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敘揚點頭附和。
「看來這個世界真的很小。」李承烈輕歎一聲,沒想到修羅和敘揚都是大哥的朋友,或許真是緣份吧!
在場的人對他的話都有同感,人與人之間的緣實在真的很奇妙哪!
「對了,你的老婆大人怎麼沒和你一齊來?」
「她回風谷去探望她父親了。」武敘揚用和他那張令人「印象深刻」的臉,完全不相稱的溫柔表情說道:「不過她過幾天就會趕回來和我會合,對付 TCM 那個女人的事交給我們夫妻倆就好,你們儘管忙你們的事。」武敘揚很有責任感的保證。
「那就交給你了!」另外三個對「紀錄狂」武敘揚他們夫妻這封搭檔的辦事能力都是無條件信任。
李承烈放鬆心情後,突然聽到樓上有奇怪的動靜,起身道:「你們聊,我去看一下莫憂練得如何。」
*****
君莫憂上樓後,找了一卷以前練習發聲時的錄音帶,放進錄音機播放代唱,自個兒則樂得躺在床上休息撒懶,誰會那麼乖的練習發聲啊!
呵呵,看我多聰明。
躺了一會兒,覺得全身都是汗味又黏黏的很難過,於是乎就溜進浴室泡她的花香調香水浴去。
李承烈在外頭敲了幾下門,不見響應,又喚了幾聲依然沒人搭理他,他試著旋轉門把,真幸運,門沒上鎖,他壞心眼一轉,決定偷襲她,給她來個「人證確鑿」,看她如何脫罪,想用錄音帶矇混他的耳朵,未免太小看他了。
誰知門打開後,房裡卻空無一人,只有錄音帶盡忠職守的播放著。
「莫憂?」
很快的他聽到來自浴室的快樂歌聲而明白了所以然。
很好!我就坐在這兒等妳出來「解釋」,他邪裡邪氣的竊笑。
半頃,君莫憂心情大好的出浴,和往常一樣什麼都沒穿就跑出來,打開浴室的門看見李承烈的剎那,赫然放聲尖叫:「啊--色狼--」
她連忙躲回浴室去。
「不,不是,稍安勿燥,不是的--」李承烈急得像鐵板上的螞蟻。
「什麼不是,不要臉的大色狼!」
「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其實他已大飽艷福,不過不可說。
此時樓下那三個男人已聞聲趕到驚叫現場。
「你還睜眼說瞎話!」她在浴室裡一面穿衣服,一面破口大罵。
「是真的!」李承烈瞄了一下窗外的夜色,靈機一動,信口掰了一個理由,「因為我有﹃夜盲症﹄!」
「夜盲症?!」
「對啊!就是晚上或光線太弱就看不見的那種眼病!」他愈掰愈像那麼一回事。
君莫憂一時有點被他唬到,但很快又說:「你亂說,如果你晚上看不到,那你的動作怎麼還會那麼靈活?」
「那是因為艾森有一雙非常了不起的耳朵,而且他罹患夜盲症已經兩、三年了,早就習慣在晚上靠耳朵行動的生活方式,所以妳才沒有發現,我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不會騙妳的,妳相信我!」范修羅出乎意外的好心,忙著替李承烈說情。
李承烈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要幫他,此時此刻倒是很感謝他,順勢加把勁說:「莫憂,妳聽到修羅說的話沒,就算妳認為我騙妳,修羅也沒有必要騙妳吧!」
「你們是一丘之貉,他當然幫你。」君莫憂嘴巴上雖這麼說,但心裡已經開始斟酌范修羅那番話的可靠性,到目前為止,他都是她的「盟友」,沒理由臨時倒戈,這麼說來--
范修羅見狀,把李承瀚也拖下水,小聲在他耳邊道:「難道你不幫你弟弟一把?」
李承瀚清了情喉嚨,也下海幫忙啦!「莫憂,妳就別怪艾森了,他真的有﹃夜盲症﹄,就算妳不相信他們兩個外人,總不能連大哥的話都不信,妳想想,如果艾森說謊,我哪有不教訓他的道理?」
大哥!君莫憂更加動搖,咀嚼著李承瀚那番話的可信度,就算她不相信范修羅,但若連李承瀚也這麼說,那就表示「夜盲症」的可信度相當高了,她瞭解李承瀚的個性,他雖然冷漠,但對於他不想說的事只會不表示意見,不致於對她說謊。
這麼說來,承烈真的患了夜盲症囉?她愈想愈肯定這個答案。莫非這就是他四年前「詐死」消失的另一個原因?
她反覆思量,怒氣降了幾度。
「你真的沒看見?」她繫上牛仔褲的皮帶,整裝完畢。
「絕對沒有,我只是從妳的聲音判斷妳的行動。」都走到這步田地了,李承烈打死也不可能翻供。
君莫憂思忖半晌才打開浴室的門走出來,直視著他,「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可以馬上證明給妳看。」既然已騎虎難下,他索性壑出去,一不做二不休。
「怎麼證明?」四個人都很好奇。
李承烈雙手交抱在胸前,袖色自若的說:「你們一個個鼓掌一遍。」
四個人都莫名其妙,但很合作的照做。
「很好。」聽完一遍後,李承烈轉過身背向他們,「現在你們隨便一個人再鼓掌一遍。」
啪!啪!啪!馬上有人「響應」。
「這個是修羅!」
他話一出口,立即驚座四方,其它四個人面面相覷,鹹感不可思議。
連續試了十遍都準確無誤,四個人對他的耳朵辨聲能力之強,再一次讚歎。
君莫憂這才說道:「好,這次看在大哥和修羅的面子上,我姑且相信你,但這並不表示我已經完全相信你有夜盲症,如果哪一天我發現你是騙我的,我就撤銷和你的約定,有沒有異議?」
「當然沒有!」該死!早知道就別掰什麼「夜盲症」,唉!李承烈困難的吞吞口水,看來今後的日子得小心一點,否則隨時都有誤踏地雷陣亡的危機。
范修羅則在心裡笑得人仰馬翻,太好了,沒想到他報仇的日子這麼快就來啦!
李承瀚突然有點後悔聽范修羅的慫恿,胡亂幫腔,老是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旁觀者清的武敘揚早就識破范修羅的陰謀,不過他無意拆穿他,免費欣賞一出精彩難得的戲也是人生一大樂事,他何必白白浪費掉?
反正他們狂黨的「共同信念」其中兩句便是:
互陷互害樂趣多,
亦敵亦友又何妨!
所以他又何必假正經裝好人。
不過他至少還做了一件好事,把范修羅和李承瀚兩盞多餘的「菲利浦」一起召離現場,獨留李承烈和君莫憂兩人共處。
危機暫告解除後,李承烈再一次注意到貫徹始終在放上的錄音帶,旋即挑起眉梢,一副「妳要倒大楣」的表情凝視著她,不疾不徐的說:「現在妳可以告訴我,這卷錄音帶是怎麼回事了嗎?」
啊!完蛋了!君莫憂這會兒才注意到自己的「傑作」,「那是--哈哈--那--」她不停的扯攪不安的指頭,努力的想著解圍的法子。
該死的錄音機還精力充沛的堅守崗位,展現「無限循環」的執著不悔,她恨不得K壞它。
有啦!「那個我--」君莫憂冷不防的舉起手在他眼前揮了幾下,來個「夜盲突擊測試」。
一來是想再測試一下「夜盲症」的真實性,二來嘛!如果夜盲症是假的,她就可以藉此「反敗為勝」,一石二鳥,她真是聰明,呵!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李承烈正好靈感忽現,想一段新的旋律想得出神而沒上勾。
嘿!竟然眨也沒眨一下,看來是真的了,如果是假的,在她的「突擊測試」下一定會措手不及而穿幫,她愈來愈相信,不過還是打算再找個機會試一試。
李承烈壓根就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一心一意在腦海裡編織已完成一半的曲子,想著想著,雙眸便飄上君莫憂俏麗可人的臉蛋,仗著夜盲症「護眼」,放肆的盯著她直瞧,一句句的歌詞便在凝眸深處中泉湧浮現。
君莫憂被看得渾身發燙,暗罵自己沒用。承烈又看不到她,她何必臉紅?
對了!趁這個機會再突擊一次。
於是她又以閃光般的快速把手在他面前揮了幾下,正醉在一片深情裡,精神恍恍惚惚的李承烈,對她搖手的動作自然又是視而不見,但這回在她試驗完畢時,他總算意識到可怕的危機--好險!他嚇得冷汗直流,看來真的得小心一點才行,否則下一次可能就沒這麼好運了。
君莫憂在第二次突擊試驗後,更是深信不疑,只是不知怎麼稿的,總是有種上當的不實在感。而且這麼一來,情勢對她就大大不利了。這樣吧!再做一次試驗,常言道:「事不過三!」,如果第三次試驗的結果還是一樣的話,她就相信他。她下定決心,而且第三次的試驗,她決定改用別種方法。
李承烈忙著轉移她的注意力,咬住她的「弱點」,舊調重彈,「妳還沒告訴我,那卷錄音帶是怎麼回事:」
「那個--」媽媽咪呀!怎麼又繞回這個顧人怨的問題上來了。「好啦!這次是我不對,我保證明夭開始會乖乖練琴和發音。」她當真舉起手發誓--反正他應該看不見,所以她沒必要遵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