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她四年前和希爾威的那一夜,她因?興奮過度喝醉了,所以對自己的「第一 次」沒有任何印象。只依稀記得那一夜,希爾威褪下她的外衣,接著她就不省人事。
隔天早上宿醉醒來,希爾威早已人去樓空,若非下半身劇烈的疼痛證明她已非完璧 之身,她還不敢確定自己已把初夜給了希爾威呢!
就是因?這樣,所以她雖已非處女之身,卻對男歡女愛的性事完全沒有經驗可言, 更遑論當個床戲高手。
算了!反正已騎虎難下,不如就豁出去,走一步算一步。
朱海薇一口氣灌掉半瓶陳年紅酒,補充流失的狂野和膽量。
守在真皮沙發上等候佳人芙蓉出水的胥維平,此刻的心情和朱海薇竟是大相逕庭、 大異其趣。
朱海薇一入浴,胥維平便火速要求服務生送來兩大桶冰塊和一打的礦泉水,猛灌了 滿杯冰塊,冰得讓人頭皮發麻的礦泉水,想藉此澆熄身上狂燒不熄的熊熊慾火。
冷靜下來,快冷靜下來,維平!你絕對不可以侵犯海薇,無論海薇的胴體多美、多 誘人,無論海薇如何挑逗你、誘惑你,你都不可以染指她。
你要的是她的心、她的靈肉合一的香軀,而不是無心的軀殼,更不是以希爾威的替 身身份或艾迪之名和海薇行魚水交歡之樂。
所以你決不能破功棄守,一定要堅持到底,就像四年前一樣堅守,除非你想要悔恨 終生!
一陣沐浴乳特有的幽香撲鼻而至,胥維平反射性的聞香回眸。
回眸的?那,他整個人的心魂全給朱海薇誘人的魔力給懾走了。
取下面具,只圍了一條浴巾的朱海薇,像極了從泡沫裡誕生的愛與美之女神維納斯 ,完完全全俘虜了他全部的深情,掏盡他溶在靈魂中的摯愛。
和四年前的那一夜一樣,她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輕而易舉的掠奪他的心,成為他生 命唯一的主宰。
薇──!「阿爾緹米絲──」他熱切的低喚,好不容易鎮壓住的慾火又趨烈轉旺, 放肆的焚天滅地。
可憐他的理智,正力不從心的死守崗位。
朱海薇乘著酒膽和醉意,婀娜多姿的輕移蓮步,向他投懷送抱。
「怎麼?不邀我分享你的床嗎?」
「我……」天哪!他居然亢奮得連開口說話都有困難。
朱海薇見狀,不禁竊喜,暗鬆一口氣。
原來他是個在室男啊?難怪會這麼緊張,連話都說不清楚,好純情呀!和那個負心 的風流鬼完全不同!算了,別在這種時候想那個可惡的男人。
認定對方是純情在室男之後,朱海薇的膽子大了許多,一副經驗老到的老大姐模樣 ,神情嫵媚的貼上他發燙的身體,纖纖玉手捧住他像高溫鐵板的雙頰,以挑逗曖昧的口 吻道:「別緊張,第一次並不可恥,我會教你的,你只要按照我的指示,配合我的動作 就可以了。」
他是不是聽錯了為她居然當他是毫無性經驗的處男,還要教他!?
有趣,他就當個在室男,看看她如何引導他吧!
因此,他刻意表現出怯生生的模樣,「那就偏勞你了。」
「你儘管放輕鬆,保證你滿意!」確定對方比自己更「肉腳」之後,朱海薇鬥志益 發高昂。
「嗯……」他配合的點頭。
「很好,首先,先把礙眼的面罩取下來。」她一面說一面動手去取尚貼附在他臉上 的面罩。
兩人之間的障礙轉眼除去,咫尺距離的四目交接所引爆的威力,震得朱海薇心慌意 亂。
維平!他真的好像維平!尤其像四年前擁有一頭銀色長髮的希爾威!
朱海薇看得有些癡迷,恍惚間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胥維平心虛的以?西洋鏡被拆穿,小心翼翼的問:「有什?不對嗎?」
「不!沒事,只是因?取下面罩的你,和我的初戀情人更酷似了,所以我才會呆愣 了一下。」她老實的回答。
「他叫什?名字?」他是明知故問。
「希爾威!」她毫不遲疑的回答。
「你……很愛他……」他天真的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所以才會不厭其煩的重複。
「嗯!我這一生只愛他一人!」對著和心上人酷似的面孔這樣露骨的情話,讓朱海 薇十分不自在,不勝嬌羞的臉上,卻藏不住款款的真情。
她毫不掩飾的展露對希爾威的深愛,凍得胥維平慾火突然熄滅了泰半。
「你呢?你最愛的那位『一夜定情」的情人叫什?名字?」她好奇的反問。
胥維平凝睇她寫滿期待的花容半頃,才道:「她和你同名,叫阿爾緹米絲。」
朱海薇恍然大悟的低叫:「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會猜我的名字是阿爾緹米絲,對不 對?」
胥維平以笑代替。
朱海薇被電得兵慌馬亂,「你很愛她?」
「我只愛她一人,這一生只想和她雙宿雙飛,共赴一生。」只有在艾迪這個身份的 掩飾下,他才敢如此大膽的對咫尺佳人表白自己最真切的真心。
朱海薇突然好羨慕那個阿爾緹米絲。「那你和她──」
「她不愛我──」說到心痛處,他變得苦澀自嘲,「她的心早給了另一個男人,只 愛那個男人,一點機會都不肯給我……可是我就是不能不愛她──」
這個男人怎麼會和她這麼相似,一樣的癡傻、一樣的死心眼,一樣的死守著一份無 法實現的戀情不肯放棄。如果維平也像他一樣,她不知會有多?幸福……朱海薇無限感 慨,對眼前這個和她同樣?情所困、?愛所苦的男人,又增加了一份同病相憐的親近感 。
「所以你想找個替身來尋求慰藉,正好結識了和你的她同名的我?」她瞭解的摩挲 他的雙頰,總覺得他快哭出來了,只是一直強忍著,他壓抑痛楚的模樣,令她心生愛憐 。胥維平反握她摩挲他雙頰的雙手,避免好不容易克制的情慾在她的挑弄之下,再度被 撩撥狂嘯。「你不只名字和我的她一樣,連人都有幾分神似。」
「所以你才會接受我的邀約?」朱海薇自以?是的下了註解。
這個男人真的和她好像啊!
一直到這個時候,她才肯承認自己這麼執著於釣眼前這個男人,並不只是?了報復 胥維平、或者達成可笑的「公平」。
她不否認這兩樣的確是她當初前來「秘密花園」的主要動機,但是,當她第一眼看 見艾迪時,她的動機便已徹頭徹尾的改變。她之所以會那麼強烈的想要艾迪,是因?想 把他當成心上人的替身,在他身上尋求愛的補償。
只是高傲的自尊心讓她硬是忽略、刻意的否定了這個最真切的事實。
「我們就當作彼此的替身,互相慰藉吧!」說著,她順勢奉上一記溫柔深情的香吻 ,接著便把他拉上床。
雖然只是頰上的一記輕吻,胥維平卻如獲至寶似的,高興得大聲尖叫。
「你躺在床的中央。」面對偌大的水床,朱海薇的注意力又被拉回才演了一半的「 床戲」。
在她那如臨大敵,慎重其事的表現影響所及,胥維平也跟著回過神來完全合作的配 合她的指示,平躺在柔軟的水床中央。
「別動!」她深吸一口氣,把勇氣提升到滿格,一鼓作氣的躍上床,跨坐在他的小 腹上。
接著,她祭出一副上戰場似的嚴肅表情,開始探出纖纖柔荑去挑開他上衣胸口的鈕 扣,與其說她是在調情,不如說她像要和人拚命。
胥維平愈看愈不對勁,但還是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心,按兵不動的等著看她究竟要搞 什?名堂。
好不容易把他的上衣扣子全數解開,胥維平的胸膛因而揚眉吐氣的和朱海薇裸裎相 對。
他那健康勻稱的裸體,比電視上的男模特兒還吸引人,看得她滿面羞紅,好生不自 在;她不禁垂下眼簾,不敢再逼視他的裸體,更甭說和他眼波交會。
?了避免時間拖得愈久,愈令自己尷尬,朱海薇緊接著後續的步驟──脫他的褲子 。
老天爺!她長這麼大以來,除了自己穿的長褲和內褲外,也只有在海茵還是幼孩時 期,幫海茵洗澡時才替海茵脫過內褲。
還有在兩年前,回朱家老家去時,幫一位小外甥女換過尿片,而現在居然要她替一 個大男人脫褲子。
光是脫外褲也就罷了,問題是令人害羞的內褲,萬一不小心碰到「那個」怎麼辦?
胥維平的處境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一樣?接下來的發展傷透腦筋──怎麼辦?當 她取下浴巾,酥胸乍現的時候,他應該怎麼辦?
閉著眼睛不看嘛!只怕會忍欲過頭而得內傷。看了嘛,又怕會克制不住自己,不顧 一切的和她雲雨巫山。
這一關也就罷了,只要他振作一點,強迫自己稱開視線,大不了內出血而已。最嚴 苛的考驗是,當她替他脫內褲時,萬一碰到他的「那個」,那……另一方面,胥維平又 不情願的想起她和希爾威相處的種種──難道海薇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時,都是這麼相處 的嗎為她床上功夫全是受教於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