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姨子,你找死!」
畢海藍才像兔子蹦了兩步,憤怒的大漢已重新搜獲她,另一隻手粗暴地扯裂她的面紗和頭巾。
飄散的長髮像閃閃發亮的烏絹,娟秀白哲的小臉亦無所遁形。
她不死心的繼續掙扎。
「該死的臭姨子……」那大漢目露凶光,眼看就要扯破她胸前的衣服。
不……畢海藍嚇得閉上雙脾,拒絕面對殘酷的凌辱。
啦……喳……!
一條黑色的長鞭,在大漢撕裂畢海藍衣服前,捷足先登地纏住畢海藍的身軀,猛力一拉,畢海藍便像一隻彩蝶在藍空中翩舞,最後連鞭帶人、不偏不倚地落入黑衣男子懷抱中。
「這個女奴我要了!」冷漠低沉的嗓音,透著不容拒絕的霸氣和威嚴。
耶?他要買她?畢海藍心頭一驚。
「這是贖金。」黑衣男子去了一個皮囊給奴隸販子頭頭。
奴隸販子頭頭打開那皮裡,裡面全景花花綠綠的鈔票,馬上見錢眼開、諸媚至極地暗笑。
「成,當然成,沙漠之狼要的人,小的哪敢不給。」就算沒給贖金,他也只敢恨在心裡。
這黑衣男子就是沙漠之狼!?
那麼他是來救她的了?畢海藍不再驚恐,反而是好奇心油然升起。
突然,馬兒高舉前腳,對空長聲嘶鳴,捲起滿地黃砂,如飛般奔馳。
畢海藍只覺得本來在沙漠之狼懷裡的自己,被人像抓小貓似地粗魯抓離他的臂彎,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已經像捲成圓筒狀的貨物,被面朝下的歇在馬背上。
怎麼會變成這樣?顛籐的路,震得畢海藍反胃想吐、極不舒服。
這男人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要不是嘴巴綁著布條、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她一定大聲抗議。
叩……咚……!
馬兒突然騰空飛躍岩石,畢海藍被突如其來的衝擊弄痛了。
好痛!該死,這男人的騎術好爛,虧他還是有名的大英雄「沙漠之狼」。
難道他就不會先解開束縛她的布條和繩索,像歐洲騎士一樣風度翩翩地待她嗎?
話說回來,像他這種沙漠民族,讓是草莽型的英雄人物,粗擴、沒常識也是情有可原。
怪只怪她太過美化他,至少他願意送她回市鎮就很夠義氣了。
所以畢海藍決定不再責怪他的粗魯不體貼。
只是,對沙漠之狼的崇拜熱度也迅速銳減……她討厭魯男子型的草莽英雄,她崇拜的是馴悍勇猛、酷勁十足的帥哥型英雄,不是這種害她震得全身骨頭像要拆散、胃部不停翻攪卻渾然不覺的笨蛋。
落日餘暉,散落一地金黃色的光子,把這片砂漠申的綠洲點綴得格外迷人。
畢海藍卻沒有那份閒情雅致欣賞良辰美景,她快給震成支離人了。唯一的收穫是嘴上的布條已鬆掉。
馬兒突然高舉前蹄停下不再前進。
「啊……」隨著慘叫聲,畢海藍從馬背上掉落地面。
幸好是沙漠,否則這一摔可不輕哪!
「你這個笨蛋,要停不會通知一聲嗎?大笨蛋。」畢竟對方是男人,而她只是個弱小女子,所以很識相地以中國話開罵,吃定人家是阿拉伯仔聽不懂。
「你說誰是大笨蛋?」沙漠之狼以酷勁十足的姿勢跳下馬背,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當然是說你!」
耶!中國話?他聽得懂中國話,而且還會說字正腔圓的中國話?
她不禁一陣小人的心虛,抬眼仰視他。
觸及他那雙深遂有神的黑胖剎那,她的心臟像發生十級大地震,一陣劇烈的撼動。
那眼神像燃燒的火焰,好危險、卻誘人、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呆愣中,她被一把揪起,驚愕和手臂的疼痛惹惱了她。
「放開我!無禮的傢伙,別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為所欲為。」如果他像歐洲騎士型的英雄,她會對他好一點,誰教他不是,不配得到她的和顏悅色。
「女人,你給我聽清楚,不准對我大呼小叫,我的女人必須溫馴柔順。」低沉渾厚的嗓音,洩露難言的權威和壓迫感。
「你說什麼?」他不是正義英雄。來救她的嗎?怎麼會口出惡言?
「我說我的女人必須柔順乖巧。」
「誰是你的女人?」
「不是女人,是女奴!」
「你混蛋!」
她氣極,右手一揮……他抓個正著,指尖略施力道、弄紅她的手腕,「第二條戒律,我的女人不可以對我張牙舞爪。」
「你是壞人,你不是來救我的。」畢海藍發現苗頭真的不對。
男人冷哼,「我是救了你沒錯。」
「那……」她重拾信心。
「所以你得回報我。」
「誰要!」
「奴隸沒有權利反抗主人。」
「放肆,誰是奴隸?」
「你就是。」
「你胡說,我是被那些人口販子硬抓來的。」
「我才不管那些,我替你付了贖金,你就是我的奴隸。」
「你真的是沙漠之狼嗎?」她懷疑。
「人家是這麼叫我沒錯。」男人的語氣有濃郁的戲謔。
「不可能,沙漠之狼應該是個正義英雄,不是你這種人面獸心的禽獸……唔……」她的雙眼突遭大手蒙掩,按著,她的嘴也遭襲擊,被他吞噬、火辣辣地肆虐戲弄一番,她驚愕得消音。
他拉回布罩,重掩口鼻,鬆開蒙住她雙眼的大手,滿意地謔笑,「記住,第三條戒律:我的女人不准對我口出惡言。」
她的心狂跳不已,久久無法言語,只能又驚又羞又氣地怒瞪著他。
「才一個吻就愛上我,女人果然好騙。」男人狂傲地嘲弄。
「呸……」她氣得朝他臉上碎了一口痰。
他全身散發出野獸發狂般的危險氣息,右腳一拐,畢海藍便失去重心倒地。
她想站起來,他快一步粗魯地將她拉扯向他,右手抓住她的左手,強迫她的小手拭去她在他臉上留下的「傑作」畢海藍想反抗,他卻加重指尖力道,弄得她小手酸痛不已,不得不屈服照做。
該死的男人,她一定要報仇!
趁男人不注意,她用指甲猛抓他的臉頰,順便扯下掩住他口鼻的布罩。
她倒要看看這個「禽獸之狼」長成什麼德性……「是你?!」養老乃攏那個登徒子!
他一個箭步湊向她,再一次蠻橫地奪去她的唇,比剛才更囂張地吻她。
畢海藍想反抗,這個臭男人不但奪走她的初吻,還造次?可是她卻全身無力,可恥的是全身細胞都訴說著眷戀和興奮。
見鬼,不該是這樣的……
意識恍憾中,她感覺有一股熱氣拂過她的頸子,逗弄得她不住輕顫,不自主地呻吟。
像棉花糖般輕柔的觸感尾隨熱氣貼上你的頸子,軟軟溫溫的,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卻帶給她比那股熱氣還舒服的歡愉。
當她沉醉不已時,頸子突然一陣劇烈疼痛,拉回她神遊太虛的意識。
回神第一眼,看見的是登徒子得意的譏嘲,撐住她的雙手突然鬆開,她竟像從衣架上滑落的衣服,一氣呵成地癱落於地。
他並未因此放過她,俯蹲下去,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絕對威權地說。
「這是警告,下次再對我典禮……」他邪惡地掃了她胸口一眼,害她胸口著火似的發燙。
「不會只有一個吻痕這麼簡單就輕饒你。」他輕點她頸子上的玫瑰色,充滿戲謔。
「今晚在這個綠洲紮營,開始行動。」男人起身,一派王者之姿,對七名隨從下達命令。
「是,首領。」
七名隨從旋即合作無間地忙碌起來,個個身手俐落,沒有多餘的動作,更沒人理會畢海藍。
停在畢海藍心中的,只有一個想法:這個男人好可怕,她怕他!
所以,她必須找機會逃跑,盡快!
「女人,過來!」
男人右手一掃,獵鷹攫物似地箝住她的右臂,用力將畢海藍從地面拉起,拖往搭好的帳篷。
「放開我,你弄痛我了,野蠻人。」畢海藍拚命掙扎。
她不能被拖進帳篷,這只禽獸一定想欺負她,她死也不要。
「你再叫叫看!」男人睨她,黑眸燃燒著威嚇力十足的壓迫感。
畢海藍立刻噤若寒蟬,欺善怕惡的本性表露無遺。
哼!你以為你比較會瞪人,我就會怕你嗎?別傻了,其實我是故意裝成很怕你,好讓你這個呆瓜掉以經心,我就可以找機會逃跑,大笨蛋,你就儘管得意吧!白癡。
既然沒膽對人家凶,就只好罵在心中暗來。
沙漠之狼像丟什麼耐摔耐撞的貨物,用力將她丟在厚厚的毛皮上。
「你不會輕一點嗎?很痛耶。」健忘算得上是畢海藍的特殊才能。
「奴隸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沙漠之狼倔傲的說。
「現在是二十世紀末,就算奴隸也該有人權,你不該蔑視奴隸的人權,這是違反人權天授的重大惡行。」
「這麼說來,只要你是心甘情願的,我就不算違反人權?」他說話的方式很狂、很傲、很容易激怒人,卻很有魅力。
「對,不過屈打成招不算。」這男人怎麼這麼該死的吸引人?害她移不開視線、目不轉睛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