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一語驚人,正傑又愣了一下。
娶采梅……他是愛她,但沒有想過結婚之事,就算要娶她,也得等他們的愛堅定了再說……
「我知道你對她的愛仍是猶豫不定,因為你和我還是有那份感情存在。」麗麗將臉貼近他的胸膛。
正傑不假思索的推開她,再次冷道:「我也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是不是早就告訴金老爸說我的女伴會是你?」
「當然,也只有我和你是登對的;也只有我和你出現在壽宴上,舅舅才會開心。舅舅待你如他兒子般,難道你想讓他失望?
王傑深鎖著眉,猶豫一會兒。
「好,但我不是為你,只是看在金老爸的面子上,可是僅此一次,若再遇上什麼狗局規矩我一概不管,或者禮到人不到。」他厲言警告,這次是為了保護采梅的自尊心,不然他是不願讓她當他女伴。
麗麗嘴角高興得上揚起來,欣然道:「你會來接我吧?
「接你?」正傑語音調高。
「就和從前一樣,我還是住在靠海的別墅,你該不會是忘了在哪兒吧?」
忘?他怎會忘,那棟別墅可是他送給她的,他們往日的甜蜜可都是在那兒發生的。他冷笑置之。
「你可以出去了。」他下逐客令,但又道:「我再次強調,你我不會有愛存在,你最好死了心。」
麗麗只揚眉撇嘴,死了心?不可能的,她下定決心的事絕不更改,若是得不到他的愛,哼!別人也別想擁有!
麗麗離開後,留下正傑在蕭瑟的辦公室沉思。
以「花笑樓」之名的PUB,裡頭可熱鬧的厲害。
一名死拿著麥克風不放的「歌後」,張嘴起音,另只手還不停灌醉舍下的聽眾,幸好他們已醉癱一地,不然那「歌後」所唱的歌,他們會將它列為——殺豬聲。
另兩名女子則是一個清醒,一個醉瘋。清醒的女子即不停的數算著她身旁的醉女屢次所說過的話……
「死蕭正傑,你算什麼東西!」
「一百二十一遍。
「死……蕭——」
「采梅,你醉了,別再說了。」秀琳捺不住性子的制止她的醉言醉語。
「什麼?只是喝個果汁哪會醉,神經!」采梅瞇眼恥笑她。
秀琳點點頭,又發現不對勁,驚道:「天哪!你真是名副其實的白癡!從一開始就把這『玩意』當果汁?!」秀琳不敢置信的按著額頭,翻了白眼,「完了,完了,這下我慘定了,叫我如何向佐媽媽交代,我還以為你會喝酒呢!」
見采梅又拿起她以為的「果汁」,秀琳即快速奪去她手中的馬克杯。「你還喝!你知不知道,你的美顏已變紅燒餅了。」她早該發現采梅不會喝酒的,不然也用不著給自己添麻煩。
采梅傻笑,搖搖晃晃的轉身,高興道:「哇!安旻唱歌真好聽。」
「好聽?你必須承認你醉了,不然你絕不會將她殺豬的聲音稱為好聽。我現在已沒有精力送你們回去了。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哪?一點!凌晨一點,老哥肯定會宰了我。還有,我的服裝展早上九點就要開始,而我現在居然和一大群醉漢醉女搞在一塊……」秀琳話到此才發覺采梅不在她身邊,卻在吧檯上找到她的人,且她手中拿著不知哪冒出來的水果刀,還不斷的揮動刀子,看來她自以為自己是俠女了。
秀琳慌著道:「采梅快下來,你這樣很危險的。」
她叫喚著酒保:「你上去抓她下來,吧檯那麼高,她若跌下來會受傷的。」
酒保倒吸一口氣,震退到他身後的柱子:「抓她下來?你這不是叫我去送死嗎!我看她現在一定以為自己是小李飛刀再世。」
采梅突然放肆一聲狂笑,隨後甩出手中的水果刀。
好死不死的命中柱子,只差酒保頭上一公分的距離,若再偏下一點,可就難保他腦袋不開花;他隨即昏倒在地。
秀琳趕忙繞過吧檯前去酒保那兒踢他,「居然嚇昏了,你是不是男人啊?真沒用。」
糟!就剩她一大是清醒的,而唯一能幫她忙的酒保卻昏了,這下該如何將「歌後」和「俠女」拖出PUB?
秀琳腦門一閃,「我怎麼沒想到他呢!」她對站在歌台與吧檯上的兩名醉意濃厚的狂女高聲大叫:「你們的救星要到了。」
她賊賊的笑著,且拿起行動電話打了個陌生的號碼。
太好了,她的重擔即可轉交他人了,哈!不是她不講義氣,可她大哥的怒氣比義氣重許多,而近日他那叫蔣偉的朋友已暫住她家有一個多星期了,她得收斂沒日沒夜的生活形態,她這十兒天是挺中規中矩的,也沒給大哥出亂子,壞就壞在采梅和蕭正傑偏偏吵架就選中昨天,安旻卻也無故來湊熱鬧,叫她心有不甘的陪她們到今日凌晨,唉!她的安慰獎大哥肯定是不會發給她了,反倒遭一頓不堪人耳的挨罵,再來個禁足三四天還算小懲誡呢!對別人來說或許沒什麼了不起,但對她而言……
沉思許久,回神過來,發現電話的彼端有頭給了!
※ ※ ※
「一有麻煩事就會想到我。而且總在三更半夜找我,你曉不曉夢周公是我人生第一大樂事,你們這些麻煩鬼竟一個個來破壞我的樂事,下次我就在胸前掛上『夜間請勿使用』的牌子來告知你們!」風義雖睡意未退卻口沒遮攔的對秀琳道說怨言。
「對不起,我先聲明,麻煩是躺在床上的兩個女人。」秀琳指指睡得極死而不知身在何處的采梅和安旻,再道:「況且一個是你的女友;一個是你好友的情人,你理所當然應接受這麻煩。」
「安旻我是可以接受,但是采梅我可不敢受之。」風義怯生生的說。
「為什麼?」他當真比她不講義氣,虧采梅時時刻刻不停的稱讚他是如此的好;如此的風流惆攪,而今日所見,只是虛有其表。
「你是不是在想我講沒義氣?」見她點頭承認,再解釋道:「聽過朋友妻不可戲吧!若讓正傑發現她睡在我這兒,包準他又像上回一樣追殺我。」
秀琳撇嘴,率性的離開房間,迅速走下樓。
風義也跟在其後,叫道:「李秀琳,你就這麼走了,不管采梅了嗎?」
「那是你的事,我都自顧不暇了,還管她?」
秀琳把車開迸車庫裡後,下車走到李宅大們前,打開皮包掏了掏,皺了眉。
「又忘了帶鋇匙出門。」她自言自語著。
慣性的走到路旁的草叢裡,尋出三爪勾的繩子。
嘿嘿!她李秀琳可精啦!這招可是她精通的,那堵高大的牆才難不倒她。
旋甩繩頭,大力拋過牆,再試拉。
但覺奇怪,怎她前面有兩個人影存在。
顫驚抬頭一瞧,嚇!
完了,秀琳目瞪口呆,看樣子她鐵定是逃不過這一遭了,瞧瞧其中一人眼底發出怒火,說有多駭人就有多駭人。
「大哥……」她委屈的喚。
「原來你就是這樣『進門』的啊!怪不得,我每回總覺得很奇怪,管家沒給你開門,你第二天早上就大字的躺在床上睡去,我還以為你用飛的回來,今日一看……」他冷哼了一聲,再諷道:「蔣偉,我這妹子爬牆技術不錯吧!我看你這跆拳道高手得對她討教討教。」
身旁的蔣偉也只是一笑置之,但沒人看得出他笑為何事。
秀琳茫然的想,自他來借住開始,她的確半是讓他的英俊外表所吸引;半是對他的神秘深感好奇,他給人一種惜言如金之感,特別是少管事。
就拿幾天前來說吧!她在他面前不小心摔了大跤,照道理說,只有瞎了眼的人才會沒瞧見,況且她跌跤的哀號聲如何之大,怎會沒人聽見!而他居然視而不見,面無表情的從她身旁走去,太不給她面子了,還以為他會扶自己一把,沒料到卻當她是隱形人!
想到那件事就一肚子氣。
她白了蔣偉一眼。
「跟我進屋去。」宏凡吼道,隨即扯著秀琳的手,拉她進屋。他每回試著找出她進出的地方,但總叫他無功而返,若不是蔣偉告訴他,以及那日他在大門前的草叢裡無意發現有三爪勾繩,不然到死他都找不出來。
她也真行,近一樓高的堵牆都拿她沒辦法,哪天他非得叫人把它給拆了,換上有電的鐵欄杆,看她還敢不敢耍爬功。
宏凡已將秀琳帶進大宅裡。
他對傭人大聲叱責時,秀琳則悠悠坐在椅子上翻看服裝雜誌,這種事對她來說已是家常便飯,少「吃」一「餐」也不會死。
見大哥欲走向她時,她立即裝出無辜的面容,聽他數落自個兒的不是。
蔣偉好笑的觀察她剛才的每一個動作、表情。如果說對如此動人的女子會不動心,那是騙人的;他是喜歡她,但她從一見面就沒給過他好臉色,尤其是從幾天前開始,她的態度更加惡劣不說,還刻意在傭人面前污蔑他人格,他到底哪裡招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