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憬莉只能乾著急,不能多說,只怕再說不知又有多少事會從她嘴裡溜出去。
好友再三交代千萬不可洩露,或別談到她,無奈她口無遮攔,讓她搞砸了。
索季奎苦笑了下,他們弄錯他話裡的對象了。不過得知影的現況,令他安心多了,畢竟她是他的妹妹,做哥哥的總不能連自己的妹妹在哪裡都不知道吧?他要捉她回來痛打一頓,接著給她應有的處罰,都怪他這個哥哥太寵她,才讓她為所欲為,最後還為了某事離家出走。
「好了,談完影,說說另一個失蹤者吧!莫的行跡不明,需不需要立即搜尋她?」應該是立刻找尋她的下落,但他清楚這群人不會那麼好心馬上救她回來,不過聽聽他們的意見也無妨。
「她是在哪裡失蹤的?」默不吭聲的然熙終於開口了,她語氣冷冽,炎天之最的十人中就屬她最文靜,清冷孤傲是她的特色。
「奧地利。整件事剛過不久,她一直沒有給我們回應,要不要試著聯絡她?」索季奎深深地感到不安。
「那一次任務居然失敗,讓我們蒙羞到極點,真不知她是怎麼進到殺手部門的,以後千萬別讓她出任務了。」時軫杭的俊臉頓時嚴肅了起來。
這次任務原本屬意他人,偏偏冷初莫直嚷著好久沒出任務,骨頭都快散了,拗不過她,只好順她的意。結果卻是在一次追緝兇手中,不幸讓受她保護的僱主中彈受傷,她也從此不知去向。
炎天的完美名聲被冷初莫毀了一半。真是悔不當初,而她不但不回來認錯,還無故鬧失蹤,孩子氣依舊在。
索季奎忽然沒頭沒腦地問:「她現在會有危險嗎?」
雷亢霆總喜歡胡說幾句:「不太可能會,莫屬於傻人有傻福型,凡事皆能逢凶化吉,根本不必擔心;我倒是認為她很有可能正在某處吃喝玩樂,說不定早忘了我們。」
這是雷亢霆的想法,他凡事都保持樂觀,對冷初莫的事亦是如此。
桐憬莉非常不贊同他的看法,他怎麼可以刺傷她另一位好友,「你說莫傻,她看來像嗎?那她又憑什麼本事進人殺手部門?」她心有不滿地向他抗議。
「所以軫才懷疑她是怎麼進去的。」他理所當然地說。
「你……」可惡,她只能瞪著雷亢霆,欲言又止,終於按捺住自己,暫時嚥下這口氣,以後再和他算這筆帳。為免自己又出紕漏,她還是先溜為妙。
雷亢霆出主意道:「其實我們別太快捉她回來.讓她多享受幾天、多玩幾天,玩累了,搞不好她自己會回組織認錯,我想她是沒那個膽敢脫離我們,以一個月為期限,只要掌握住她的行蹤,屆時期限一到,要捉她回來是易如反掌;況且她犯錯太多.到時連這次一起懲罰也不遲。」他露出嗜血的邪佞笑容,驕矜狂妄得令人驚駭。
「嗯,的確不錯。」最杞人憂天的索季奎突然醒悟,打算依照雷亢霆的主意處置冷初莫。倒是……「桐,影她……」
話一出口,才發現桐憬莉人已不見蹤影,然熙也悄聲的離去。
雷亢霆在心中竊笑,這群女人到底有何陰謀,好不容易知道索蝶影的事了,那傢伙怎麼能不知情呢!當然啦,影會有今天,搞不好都是那傢伙刺激的。
奧地利
在夢中,她攀爬一座巍峨的高山,拚命的往山頂爬去。崎嶇不平、峭壁千仞,以致她無論怎麼爬,仍有一段看似遙遠的距離。
她的同伴一個個全已攀登上山頂,他們不停的呼喚她,而她卻愈來愈慌張,驟然之間,當她往上踏一步時,腳卻踩了個空,重心不穩的她抓緊繩索,不料繩索卻斷掉,瞬間.她掉下重重山脈中。
整個人不停地往下掉,她不禁尖聲驚叫,這一叫,令原本在夢境中的她驚醒過來,回到現實世界裡。
一個輕歎,幸好只是一場夢,於是她繼續倒頭大睡。砰的一聲,她撞到了頭。
「哎喲,床好硬。」其實她是睡在地上,剛才猛烈的撞擊竟讓她頭疼欲裂。
這時,從外頭走進兩個高大的年輕男子,「人醒了?」他們邪魅、陰沉地瞪著她。
她冷不防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縮緊身子,躲到牆角。
「你們是誰?」她緊緊抱住自己,驚恐的看著他們。
兩個男人互看一眼,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緩緩朝她走去。其中一個綠眸男子開口:「這就教你認識我們。」
兩個男人出其不意的抓住她的手腕、腳踝,將她整個人牢牢扣住。
她還沒有會意過來即被壓倒在地。
「你們放開我!」她睜大一雙眸子,驚慌地喊叫。
一個男人低下頭狠狠啃咬她細膩潔白的頸子,一隻手朝她衣領處的鈕扣粗魯的由上而下扯掉。
「住手……」她仍舊努力掙扎著,但哪敵得過兩個男人聯手的力氣。
男人把她的上衣撕扯掉,進而要卸下她的胸衣,另一個男人則在她的婰部來回撫摸搓柔。男人殘酷的對待刺傷了她的心,令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她奮力掙扎,卻瞧見兩個男人一臉邪惡,當其中一個男人要脫下她的褲子時,房門再度被打開,一個看似四十多歲的女人旋身踏入。
女人一聲令下,兩個男人立刻拔退開溜。
她驚魂未定,慌慌張張的撿起衣服,壓抑許久的淚水,也不禁撲簌簌地落下。
眼前的女人盯著她猛瞧,驀地彎下腰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一時之間無法反應地愣住了。
午餐過後,她仍是待在方才不算大的房間裡。
「你真的忘了你是誰?」女人不死心的追問。只要她再次肯定,一切都好辦。
其實這女人撈她上岸,完全是不懷好意、圖謀不軌。她專門尋找像她這種年輕貌美、毫無身世背景的離家少女做陪客妓女,看中了她的樣貌出眾,她是不會讓她有機會逃脫的。
「我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連我以前的事也全忘了,甚至這是哪兒都不曉得。」她怎麼什麼事想都想不起來?
女人在心底斟酌了下,「這裡是我家,你可以放心住下等到你記憶恢復。至於你的名字,應該叫作「莫」。她是從她身上掛鏈刻著這一字,而大膽推測。
「莫?我怎麼來到這裡的?」她頭很痛,暈眩的感覺讓她幾乎快承受不住。
「我在維也納的一條小溪看見你飄流,便救你上岸,你昏迷不醒已經一天了。」她說的是實話,沒必要隱瞞。
莫?是她的名字嗎?她努力地想憶起過往的事,但愈迫切想知道,卻愈記不起來,反而頭上的傷使她想忘懷一切;至於那紛至沓來的愁思,則是她目前的心境,即使茫無頭緒,也能盲目的相信他人嗎?
「那麼先謝謝你了。」她表示謝意,暫時先接受女人的好意。
那女人朝她微笑,背地裡卻是險惡的笑容。
第1章(2)
南擎企業大樓
南震言二十二歲時,他父親不過才五十幾歲便堅持退休,他理所當然地接任父親的事業。
不管他死活的老爸從此和老媽環遊世界去,還威脅他若他一手打造的事業在他這代化為烏有,便和他斷絕父子關係;不過他並不擔憂,因為有老媽當他的靠山。其實他父親把話說得有點誇張。早在父親那一代,南擎企業於奧地利的名氣已響叮噹,他接手後至今已四年,事業、客戶源源不絕,生意欣欣向榮。
短短四年,變化不大;變最多的,竟是他本人。
四年前,他肌膚白皙像個白面書生;四年後,他的膚色明顯黝黑,熱愛運動的他曬出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加上那張令人印象深刻、宛如雕刻般帥勁的俊容,與狂亂而豪放的棕黑色頭髮,如此完美的組合,使他英俊豪邁不拘、恃才傲物。
他在台灣出生,後來在奧地利人稱「音樂之都」的維也納長大。他的父母是台灣人,在他出生後才舉家移民。
南震言此刻正在處理公務,頭抬也沒抬就喊道:「少和我談你的私事,我沒興趣也沒空。」
誰敢大膽到在他上班時間不敲門便直衝進來,當然只有他。
沒有大吼大叫,他才仰頭背後就多了道重力,一個妙齡女子二話不說地就往南震言身上攬。
「駱逍,你帶女人來做什麼?」南震言望見他的好友裴駱逍緩步踏入他的辦公室,曉得女人是他帶來的。
「沒什麼,替你分憂解勞而已。」裴駱逍擺出一副不關己的樣子。
裴家經營的是專為政治人物或富豪保存財產的瑞士銀行,裴駱逍上頭還有兩位哥哥,所以他每天的日子過得輕鬆、逍遙。這陣子,他正在逃婚中,因此只好來找南震言幫忙。
「替我分憂解勞的人人應該是你,你閒著沒事做怎不找個工作充實自己,要是讓你媽知道你在我這兒鬼混,你以後也別想來了;何況我要找人分憂解勞也用不著找你。」若他再無理取鬧,他不介意告訴他母親他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