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暗暗地狠擰自己的大腿一下,噢──!好痛啊!那麼,真的不是夢!?
朱海薇好心的為她解惑:「我說過我承諾的事,一定會履行實現,有什?不對嗎? 還是你反悔了?」
「誰會反悔──你別胡說──」胥維平驚恐萬分的大加否定,當此生死關頭,他平 日能言善道的舌頭,偏偏突然失靈,害他口吃得厲害。
這麼說來,海薇真的答應他,要和他重新開始了!?
「薇──」他興奮得連聲音都抖顫得嚇人,想從她身上尋獲進一步的保證。
她不吝惜的給了他一朵更加醉人的笑容,於是,胥維平的魂兒出了竅、飛上天去狂 歡了。
???接下來的日子是甜蜜與歡笑聲交織譜成的,雖然其中不免有些小小的「瑕疵 」……「平,該吃藥了。」朱海薇端著中醫藥湯準備喂尚未痊癒的胥維平。哪知不習慣 做家事的她,一個不小心就打翻了藥湯,「啊──」
「薇,小心!」幸好胥維平反射神經了得,眼明手快的護住朱海薇,她才不至於燙 傷。「有沒有受傷?」
「沒事。」朱海薇好討厭自己的笨拙,頗?沮喪。這三天來,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打 翻湯藥了,而且每次都是維平救了她。
胥維平瞭解的哄她:「別這樣,人有失手嘛!我知道你很行的,只是一時不小心滑 了手而已,所以別氣餒,我再要女官們再熬一碗就好了。」
經他一哄,朱海薇心情好轉許多,又眉飛色舞的?自己辨護:「我也是這麼想,我 不可能這麼笨的,來,在藥湯還沒熬好之前,我削個蘋果給你吃。」
說著,她便重振旗鼓的拿起一個鮮紅的蘋果,全神貫注的削著紅色的果皮。這一回 ,一定要好好表現,挽回自己的面子。
才說著,便切到了手指,「哎──」
「薇──」胥維平可心痛斃了,連忙執起她的玉指細心呵護,並召喚女官送來醫護 箱,乾淨俐落的幫她敷了藥,包好傷處。「還好,割得不深。」
雖然朱海薇的傷口小得幾乎可以不必上藥,但是胥維平的心卻痛得彷彿那一刀是割 在他心口似的。
朱海薇頹喪的抽回自己的手,轉過身子背向他,低著頭不再說話,更不再搭理他, 只是暗暗埋怨自己的無能。
她?什?這麼笨?端個藥會打翻,削個蘋果會割到手指,一點女人味都沒有,討厭 !維平一定會笑她,被她的笨拙嚇到的!
想到這兒,她不禁眼眶紅熱,鼻頭一酸,難過至極。
忽地,胥維平的手從腰側探向她眼前,手上拿了一朵花,「給你!」
呃!?朱海薇定眼一看──「是玫瑰,用蘋果皮做成的玫瑰花!」她忍不住驚呼贊 歎。
「喜歡嗎?」胥維平好喜歡她的笑容。
「嗯!」朱海薇坦率的頷首。
「再給你這個。」
「呀!是兔子,蘋果雕的兔子,你好厲害哦!」意外的驚喜,把她的沮喪全數驅逐 出境。
眼看佳人笑逐?開,胥維平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只是好景不常,朱海薇的笑臉很快又轉化一臉愁容。
「怎麼了,薇?」
「沒事,你不要管我!」經過方纔的事,朱海薇更是無地自容。
維平是一個大男人,手腳比她巧,不但會削蘋果,還會水果雕刻,而她呢?
胥維平很快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不著痕?的從她身後圈抱住她,剛開始,她有點 反抗,但很快的便融化在他溫柔的臂彎中。
「別這樣,薇,我就喜歡這樣的你!」他用生命傾訴。
明知道他是在演戲,她卻甘之如飴。「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若不是他發過誓,在確定海薇愛上他之前,他不再強吻她的話, 此刻,他的唇瓣早就吞噬她的。朱海薇笑了!明明知道他所說的一切都是不能相信謊言 ,她卻寧願自己騙自己,抓住這短暫的幸福。
「等我好了,我們就去釣魚、游泳,暢遊香港的每一處風光勝地。」他滿眼期待的 勾勒著幸福的藍圖,「然後,每天晚上,我都燒一桌好菜給你品嚐。」
「你會燒菜?」朱海薇頗?詫異。
「等著瞧吧!」他眨眨上,賣了一個關子。
???在香江天空下的另一個角落,「唐邦」的倫敦分舵主孟擎風和德國漢堡分舵 舵主司徒拓遠又聚在一起密商大計。
「現在怎麼辦?最近胥維平那小子和朱海薇沒有再喬裝出遊,而是大大方方的來去 香江,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下手,製造『誤殺』的情況。」司徒拓遠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孟擎風邪惡的咧嘴笑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改弦易轍,製造『意外』
不就結了!」
???胥維平真的好愛朱海薇。
愛她仿如躍浪香魚般的泳姿,愛她傲慢不服輸的個性,愛她神采飛揚的風采,愛她 暢遊香江時的精力充沛和瀟灑作風。
這會兒在翠屋的湖裡釣魚的認真模樣,也一樣令他心蕩神馳,忍不住就想多愛她幾 分。
「萬歲!我贏了!我釣的魚比你多一條!」朱海薇即便是休閒
娛樂,一樣愛爭強好勝。
胥維平就是連她這一點都愛。「好好好,你贏,我輸得心服口服,按照約定,這些 魚交由你處置,要煎要煮隨你。」
他話才說完,朱海薇已經不聲不響的把辛苦了一整天釣到的魚兒全數放回湖裡。
「?什?這麼做?」胥維平好奇的問。
「釣魚只是一種娛樂,這些魚讓我們釣上來已經很痛苦了,在它們帶給我們歡笑之 後又殺了它們豈不是太殘忍了。反正我們若真要吃魚,從市場上買回來的就足夠了。」 朱海薇自有她的一套的說法。「你說是不是?」
「你說的都對。」他早知道她高傲的羽翼下,有著一副善良易感的好心腸,因此才 會更愛她,他情難自禁的送上自己的唇瓣,在她嬌艷欲滴的檀口前徘徊了須臾,便改變 動向,吻上她滑嫩的曼頰。「我們該回屋裡去了,我馬上大展身手餵飽
你。」
「嗯!」她不勝嬌羞,小鳥依人的偎在他懷裡。
「開出今晚的菜單吧!」
「我要杏仁蝦球、干燒鴨腿、糖醋鮮魚……」
幸福的兩人踩著夕陽餘暉,載興歸去。
???「不得了了!胥舵主這些日子都親自下廚燒菜哩!」
「不會吧為他不是在四年前就『封刀』了嗎?」
「我也覺得奇怪啊!可是我聽御廚和服侍胥舵主及舵主夫人的女官們說,這些日子 胥舵主特別交代不必為他們夫妻準備三餐,都是由他親自下廚燒菜給舵主夫人吃的呢! 」
「看來是真的了,舵主夫人真幸福,能吃到胥舵主親自燒的好菜。」
「看來他們真的很恩愛,不像是政策婚姻耶!」
「就是說啊!」
……。
諸如此類的對話,這些日子來,幾乎傳遍了翠屋的每個角落,翠屋上下自然都是抱 以祝福之意,只有蕾蕾例外。
此刻,蕾蕾正惡毒的透過望遠鏡,偷窺在新房裡的廚房,卿卿我我的享受晚餐之樂 的胥維平和朱海薇。瞧他們那副情投意合的幸福樣,蕾蕾心中的妒火一燒不可收拾。
「等著瞧,我不會讓你們趁心如決,逍遙快活太久的,嘿……」
甫燒好最後一道菜端上桌的胥維平,笑容可掬的輕吻早已端坐在餐桌前的朱海薇手 背一記,一副法國騎士風範的道:「我們可以用餐了,公主!」
朱海薇和往常一樣,強裝滿不在乎的收回自己「悶燒」的手,若無其事的讚美道: 「今晚的菜好像很好吃。」
「你嘗嘗就知道□!」才說著,他已幫她夾了滿碟的佳餚。
朱海薇吃得津津有味,和往常一樣,理所當然的大享胥維平無微不至、細心溫柔的 呵寵。「真的很好吃,你也嘗一口。」
她順手夾了一個蝦球,塞進他的嘴裡,「好吃吧!」
「你更好吃!」窩心至極的他,脫口說出了心底的真話。
尷尬的氣氛立刻攫獲大眼瞪小眼的兩人。
朱海薇像怕被他看透似的連忙垂下頭,轉眼間又沮喪起來。
胥維平見狀,慌忙的連連賠罪,「抱歉,我說錯話了──」
朱海薇卻猛搖搖頭,胥維平這下子可急了,連忙離座挨近她,把她轉向自己,蹲下 去由下往上,深情款款的仰視她以雙手掩面的模樣,柔柔的說:「告訴我,是誰欺負你 ,讓你受委屈了,我一定找那個人算帳!」該不會是蕾蕾瞞著他,對海薇做了什?吧? 最近蕾蕾非常乖巧,害他安心了不少,沒想到──朱海薇又是一陣無言的猛搖頭否定, 胥維平才暗鬆了一口
氣,又換個方向問:「那是我惹你哭了?」唉!只怕就是這個了!
「你真的喜歡我嗎?」
「當然是真的!」原來是這回事啊!胥維平活像吃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