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心地問道,現在他可以理解為何那日她看到他的「那個」時會叫得像什麼一樣了。
「好多了……對了!你為什麼會在我的床上?」這點倒是張佩瑋最關心的一點了。
「你昨晚發燒了!」
「發燒?」張佩瑋坐起身來低頭思考著。
「有沒有印象?」莊仲豪問道。
聽他這麼說,似乎有這一件事沒錯,張佩瑋點了點頭。
而莊仲豪在張佩瑋坐起身後,也跟著坐起身。「昨夜發生什麼事,你都沒什麼印象了嗎?」若是張佩瑋沒什麼印象也好,那他也算是「偷香」成功了。
「難道我們昨晚做了什麼事嗎?」張佩瑋害怕地問道,不會吧?那她的清白不就全都完了嗎?
「昨晚的事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莊仲豪再試探地一問。
「沒有!」張佩瑋苦著臉說道。
右手傳來陣陣酸麻的感覺,莊仲豪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睡得我的手都麻掉了。」昨夜他的右手讓張佩瑋當枕頭,現在會這樣是可想而知的事。
「我睡得你的手都麻掉了?」
「當然,你昨夜發了高燒,我說要去請醫生,你也不讓我去請,後來半夜的時候病情加重,我就想去買藥回來給你,沒想到你硬是抱著我,讓我無法動彈,於是我只有抱著你睡了。」
「就這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沒關係,莊仲豪是出於好意,張佩瑋在心裡想道。
「不然呢?難道你會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事嗎?兩個大男人可以做出什麼事來?而且我也沒有那麼不良的癖好。」莊仲豪笑道,眼神直直地盯著窘促不安的張佩瑋,現在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他可得好好整整她!
「這當然不是了。」還好,看他的樣子,他應該還沒有發現才是。
「你現在有沒有比較好了,若還是不舒服的話,我帶你去看醫生吧!」
不知道為何,張佩瑋還是覺得某個地方不太對勁,她偷掀了下棉被,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完好時,才真正放心。
張佩瑋點點頭。
「那就好,不舒服的時候要說。」莊仲豪撫了撫張佩瑋的頭。
「嗯。」
「那你再休息一下吧,我去洗個澡。」
「喔,好!那我去幫你煮早餐好了。」張佩瑋想從床上起身,卻被莊仲豪給阻止了。
「不用了,我去外頭吃就好了。」
「但是……」
「有什麼好但是的,你等下若是病情更嚴重的話,那豈不是更慘?」莊仲豪站起身。「我去上班了,有什麼事情的話,打公司的電話或者是我的手機都可以,知道嗎?」
張佩瑋點點頭。
得到張佩瑋的保證後,莊仲豪才拿出了自己的名片。「將這個收好,知道嗎?有事打電話給我。」
「好。」
「那我先走了!」說完,莊仲豪走出了張佩瑋的房間。
「怎麼一個人在傻笑?」余信陽走入了莊仲豪的辦公室,就看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嘴角還噙著百年難得一見的笑容,忍不住出聲調侃著。
「我的痛苦消失了。」莊仲豪抬起頭看向余信陽,沒頭沒腦的便是這麼一句話,令余信陽不知道莊仲豪在說些什麼。
「什麼意思?」余信陽不解地問道。
「我說——我的痛苦——消——失——了。」莊仲豪笑著重複了一次他剛才說的話。
「我知道啊,但是我不懂你為何會說這句話,而且臉上還掛著那種笑容,實在令人覺得奇怪。」
「是嗎?」
「何不為小弟解開謎團?」
「小張是個女的。」
「你是說……小張是個女的?」余信陽忍不住笑著搖了頭。「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原來就是這麼一件事。」
莊仲豪的目光瞬間變得淩厲。「為什麼你一點都不驚訝?難道你早就知道她是個女的嗎?」余信陽敢點一下頭的話,他會讓余信陽嘗嘗他的拳頭到底有多?硬。
「這當然,我第一次見到她就知道了。」余信陽聳聳肩。
「該死的,你耍我!」莊仲豪怒極地站起身,手揪著余信陽的領子,將他往前拉。
「兄弟,斯文一點好嗎?」余信陽拍拍莊仲豪的手。「我這件西裝是剛買的。」看來莊仲豪是真的生氣了,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些。
「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免得我克制不住想扁你的衝動。」莊仲豪放了狠話,若是余信陽的理由令他不滿意的話,他可是會真的出手狠扁余信陽一頓的。
「我只是好玩而已,放手吧!兄弟!」
「好玩?在我向你吐露自己對佩瑋的感情之時,你還在一旁說風涼話,什麼愛上男的不是我的錯,一堆有的沒的!」
「你也不必這麼生氣,玩玩而已。」
「玩玩?」莊仲豪放開了手。
「本來就是了,我只是一直在想你要多久的時間才會知道小張是個女的呢,而且我和小張保證過絕對不會把她的秘密告訴別人的,只是令我沒想到的一點是,你竟然會愛上男裝妝扮的她,令我十分訝異。」余信陽說出心裡的話。
「是她自己告訴你,她是女的?」余信陽的話令莊仲豪有些不悅。
「怎麼了?吃醋了?還是打翻了醋罈子?」余信陽不怕死地繼續說道。
「是又如何?」
「好,看你這樣我也沒打算要耍你了,那日晚上我不是去你家吃飯嗎?原先我就一直在懷疑了,直到你上了樓,我跟著她走到廚房稍微試探了下,結果她就承認了,而我也承諾過,不告訴別人她是女的。」
「為什麼?」
「你不是有『厭女症』?而且廣告傳單上頭要求一定要是男的,若你是她的話,那你會說嗎?而且看她的樣子又很缺錢。」
「說得也是。」
「這樣我可以將功抵過了吧?」
「放了你。」
「謝謝兄弟的不殺之恩。」余信陽像是唱大戲一般,表情誇張得可以。「不過有一點我倒十分好奇。」
「什麼事?」
「你是如何知道她是女兒身的?因為以你這種遲鈍的個性來看,若是小張不說的話,你是根本不會知道的,而小張這樣,我也不相信她會自己坦白地告訴你,畢竟看得出來她十分需要這份工作。」
「昨天晚上她發了高燒……」莊仲豪將昨夜的事大約地說了遍,他明白余信陽不是那種多嘴的人,不會四處去喳呼的。
「你佔了她便宜?」余信陽露出了興味十足的笑臉。
「算是。」
「這還算是?明明就是有。」
「那就算有好了。」
「她知道嗎?」
「你認為她有可能會知道嗎?」
「你會不會讓她知道這件事?」
「當然不可能。」莊仲豪回到辦公桌前坐下。
「你不會想一些惡劣的點子要欺負小張吧?兄弟,別讓我看不起你!」他用著鄙夷的目光看著莊仲豪。
「別把我想得那麼低級,」莊仲豪不悅地給了余信陽一個白眼。「我不會那樣對佩瑋的。」
「那就好。」余信陽這才點了頭。「你想怎麼做?」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好吧!我這個人也不是那麼不識相的人,你不說的話,我也不問了。」
「嗯!」看著余信陽走出了辦公室,莊仲豪的嘴角又揚起了笑容,沒想到張佩璋帶給他的震撼力是這麼大,甚至可以左右到他的喜怒哀樂。
也許,她會是他未來的另一半也說不定。
「小張!」莊仲豪一顆心全繫在張佩瑋的身上,才一下班,莊仲豪就馬上開著車回到家裡,走進了客廳,沒見到張佩瑋,他立即開口喚道。
「先生,我在廚房。」張佩瑋從廚房走了出來。「先生,你今天比平常早到家。」
「你在幹什麼?」莊仲豪臉色有些不悅地說道,這個小女人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就叫她好好休息了,還進到廚房去,分明想氣死他不成!
「我在煮晚飯啊。」現在這個時間她都是在煮晚飯啊,而且她穿這樣,白癡也知道她正在煮飯。
「我知道。」
「那不就行了嗎?先生你先坐一下,晚飯馬上就好了,你今天回來得比較早,所以還沒有煮好。」
「我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嗎?你為什麼還下了床?」莊仲豪問道。
「沒有啦,我是想將工作做一做。」
「我說叫你休息就休息。」
突然,洗衣機傳來嘩嘩的聲音,告訴兩人衣服洗好了,霎時莊仲豪的臉色又更難看了一點。
「你為什麼還洗衣服?」
張佩瑋不明白莊仲豪的怒氣由何而來的,只能萬般無辜地看著莊仲豪。「先生,你說若我將衣服送去洗的話,要我自己出錢的,你忘了嗎?」
經張佩瑋這麼一說,莊仲豪這才想起他是真的說過這句話沒錯。「從今以後衣服就叫洗衣店來收就行了。」
「不行、不行!」張佩瑋用力地搖搖頭。
「為什麼?」
手指不停絞著衣服下擺,張佩瑋小心地看著莊仲豪的臉色。「我沒多少薪水可以扣,這些衣服我自己洗就行了。」
「不用了,薪水照付。」原來他在她的心中是這麼苛刻、小氣、凍霜的老闆!他到今天才知道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