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那我們這就快點準備交換身份吧!」緒方真繪迫不及待的催促。
原來她的要求是,要向以農變成她,而她變成向以農,來玩個小白臉養情婦的遊戲。
當然那個「小白臉」正是緒方真繪自己,而那位「情婦」嘛!自然就是向以農囉!
憑向以農一雙巧手,兩張臉蛋的「移植」工作,很快便順利完成了。
「真繪,你確定我們真要這副樣子到街上去嗎?」向以農看著鏡中那個滑稽不已的自己,真恨不得能挖個地洞躲起來。
緒方真繪的反應可就完全不同了。「這樣有什麼不好,簡直是傑作,你的本事真不是蓋的耶!」他愈不自在,她就愈開心。
「你有看過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又高頭大馬的情婦,和一百六十多公分高的小白臉的搭配嗎?」雖然學生時代他和那群死黨曾搞過這種荒唐事,但那已是十多年前的年少輕狂了啊!
當然現在也有,不過整的絕對是別人,而不是他自己,沒想到今天居然栽在這個小惡魔手上。
緒方真繪一點也不把他的抗議轉進耳裡,挽起他的手,便往門口走去。「我們走吧!甜心!」當男人對她一點也不費力,想她可是當了二十二年的「少城主」哩!
「真繪!」向以農真布望她能及時打消這個艘主意。
緒方真繪卻回過頭,對他甜甜一笑。「淑女走路要秀氣一點,你不是天才演員嗎?怎麼會犯這種錯誤呢!有損招牌哦!」被她這麼一說,他再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口了,只好硬著頭皮捨命陪君子啦!
其實憑他的演技,想扮成完美的女人絕非難事,何況這張臉還是「真繪」的呢!
向以農又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嗯!果然是美女一個。
也好,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一段吧!
適應力超強,原本就是「東邦人」的特質,現在又再度在向以農身上得到印證。
果然,高頭大馬的「情婦」和矮冬瓜的「小白臉」,一走上街頭就成為璅眾所矚目的焦點。
「唉呦!親愛的,人家穿高跟鞋走不快,你扶人家一下嘛!」向以農一上街頭就馬上「出招」。
緒方真繪只差沒被他那殺雞般的怪聲,給爹出滿地的雞皮疙瘩。很好,這小子不賴嘛!
她不慌不忙的轉過身,提高聲調嚷道:「我不早告訴你別穿那麼高的鞋子,你偏不聽,現在可好了,只好脫下來啦!」
「你想要人家打赤腳走路不成?」他向以農的演技可不是浪得虛名的,硬是逼真要得。
若不是場合不對,緒方真繪鐵定會當場鼓掌叫好,瞧他那扭小蠻腰的動作,演得多麼純熟啊!
「那你說要怎麼辦?」她倒要看看他又想耍什麼把戲。
「人家想要你吻我!」
「我吻你?!」他還真敢說!緒方真繪畢竟這方面的經驗較少,一下子就漲紅了雙頰。
向以農可得意了。「是啊!人家是你的甜心,你如果不吻人家一下,人家就不走了!」聲音之爹、之嘔,連他自己都已吐上千百回啦!
「你——」這小子還真會找麻煩!
「這位高個子美人,如果想要親熱,犯不著找那種乳臭未乾的小子,我們更能滿足你哦!」三個街頭混混不請自來的找碴。
「放開你們的髒手,不准你們碰她!」緒方真繪一見到向以農被其中兩名混混架住,便怒氣衝天的大吼。
「呦!你這個小不點,聲音還挺大的嘛!」閒著的另一個混混吊兒郎當的走近緒方真繪,一臉輕薄,而且眼中還帶著色迷迷的光芒。
「我不但聲音大,還會咬人、踢人加踩人!」才說著,她便當真賞那個混混「一口」、「一踢」加「一腳」。
痛得那個混混低咒幾聲,惱羞成怒的向她猛力揮拳。
「不准你碰她!」向以農不知何時撞開了兩個架住他的混混,衝過去,趕在緒方真繪被揍前,先行賞了那個混混下巴狠狠的一記重拳。
那混混哀號了一聲,即刻倒地「昏睡」,下巴骨似乎碎裂了。
「天啊!你好棒哦!」緒方真繪忘情的大叫,她一向欣賞強人!尤其她沒想到看似公子哥兒的向以農,居然會有這麼高桿的一手。
「好說!我不過是在學生時代練過拳擊罷了!」他一方面是在說給她聽沒錯,但另一層意義則是針對另外兩個混混的,意思是:要命的就別輕舉妄動!
可惜那兩個混混嚥不下被女人打敗的窩囊氣,還是不要命的朝他們撲過來。
「你閃到一邊去,不准出手!」向以農用力拉了緒力真繪一把,將她拋到安全地帶去之後,便全心應付那兩個混混。
緒方真繪本想衝過去幫忙,但當她定眼目睹向以農打鬥時的狠勁和英姿時,她的腳不動了,只是愣在一旁讚歎不已!
他好帥啊!雖然穿著女裝和高跟鞋,行動卻一點也未受到干擾,一樣的帥氣迷人!
而且,這是第一次,她發現被保護的感覺很好,甚至比保護別人更好!
結果,不一會兒工夫,向以農便把另兩個也擺平了。
「真繪,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他運汗都沒擦,就急著探問她的狀況。
緒方真繪心裡窩心極了。「我沒事,倒是你流了些汗,把妝都給弄髒了!」她自動自發的為他拭汗。
「我看我們還是把衣服換回來吧,省得又節外生枝!」他可不想又讓她發生這種危險。
「嗯!」知道這是他的體貼和關心,所以她立刻就應允。
一場「交換身份」的遊戲因而告了個段落。
回復各自的身份,在街上逛了一下午之後,緒方真繪又開始後悔了,她還是該堅持讓這個花心大少穿上女裝才是。
現在可好了,走在路上,過往的人潮,凡是性屬「母」的,幾乎都會貪婪的回畔偷偷望他,甚至向他拋媚眼。
他可樂了,不但應付得宜,還談笑風生,一點也不會感到不自在。
「你很吃得開嘛!」才在露天咖啡座坐定,緒方真繪便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向以農正巧和一個熟人打了一聲招呼。「還好啦!這兒是我的勢力範圍,所以比較容易遇上熟人!」
「你的朋友可真多哦!」明知諷刺他沒什麼意義,她的嘴巴就是忍不住要自作主張。
本來她並不相信他是「雙性戀」這回事兒,不過,一個下午的觀察之後,她可沒那麼自信了!這小子還真是人見人愛呢!
「怎麼了,幹嘛嘟著一張嘴?」向以農這才發現她的不悅。
瞧他那一臉無辜狀,害得緒方真繪不好當場就怒責他的不是,只好說:「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和在村裡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差好多!」
「會嗎?」向以農雙手瀟灑的交抱在胸前。
「當然會!在村裡的時候,你看起來好誠懇又專情,結果,一回到這兒來,你就完全變了個樣,到處招蜂引蝶,和人眉來眼去,好像另外一個人似的!」其實事實並沒這麼誇張,她自己心知肚明——他不過是朋友多了些,又善於交際熱情,但是看進她妒火中燒的眼裡,自然就走樣了。
向以農吐了一口氣,才正色的說:「我承認我朋友多,也承認我喜歡交朋友,這些早在村裡時,我便跟你說過了,不是嗎?而且,我也不認為我對村裡的人和對這邊的人,態度有什麼不一樣,只不過是因為風俗民情不同,交往的方式有所異同罷了!何況和朋友打招呼是基本禮貌,我不過做了和在村裡相同的事,為什麼在村裡,你就認為理所當然,到了這兒,你就認為我招蜂引蝶呢?」他一向不喜歡別人無理取鬧。
緒方真繪自知理虧,連忙將話鋒一轉。「好嘛!方才是我說錯話了,但你不能否認你有很多情人吧!」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啊!」他行事向來光明正大。
「現在也是嗎?」不管怎麼說,他受人——尤其受女人——歡迎是事實,從今天下午的經驗便可確定。
向以農旋即弄清了她這番怪異反應的原因了。「莫非你是在吃醋?」語畢,他還不忘露出促狹的笑意。
「我——」心事被猜中,令她頓時感到有些困窘。
「對!我是吃醋,難道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有說有笑,你就不會不高興?」她試著換個角度說話。
「怎麼會?你朋友多,正是我的希望啊!我還怕因為忙著拍戲而冷落你,所以如果你多交些朋友,我反而會放心些呢!」向以農出自肺腑的表示。
「我說的不是這種朋友——我是——」緒方真繪給他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偏偏向以農還要很體貼的說:「慢慢說沒關係,反正我們不趕時間!」緒方真繪只差沒給他氣死,她乾脆開門見山的問:「你從來沒有為情人吃醋、嫉妒過嗎?」向以農一聽到這個問題,便失聲大笑,久久未曾停歇。
「不要笑!快說給我聽!」緒方真繪可沒閒工夫和他說笑,這可是很重要的大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