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索天權微慍的駁斥。看得出他正極力壓抑著自己暗潮洶湧的火熱熾情,「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要你,想得快瘋了。」
「那你為什麼還如此猶豫?」
「就是因為我太愛你,所以我才要確定你真正的心意……我不想在你意亂情迷下佔有你,那樣對你不公平……」索天權重重喘著氣低吼。
他的神情、他的語氣全是那麼真情流露、深情無限,令夜薔一顆心緊緊糾結成一團,微微痛楚著。
她將自己的頭埋入他寬闊性感的胸膛,更為激動堅決的哽咽:
「那你更應該抱我,我是真心的希望與你做最親密的結合,在這天地間就只有你能讓我產生這樣的強烈希冀……我只要你,這樣還不夠嗎?」
「不,對男人而言,這是最棒的恭維了。」索天權再也克制不了內心的澎湃飢渴亦不想再克制,他一面狂放的吻著她,一面疾步地將她抱進尊貴華麗的船艙裡。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置在被玫瑰花海擁抱的花床上,最後一次問她:
「你真的不會後悔?」
「只要對象是你。我永遠都不會後悔。」她噙淚含羞帶怯的訴說。
「小薔……」索天權自喉間逸出熱切的低喚,整個身子重重地覆上她的。
雖說是夜薔自己要求天權抱她的,可是當天權一件件地褪盡她身上的衣著後,她的心卻慌亂起來,有股求天權停手、想逃的恓惶。然而,另一方面內心卻赤裸裸地渴求著天權要她、抱她。
她變得好矛盾、好無助。
他輕含她的蓓蕾,在她體內引發一陣電流,今她不住的輕顫。
「不……」她嬌喘不已,輕咬下唇地逸洩出微弱的拒絕。
「小薔?」
「我不是不……可是我怕……我不知道……我想要……可是我不知道我該做些什麼……我……」她極力想明確表白自己的意思,怎奈愈是心急愈是語無倫次,辭不達意。
她好氣自己的笨拙,眼淚偏又不爭氣的泛流不止。
索天權輕捏住她光滑的下巴,深遂的黑眸燃燒著灼烈的情火,燙熱的唇吻住她的。
「別怕,你什麼都不必做,只要抱著我讓我好好愛你。」他熱切的下令。
「嗯……」夜薔柔順的照做,當她的雙手觸及他和她一樣灼熱的肌膚時,她的不安恐懼霎時淡化許多,這~~~~代表他要她!和她一般迫切的想要她!
她漸漸忘卻無助與倉皇,在他的懷中愈來愈興奮、愈來愈狂熱……
星月爭輝、海風輕拂寧謐的地中海上,有兩簇一樣狂熾飢渴的情火漸漸揉合成一體,在深夜裡發光發熱。
★ ★ ★
濃霧散盡,陽光和煦的清晨,夜薔以為自己會是在索天權的臂彎裡迎接二十三歲的第一個早晨。
可是不然。她睜開朦朧的雙眼時,發現空蕩蕩的床上只有她一人,她變得慌亂急切地梭巡心上人的身影。
沒有花去太多時間,她在右側的窗邊捕捉到索天權頎長迷人的身影。
他正若有所思地眺望窗外的碧海藍天,那冷峻剛毅的側臉是如此耀眼誘人,看得夜薔心兒抨坪地跳。
「早安,天權。」她何其幸運地獨佔了這個全身泛滿光輝的天之驕子。
「你該起床了。」索天權並未回眸看她,也沒有送她醒來的第一束玫瑰,只是語氣冰冷的命令。
「天權?」夜薔感到有些莫名。
「別賴在我的床上,趕快起來穿好衣服,我們得談談我們的婚禮。」索天權聲音變得更為冷冽。
夜薔恍然明白地嫣然一笑,充滿濃情蜜意的說:
「原來你是想談這個,好好好,我馬上就來。」她說著便下床往盟洗室走。
對於天權異於平時的古怪態度夜薔並未深思,直當他是因為昨夜的纏綿而感到尷尬不自在,她自己也是呢!
一想起昨夜的浪漫火熱,夜薔便全身發燙起來,酡紅的臉龐洋溢著無限的幸福。
待夜薔梳妝好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坐定,索天權便面罩寒霜的道:
「我們的婚禮訂在下個月的今天,希望你趁這個月好好準備,別再給我丟臉。」他把整個婚禮的程序說明書丟到她面前。
夜薔雖然覺得他的態度愈來愈古怪,還是滿心歡喜的翻閱那本說明書。
「原來你已經暗地裡安排好婚禮,想給我一個驚喜,還是~~~~」她水靈靈的眼睛俏皮的巧轉一圈,促狹地道:「怕我又逃婚?」
「婚禮在上次暫延時就已經訂好在下個月,至於逃婚,我想你應該不會再做那種蠢事才對。」索天權輕蔑的冷哼。
「天權?」夜薔開始警覺到事情有哪裡不太對勁,尤其天權那陌生無情的冷漠更令她揣揣難安。
索天權索性原形畢露,高高在上的道:
「看你那副蠢相,我還是直接把真相說清楚吧!我們之間的愛情遊戲結束了,當然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也到此為止。從今天開始我們兩不相欠,所以我不會再浪費時間陪你玩無聊的熱戀遊戲。不過你大可放心,你今後將永遠是我的第一王妃,這點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這一切都是你事先設計好、用來報復我的陰謀?」夜薔霎時大徹大悟,整個人如墜萬丈深淵。
「你先是打我一巴掌,之後又當著全世界人們眾目睽睽下逃我的婚,我難道不該報復?」索天權說得理直氣壯,唇邊始終掛著不屑的冷笑。
「所以你就擺哀兵姿態低聲下氣的追求我,等把我追到手再把我狠狠甩掉,讓我從幸福的雲端跌落絕望的谷底?」夜薔抖著聲音,臉色慘白的問。
「沒錯。」索天權完全不否認。「這是教訓你這種驕傲任性的女人最有效的方法。」
「你不惜使出在大雨裡淋了一夜的苦肉計,按著又唆使手下裝成惡徒在深林襲擊我好讓你英雄救美,藉此撤除我對你的心防和不信任?」
「聰明。」
接下來的種種夜薔已無力再說,這一場美麗的情夢居然是一個陰謀陷阱?
「你居然為了報復我而欺騙我的感情、佔有我的身體?」
「公平一點,騙取你的感情是事實,那本來就是我報復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但我沒有強佔你的身體。我堂堂炎龍皇朝的太子殿下要什麼女人沒有,才不屑於騙取女人的貞操和身體。」
「你明明奪走我的貞操還敢狡辯?」
「我沒有。是你自己主動要求我抱你、佔有你的,你還說你絕對不會後悔,所以我才完成你的心願,你應該沒有忘記才對。如果你忘了也無所謂,昨夜你所說的話我都有錄像存證,隨時可以拿出來比對。」他早就防範得萬無一失。
「你卑鄙~~~~」她想打他,他卻敏捷的閃躲。
「你別想再打我,作夢都別想。」索天權倔傲帶怒的警告。
夜薔強撐著殘存的勇氣忿道:
「你騙取我的感情也就罷了,為什麼連我的身體也不放過?你教我以後怎麼見人?」她受的雖是完全的西方教育,但這並不代表她所有的思想都跟著全盤西化,面對愛情,她仍舊保有非常傳統的貞操觀念。
「非要佔有你的身體是為了防止你再次逃婚給我丟臉。不過你大可放心,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卑鄙男人。我從一開始就決定立你為第一王妃,所以你沒有什麼損失,只不過我不會再愛你罷了。」他坦蕩蕩地表明自己的立場,一點罪惡感也沒有,反而一副仁至義盡的神態。
「你當然會這麼做。因為你一開始就打算立我為妃,婚後立即把我打入冷宮了,不是嗎?」夜薔淒涼的苦笑。
「這是你應得的懲罰。不過你還是會有人人稱羨的王妃生活,我爺爺奶奶、父皇母后都會把你寵上天,我的兄弟姊妹也都會待你如至親,你一輩子都會擁有身為王妃該享有的一切榮耀、擁戴和際遇~~~~只除了我的愛。你一點也不吃虧的,是不是?」索天權真的這麼想,完全不覺得虧待夜薔,甚至覺得這樣的優渥待遇早已弭平夜薔所失去的一切還綽綽有餘。
「聽起來我好像還反過來佔了便宜呢!」夜薔欲哭無淚的譏誚。
「你要這麼說也是沒錯。」
明知這份感情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夜薔還是不肯死心的試著挽回,她放下身段、低聲下氣的問:
「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愛我嗎?或者我該先問你是不是根本沒有愛過我?」
「不,我在花口「點妃宴」看見你的剎那,確實深深的為你著迷、心動。」他衷心地表示。
夜薔聞言,重燃希望的說:「那我們~~~~」
「可是也只是心動罷了。如果我們沒有先前的過節,我相信我會真心真意的愛上你也說不定。但那只是「如果」,事實是你打我一記耳光又逃我的婚,所以我不會愛你,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永遠都不會,夠清楚了吧?」他的報復大業已經大功告成,他不想也沒理由再欺騙她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