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要?」望著她一對汪汪的眼兒,易酆瀧猜出了她將主意打到了他尚未動過的那碗。
咬著紅紅的嘴唇,雖不好意思,但雨露還是很誠實的點著頭。「如果你不吃的話?」天啊,她好喜歡那臭中帶香的味道,還有軟中又帶嚼勁的感覺。
看著她毫不做作的樣子,那可憐兮兮的乞求眸光,「給你吧!不過,吃慢點,看你把嘴唇都給咬紅了。」易酆瀧笑了笑,端起了桌上的那個小碗,遞到了甘雨露的手中。
「耶——」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雨露高興的手舞足蹈,扯著嗓子狂喊。
看她端著碗繞圈圈,一副高興得好像中了頭獎的樣子,易酆瀧很自然地站起身,來到她身旁,想阻止她轉圈以免打翻手中碗的動作。
才伸出一手,準備去摟她,不料小小的空間中卻倏地傳來牆壁的敲擊聲,緊接著是男性的怒吼。
「甘雨露,你再鬼叫、鬼叫的話,明天一早就給我搬出去!」
聞聲,雨露馬上停下腳步,縮起脖子、住了嘴,吐了吐舌頭。
「對不起,顏先生。」她小聲的說著,一對滴溜的眼直盯著那道重力關門時會晃動的牆。
沒給回應,顯然她的安靜已換來對方的滿意。
「我忘了這裡的隔音很差,還有二房東會凶人!」單指抵在嫣紅的唇瓣上她轉向易酆瀧,小聲的說著。
「二房東?」易酆瀧擰起了眉。
這種小不拉幾,又舊得可以的老舊公寓,居然還有二房東?
雨露很認真的點著頭。「你小聲一點,他會聽到的!」一手端碗,一手伸過來扯了扯易酆瀧的衣袖,「他很凶的,搞不好真的會把我給掃地出門!」
台北居大不易,要找到一間自己還算滿意,而且房租又付得起的屋子,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凡事忍忍,那大事能化小、小事化無,日子也就輕鬆的過了。
「他平常就常凶你?」擰起的眉結沒有鬆緩的跡象,易酆瀧可不這麼認為。
他無法坐視自己的女人吃暗虧!
也許目前說是他的女人還太早,不過他相信這只是遲早的問題;既是遲早的問題,就表示他無法坐視她任人欺負,而大氣不吭半聲。
「還好、還好啦!」看著他擰起的眉結,雨露知道他好像是生氣了。
不過他的脾氣好像不是針對她,像是在為她抱不平?
「真的沒什麼,只是這裡的隔音差,你住一段時間就會知道了。」心頭泛開甜甜的暖流,雨露柔嫩的唇瓣勾起好看的弧度。
她相信,等易酆瀧再住一段時間,就會明白這裡的隔音到底有多差勁!
看著她甜甜的笑,易酆瀧糾結的紋路漸漸平緩。「我只是不希望看你被人欺負。」這幾天來的相處,他知道她天真的弱點容易受人欺負。「趕快將東西吃完,梳洗一下,我們休息了。」
莫名的,他在心裡發誓,以後若再有人欺負他的雨露,他絕對會加倍奉還。
「嗯。」點了點頭,看著易酆瀧嘴角勾起了笑,雨露卸下心口的大石,端起碗愉快地吃了兩口。
「我把床讓給你睡。」她忽然想起床位的分配問題。
她的單人床小小的,別說是擠兩個人了,就算是一人睡,有時都沒辦法翻身;但現在開始,她發覺自己很喜歡易酆瀧,所以決定將床位讓出來。
「你的床讓給我睡?」單眼瞥向幾步外的小床,這跟他心中預計的發展不同。「那你睡哪兒?」他反射性的問。
嚥下了最後一口豆腐,雨露咕嚕咕嚕地喝完了碗中的湯。
「地板。」指著床邊鋪著編織毛毯的地板,雨露毫無心機的說著。
看著地板一眼,易酆瀧偏頭思考了下。「你睡床,我睡地上。」他簡明的決定,表示不容反駁。
雖然這與他的預計相差很遠,但他有把握只是時間問題。對於早晚會成為他的東西,他可以忍忍,何況他可不希望嚇壞了純真的她!
******
對於甘雨露口中所說,房子的隔音很差,究竟有多差勁?易酆瀧沒想到,自己居然很快就能體驗到。
「嗯……啁……嗯……再用力一點、用力一點……啊……」
翻過身,他看了眼腕上手錶的指針,爆怒地想直接去敲牆。
半夜二點三十五分,他已忍受這嗯嗯啊啊的聲音,足足有一個小時之久了。
想想一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身旁躺著一個自己喜歡的小女人,要忍住不去碰她,已經是很不仁道的事了,還在半夜播放催情的呻吟交響樂為他助興。真是該死的王八蛋!
「Shit!」低咒一聲,易酆瀧煩躁的將枕頭攏了攏,忍住衝出去罵人的衝動。
聽到了他的低咒聲,床上的人兒翻了翻身,柔亮的眼兒在黑暗中更顯水燦。
「你也睡不著嗎?」趴到床沿,甘雨露透過一片的漆暗看著他。
她這屋子常常是這樣的,因為兩邊屋子中間的隔間牆,只是以裝潢用的木料隔開,所以不管那方,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另一邊則會成為免費的聽眾。所以對於這種深夜交響曲,她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聽了這聲音,你睡得著嗎?」易酆瀧揚起頭來,正巧對住了她的眼。
或許是在黑暗中已久,所以瞳仁早已適應了漆黑,迎著她的視線,他
居然清楚地看見她眼眸耀動的光彩。
為這光彩,他發覺自己的心律首度漏了拍,他有了著迷的感覺,想伸手緊地擁住她,占為已有,永不放手。
「我已經習慣了。」嗓音被刻意壓細了,但隱約間可聽到微弱的輕笑聲。
「這種聲音也能聽習慣?」易酆瀧不認同,這種聲音聽久了鐵定會讓人爆血管的,怎可能會習慣?
「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雨露噘著嘴,忍著笑。
今天是同居生活的第一天,沒想到就讓他們遇到最勁爆的情況!
他應該算是男人中,很能忍的了吧?不過,想想往後,如果常常遇到相同的情況,她真不敢想像,他能忍多久?如果有一天忍不住了,會不會對她……
一想到這兒,雨露唇邊的笑容驟斂,她將被子扯得更緊,緊得讓人懷疑她看似很冷。
「是男人,都會受不了這種交響樂!」沒發覺她神情上的驟變,不過易酆瀧倒是見到了她拉緊被子的動作。「你很冷嗎?」
屋內的冷氣雖強,但還不至於涼到會讓人覺得冷的地步吧?
「沒、沒有!」雨露連忙否認,心虛地不想讓他發覺自己的胡思亂想。
「沒有你幹嘛把被子扯得那麼緊?」乾脆坐起身,易酆瀧倚近她。
「沒有、我、我、我只是……」他的貼近,令雨露緊張的變得口吃。
沒等她將話說完,易酆瀧伸手,一把扯下了她的被子。「等會兒你要是中暑,可別怪我不救你!」滿意於自己的傑作,他可完整的看到她可愛的臉蛋。
雨露想反駁、想說話,卻詫異的發不出聲音。
她對著他的俊臉,迎著他銳利的眸子,發覺自己的身子在發燙,心跳在加速,雙頰不聽話的發熱。
黑暗中,兩人對望了許久,直到他的臉緩綴地貼近她,然後兩人的氣息變得急促,雨露的鼻端嗅進了屬於他的氣息。
「啊喔……我不行了……不要……我不行了……」牆壁的另一方又倏地傳來更激烈的呻吟聲。
「我想睡了!」驟然回神的甘雨露,連忙使勁推開了易酆瀧。
側躺過身,她背對著他,這次將被子拉得更高,連整顆小腦袋都蓋住。
「Shit!」一聲低咒聲由她的背後傳來。
聲音雖低,也刻意的壓細,但雨露敢肯定的說,這是今夜她第二次聽到易酆瀧的咒罵。
她能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緊盯著她許久,然後起身走進了浴室去沖澡,過了很久之後他回到床鋪旁再度躺平。
一整夜,他們沒再開口說話,兩人一同度過了同居生活的第一個失眠夜。
********
清晨,天微亮,街邊偶爾傳來幾聲流浪犬的低咆。
富麗堂皇的豪宅裡,沿著旋轉階梯拾階而上,貼近主臥室的房門,傳來一陣陣軟香呢噥。
微弱昏黃的光源,壓過一旁落地窗外冉升的朝陽,將臥房中春色氛圍燃升至最高點。
柔軟雪白的高級床組上,躺著一對裸身交纏的男女。
「啊哦……」女子弓起身子,款擺著腰肢,迎合著男子一波波猛烈的攻勢,豐軟的唇瓣裡不時傳來一聲聲柔柔的嗲吟。
「當初我讓你去接近他,無疑就是要你使盡媚術,讓他分心無暇清查整頓公司內部,沒想到你的魅力已大不如前!」一陣瘋狂的進攻之後,男子忽然翻身抽離,一把推開仍舊深陷於激情狂潮,嬌啼不休的女子。
頓失溫暖,失去了強而有力的進佔,空虛的浪潮急遽地席捲了女子,不顧一向尊貴的形象,她卑微地匐匍前進,爬至了男子的腳邊,以豐嫩誘人的身子來回摩蹭、誘惑著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