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可別忘了我也有一份哦!」第二個表示興趣的是安凱臣。上學對自小在家接受「英才教育」,從未到外面的學校念過書的他來說,實在是個相當新鮮有趣的嘗試。
「這麼有趣的事,豈有不參一腳的道理。」同樣自小在家接受「英才教育」的雷君凡,也是興致勃勃的加入陣營。
當然,南宮烈亦是一臉興趣。「把我也算進去吧!」
雖然他早已辦妥哈佛的入學手續,但和這幾個怪傢伙一起混的意願,顯然比去念那所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名門大學高出許多。
只有向以農的反應與眾不同,他先是無奈的輕歎一聲,才以似是羨慕又帶點遺憾的口吻說:「你們真好,沒有任何阻力,可以憑自己的意願決定自己想做的事及想走的方向,不像我,想走的路和想做的事都與家人的期待背道而馳,總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做……」
「你少在那兒自我可憐了--」不等向以農說完,展令揚便毫無預警的插播。「如果你真的那麼在乎自己真正想走的路,就不會搬出什麼父母的期待、家人的壓力來當擋箭牌,我看你是捨不得離開父母家人的庇蔭!也難怪,有人撐腰辦起事來才方便嘛!這麼好用的「便利工具」,怎麼好輕易說放棄就放棄呢!如果違背父母的期望,選擇自己想走的路,不但得不到父母的庇蔭和援助,還得樣樣從頭開始,幹嘛這麼虐待自己,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呢?所以,還是走父母安排的路比較妥當,間或暗中玩票性質的搞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滿足一下自己就成了,這樣的人生比較妥當順利,你說是吧!」
語畢,展令揚還不忘投給他一個善解人意的微笑。
「展令揚,你--!」向以農的表情顯得十分駭人,大有把眼前這個講話毫不留情面、針針見血的壞傢伙給生吞活剝的氣勢。
一旁的安凱臣則對這個認識不到一天的「新朋友」更感興趣了--
他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在初識不久,彼此還不熟悉的情況下,就把以農的心思和矛盾揣測得這麼透徹?!
靜默了三秒鐘之後,向以農冷不防的笑了兩聲,收起驚愕的表情,語調輕快的下戰帖:「看來你那張俊俏迷人的臉蛋似乎對我的拳頭戀戀不捨,很想再嘗嘗它的滋味是吧!」
沒有絲毫猶豫的,展令揚接受挑戰。「你如果硬要這麼想,我也不反對就是了。」
「很好!」
說著,向以農自草坪上一躍而起,擺出備戰的架式。
展令揚也相當乾脆,緊跟著擺妥迎戰的姿勢。
一場打鬥眼看就要展開,而旁觀的四個人,卻沒有一個人挺身出來阻止這場爭鬥,反而個個都一臉興奮和期待,甚至還把他們當賭注的對象,在那兒討論得不亦樂乎!
首先發起的是南宮烈。「要不要賭賭看誰會贏?!」
第一個附和的自然是他的「賭桌拍檔」雷君凡。「我賭平手。」
「我也是。」
安凱臣和曲希瑞不約而同的表示意見。對於這個不謀之巧,安凱臣和曲希瑞不禁互視而莞爾--
果然有默契!
「你自己呢?」雷君凡反問「莊家」南宮烈。
南宮烈頗有深意的一笑,才說:「我還是不要加入比較公平,對吧!」
「可是我很想知道你的答案呢!」雷君凡會意的笑道。
按捺不住滿心好奇的好奇寶寶安凱臣和曲希瑞連忙追問:「烈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才能?!」
南宮烈和雷君凡互看一眼之後,雷君凡才頗具玩味的揭開謎底,「這個小子天賦異稟,第六感特別靈,在賭桌上向來無往不利,除了有計畫的放水、敗陣之外,到目前為止,在賭桌上還未嘗過敗績,夠厲害了吧!」
「的確!」
又是一個怪胎!
這是安凱臣和曲希瑞此時共有的想法。
「那--」
安凱臣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完,展令揚和向以農已在那兒你來我往的打個沒完沒了,將他們四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臭小子,延續剛才的賭局;贏了的話,我要你的吻!」向以農又激動的宣告戰利品。
他就不信憑他的拳法當真揍不到這個生得一張讓他愛不釋手的俊臉的怪傢伙!
相對於他的志在必得、氣概萬千,展令揚還是一副無關緊要的神情。「行!只要你夠本事的話。」
「那咱們就走著瞧吧!」我就不信你那張笑臉永遠都不會變色!向以農的企圖露骨的寫在臉上。
明白他那明顯企圖的四個「觀眾」,則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情,此時此刻,他們四個全都一面倒的希望向以農會贏--
絕不是他們討厭展令揚什麼的,而是因為他們和向以農一樣,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當那個老是笑咪咪的小子,連揍人也照笑不誤的怪胎被人揍到時,是不是還會維持那張笑臉?!還有,當向以農向他索取「戰利品」時,他又會是什麼表情?!當然,他們也很想知道,向以農真的會吻他嗎?!
這些問題個個都誘惑力十足,讓他們肚子裡好奇的蟲寶寶們全都興奮到極點,所以,絕不是他們討厭展令揚,才希望他輸的啦!
「姓展的,你注意啦!」
來勢洶洶的向以農一副不揍到他死不休的表情,以快如閃電的動作朝展令揚那自負的下巴猛力一揮--
在他的拳頭即將吻上展令揚的下巴之際,向以農倏地雙眼發亮,透出詫異難解的光芒,同時將拳頭的力道減輕許多--究竟,他還是捨不得那張他心中的「最佳男主角」臉蛋--接著,他的拳頭便吻上了展令揚的下巴。
包括出拳的向以農在內,幾個好奇寶寶全都睜大雙眼,想看清楚展令揚被揍那一剎那的表情--雖然他們都知道展令揚是故意「放水」的,但那已不是重點!
只可惜,展令揚就是不肯如他們所願,當下巴被拳頭吻上的同時,他旋即分秒不差的將自己的臉側向他們看不到的方向去,因此,一群想「捕捉一剎那」的「同好們」,只好空歡喜一場的坐看期待落空,唉!太可惜了!
不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趣事」,很快又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使他們重新振奮起來。
不等展令揚從草坪上站起來,向以農便以駭人的語氣說話了。「既然你故意放水,那麼我就不客氣的索取約定的「戰利品」囉!」
言下之意就是:吻定了!
幾個滿心好奇的「觀眾」全屏氣凝神的注意展令揚的反應。
出乎意料的,展令揚竟坐在草坪上,發出令人不安的笑聲,按著才瀟灑帥氣的自草坪上一躍而起,維持著那張興奮的笑臉,出其不意的撲向向以農,眼神曖昧的瞅住他,雙手更緊緊的繞過他寬厚的雙肩,勾住他的頸項。「太好了!打從一開始,我就一直想嘗嘗和你「打ㄅㄜ」的滋味,只可惜前一回失敗了,這次我不會再錯失良機了,呵呵!」
那兩聲「呵呵」實在夠教人全身發麻、血液頓時冰到最低點。
「你……別又想故技重施,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向以農力持鎮靜的態度。
冷靜!這小子八成又想耍我了!
雖然以他那善於視破別人演技的雪亮雙眸所做的判斷是這樣沒錯,但這小子的演技也實在太逼真了,簡直已到了「幾可亂真」的地步。
誰知展令揚又曖昧的「怪笑」兩聲,圈住他頸項的勁道更加重些。「既然你這麼想,那就快吻我吧!」
語畢,還不忘壞心眼的朝向以農拋了一記足教人吐上三個黑夜的「媚眼」。
見他瞬時如化成石膏像般動也不動,展令揚眼底那閃爍不已的促狹光芒,更加的燦爛,順便再多增加一點兒「效果」,在他耳畔輕吹了一口氣。「Come on!Baby!」
「你給我滾開!我說過我可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了,不准再靠近我!」
明知道這個壞傢伙八成又是在演戲,但面對他那少說九成像真的的傳神演出時,他的「本能」還是戰勝了「理智」的判斷,蒙蔽了他雪亮的雙眼,再度上當受騙,像在避什麼邪神惡鬼般,用力推了半掛在他身上的展令揚一把,逃得老遠。
總算展令揚夠識趣,沒再死黏過去,只是站在原地,用不解的語氣問道:「咦?!你不是要吻我嗎?怎麼突然離我那麼遠,莫非你習慣在接吻之前還得有「助跑」的動作?!」
他那雙充滿促狹味道的眼眸,在在透露出他以捉弄人為樂的「本性」,因此幾個「旁觀者」不禁對向以農同表同情之意--
可憐哦!只怕他這回還是要在這個怪小子手中裁定啦!
遺憾的是,被眾人同情的男主角向以農,由於過度驚訝,以至於未能及時發現展令揚那雙眼眸中清楚寫著「惡作劇」三個字,而兀自沉浸在自己的驚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