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這小鬼連這種子虛烏有的事也能有證據!
哪知展令揚照樣理直氣壯地宣稱:「大叔的確有幫上忙啊!」
「是嗎?我怎麼都不知道?」
「沒想到大叔是如此淡泊名利、為善不欲人知的人,或者大叔只是年紀大所以健忘 忘記了?沒關係,不管是哪種原因都好,反正人家有大叔幫上忙的證據,瞧!」
安凱臣和展令揚搭配得天衣無縫,適時將證據呈現在眾人眼前──(都聽到了吧? 專心點,現在咱們就來請大叔幫忙出主意,看看凱臣的事該如何處理比較好。)
語落還輕輕鼓鼓掌,以示歡迎安德別的發言。
安德列在展令揚的掌聲中,非常得意的發表高論:(當然是先把犯人揪出來,然後 再──)
(多謝大叔的幫忙!)展令揚自顧自的打斷安德烈方興未艾的高見發表會,理所當 然的取回主控權朗聲宣佈:(好了!咱們的晚餐會議就到此結束。)
「哪!大叔你真的有幫忙哦!人家還因為大叔的幫忙而向大叔道謝呢!」展令揚一 口咬定。
「我幫了什麼忙?」
「出主意囉!」
「有嗎?」
「嗯!」展令揚用力的點頭以示強烈肯定,「大叔出了先把犯人揪出來這個好主意 ,且咱們因為大叔這個重量級的高見而得以提早結束會議。所以說大叔真的幫了我們好 大一個忙哪!」
「……」一時之間,安德烈真是無言以對。
一旁的肯實在很同情安德烈,又很氣展令揚──害他憋笑憋得這麼辛苦!
赫爾萊恩還是一副與世隔絕的淡漠,置身事外。
安德烈卻沒打算讓他繼續閒著:「你不說句公道話嗎?」
赫爾萊恩事不關己的維持初衷:「我對你們的爭執沒有興趣。」
雖是預料中的答案,安德烈還是有些埋怨赫爾萊恩的無情。
展令揚偏還存心氣炸人家地興風作浪:「喔呵呵呵∼∼大叔吃癟了!」
安德烈失控的重捶餐桌,一副要痛扁人的鬼剎樣,東邦人見狀,全都有了應對動作 ──安凱臣雙槍瞄準安德烈的雙肩──只要安德烈敢動一下展令揚,他就射穿他的雙肩 !
曲希瑞兩把手術刀瞄準安德熱的雙手──只要安德烈敢動一下展令揚,他就射穿他 的雙手!
南宮烈兩張特製撲克牌瞄準安德烈的雙腕──只要安德烈敢動一下展令揚,他就挑 斷他雙腕的韌帶!
向以農雙拳已蓄勢待發,隨時都可扎扎實實的打斷安德熱的鼻樑和下巴!
雷君凡把身後的展令揚防護得更密不通風,隨時準備「定」住安德烈!
連不知何時到來的白色西伯利亞虎都湊上一腳,將安德烈納入有效攻擊範圍內,隨 時都有撲上去的可能!
只有當事人展令揚依舊老神在在,一點緊張感也沒有,連做個有所防備的樣子都懶 ,幸福滿足的繼續吃著他的俄式沙拉。
面對此情此景,安德烈真不知該做何反應……「狡猾!」幾番斟酌後,安德烈決定 采最省氣力的罵功。
「好說。」
「耍老奸!」
「冤枉哪!」
「卑鄙透頂!」
「那是大叔。」
「還敢耍嘴皮?」
「人家哪有啦?」
「該死的臭小鬼──」
「黑心的怪叔叔∼∼」
「我不會放過你的!」
「大叔果然小心眼。」
「你──」
「夠了!」赫爾萊恩終於有了反應,「不許在我的餐桌上吵沒有水準的架。」
主人都說話了,安德烈心裡再嘔也只能暫時鳴金收兵──省得變成布蘭登堡的拒絕 往來戶,那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一肚子氣不設法發洩發洩鐵定會自爆,於是他開始猛喝悶酒。
一連幾杯醇酒下肚總算消了些氣,安德烈難以自制的又把目光投向令他又愛又恨的 展令揚。
嘿!這個臭小鬼居然也在猛喝酒!
安德烈「鬥志」因而死灰復燃,充滿挑釁的再度對展令揚下戰帖:「小鬼頭學人家 酗什麼酒?」
「人家這才不叫酗酒,像大叔那樣才是。」展令揚說著,杯中物也隨之一氣呵成的 入喉。
安德烈見狀,存心較勁的重新斟滿酒杯也一飲而盡,之後露骨的挑撥道:「我是海 量,千杯不醉。」
「大叔真了不起,哪像人家很容易就醉了。」才說著又喝掉一大杯。
「會嗎?我看你酒量挺好的嘛!」那動作更讓安德烈認定他是在和他較勁,鬥志因 而愈加高昂。
「NONONO!人家真的酒量不好。」話未斂口又是滿杯下肚。
「酒量不好能一杯接著一杯?這可是XO,不是白開水」這個特愛自我吹捧的臭小鬼 竟和他玩起謙虛的把戲?
「事實上人家已經開始醉了。」
「我怎麼看不出來?」這是真心話。
「那是因為大叔你有所不知,令揚這小子一直都是愈醉愈清醒、愈醉愈一本正經。 」這話本來是展令揚自己要說的,曲希瑞卻自然而然的代言。
語畢,連曲希瑞自己都大感驚訝──他知道!?
意外的發展讓安德烈玩興更熾:「好特別的酒癖啊!」他知道曲希端的驚訝不是裝 出來的,因此打定主意要讓展令揚更醉。
怎奈天不從人願,雷君凡冷不防的正面攻擊,以飛燕穿簾之勢點了安德烈的穴,讓 安德烈呈奸笑狀定住不動。
肯才想有所動作,不知何時挨到他身後的曲希瑞,無聲無息的扼住他的頸子,一支 裝填著藥劑的注射器針頭毫無縫隙的抵緊他的頸側,威脅道:「你只要敢再動一下,我 就當你是大叔的同黨,同等處置。」
肯非常識時務,果真未再動一下──若是他的主子有難,他說什麼也會硬幹,可換 作青龍門主的話,意思到了就行了。
當然,若主子有令那又另當別論。
不過據他研判,他的主子根本無意干涉五風閣主和青龍門主之間的恩恩怨怨。
「為什麼提前行動?咱們不是說好等大叔回房後,再去突襲嗎?」因為醉酒,展令 揚與平常遊戲人間的戲謔有所不同,語氣裡多了幾分正經。
「反正大叔這廂也是坐姿,和預定一樣,沒差。」雷君凡代表宣告東邦五人默契下 的共同決議。
才說著,展令揚又舉杯想照例一飲而盡。
南宮烈捷足先登奪走酒杯制止他:「別再喝了,你已經醉了。」
「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第一次在你們面前喝醉。」
「那不一樣!」向以農心裡極度不「大四ㄨ」的說出五個人共同的心聲:「這裡有 外人!」
雖然記不得從前的事,也不知道憑什麼,反正他們就是理所當然的想獨佔這個秘密 ,不願讓他們五人以外的人分享。
提前行動正是基於這種心態。
安凱臣更直截了當,走過來霸道的架起展令揚,打算強迫中獎的將他架離現場:「 少跟這小子囉嗦,走人了!」
展令揚倒是沒有反抗,很老實的讓安凱臣牽著鼻子走,只有一張大嘴依舊不安份的 聒噪個不停:「小臣臣,你喜歡人家嗎?」
「喜歡。」
「你在敷衍人家。」
「真的很喜歡,行了吧?」
「你說謊!你分明在敷衍了事!」
「我對天發誓,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歡你,在這世上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這總行了 吧?」
「嗯!我就知道小臣臣最好了。」
不知為啥,面對展令揚的無理取鬧,安凱臣不但不覺得煩,還很自然而然的就說了 一堆平常就算打死他也說不出口的噁心話,而且他還有一種自己從以前就常對這傢伙做 這類事的強烈感覺……向以農和南宮烈不約而同的跟過去護航,目的有二:一是,隨時 支持安凱臣應付喝醉的展令揚。
二是,保護安凱臣的安全。
白色的西伯利亞虎也尾隨跟進,雷君凡意外出聲阻止牠:「不許跟!」
就算對方是一隻老虎,他也不願意讓牠分享只屬於他們五人獨享的「特權」。
白色西伯利亞虎尚未做出反應,赫爾萊恩已先發制「虎」:「黑帝斯,你和肯去把 我的人質帶回來。」
門主!?雷君凡和曲希瑞心中想的是同一件事──赫爾萊恩又要懲罰展令揚!
於是曲希瑞以壯士斷腕的氣勢,更強硬的制住肯,讓肯動彈不得:「請門主別再傷 害令揚,我願代令揚受罰。」
雷君凡在同時騰空翻越白色西伯利亞虎,以後空踢踹上門板關上門,然後降落在門 前擋住出口,硬是把白色西伯利亞虎關在門內,嚴陣以待的和白色西伯利亞虎對峙著。
肯見狀,不顧自身安危怒吼:「放肆!你們這是在造反?」
「不是!是在求門主。」雷君凡透著剛毅的視線,決絕地直射向面罩寒霜的赫爾萊 恩。
如此低聲下氣的話竟會出自孤高自負不下於那瑟西斯的雷君凡口中!?肯心中相當 詫異。
赫爾來恩說話了:「你們為我的人質向我求情,你們以為我會如何處置讓你們這樣 做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