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這回倒是很好心,主動對他說道:「我沒事了,你去看看她吧!」向以農這才安心的飛奔而去。
「兩位看倌,你們可以現身了吧!」待向以農走遠之後,海倫便對著身後的樹叢大聲說道。
安凱玲和雷君凡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從「觀禮席」站出來。
「對於我這個失敗者最後一點小小的惡作劇,你們不會怪罪吧!」她似笑非笑的說。
「當然不會,這是你的權利!」安凱玲這回倒是很大方又明理,一點也沒有責怪她的味道。
她的反應讓海倫有些意外,但也末再多說什麼,看了他們一眼之後,便打算先行離去。
「那——後會有期了!」包括說這句話的海倫在內,他們三人都知道,在短時間內,他們是不會再見面了。
不過,安凱玲和電君凡卻一樣相信,海倫很快便會重新站起來,因為她真的是個大美人,而美人通常都不會寂寞太久的,不是嗎?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又想玩什麼把戲了吧?」雷君凡確定只剩下他們兩人時,便開門見山的追問安凱玲。
只見安凱玲邪邪的笑道:「你先答應我,不可以把才纔接吻的真相告訴真繪。」他早該料到她在打什麼壞主意。「行!都依你,接下來呢?」現在的安凱玲簡直快樂得不得了,再也不會覺得無趣了。「我們只管看好戲使成,其他的真繪會替我們做得非常好的,呵!」她笑得十分神秘。
之所以會這麼有把握,是因為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她對緒方真繪的個性有著某種程度的瞭解和把握。
或許是生長環境的關係,所以緒方真繪並不像一般女孩一樣,一旦感情觸礁,就只會哭哭啼啼,反而會異常堅強的勇敢面對,最重要的是,她是典型的「以牙還牙」主義者,因此,安凱玲一點也不愁沒有「好戲」可看。
看她那自信滿滿的樣子,雷君凡反而有些為好友擔心了。「安安——」「放心啦!不會有事的啦!我們快進去吧!」安凱玲說著便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看戲是嗎?」說實話,他也挺好奇緒方真繪接下來會如何「對待」向以農呢!
「當然!」向以農一走進晚宴,便四處張望,不停的尋找緒方真繪的蹤影。
哈!真好運,一下子就給他瞧見了!她正和一位英俊小生有說有笑的說個沒完哩!
向以農一見到這一幕,便不由得怒火中燒,三步並作兩步的便往他們的方向衝過去。
「真繪!」「啊!你來得正好,剛好幫我拿著杯子,我和賽門正要去跳舞呢!」笑著說完之後,她當真就把酒杯塞給他,頭也不回的和賽門走向舞池去。
面對如此意外的結果,向以農著實愣了一下,但他很快便丟下酒杯,又追了過去。
「真繪!真繪!你聽我說——」一看到礙眼的賽門,他心裡就有氣,若不是礙於立場,他會給他一拳,好讓他腦袋瓜變聰明些,別老在這兒礙手礙腳。
緒方真繪始終維持著一張甜美的笑臉。「VICTOR先生找我有事嗎?」百分之百客氣又見外的語氣。
向以農聽得很不是滋味,更覺得刺耳。「真繪,你別這樣,雞道我們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嗎?」「行!但是得等我跳完舞。」緒方真繪笑得更加迷人。
「這曲子快結束了是吧!那我就在這兒等你。」向以農迫不及待的示好。
緒方真繪卻笑著搖頭。「很抱歉,接下來還有五位男士等著和我共舞!」雖然她的舞技稱不上高桿純熟,但人美嘛,就是吃香佔便宜囉!
「什麼?!」向以農一聽,只差沒有氣昏。
「VICTOR先生何必苦苦纏著我呢?我可承擔不起,等著和你跳舞親熱的人不是很多嗎?」緒方真繪見他臉色愈來愈難看,就說得愈開心。
向以農看心上人在別的男人懷中輕舞,他心中的無名火就愈燒愈旺。「真繪,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我願意向你賠不是,但你至少也該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不是告訴你,等我跳完舞再說嗎?」她一點也不肯妥協。「請你別在那兒擋路好嗎?這兒是舞池呢!」「真繪——」「以農,你別這樣嘛!先和我們到那邊坐坐,有事待會兒再說吧!」適時出現的安凱玲,二話不說便便把他給拉走,當然雷君凡也有提供「贊助」。
臨走時,安凱玲還不忘偷偷投給緒方真繪一個「加油!」的訊號,緒方真繪則回給她一個「看我的」的笑容。
眼看著緒方真繪在不同男人臂彎裡流連嬉笑,向以農就愈看愈光火,差點兒我把手中的杯子給捏碎。
「那個色鬼保羅,居然敢和真繪靠得那麼近,簡百可惡透頂!」他說著便打算衝過去「糾正」保羅的「不當行為」。
偏偏又讓安凱玲和電君凡給攔住。
「我說以農啊!人家真繪又還沒嫁給你,你憑什麼如此干涉她的行動自由啊!」安凱玲故意用不解的語氣問道。
「我哪有要干涉她,我只是怕她太單純,被那些色鬼給佔了便宜!」向以農說得挺像那麼一回事兒的。
「可是我看你的樣子,根本就像個打翻醋罈子的丈夫,正在嫉妒和自己老婆親熱的男人呢!」「嫉妒?!我會嫉妒?」「別開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他話才說一半,便丟下他們衝了出去。
「以農,你要去哪裡?」安凱玲是明知故問。
「我要去警告那個色鬼,不准他亂摸真繪的手!」向以農理所當然的拋過來這麼氣憤填膺的一句。
安凱玲和雷君凡見狀,不禁相視而笑——這就叫他不嫉妒,難道他沒發現他那張臉早比吃人魔王還要恐怖少說百倍了嗎?
結果,向以農自然又是灰頭土臉的搬羽而歸。
一個小時下來,同樣的情形少說重複了十遍。
安凱玲看得好過癮,雷君凡則有些同情好友的處境,不過「禍」是他自己闖的,也只好由他自己去「收拾」啦!
好不容易,終於輪到向以農和緒方真繪共舞。
向以農連忙把握機會開口:「真繪,你聽我說,我和海倫接吻是因為——真繪,你看我這邊好不好?」「那怎麼成,我們是在跳探戈耶!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探戈的標準舞姿嗎?」她說著便又把臉側向另一邊,就是不給他正面碰上。
明知她是故意整他,他也只能捺著性子說:「那我們不要跳了,到一旁坐下來談好嗎?」「那可不成,我很喜歡跳探戈的,如果你不喜歡,請便!我找別人便是!」緒方真繪才不肯那麼輕易就放過他呢!雖然她實在不大會跳探戈,那舞姿看起來甚至有點糗,但把頭左右用來甩去這招,她倒是相當拿手。
「我跳,我沒說我不喜歡啊!」他趕忙握緊她的小手,省得她當真拂袖而去。
看著可愛的心上人在自己懷中不停的舞著,向以農真是愈看就愈心動。他可不想一直和她如此僵持下去,得趕快和解才行,他實在好希望能像往常一般,輕樓著她,一遍又一遍的物著她。
因此,他決定再重新打開僵局。「真繪,我——」奈何他才一開口,她便又把頭側向另一邊去。
他不死心,又試了一遍。
誰知她當真又轉向另一邊去。
經過幾次的嘗試之後,向以農又忍不住低叫:「你就不能把臉正對著我嗎?」「我不是說過這是探戈的「標準姿勢」嗎?」她笑得好甜好迷人。
向以農快給他逼瘋了。
「真繪,你再這麼不可理喻,我當真要生氣了!」他對她下最後通牒。
偏偏她依舊無動於衷,還把下巴翹得幾層樓高,以示不妥協之強硬立場。
更氣死人的是,她還當著他的面,對身旁的另一名男士拋了一個媚眼。
向以農一看,當場就丟下她,頭也不回的磚身而去,一直往屋外走去。
緒方真繪沒想到這回他會如此生氣,一張臉旋即垮了下來。
他生氣了,他真的生氣了!她開始後悔了,她應該給他機會的,整了他一個晚上,又見他為她吃了一個晚上的醋,她的氣早就消去一大半了。
而且,經過冷靜的思考之後,她也知道那個「吻」一定大有文章,但是她就是硬不肯妥協,決心賭氣到底。
現在可好了,愈弄愈糟啦!
「真繪,你還好吧!」安凱玲怕她跌倒,因而伸手扶著她,將她帶離舞池。
「我是不是錯了?我太過分了,對不對?我應該給他機會解釋的,我明明知道他並不花心,明明知道他只是沒發現自己的妒意,我卻還要故意激怒他,我——」她真的好後悔,就怕他真的不再理她。
安凱玲可就比她樂觀多了,不過,她不會這麼快就告訴她向以農離去的「真相」的,否則遊戲不就變得不好玩了。「沒事的,你只是太累了,我們先去睡吧!有事明天再說!」「可是——」緒方真繪已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