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目前算沒有吧!」
「你的口氣不肯定!」她的手大膽的摟住他的腰,她作夢都不敢想能跟他這麼接近,現在成真了,她反而感覺像在夢中似的。
他沒有躲避她的親近,正確點來說,他還挺樂在其中的。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他簡短的表示。
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怎麼會成為何叔的乾女兒?我從沒聽他提過。」
「幾年前因為亞均和維青姐的關係,我跟何叔碰了第一次面,他很喜歡下棋,正好我也喜歡,所以我們就成了忘年之交,最後他竟然說要收我做乾女兒,就這樣我們結下了父女之緣。」
「亞均?!你認識他?」他微微的將她推開。
她的目光閃了閃,然後勇敢的迎向他,「是啊!認識他很多年了,這幾年來,幾乎都是他在照顧我。」
他因為她的話而露出沉思的表情,「他照顧你?!」
「對啊!跟維青姐一起照顧我。」她補了一句,她這麼迂迴的說法,或許只是不想讓他太早認出她是誰吧!
久久,他露出一個笑容,「那你認識沛……」在他意會到闖進腦海中的人名時,驀地搖了搖頭,閉上了嘴。
「誰?!」她期望的看著他,在內心深處,她相信他還掛念著她,雖然他不願意承認。
「沒什麼。」他聳了聳肩。
她的內心因為這三個字而變得沮喪,不過她立刻又露出一個歡容。為了她的感情,她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她才不要讓他看到她一副苦瓜臉的樣子。
「這裡很悶。」她語帶暗示的說。
「我帶你出去走走。」唐柏均立刻意會,當個盡責的護花使者,跟何智偉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帶著她離開。
兩人上了車,「你想去哪裡?」
「隨便!」她開心的回答,「只要有你的地方都好。」
她直截了當的話令他驚訝,他轉頭看著她,這幾年來,主動倒追他的女人不少,但如此不矯揉造作的,她卻是第一人。
這令他覺得有趣,也令他覺得心動。***
「我以前來過這裡!」他們來到海邊下了車,海風吹來,丁沛詩深吸了口氣。
「是嗎?」唐柏均有些意外的看著她爬上了堤防,雖然穿著長禮服,但似乎不影響她的動作。「跟男朋友?」
她露出一個微笑,看著他跟在她身後爬上來,「你嫉妒嗎?」
他回她一笑,「我不嫉妒以前的事,只是好奇。」
「我也是這樣的人。」她點點頭,「上次是亞均帶我來的,算算也很快,已經五年了。」
她的口氣透露了她與亞均的熟捻。
「沒道理你跟亞均這麼熟,我卻對你沒印象!」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裸露的肩頭,陪著她坐下來。
海面一片漆黑,偶爾看到白色的浪花,除了海浪聲之外,四周寂靜,但隱約可見不遠處的堤防上,也有幾對情侶在談情說愛。
「那是你貴人多忘事。」她將銀色的高跟鞋給脫了下來,放在一旁,兩條腿在堤防上晃呀晃。
她試探的將手給放在他的手心裡,他沒有躲開,她露出一個笑容,覺得他的手大而溫暖。
她的心開始狂跳,今晚好像她美夢實現的幸運日似的,她與他肩並肩坐著,他沒有像五年前一樣的躲開她。
她看著他,微仰起頭,無言的發出邀請——
他的嘴覆上她的,溫柔而緩慢,這是她夢想了一輩子的時候,她熱切的摟著他的頸項,她愛他吻她的感覺。
她的手探進他的胸膛,在美國的開放環境下生活了五年,她也變得大膽而熱情,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更義無反顧的順著自己的感覺走。
他沒有躲開她的碰觸,但他卻伸出手,按住了她蠢蠢欲動的小手。
「你——」她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我答應何叔要好好照顧你。」他微笑著說。
她知道他一向是個有榮譽感的好男人,但現在她厭惡他的高貴情操。
「我已經長大了,乾爹不能每樣事情都管我。」她抬起頭,輕觸著他的唇瓣,她不曾有過如此甜蜜的嬌弱感。
他的手實實在在的攬住她的腰際,這一刻,她已經等了許久,她不會讓他停止,她將欺騙他的罪惡感壓下,任他的手撫上她的胸前。
「我該帶你回家!」他顫巍巍的拉著她站起身,「我可不想在這裡演出春宮秀,便宜了別人。」
他的話使她輕笑了出來,她看著他彎腰替她撿起鞋子,然後把她橫抱起來,她緊環著他的頸項,放心的將整個人都交給他。***
「我一直覺得你給我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將她放在床上,這樣的女人真像個謎樣的個體,使他著迷。
他從不曾如此隨便的與一個相識不到一天的女人發生關係,而她的出現卻打破了他的原則。
「當然!」她近似敬畏的看著他的五官,看著他的嘴落向她的唇,「我們認識很久、很久了。」
她的話傳進了他的腦海裡,但他沒有細思。
床頭的電話此刻很不識相的響起,但專注的兩人沒空理會那通電話,他更加專注的取悅她,使她的身軀緊貼著他。
電話答錄機開始運轉,傳來唐亞均的聲音——
我考慮了半天,還是先告訴你一聲,沛許已經回台灣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現在她……
沛詩……唐柏均的頭連忙從她的身體上移開,忙不迭的伸出手,將電話給接起。
「你說什麼?」他口氣惡劣的問,「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把她留在美國,隨便她想怎麼樣,就是別讓她回台灣。」
丁沛詩聞言,愣愣的坐起身,將被褪到腰際的晚禮服拉回原位,神情凝重的看著他講電話。
唐亞均不知道還說了些什麼,使得唐柏均冒出一連串的詛咒,「搞了半天,你派回來的那個市場調查員就是沛詩?!你在搞什麼鬼?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現在把她給弄回美國去,不要讓她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掛上了電話,久久沒有動作。
丁沛詩的手滑向他的肩膀。
他拍了拍她的手,然後轉身露出一個笑容,「對不起,突然接電話。」
「沒關係。」她柔聲的說。
「先喝點東西,好嗎?」赤裸著上半身,他倒了兩杯酒回到她的面前。
「謝謝!」她接過了手,啜了一口,透過杯沿,她打量著他,「為什麼討厭……沛詩?」
「她是個麻煩人物!」他將酒一口飲盡,「別談她了。」
她的眉頭皺起,「麻煩人物?」方纔他對她的方式可不像她是個麻煩人物,她實在很想提醒他。
「沒錯。」他歎了一口氣,她實在是他的頭痛人物。瞧見她正不解的望著他,他笑了笑,「或許你也認識她。」
「我當然認識!」她露出一個苦笑,「我還跟她熟得不得了,我知道她愛你愛得要死。」
他因為她的話而笑容隱去,他仔細的打量著她。漸漸地,她似乎和一抹熟悉的影子……
「那是小女孩的迷戀!」瞬間,他的目光一冷。
「我很明白,那不是!」她拉著他的手,要他直視她,她看出了他眼神的轉變,「而且我可以十分肯定你喜歡我,畢竟剛才你在抱我上床時,沒有把我當成一個麻煩人物。」
「你——」一股被耍的怒氣正從心頭竄起,「沛詩?」雖然不想面對,但他還是要求證。
「認出我了嗎?」丁沛詩要自己壓下恐懼,驕傲的抬起下巴,「沒錯!我是丁沛詩!那個你說要娶的女人。」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由她來提醒他兒時的一句戲言,他皺起眉頭。
「怎麼?無話可說了嗎?」
她變得牙尖嘴利,唐柏均意外的發現,她不單外貌上有驚人的轉變,在個性上也不再是他五年前送上飛機,那個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小女生了。
「你為什麼要騙我?」他瞪著她,「耍我很好玩嗎?」
「我騙你什麼?」她的口氣有著無辜,「是你自己認不出我,而且你喜歡我,難道不是嗎?」
他一愣,看著她被自己吻得嫣紅的雙唇和衣衫不整的模樣,他詛咒了一聲,要不是因為亞均的電話打斷了兩人,瞧他差點犯了什麼樣的大錯。
「我當然喜歡你,對一個小妹妹的喜歡。」
「才怪!」她不悅的反駁,「你剛才吻我的樣子可不像是如此。」
「夠了,我們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他覺得腦袋裡一團亂。「你立刻回美國去。」
「我不要!」她直截了當的拒絕,「我要留下來,我要追求我的幸福。」
「你到底哪根筋不對?」唐柏均看著她要喝酒,立刻把酒杯從她手中拿開,「小孩子喝什麼酒!」
「拜託,這是你倒給我的!」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沛詩,如果知道,根本什麼都不會發生!」他指責的盯著她。
她氣憤難當的瞪著他,有點埋怨唐亞均不識相的電話,若兩人真的有了關係,她更可以堂而皇之的纏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