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是心地善良的小姑娘,怎麼能有這麼醜陋的想法?她的理智頻向她抗議。
也不管席湘兒的臉是如何的扭曲變形,南宮烈非常自動自發的做下最後的結論。『好了!就這麼說定了,現在起,你是我的「主人」,而我是你的「情夫」,你得盡心盡力的供養我,知道吧!』
現住的他,絕對沒有半點兒傷心欲絕的樣子──沒有必要了嘛!
『等……等一下──誰答應你了?』過度的驚愕讓她口齒極端不清。
這小子不會就真的這麼賴定了吧?!要我『養』他?養一個『情夫』?開玩笑,我二十年的人生中,連個像樣一點的戀曲都還沒來得及譜,怎麼可以連跳三級……不!是『高空彈跳』,一下子略過那麼多步驟,直衝『情夫』之門呢?更何況,憑她那甫自學校畢業不滿一年,在廣告公司當助理小姐的微薄薪水,連養活她自己都有些不堪負荷了,怎麼可能再……
席湘兒真想大叫出來,偏偏她的聲音卻選在此刻休假去啦!
另一個當事人南宮烈則是一副吊兒郎當的不正經樣兒,舒舒服服的蹺著二郎腿,坐在那兒四處張望。
優遊自在之餘,還不忘丟出這麼一句:『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去自殺,然後變成怨靈和你長相左右,嘿嘿!』口氣百分之百是威脅外帶恐嚇的,而且他的身體還很熱情的贊助演出,擺了個『怨靈』的POSE!
『答應!我答應!我沒說不答應啊!』席湘兒嚇得摀住臉轉過身,背向南宮烈,只差沒尖叫出聲──她可不想在這個非常時期暴露更多的弱點,給這個陌生男子逮住把柄。只是……唉!她席湘兒在這世界上最痛恨的事,除了『異性過敏症』之外,就屬『那個東東』了。不!說得正確一點,應是害怕──凡是『沒有腳』的『東東』,她都怕,尤其最怕『那個』。
奈何南宮烈生就一雙X光眼,任何風吹草動都難逃他銳利的視線。不過,他這回倒沒揭穿她,反而順水推舟的加把勁。『很好!就這麼說定了,我叫南宮烈,你呢?主人。』
『主人?!』這詞兒好刺耳。
『我是你的情夫,你當然就是我的主人,沒錯吧!』他『不厭其煩』的重申『真諦』。
反正他是賴定了沒錯,所以她也懶得和他計較。『我叫席湘兒,你就叫我湘兒吧!』這可比被叫『主人』順耳多了。
倒是連她自己也不太能瞭解,她似乎並不很排斥讓眼前這個超討人喜歡的陌生男子就此留下同住。
『湘兒?!好可愛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一直以來,他就很懂得,也可說是幾近本能的善於討女人歡心。
向來和『可愛』這類名詞絕緣的席湘兒,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心花怒放』來形容。不能怪她如此興奮,因為長達五年的學校生活下來,和她搭得上邊的『形容詞』,儘是『怪物』、『噁心』、『妖怪』……之類。
『你真的覺得我可愛?』她愈來愈不反對他就此賴定了。
『當然,你本來就很可愛!』這倒是南宮烈的真心話。若非覺得她有趣、逗人、可愛,他昨晚就不會……呵呵!
席湘兒醉得兩頰嫣紅,快樂得不得了!『好吧!在未想到更好的良策之前,你就先留在這兒吧!
也好!這小子討人喜歡,加上他那張極具『賞心悅目』之效的臉蛋,就暫時讓他住下吧!再怎麼說,自己比較『理虧』是錯不了的,所以也只好委屈點湊合一下了,總比他真去跳樓,變成怨靈,從此和她長相左右來得強。更重要的是,她可沒興趣和他演一段『第六感生死戀』哩!
對!就暫時先這麼辦吧!其他的以後再說。
讀透了她那單純心思的南宮烈,知道自己已勝券在握,便老實不客氣的對『親愛的主人』,提出身為『情夫』的第一個要求。
『我肚子餓了,要吃飯!』
經他一提,她發現自己的肚子也餓了起來。很好!就趁這個機會試試他的手藝吧!
於是,席湘兒深吸了一大口氣,以鏗鏘有力的聲音,宣佈她這個『主人』給『情夫』的第一道『聖旨』。
『你(你)快去弄點吃的來!』
咦,怎麼是重疊音?
嘿!原來是異口同聲。
趁席湘兒還在消化那句話的意義時,南宮烈搶得先機的表態。『可愛的湘兒,你可別搞迷糊了,我是你的情夫?!所謂情夫就是小白臉對吧!而小白臉的任務之一,就是提供主人表現愛心的機會,也就是說應該由你來伺候我才對,所以,現在你快去廚房弄點東西來孝敬我吧!隨便簡單一點沒關係,這是我們合作的第一個CASE,我不會太挑剔的!』他說得好像施了什麼大恩大德般。
席湘兒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不要臉的臭小子不但想白吃白喝白住,還得寸進尺的想要當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一切『坐享其成』的大少爺?!有沒有搞錯啊!
『你作夢!』
她滿腔怒火正蓄勢待發,眼看就要向他『發功』,偏偏南宮烈『救火』功人了得,不慌不忙到蹦到她面前報到,一臉慎重其事的將自己的雙手遞到席湘兒眼前,正經八百的說:『湘兒,你有看我這雙手!』
『你的臭手有什麼好看的?!』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她的視線卻是堅定不移的鎖在他那雙手上,捨不得移開。
嗯!好完美的手,修長無瑕又好看!
她的表情如他所願的展露出疼惜欣賞之情,南宮烈打鐵趁熱的接續下一個步驟。『你看我這雙手,它是多麼的迷人漂亮,如果用它去煮菜,萬一不小心被燙傷或灼傷什麼的,那可就教人心疼了,不是嗎?』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這麼漂亮的手萬一受傷了那可就……完全被『洗腦』的席湘兒,一顆坦率的頭直點個不停。
戰術奏捷的南宮烈便順勢向她『咬耳朵』,語調是極富挑逗而醉人的那種。『所以囉,還是讓你去弄吃的比較恰當,對吧!』
『嗯!』百分之百贊同的肯定句,接著她便恍恍惚惚的往廚房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才回復意識,驚覺自己的『大意失荊州』,便又怒火沖天的折回去。『為什麼還是我去弄吃的?』
『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哦!還記得吧?HONEY。』
為了增加說服力,他善心大發的對她拋了個『媚眼』,哪知席湘兒對他那『媚眼』的反應居然是──兩隻手臂動作迅速確實的擋在胸前,做出一個『十字架』招數的防禦POSE,嘴裡還很有默契的配合道:『別想再用「媚功」擊敗我!』
接下來,不用說,滿屋子都是南宮烈那驚死人的爆笑聲。
席湘兒這才發覺自己的『糗姿』,趕忙收起了雙手,懊惱至極的大叫:『不要笑!有什麼好笑的!』
然而,不說還好,話一出口,南宮烈就笑得更加無法無天了。好可愛的女孩啊!
尷尬至極,而滿臉紅透的席湘兒見抗議嚇阻無效,索性不理他,轉身自顧自的向廚房走去,嘴裡還憤怒不平的咕噥著:『笑吧!笑吧!笑死算了!』
但是氣歸氣,她的手還是不自覺的從冰箱拿出兩人份的材料……
窗外的朝陽,此時已完全露臉,以最絢爛的光芒照耀大地。
第二章
『吃飯啦,大少爺!』
雖然方才在廚房時,席湘兒還很興奮,盡全心的為這個不速之客弄早點,但到了他的面前,總得裝一下才有面子,也才不會失了立場嘛!
聰明的南宮烈自然樂於配合她。『叫我烈,或者小烈吧!這可是身為主人的你的特有權利呢!』
特有?!也就是『專用』的意思?有了這樣的認知,令席湘兒心湖泛起一抹莫名的興奮。
『叫烈很奇怪,還是叫小烈吧!比較順口。』她難掩笑意的表示。
『很好,以後小烈就是你專用的名詞了!』南宮烈順水推舟的說。
『真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她就是打從心坎裡高興。
他愈來愈喜歡她的天真單純,語氣也跟著調皮了些。『當然!你是我的主人,我自然要聽你的話囉!』
席湘兒差點兒亢奮過顱的哇哇大叫。太奇妙了!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我竟然因突然天降的『意外』,而擁有了這麼高級、人見人愛的『珍貴寵物』?!
席湘兒真怕是自己想男人想瘋了,才會產生如此荒謬的幻夢,不由得伸手用力捏了自己的臉頰一下。
『哎唷!好痛哦!』
嘿!太好了,果然不是作夢,是現實,哇──哈哈哈!
『湘兒,你怎麼了,痛不痛?』南宮烈不知在何時黏到她身邊來,用那渾厚迷人而極富挑逗味道的嗓音,在她耳畔急切的低喚。
『沒……沒事……沒事的。』席湘兒頓時全身酥酥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