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說的「學費」指的自然是東邦五人將被他們炎狼組織吸收一事羅!
「說到學習成語,我想身為頭頭的展令揚還可以多學到一句。」諸葛避和鬼面一搭一唱,相當愉快。
「哪一句?」
「賠了夫人又折兵羅!」諸葛避刻意模仿展令揚的口吻譏誚。
「說得好!」鬼面縱聲大笑。
流金水榭的秘密會議便在鬼面和諸葛避的笑談聲中落幕。
***
這天,微風送暖、晴空萬里,大地一片欣欣向榮。
南宮烈準時和諸葛避相會,雙雙前往桑亞那斯堡。
「我有預感,似乎會有很出人意料的新鮮事發生。」南宮烈俊逸迷人的臉上,盈滿興奮與期待。
「我也有相同的看法呢!」諸葛避完全同意的笑道。
「你想我們見了炎狼之後,能安然無恙的順利離去嗎?」南宮烈又問。
「你認為呢?」諸葛避巧妙的拒答。
南宮烈亦未回答,只是和諸葛避互視,一個勁兒的猛笑。
進入桑亞那斯堡後,負責迎接他們的尤金笑容可掬的道:「兩位是傑先生和南宮先生吧?請隨我來,我們老大和副老大已在柳園等著接見你們。」
即將踏入柳園之際,諸葛避突然語帶玄機地對並肩齊行的南宮烈道:「有件事我想先聲明一下,待會兒進去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希望你記得我真的很喜歡你,不論是當朋友或合作搭擋。」這倒是諸葛避的肺腑之言。
「我也正想跟你說這句話呢!」南宮烈禮尚往來的道。
諸葛避聞言笑意更深:「我們真有默契。」
「就是說嘛!」南宮烈亦是笑意滿盈。
南宮烈和諸葛避一踏進柳園,尤金便把柳園的入口關上,一海票警衛隨後出現,把柳園入口防守得涓滴不露。
「你就是南宮烈?」一見南宮烈,鬼面便率先開口。
如此一來,這六個小表的廬山真面目他們就全看過了。
「沒錯,我就是南宮烈。」南宮烈態度從容不迫,順便替諸葛避自我介紹,「而我身旁這位就是傑。」
「我知道,我還知道他有個外號叫『諸葛避』,好像就是我們組織裡赫赫有名的第一謀臣哪!」鬼面心裡實覺得這種和小表玩的幼兒科遊戲亂沒意思的。
不過能瞧瞧姓展的臭小表一臉錯愕還算得有點樂趣啦!表面聊以自慰的忖著,好整以暇地移動視線,準備好好欣賞展令揚的挫敗沮喪,想必精采可期。
哪知展令揚依舊是一張天下太平的惹人嫌笑臉,沒好氣的對鬼面埋怨道:「唉呀呀!我說鬼面大叔,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呀?戲才開演,你就急著把主菜上桌,也不先來點餐前酒和開胃小菜,真是沒有情趣的傢伙,所以我說老頭子就是老頭子。」
鬼面可是一點也笑不出來,警弁著推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展令揚聳聳肩,笑而未答。
諸葛避見狀,警覺事有蹊蹺,逼視著不知何時走到展令揚身邊的南宮烈問道:「你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這怎麼可能!?他的真面目在炎狼組織一直是個謎,除了兩位主子和少數高層外,根本沒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炎狼組織第一謀臣,這些小表怎麼可能知道!?
「你說呢?」南宮烈慵懶的俯趴在展令揚肩上,迎著諸葛避瀟灑的笑道。
諸葛避眼色一沉,斂起展令揚式的笑容恢復原本面目,冷靜沉著的求證:「你從一 開始就對我心存質疑?」這怎麼可能!?他的演技是那麼完美精湛!
南宮烈坦率的說:「你確實把死黨的神韻風采模擬得微妙微肖,但就是太像了反而成為你的敗筆。因為在這世上不可能會有兩個不相干的人如此神似。」
「既然你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為何不會懷疑我以不夜城老闆的身份出現很可疑?」他早料準展令揚一定會派南宮烈去招惹不夜城,以便利用不夜城來牽制炎狼組織旗下的紐約皇帝,好讓他們自顧不暇沒空西進拉斯維加斯;所以他就先下手為強,搶先一 步接收不夜城,以不夜城老闆的身份等著南宮烈的自己送上門來。
他這招「將計就計」的高招一定讓展令揚始料未及才是!諸葛避十足自負。
南宮烈卻擊碎了諸葛避這分自負。「不夜城從一開始就已納入炎狼組織,你又是炎狼組織的人,出現在不夜城合情合理,我想不出有什麼可疑之處吶!」
什麼!?「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一直和我周旋?」
「當然是為了牽制你的行動羅!」南宮烈把玩著展令揚的長髮,閒話家常的說破玄機,「咱們家揚揚從一開始就算準你一定會先下手為強,將計就計的等著我自動送上門,所以就衝著你的將計就計來個『反將計就計』,讓你認定我已經上當,來把你牽制於紐約羅!」
「荒閆!」素以冷靜沉著著稱的諸葛避,此刻失控得低吼起來。
鬼面制止諸葛避,企圖扳回一城的瞪著展令揚得意地揭露另一個真相:「姓展的,你一個大男人一直穿著女裝,喬扮詹森的孫女不累嗎?」
嚇到了吧?哼!
哪知展令揚不但沒有表現出鬼面預期的錯愕,還好整以暇的禮尚往來:「我是還好啦!倒是大叔你一直帶著面具還比較累呢!懊不是那天在街上被我甩下機車後覺得老臉無光,無顏見江東父老、恥於見人,所以才戴上面具以示反省吧?」
「你──」鬼面震愕得拍案起身,凶神惡煞得彷彿隨時都會撲向展令揚,將他大邱八塊。
展令揚連閃也沒閃躲一下,吃定鬼面不會當真動粗。
諸葛避不想副老大在人前失態,挺身相護轉移展令揚和鬼面的衝突:「你既然知道我們已經識破你的喬裝和身份,為什麼還要繼續演下去?」這小子該不會是故技重施!
?諸葛避突然驚悟。
展令揚很好心的證明諸葛避的質疑,「就是你現在心裡想的那樣,另一個『反將計就計』羅!」
什麼!?炎狼、鬼面和諸葛避實在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
「唉呀呀!我就好人做到底,買一送一的再告訴你們一件事羅!鎊位大叔從一開始想對付的人就是我們,詹森老爺爺不過是你們用來引我們上勺的餌罷了;也就是說,詹森家的問題從一開始就不是問題,對不對?」展令揚一面吃南宮烈餵他的餅乾,一面笑嘻嘻的欣賞炎狼一行人的吃驚表情。
「你少胡說八道,我們堂堂全美最大的黑幫組織,幹嘛大費周章的去對付六個素不相識的小?簡直無聊!」諸葛避故做鎮定的強笑。
「你們當然有充分的理由,因為沙皇的秘密藏寶圖,因緣際會的被我們拿走了,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到別人手上,你們自然嚥不下這口鳥氣羅!」
炎狼、鬼面和諸葛避至此不得不對展令揚重新評兵、刮目相看。
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什麼如此神通廣大。
但諸葛避第一謀臣的頭銜也不是浪得虛面,馬上就發現展令揚的破綻,回復冷靜的斷言:「你既然從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卻還是明知故犯地往陷阱裡跳,硬是下海趟這消渾水。這只有一個解釋:詹森和曼姬夫人果然是牽制你的好棋!」
「嗨!我說阿傑,你未免把這個渾小子想得太偉大了。這小子根本是假義助詹森老爺爺之名,行玩樂之實。今天若非你們是很有挑戰性的遊戲對象,這個懶出名的渾小子肯演什麼義助友人的戲碼才是天下奇聞。」南宮烈雖是一副貶損的口氣,一隻手卻猛喂展令揚點心,心甘情願得很。
目睹南宮烈對展令揚那般自然親暱,再回想南宮烈和自己在一起時的溫柔客氣,諸葛避心中不禁妒光橫生,極不是滋味,不過他還是力持平靜的冷哼威脅:「這麼說來,不論我們對詹森那老頭如何都無所謂了?」
「那就要看看你們自己有沒有所謂羅!」展令揚語透玄機的邪笑。
「怎麼說?」諸葛避就不信自己鬥不過這小子。
「就是這麼說啦!」南宮烈把預藏的資料取出,遞到他們面前。
這是──!?怎麼可能!?炎狼、鬼面和諸葛避全受不小的衝擊。
那份資料上列印的全是炎狼組織的閿漏稅證據,不但數字詳實,連來龍去脈和相關單據都鉅細靡遺。
諸葛避赫然頓悟的怒瞪展令揚低吼:「是雷君凡!是你讓姓雷的到赤虎館假詐降之名,行臥底之實所剽竊的,對不對?」
他才覺得納悶,能一招降伏赤虎的雷君凡,怎樣可能在面對沙法爾時,那麼快就受傷敗陣?實在太不合常理了。
「阿傑,你離題羅!」南宮烈好心的指指些逃漏稅資料提醒他。
諸葛避這才又重新坐定,回復冷靜的和展令揚周旋:「你以為單憑這份玩意兒就能保住詹森?」不急,他手上還握有更具殺傷力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