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伊籐忍負氣的把怒臉側向另一邊,來個眼不見為淨。
展令揚卻壞兮兮的拿出兩罐冰啤酒,惡作劇的讓啤酒罐吻上伊籐忍的臉頰。
伊籐忍因毫無預警的刺激反射性的回眸,目露凶光的準備大肆開炮:「你--」
「喝罐啤酒解解渴、消消氣囉!」展令揚完全強迫中獎的一手執起伊籐忍的手,另 一手把冰冰涼涼的啤酒塞進他手裡讓他握住,然後替他拉開拉鐶。
接著,展令揚又打開自己手中那罐,自作主張的和伊籐忍手裡那罐輕碰,好像什麼 事都沒發生過的笑道:「來,乾杯!」
然後展令揚就自顧自的喝掉半罐冰涼啤酒。
伊籐忍手中那罐卻一點也沒動過。
「你到底想怎樣?你把我耍得還不夠徹底嗎?」為什麼他不調頭離去?為什麼他還 坐在這裡?
為什麼?
「我什麼時候耍你了?」展令揚一臉無辜的反問。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伊籐忍痛心疾首的嘶吼。
「人家哪有啦--」展令揚像是存心氣瘋人家似的,完全沒有一個正經樣。
伊籐忍不吃他那一套,就事論事的大吼:「是你自己先開口說要和我一較高下的, 我也答應了你,你卻在打得不可開交時故意失手,害我--」險些殺了你!
「害你怎樣?」展令揚睜大水汪汪的眼睛瞅住他噴火的怒眼。
「我--」伊籐忍哪說得出那麼沒志氣的蠢話?「哼!」
「別這樣嘛--為了咱們的額外開銷,咱們當然得流血流汗的努力打工賺錢啊!」
額外開銷?打工?兩串突兀的名詞令伊籐忍豎直了耳朵。
展令揚也不管人家有沒有在聽,自我陶醉的一個勁的滔滔不絕:「你不覺得咱們那 個小窩缺了很多民生必需品嗎?像是一張大大的、足夠兩個人一起睡的舒服大床啦,一 組可以盡情打滾撒懶的沙發啦,可以冰很多很多美食的大冰箱啦,還有咱們接下來去玩 的旅遊基金啦,還有--」
「你--」伊籐忍愈轉愈不對勁,但心情卻愈來愈飛揚。
「那個窩可是咱們兩個共有的,一切的開銷當然得兩個人一起分擔。你可別想坐享 其成,那可是我的特權耶!」
「夠了!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和我對決?」
「當然是為了賺咱們那一大堆額外開銷所需要的基金囉!」展令揚牲畜無害的笑道 。
「你說什麼!?」伊籐忍突然想到什麼,失聲驚吼:「你所說的「流血流汗」的「 打工」該不會是指那場對決吧?」
「賓果!你終於頓悟啦!」
「你--」老天!那他那麼痛徹心肺、拚死拚活的開打幹嘛?
「你不覺得那是報酬最高的「打工」嗎?不但有一大堆的慷慨人士大方的提供我們 打工報酬,還可以趁機活動一下筋骨,鍛煉鍛煉身體。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你--」
「瞧!這是什麼?」展令揚拿出一張下注收據,上面的代號寫著「終結者」。
「這是什麼?」難道--「你知道嗎?這次賭局最大的贏家獨得了將近八成的巨額 賭金耶!」
「而那個大贏家的代號就叫「終結者」對嗎?」事情至此,伊籐忍已經沒有多餘的 氣力生氣了。
「聰明!」展令揚笑得好迷人。
「你這個--」伊籐忍本想瀟灑的一笑,偏偏一鬆懈下來眼眶便紅熱起來,喉嚨也 燙熱緊縮,讓他無法再說一個字。
展令揚見狀,極其自然的輕摟著伊籐忍,在他耳畔溫柔的道:「咱們該回家囉!」
「嗯。」
第四話 炎狼—因緣際會篇
「炎狼」是總部位於紐約的美國第一大黑幫組織。
歷代龍頭老大的外號都和組織同名,叫做「炎狼」。
現任副老大外號是「鬼面」,得名自他的臉上長年戴著的鬼剎面具。
知道鬼面廬山真面目的只有三個人:
第一個是「炎狼」的現任龍頭老大,第二個已經死了,第三個還沒有出生。
因此,容貌成謎的副老大「鬼面」和行蹤飄忽不定的龍頭老大「炎狼」同列組織裡最為神秘的厲害角色。
這天,副老大鬼面把組織裡的神偷「夜行鬼」召來晉見。
「你有辦法從土耳其的舊皇宮裡偷出「黃金維納斯」嗎?」鬼面以一貫的冷淡問道。
「你是指傳說中那尊失蹤已久、價值連城的鑲鑽黃金雕像?」夜行鬼有些意外的確認。
「黃金維納斯」確實價值連城,因為整尊雕像鑲滿大大小小的鑽石,其中最大的主鑽更高達一○○克拉。
可是夜行鬼覺得光是一尊黃金維納斯並不足以令這副老大心動。
鬼面果然接著道出真正的目的:
「我要的不是黃金維納斯本身,而是雕像裡的東西。」
「雕像裡的東西?」
「裡面藏有俄國沙皇秘密財產的藏寶圖。」這才是鬼面想要的。
「我明白了,包在我身上!」
※ ※ ※
一大清早,「異人館」裡的小惡魔都還在酣睡中--除了展令揚。
他今天特別起了個大早,悄悄的到夥伴們的房間一一巡視,確定五個好夥伴個個睡得香甜沉穩,他才滿意的下樓。
他深吸了一大口氣,對準和每個房間的擴音器聯機的麥克風,存心擾人清夢的拉起比殺豬還難聽的小提琴。
如展令揚所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二樓的樓梯口已充滿肅殺之氣,撲克牌、手術刀、B.B.彈爭相往一樓客應猛烈攻擊--幸好他早已躲在安全之地避難。
接著,樓梯間揚起一陣雜沓的憤怒腳步聲,之後五個好夥伴已全下樓來找那個妨礙他們睡眠的渾球興師問罪。
展令揚從容不迫的現身,搶在被夥伴修理前,笑容可掬的說:
「想不想到土耳其那座門禁森嚴的舊皇宮去玩玩啊?」
一句話讓五個劍拔弩張的夥伴全收起了武器,化殺氣為興奮的爭相追問。
「土耳其那座皇宮裡有許多失蹤已久、價值不菲的稀世寶物,你的目標是什麼?」擁有「人腦數據庫」之稱的雷君凡第一個問。
「一幀達芬奇未公開發表的半完成3號畫作。」展令揚笑道。
「等等,土耳其那座舊皇宮所收藏的都是土耳其帝國時期歷代王族的稀有珍藏,那種未曾發表過、名不見經傳又未完成的畫作是不可能得到那些王公貴族青睞的。」擁有焚術品真偽鑒賞神技的向以農說道。
「那幀3號畫作本身是沒什麼價值沒錯,不過它裡面所藏的東西可就物超所值了。」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是什麼東西?」五個夥伴齊聲追問。
「十九世紀中葉一位土耳其王子送給他一位無緣結合的平民戀人的贈禮,三座富麗堂皇的城堡,根據情報是法國、德國和奧地利境內各一座。」
五個夥伴聞言,皆大大地吹了聲口哨,熱絡的聒噪起來。
「真是大手筆的饋贈哪!三座城堡以現在的價值計算,那可是身價不凡的天文數字哩!」
「神算」雷君凡立刻估算三座城堡的價值。
「是啊是啊,如果擁有那三座城堡,那以後咱們到歐洲去玩就有免費的「城堡級別墅」可住了。」南宮烈馬上發揮東邦人的天性,儼然已以那座城堡的新主人身份自居。
「可是歐洲各國境內的城堡只要沒有擁有人的,全都由各國政府接收、收歸國有了,不是嗎?」
曲希瑞本身就是一位來自歐洲的王子,所以對這類的事相當清楚。
「原則上是那樣沒錯,可是這三座雖然沒有擁有人,卻一直為其它貴族當家代管,沒被政府充公。」展令揚解釋。
「還不是一樣,我才不信那幾個代管人會乖乖的把城堡交出來。」安凱臣就事論事的說。
他記得他爺爺有個公爵朋友就是德國一座城堡的代管人,那個公爵就說過代管人都擁有合法的財產代管權利。
只要真正的擁有人不出現,代管人就等於是那座城堡真正的主人,可以任意處置買賣城堡。
在這種情況下,有誰會肯把城堡交還?
「如果我們擁有合法的城堡繼承文件,還怕那些人不交出來嗎?」展令揚邪氣的笑道。
「你的意思是,那幀畫裡藏有三座城堡的合法繼承文件?」五個夥伴態度全然不同了。
道理很簡單:
只要有合法繼承文件,他們東邦惡魔黨就有辦法教那些代管人乖乖的把城堡交還給新主人--他們六人。
「不過那位王子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藏在名不見經傳、沒什麼價值可言的未完成畫作裡?」向以農好奇的問。
「據我所知,達芬奇當時創作那幀畫是為了送給即將遠行的無緣戀人,因為時間匆促,所以還來不及完成就交給那名女子。我想,十九世紀那位王子大概是知道那幀未完成畫作背後的故事,所以才會心有慼慼焉的把三座城堡的繼承文件藏在那幀畫中,送給無緣結合的平民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