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成功的程少筠則在一邊笑得人仰馬翻,笑聲之可怖,恐怕連一不小心飛過程宅天空的蝙蝠,都會給嚇得迷路,忘了如何回家。
然而,更不幸的大事在龔李雲進駐WC十分鐘後發生──只聽見「擗啪」一聲,自門的彼端傳出。
程少筠直覺大事不妙,也不管硬闖男用盟洗室會不會被當成色性大發的女色魔──反正是自家用WC,誰敢說她的不是。
不巧龔季雲家教不錯,鎖上了門,所以,她只好跑去找管家王伯助陣。
托那包「瀉藥」的福,從小到大從沒有過醉酒紀錄的龔季雲,終於有機會親自體驗「天旋地轉」的樂趣。
除了醉酒之外,連「發燒」這玩意兒也「趁火打劫」的跑來「參一腳」,免費提供他更多的「人生歷練」望著躺在床上的心上人,程少筠既心痛又懊悔。
「對不起,我原本只是想捉弄你一下,誰知事情會演變成這種地步,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要害你生病,真的,你一定要相倍我,我連挑選藥劑時,都特別挑藥效最不起眼的一種,真的,令揚,對不起──」「假哭」這檔事兒她常玩,但要她真哭卻很難,但此時她卻為他淌落真實的熱淚。
「沒關係,偶爾嘗嘗新鮮的生活經驗也是一種樂趣,不是嗎?」他完全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我討厭讓你受苦的自己,你打我吧!這樣我會好過些。」
她並非在說笑話。
他輕輕握住她的心手,並為她拭去淚水。「別這樣,都不像你了。」
「你打我吧!」她堅持己見。
「打女人的男人是小狗,難道你想要我當小狗?」
「可是……」
「別說了,不過,明天我就不能陪你玩了。」這話讓他再度想起分別在即。
她抹去淚水,笑著搖頭。「沒關係,反正以後多的是機會!」
「以後?」他注意到「奇怪」的字眼。
她先發制人的搶著表明真正的立場。
「別想丟下我一個人離開,你以為我會因為你那一番話,就嚇得打退堂鼓嗎?那豈不太遜、太沒志氣了。決定權在我,你別以為你自作主張的做出那種結論,我就會乖乖的順從你的決定,明白了嗎?自以為是先生!」
完全沒有轉圜餘地的堅定語氣。
「程程,你聽我說──」「閉嘴!你才該聽我說,我愛你,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你更能令我幸福快樂的男人了,我知道,所以,就算你自我身邊逃走,我也會追你到天涯海角,你最好記住,我程少筠想要的東西,就算要花上一輩子,也一定要得到,絕不輕言放棄!」
她從不認為女性主動表明白己的愛意,主動去追求自已的最愛有什麼不妥,反而視之為理所當然,百分之百是「天下沒有不勞而獲」主義的信奉者。
她的態度之堅定,讓他無法再拒絕她──反正拒絕也無用。
「就依你吧!」
「這才乖嘛!」
她又主動獻上一吻,算是嘉獎。
「你又偷襲我了。」
「我不反對你討回去。」
「那我不客氣囉。」
他將她拉向自己,充滿疼惜之情的輕吻她,相當溫柔,一次又一次。
既然決定帶她一起走,做些基本的介紹不會是壞事。
「我說過的那票死黨中,有一個和你一樣是製藥天才,等你們認識之後,便可以好好的共同研究。」
只怕到那時天下會更亂!
「他也是從事藥劑研發工作嗎?」凡是和心上人有關的事她都愛聽。
「不!他是國際聞名的腦科權威醫生,研製藥劑只是他個人的興趣。」談起「東邦」那票夥伴,他嘴邊的笑容變得更加溫柔。
程少筠思索片刻,以興奮的口吻說:「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一個相當搶眼的混血兒,中文名字叫出希瑞?」
「答對了。」她和曲希瑞同屬醫學的領域,會認識並不稀奇。
「太棒了,我一直希望有機會多認識他,只可惜一直沒有適當的時機,只有在國際醫學研討會上碰過幾次面,沒想到那個天才帥哥居然是你的朋友,而且還是死黨。」
一開始她有點訝異──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他碰巧就認識那個拿「手術刀」當「餐刀」用的有趣男人?
但回心一想,俗話常說「物以類聚」,令揚這麼奇怪,會認識許多怪人實在是理所當然的事。
「還有呢?你說過你有一票死黨,他們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
話問出口之後,才想到他正在發燒,她連忙改口說:「抱歉,我忘了你人不舒服,還是等你病好後再說,現在,快閉起眼睛休息,可愛的白衣天使公主在這兒陪你、照顧你,偷偷感動一下吧!」
乖乖!這丫頭講話的方式愈來愈有他的味道了!和她一起生活一輩子,應該是不壞的點子。
在醉酒和發燒的雙面夾攻下,他逐漸進入夢鄉。
凝視著他令人心悸的俊挺臉蛋,程少筠心中充滿疼惜的情愫,不禁想起他提過的那位同父異母哥哥。
她是不瞭解那個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從令揚的敘述中,她大概能理解那個哥哥的心理,算來也是人之常情,尤其對手是像令揚這樣的天才。
但凡事不能太過分,令揚已經對他那麼退讓容忍了,他還想怎樣?
如果換成是她老哥膽敢這樣對她,她不K死他才是怪事一樁,哪容得他那麼囂張。
一想起令揚說那段往事時的樣子,她就心痛得想哭。
雖然他始終維持著慣有的笑容,她卻本能的感受到他內心深處的悲傷和無奈。
反正那個變態哥哥最好別再來招惹她的令揚,否則她說什麼也不放過他,哼!
第九章
香港--啟德機場
帶著興奮的心情,龔季雲和程少筠相偕準備飛返馬來西亞的展家。
「你真的不打算先通知你外公或是你那班死黨一聲?!」
給親朋好友一個意外驚喜,固然也是一種「相見歡」的方式,程少筠自己也挺愛這一款招呼方式,但她怎麼看身旁的壞傢伙,就怎麼覺得他似乎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唉!我和我那票死黨向來不流行事先招呼的,況且,這回如果先行通知他們的話,他們鐵定會趕在我們回去之前齊聚一堂,設下天羅地網來等我們跳進去,提供他們樂趣,我才不做那種傻事,呵呵!」龔李雲一副「我才不當傻子」的表情。
「瞧你一點也沒有懺悔或反省的樣子,也不想想自己的「惡形敗跡」,偶爾換你做做善事不也挺公平的,「禮尚往來」嘛!」程少筠壞壞的虧他。
真是太可惜了,如果她知道他那幫「好友」的聯絡電話,鐵定和他們事先串通,好好的整他「一小下」。
士次的「瀉藥事件」雖然整了他「一小下」,但還是沒能順利的看到他「變臉」,反而害他生病,她是想捉弄他,但可不想看他因生病才「變臉」。
龔季雲刻意散發出百萬伏特的眼波「電」她。「你捨得你英俊可愛的心上人變成眾人娛樂的對象嗎?」
大壞蛋,竟然用「魅功」對付我,害我一顆心七上八下,無法停息!
對他平時「普通級」的魅力,她是已習慣沒錯,但像這種「超高級」的「魅功」,她還在適應中。
「不要那樣看人,你是怕機場人太多,會礙著你走路,想用這種方法清除」障礙「,理出一條暢通無阻的大道嗎?」
就算心臟尚在調適中,也不能讓他佔盡優勢,否則她豈不太失豪氣了。
「你不要把我捧得那麼高,雖然那是事實,但做人總是要謙虛自持,怎麼可以老是把自己那些偉大而今人崇拜的優點掛在嘴邊呢!還是留一些給別人探聽比較妥當,你說是不是。」他這個人永遠不會讓自己的嘴巴「閒閒沒事做」,三不五時就要小捧自己一下,替自己的臉鍍鍍金。
這些話如果出自別的男人口中,她鐵定當對方是超級自大狂加妄想症的重病患者,打個電話到精神病院,請院方來捉人,免得放任可媲美瘋狗的危險人物在街上遊蕩,危害路人安全。
但是出自這個大嘴公口中,她卻聽得興致勃勃,間或還會以微笑捧捧他的場。
墜入情網果真是不同凡響哦!她偷偷糗了自己一記。
「你怎麼不說話,不會是詞窮了吧?」他才不會傻得那麼天真可愛,一個人在一旁唱「獨角戲」,那多沒意思,拉個人做伴才會趣味多多。
她才不上他的當,在這人潮洶湧的機場大廳和他表演「雙簧」,想出名也犯不著用這種糗招。
「誰要理你這個無聊分子,幫我拿一下東西,我要去洗手間。」
趁把包包丟給他時,「不小心」敲他一下頭,當作看他方纔那番表演的「觀賞費」。
這丫頭還真是一點也不肯吃虧呢!
龔季雲又在她身上發掘了他們之間的「新交集」。
當程少筠正要踏進洗手間時,冷不防被人從身後很有技巧的拉扯到一邊,並賞了她下腹一記力道不小的拳頭,之後便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