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她雖然不以為然,但看他如此的熱中,她也只能在一旁予以協助,她是他的漂亮娃娃——他總是這麼形容她。
他帶她出席會議並不是要她說些什麼,只是當個漂亮的娃娃,只要她一笑,全世界都會臣服在她的腳底下,這是傑生常常對她強調的一件事,所以她得跟著他的喜好起舞。
"嗨!"她一進入傑生的辦公室,他飛快的給她一個吻,要她坐下,"什麼風把你吹來?"
"有個案子想請你幫忙。"
一聽她開口,傑生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又是你輔導的那些問題少年?"他沒得商量的搖搖頭,在他這個自詡為高知識份子的眼中,那些犯過錯的少年如同臭水溝裡的蛆令人噁心。
"不是!"看到他的表情,茹荻壓下心中的不悅。在大學時代,兩人便相識,戀愛多年,她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出社會之後改變那麼多。
她一直以為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也一直以為他會是她這輩子唯一要嫁的男人,所以前年,他向她求婚時,她幾乎是欣喜若狂的接受。
但這兩年來,他開始執業,成為一個律師,兩人在許多事情的看法上有了嚴重的出人,但她都鴕鳥的忽略這些問題,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她無法也不能捨棄。
"那是為了什麼?"傑生問。
我父親有個學生,叫做約瑟,他與同學們非法闖進一處私有土地,不小心弄傷了地主所飼養的獵犬,而那個地主堅持要告他、"她將事情簡短的訴說了一次,"所以我想請你幫忙。"
"地主?!"
他衡量了一下情況,"是誰?"
"我並不清楚,"茹荻老實的回答,"我只知道他叫做莫兒頓頓是格羅的貴族,除此之外,我一無所知。"
傑生思索了好一曾兒最後眼底閃過一絲光亮,離開他的座位倒隔壁的資料室翻找資料。
"你在幹麼?"她靠著資料室的門,看著傑生忙碌的身影。
"等等-一"他抽出一生資料,"就是這個!你看看。"
他打開第一頁,露出一張陌生的相片。
相片中的男人有著金棕色頭髮,還有迷人的金棕色眼眸,雖然透過相片,但依然可以從他燦爛的笑容中感受到他的熱情與活力。
"這是誰?"
"紐曼!"傑生將相片翻到下一頁,你說的莫兒頓頓有沒有在這張相片中?"
第二張相片的正中央坐著一個男人他的身旁則坐著兩個風華絕代的女人,三人的身後剛站著七個統一穿著白色軍服的男人。
"他!"雖然只有一次短暫的會面,但她依然輕易的認出莫爾頓,他是個不容易令人遺忘的男人。
一方面是因為他俊美的外貌,另一方面則是他優雅中帶著霸氣的言談舉止。
透過相片,他的黑眸似乎有看穿她的本事,她的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顫慄,但她立刻不動聲色的將陌生的情緒給壓下。
"果然!"傑生搖搖頭,"這個案子我不接。"
"為什麼?"她不解的拉著他的手。
"紐曼是我的學弟,而莫兒頓頓是他的兄長,我不想與他們一家人為敵。"傑生簡短的表示。
他的話令她微楞了下,"你是什麼意思?"
傑生歎了口氣,摸著她的臉頰,"你不知道他們的來頭,他們是格羅來的王子,這一陣子我跟紐曼走得很近,若有可能,我可以到格羅去,成為他們的律師團,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什麼?"
"財富和屬於我們兩個的美妙未來。"傑生俯身欲親吻她的紅唇。
在他要碰觸到她的唇,她冷著臉閃過他的嘴,"你的想法真令人感到厭惡!"
傑生自討沒趟的將手一攤,他是從東歐移民過來的波蘭第二代,過怕了苦日子,而茹荻壓根不能理解他努力往上爬的原因,他也不想解釋,他相信總有一天,茹荻會認同他的想法。
"我壓根不在乎那些什麼格羅王子,"她冷哼了一聲,"我要你現在答應我幫助約瑟。"
他堅決的搖頭。
"你——"她氣憤的閉上嘴。
"茹荻!'他從身後抱著她,"別生氣!我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使我的未來變得艱難。"
"傑生,我生氣了。"她將他的手拉開,轉身面對他,試圖跟他講理,"我們的未來並不需要逢迎巴結才能得到幸福。"
她指了指小斗室,"你已經很有成就了,沒有必要再去依附那些富家子弟。"
"你不懂。"傑生搖搖頭,"人要不斷的向上爬。今天晚上一起用餐吧!"
"你若不答應接約瑟的案子,我不打算跟你一起用餐。"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傑生的口氣有著不悅。
"我再清楚不過。"她痛心的望著他,"如果你不接這個案子,我們就完了。"
傑生沉默了,臉上有著氣憤的紅暈,"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用這種口氣逼我!"他氣憤的拍了下桌子。
"傑生,我不是逼你。"茹荻停頓了下,無奈的聳肩,"我只是需要你的幫忙,一個年輕人的未來比……"
"你出去吧!"傑生怒視著她,"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如果你想通了,你知道怎麼聯絡我。"
他強硬的態度令她一楞,她拿著他們兩人的未來幸福相逼,他竟然把她趕出去。
她握緊拳頭,轉身離去。她不敢也不能相信,他竟然會對她下逐客令,只因為他不想得罪一個上流社會人士。
或許她真的不瞭解他!她眼眶中有著惱怒的淚水,直到進入電梯,她才放聲哭出來。
她應該是愛他的,不是嗎?
她一定非愛他不可,不然這幾年的付出就如同一個笑話。
她控制了自己的淚水,任它恣意奔流。
突然她的行動電話響了,她壓下自己的情緒,將電話接起瑪麗通知她父親被緊急的送進醫院,情況並不樂觀,送進醫院時已,已經陷入昏迷。
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上天不會對她那麼殘忍的,淚水又忍不住下墜,她匆匆的趕到醫院。
第二章
茹荻與瑪麗緊握著手,坐在傑生的辦公室裡。
茹荻的表情還算冷靜,她不停的輕聲安撫著繼母悲傷的情緒。
在她十二歲那年,父親再娶後,瑪麗便盡心盡力的照顧著父親,她衷心的感激瑪麗,而今,父親過世,兩人便像是僅剩的親人一般互相扶持。
天知道此刻的她也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放聲大哭,但現在,她卻只能面無表情的坐在這裡。
她是瑪麗的支柱,她若崩潰了,將會使兩個人的生活都變得一團亂,所以她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可以了嗎?"傑生坐在辦公桌後,手中拿著一張紙,看著兩個穿著黑衣的女人。
現在她們坐在這裡,等著他宣讀遺囑。
茹荻點點頭,示意他開口。
自從那一日在他的事務所發生爭吵後,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在查理的喪事處理上,傑生並沒有給予太大的協助,只來過幾通電話。他最近接了一件棘手的官司,若能成功,將會為他賺進大把的鈔票——在上通電話之中,他興匆匆的告訴她。
接到他電話的那個夜晚,她失眠了,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她在思索著兩人之間的關係,她是個重感情的人,無法輕而易舉的將這麼多年的感情就此劃下休止符。
"其實這份遺囑很簡單,"傑生清了清喉嚨,匆促的瞄了臉色蒼白的茹荻一眼,然後才公事化的開口,"溫查理先生在生前已經將目前所居住的住所抵押給銀行,原本只是單純的想要創造財富,使溫瑪麗夫人與溫茹荻小姐無後顧之憂,但他的投資眼光錯誤,將資金投入印尼的木材製造業,因為金融風暴導致血本無歸,目前還積欠倫敦銀行約一百萬英鎊的債務。"
"不可能!"瑪麗原本毫無血色的臉龐此刻更是慘白。
"這怎麼可能!"茹荻砰的一聲站起身,她的反應比瑪麗更加激動百倍,"我爸爸是個不喜歡投資的人,在他生前,根本沒跟我們談過任何有關印尼投資的事情,更別提什麼負債的事。"
傑生皺起了眉頭,將手中的紙丟到她的手中,"你可以自己看,這是你父親的親筆簽名。"
是她父親的簽名沒有錯,但這不代表……"簽名可以偽造。"
"你的意思是我存心讓你破產嗎?"傑生看來似乎有些惱羞成怒。
茹荻一時啞口無言,"傑生,在這種時候,請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她彷彿失去全身的力氣說道。
"我沒有開玩笑。"傑生的眼底似乎閃過什麼,但他隨即回復面無表情,"我很抱歉。"
"茹荻!"瑪麗顫抖著站起身,"我們該怎麼辦?"她一時之間失去了方寸。
"我也不知道。"茹荻扶著她哺哺說道,"但你放心,我會想辦法。"
"下個月你們得要償還兩萬英鎊的利息,六個月之後,你們要將全數的金額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