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君凡見狀,不禁有種不妙的預感。
就在兩個大男人交頭接耳個沒完時,另一個角落的緒方真繪和安凱玲也是談得非常投機,一點也沒有初次見面的陌生感與疏離感。
「你很喜歡以農那怪小子吧!」安凱玲一向快人快語。
緒方真繪正巧也是同一類的人。「對!而且是志在必得,不過以農好像很花心。」
「他那才不叫花心,他只是很喜歡交朋友,不論男女老少,愛情這東西他根本從未放在心上,又何來花心?只不過因他身處演藝圈,很容易就被報章雜誌亂寫一些花邊新聞,而他本人又以為那就是所謂的花花大少罷了!說穿了,他根本就是一個不知道自己從未真正談過戀愛的笨蛋!」安凱玲的話雖不中聽,但卻很中肯。
緒方真繪顯然很贊同她的見解。「我也這麼想,否則他不至於標榜自己從未為愛而「嫉妒」過!」
安凱玲更喜歡她了。「你也發覺到這一點啦!」
「當然!我說過我對以農是志在必得嘛!」坦率、熱情又積極,正是緒方真繪吸引人的特質。
「很好!我喜歡,就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吧!」安凱玲相當大方的表示。
「太好了,我正有此意呢!」緒方真繪非常興奮。她的預感果然靈驗了,安安果真是她的「最佳盟友」。
正當她們談得正熱烈時,一個不怎麼受歡迎的聲音,條地在她們身旁揚起——「安安,你果然到德國來了,害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呢!」滿口紳士標準的英國腔,那是朱理安伯爵。
「你來幹嘛!」安凱玲一看到他就沒力,也不知道這個「性喜男色」的變態伯爵,為什麼獨獨對她情有獨鍾。
「當然是特地來看可愛迷人的你囉!」朱理安伯爵一來就給了她一個吻手禮。
安凱玲原本想像往常一般,狠狠端他一腳,但在她瞥見向以農投射過來的「關懷」目光時,她心頭突然靈機一動,旋即改變初衷,笑臉迎人的說:「你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吧!」
「真的?!你真的歡迎我?!」朱理安伯爵此刻的表現只能以「受寵若驚」來形容。
若不是為了她接下來的「計劃」,安凱玲早把這個礙眼的傢伙給踹回英國去啦!「來者是客嘛!哦!對了,我幫你們介紹,這位是英國的朱理安伯爵,這位是來自日本的緒方真繪小姐!」
接收到安凱玲的暗示後,緒方真繪便很大方的主動示好。「很高興認識你,朱理安伯爵!」
「能認識這麼有魅力的小姐,才是我朱理安的榮幸!」他「習慣性十禮貌性」的執起緒方真繪的小手,眼看就要吻上……「你想幹什麼?!」向以農以十萬匹馬力的衝勁,趕在千鈞一髮之際衝過來,奪走了緒方真繪的小手,將她擁人懷中,帶離朱理安少說一公尺半以外的地方,好像人家身上有什麼病毒細菌般。
安凱玲見到這一幕,差點兒當場爆笑出來!
「實驗」成功!太棒了!
不過,為了接下來的「計劃」著想,她還是憋著濃濃的笑意,不動聲色的說:「你是怎麼了,朱理安是我的朋友,我介紹他和真繪認識有什麼不對?」
「可是他——」向以農話才起個頭,便發覺自己的失態,連忙閉上嘴。
對啊!我是怎麼回事,「吻手禮」本來就是一種基本的社交禮儀,我幹嘛大驚小怪?!
「以農,你臉色不太好耶!」緒方真繪關心的問道。
她和安凱玲一樣敏銳,清清楚楚的把才纔那一幕看進眼裡!但她也和安凱玲一樣聰明,沒當場給揭發,只是很小心翼翼的笑在心裡。
「我沒事,我們進屋裡去好了,你還沒看到你的房間吧,我乘機帶你認識一下這附近的環境!」向以農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盡快把緒方真繪帶離那個卷毛伯爵身邊,省得那金毛狗待會兒又做出什麼令他「觸目驚心」的「驚人之舉」。
而這回緒方真繪倒也很合作。「嗯!我正有此意呢!」
待他們小倆口走遠之後,朱理安又纏上了安凱玲。「那不是VICTOR嗎?怎麼今天看起來有些怪怪的?」
他以後有得是機會更怪!安凱玲在心中偷笑。不過這麼有趣的事,沒必要讓這個礙眼的卷毛怪物分享。「我看你才奇怪呢!沒事大老遠從英國跑來幹嘛,留在你家賣電燈泡不就好了!」
「我說過我是特地來見你的啊!而且,我也說過很多遍,我們家不只賣電燈泡而已,還有——」原來朱理安家的企業是英國知名的家電集團呢!
「好啦!別說了,誰管你家除了賣電燈泡,還賣些什麼!」安凱玲就是不喜歡他。
「安安,你別這樣,人家可是特別來探望你的呢!」一旁的雷君凡好心的出面打圓場。
誰知他的好心,卻換來朱理安一陣白眼。「這是我和安安兩人的問題,犯不著你這個外人多嘴!」
很顯然的,他是把雷君凡當成「情敵」看待。
雷君凡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思,也難怪,他們「東邦人」一向把安安當成「弟弟」看待,相處融洽,尤其最近他們倆因工作關係,一齊來到德國,朝夕相處,又住在同一幢屋子裡,難怪朱理安會吃味、誤會。
不過,雷君凡還是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難不成他以為別的男人也都和他一樣,對異性有奇怪的「品味」,否則怎麼會把他當成情敵看呢?
安凱玲本想給朱理安一拳,以懲戒他對雷君凡的「出吉不遜」,不過為了「計劃」,她決定大方的放他一馬,語氣又變得溫和友善些。「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你先回去,明天再來好嗎?朱理安!」
「可是——」朱理安希望能和她再多說一些話啊!
安凱玲有得是辦法對付他。「別這樣嘛!你可以明天再來啊!這樣吧!我在德國的期間,只要你有空,歡迎隨時來找我,不過得事先打電話和我聯絡,如何?」
如果不是為了「計劃」,她才懶得和他瞎耗。
「真的?!」朱理安簡直要飛上天了。
「對啦!所以你今天先回去吧!」安凱玲捺著最後的性子下逐客令。
這回朱理安果然很合作。「那你快去休息吧!我們明天見囉!」
臨去前,他還不忘投給雷君凡一個「示威」的笑容。
安凱玲真想拿石頭丟他,最好在他頭上K出一個大窟薩,那就更大快人心了!
「其實他人品不壞,能力也強,社會給他的評價又高,是標準的英國紳士、白馬王子,你為什麼偏就那麼討厭他呢?」像你這種「男人婆」有人敢要,就要感謝上帝啦!這句話雷君凡可沒膽給說出口,又不是不要命了!
「你在說什麼笨話!那個只喜歡男人的變態有哪點好?!」說話時,安凱玲還不忘狠狠的踩了雷君凡一腳。
雷君凡只怪自己太不留神,才會慘遭「踩刑」,不過算了,反正也習慣了。「當然好,就因為他一向只喜歡男人,卻對身為女性的你情有獨鍾,那不也意味著他以後一定會對你忠心耿耿,不必怕他花心去找別的女人,對吧!」他純粹是開玩笑。
「你少胡扯!」她一揮又是一巴掌。
還好,這回雷君凡眼明手快的閃過了。
為了不讓自己更加淒慘,雷君凡立刻轉變話題。「說真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她佯裝不懂。
雷君凡才不會把她那一點小把戲看進眼裡。「你少來了!老實說,你是不是想幫真繪對付以農那小子?」
「難道你不覺得他們很相配嗎?」這也是安凱玲願意幫助緒方真繪的重要因素之一「他們是很相配沒錯,但以農他——」
「你可別告訴我,你沒發現以農那小子已墜入情網而不自知哦!」安凱玲精得很。
「我——」唉!果真被他料中了,這個「小颱風」果真也發現了。「不能手下留情嗎?」他試著說服她。
安凱玲輕笑兩聲,才說:「你不覺得希瑞、烈和我老哥的戀愛過程都太平順了些嗎?」
「這有什麼不好?」雷君凡想知道她說這話真正的企圖。
安凱玲又發出邪邪的笑聲。「你記不記得以農那小子老是得意洋洋的說,他的愛情字典裡沒有「嫉妒」這字眼兒的事?」
「那又怎樣?」他逐漸明白她的想法了。
安凱玲加把勁的再說:「難道你沒有看到方纔那「精彩」的一幕嗎?」
「難道你想——」雷君凡低叫一聲。
安凱玲比他更快一步,極力說服他,「可別告訴我,你不想看看以農那小子為愛嫉妒、為愛吃醋的模樣哦!」說完,她還不忘露出惡魔般的甜笑。
「這——」雷君凡果然心動了。
安凱玲則打鐵趁熱的拚命說個不停。「我不會要求你加人我們的陣營的,你只要站在一邊看,別插手多事就行,包準讓你好好欣賞一下那小子的精彩表演,而且又能加速他們兩人的戀情,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