥說的什麼,男人以事業為重諸如此類的話,她就不信彈琴能稱得上是什麼事業。於是當晚,她丟下一夥狂歡的人,搭機到紐約余聖遠的住處等他回來。
當余聖遠拿著優勝的獎盃回到家中時,等待他的是怒火沖天的嵐詩。
"你怎麼來了?"他一臉驚奇的看著她。
"我來看看你。"嵐詩一臉的平靜。
余聖遠一點也不知大難臨頭,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今天不是你生日嗎?你這麼跑來沒有關係嗎?""難得你還記得今天是我生日。"她露出一臉的諷刺,"我到底算什麼,你竟然連我的生日Party都不來。"余聖遠自知理虧的輕點了她的鼻頭一下,"我今天有演奏會,所以走不開,對不起。"他揚了下手中製作精美的獎盃,"我拿了第一名,你看到了嗎?送給你。"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獎盃,她覺得它刺眼得可恨,於是用力的將手一揮,把獎盃給打落地。
"詩詩!"他連忙將獎座拾起,生氣的看著她,"你太過分了。""過分?"她生氣的大嚷,"到底是誰過分?今天是我生日,我請了一大堆人,而你竟然為了這個一文不值的東西放我鴿子,我那些朋友會怎麼看我,體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那麼在乎別人的眼光?"余聖遠的火氣也開始上升,"這個,"他拿起獎盃,"在你的眼中是一文不值,但對我卻是無價之寶,我不准你侮辱它,你聽到了沒有?"嵐詩的眼底因聽到余聖遠的話,而流露出恨意,"它是無價之寶,那我算什麼?""你少無聊了。"他不想跟她辯這無謂的話題,"我很累,我不想跟你吵架。"他將獎盃放在壁爐上,上頭已有大大小小數十個獎盃,這是他從小到大的心血結晶。
余聖遠的冷淡重重的刺傷了嵐詩,從小到大,她是被大家捧在手心上的寶,雖然下頭還有一個妹妹,但她依然備受寵愛,沒人敢不把她放在眼裡,而他,卻不將她放在心中的第一位。
她忿忿的走到他的身後,手用力一揮,將所有的獎盃掃在地上。而堅硬的獎盃也弄痛了她的手。
"詩詩!"余聖遠見狀,幾乎克制不住自己伸手想打她,要不是他從不打女人,他真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你最好有個覺悟。"他緊握著她的手,並不在乎是否弄痛了她,"我的手是用來彈琴的,不是用來打女人的,但如果你太過分,我若做了什麼,你最好別怪我。,,嵐詩驚震的睜大了眼,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跟她·說這些話,只為了那些沒有生命的獎盃。她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看著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撿起自己的寶貝,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你起來!"她硬是要將他拉起來。
"你不要鬧了!"手一揮,余聖遠甩開她的手,在氣頭上,他根本不想理會她。
"我要你立刻起來面對我。"嵐詩用著命令的口氣說道,"不然後果你自行負責。""大門在那裡,"余聖遠頭也不抬的冷淡回答,"我想你要走,應該可以自己找到路走。"嵐詩氣紅了雙眼,顫抖的手拿起擱在一旁的藍波刀,這是余聖遠得意的收藏之一,在"第一滴血"中藍波所使用的純手工打造的刀,全世界只有十把,這是他用盡一切辦法才得到的,不過今天,她便會教他後侮收藏了這把刀。站到他的面前,她目露凶光,此時的她,腦袋因怒氣而顯得一片空白,抬起手便用力的往他身上刺去。
余聖遠看到眼前的雙足久久不動,疑惑的抬起頭,看到嵐詩的模樣,使他露出震驚的表情,直覺的伸出手擋住她砍下來的刀。
霎時,刀一落,他的手便血流如注,他哀號的倒在地板上曲成一團,痛楚得不能自己。
嵐詩因聽到他的聲音而回過神,眼前的景象幾乎令她昏撅,她滿手是血,立刻將手中的刀丟掉,慌亂的蹲下來,"聖遠!"* * *嵐詩突然睜大眼,猛然從床上坐起,漆黑的房裡,儘是她急促的呼吸聲。抬起自己的手,她幾乎可以見到當時自己滿手血腥的模樣。
她的手在顫抖,額頭儘是汗,對她而言,那是一場她終其一生也揮之不去的夢魘。她早忘了有多久沒回想過去,但今天,余聖遠的出現又將自己推回以往的不堪裡。
嵐詩曲起雙足,雙手緊抱著頭,別說余聖遠恨他,就連她……
都恨她自己。她毀了他的一生,她想不透當時的自己為何會如此不懂事,為何如此的自私…·她已經有一陣子沒靠藥物人眠了,她還以為自己擺脫了一切,沒想到現在……驀然抬起頭,嵐詩心頭有一股揮之不去被監視的感覺,她的身體因意識到此而全身緊繃,緩緩的轉過頭,她看向右側,然而,站在床沿不遠處的陰影令她倒抽了一口冷氣余聖遠!"別叫。"黑暗中傳來的聲音如同鬼魁一般,令嵐詩的一顆心懸在半空中,猜測他的來意。
"在這個時候你一叫,一定引來你一家子的人,別說是我,就連你都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余聖遠直直的走向她,雙眼在黑暗中依然有神的閃閃發光。
"這麼晚了,你到我房裡做什麼?"嵐詩一臉警戒的望著他。
"我睡不著。"他的重量直直的落在床沿,嵐詩的身軀因此一滑,碰觸到他。
她反應過度的往左邊縮,與他拉開距離。
"何必對我那麼陌生?"余聖遠伸出手,將她攔人懷中。
"放開我!"嵐詩捶打他的胸膛,悶聲的說道,"你不要亂來。""我並沒有打算要亂來。"他的手探向她的胸前,"我只是來重溫一下舊夢罷了。""你----"嵐詩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她伸出手制止他,但效果不彰,"住手!"她低聲斥責。
"給我一個好理由我就住手。"余聖遠將臉埋在她的頸項,他熟練的親著她,近得可以聞到她的髮香。
"你己經有個未婚妻!"她胡亂的給了個理由。
他的笑聲傳來,現在這個時候提到Linba似乎是挺殺風景的一件事。
他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將唇印上她的,"你是不是作了個惡夢?"他在親吻她的空檔中詢問。
嵐詩只是點頭,並沒有開口。
"我也是,"他輕聲說道,"我也作了一個惡夢,我睡不著,所以來找你。""你別……""噓!"余聖遠的手輕點了她的唇一下,"別說話。"他剩出手脫掉兩人的衣物,與她有過那麼親密的貼近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雖然這些年來他陸陸續續有過女人,但他從未忘過她的味道。
這樣的事實使他感到心驚,但他強迫自己不要去細思,而將注意力放在她柔軟、溫暖的肌膚上。
余聖遠騰出一隻手抓住嵐詩揮舞不停的雙手,不理會她的掙扎,縱使是強迫她,他也不在乎,畢竟是她欠他的。
* * *"今天怎麼起得那麼早?"李凡毅抬起頭,看著走進飯廳的嵐詩,有些驚訝的說道。
嵐詩微微一笑,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昨晚睡得不好嗎?"李凡毅一向擅於察言觀色,看著嵐詩略微蒼白的臉色,關心的詢問。
嵐詩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沒什麼,最近趕報告,睡得並不是很好?""是嗎?"李凡毅仔細的看著她。
在大哥審視的目光底下,嵐詩不自在的動了一下,"大哥,你幹麼一直盯著我看?""人要學會遺忘過去。"聽到他的話,嵐詩的身體一僵,"大哥……你是什麼意思?""沒什麼。"李凡毅笑著揮揮手,"我只是在想,你已經那麼大了,凡事有你自己的一套想法。爸媽自從退休之後,就不再管束我們,也不逼我們結婚,也不要求我們要做什麼類型的工作,一切只要我們開心就好,所以你做任何事,我跟你二哥從來沒有管過你,只要你開心就好,不過,第三者不好當,能抽身趕快抽身。""第三者?""今天早上我看到余聖遠從你的房裡出來,我知道你跟他是舊識,昨天晚上我本來想找機會跟你談談,但卻沒有好機會。""大哥……"他抬起手,阻止她開口,"正如我所說的,只要你認為是對的,我都不想管你。我跟人家約了打球,晚上再跟你聊。"李凡毅一離開,嵐詩苦惱的緊閉上雙眼,她並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但現在……她感到欲哭無淚。今天她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轉頭看向身旁,當她瞭解到床上只有她一人之時,她鬆了口氣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