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余信陽點點頭。
「看你們聊得還挺不錯的。」莊仲豪拉開了餐桌前的椅子對著兩人說道。
「是啊。」余信陽笑道,也和張佩瑋一同入座。
「菜色還可以。」莊仲豪看著桌上的幾項菜,有清蒸魚、鹵豬腳、牛排、炒花菜和一鍋湯,其實是色香味俱全,但是他可不會承認。
「這種菜色還算可以?老兄,你未免也太挑剔了吧?」余信陽看著有些沮喪的張佩瑋,他拍拍她的肩。「你不用太傷心了,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嘴巴壞得很,要從他嘴角里聽到讚美是難上加難。」
「是嗎?」
「沒錯!」
「信陽,你那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只是把你的個性說得清楚一點,免得這個小男傭被你嚇跑,那就糟了,我去哪裡找個這麼會煮菜的男傭呢?」
「你自己不會請一個?」
「不好意思,我只請女的。」余信陽輕笑著,挾了塊清蒸魚放入自己的碗中。
「而且再說得難聽一點,我家又不比你家,你家亂得像豬窩一般,」說到這里餘信陽轉頭看著張佩瑋。「『小男傭』,你說是嗎?」
被余信陽鄭重的口氣給逗笑了,張佩瑋格格笑了數聲,而那個笑聲卻引得莊仲豪給了她一個白眼。
「我家是真的很髒,是不是?」他口氣微慍,就是自己沒空清理,也沒請人打理才會變成這樣的,會變成這樣他自己也很不願,而沒想到自己的好友竟然拿這點和自己新請的男傭嚼舌根,真是令他生氣。
「不是……」張佩瑋接收到莊仲豪殺人的目光後,連忙搖搖頭,她可以想像若是她「不小心」將頭往下低了一點的話,那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
看來啊,他這個老闆不只小氣,還是個沙豬,怕人家把他的糗事給公佈出來,唉!真是愛面子!
「『某人』昧著良心講話啊……」余信陽的眼神意有所指地飄向了張佩瑋的身上。
「我沒有!」真是有夠沒良心的,她又沒有欠他什麼,幹什麼這麼陷害她?她是無辜的啊!
「沒有就好。」
「對了,先生,我今天在你房間裡找出幾雙你似乎不要穿的襪子,那個有點……」她接收到莊仲豪的眼神,連忙將「髒」這個字吞下肚裡。「所以我自動把那些襪子給丟了,幫你買了新的,請問那些是不是可以報公帳?因為那是你要穿的。」
她幫莊仲豪買了一打的襪子,老實說,她丟掉的那幾雙襪子實在是又髒又臭,她真的很懷疑那些臭襪子是不是有替代蚊香的功用,可以拿來熏死蚊子。
「那個當然可以啊,你老闆也是我老闆,你一定不曉得他賺了多少錢吧?告訴你,你不用幫他省這筆錢的,他有的是錢。」在莊仲豪還沒有回答張佩瑋的話之前,余信陽便搶著回道。
「可是他都叫我自己付啊!」張佩瑋萬分無辜地說道。
「不會吧?這麼小氣?」
張佩瑋可憐兮兮地點點頭。
「兄弟,你這也太苛了一點吧?連這個也要叫人自己出!」余信陽搖頭歎著氣,沒想到自己的兄弟兼老闆「凍霜」
到這種程度,那他下次到他家做客,是不是還得順便將晚餐給帶過來?
「那個可以報公帳。」莊仲豪臉紅脖子粗地說道,瞧瞧他請的這名男傭,把他當成什麼,專門剝削勞工的僱主嗎?
「真的?」張佩瑋高興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
「那我以後買自己的東西是不是也可以報公帳?」趁著余信陽在這裡,張佩瑋連忙開口,有得「黑」就「黑」,不然余信陽回去的話,老闆又會擺出一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樣了。
「是。」
「那真是太感謝了,先生我告訴你哦,我今天買了幾項菜和我需要的東西,差不多三千五百元左右,你等下若方便的話,就將錢給我好了。」
「他現在就有錢了,你隨時和他拿,他都有錢啦。」
「謝謝你哦。」莊仲豪又給了余信陽一記白眼,這傢伙今天是怎麼回事?淨幫這個脫線男傭說話。
「對了,小張,我們兩個星期後要去參加慈善珠寶的拍賣,你要去嗎?」余信陽突然對張佩瑋說道。
「我可以去嗎?」張佩瑋的雙眼亮了起來,她長這麼大還沒看過慈善珠寶的拍賣會,聽余信陽這一說,她真是快樂得不得了。
「他去做什麼!」莊仲豪潑了張佩瑋一桶冷水,徹底澆熄她心中的期盼,她的臉色瞬間黯了下來。
「沒有關係,我留在家裡看家好了。」張佩瑋有些沮喪地說道,果然,像她這種人還是不適合到那種場合的,而且她去做什麼?只能在那裡羨慕罷了,她也不可能買得起那種高價位的東西,更何況慈善拍賣會的價格往往都比一般銀樓、珠寶行高。
不去的話也好,免得去那裡被那些高貴的珠寶鑽石給紅了眼眶,她不停地安慰自己。其實留在家裡也是有留在家裡的好處,那種地方不去也沒什麼關係的……張佩瑋那種明顯的失望令莊仲豪的心有些不忍,彷彿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
「我有說你不能去嗎?」莊仲豪淡淡地說道。
「難道我可以去?你剛才不是說我去那裡做什麼嗎?」張佩瑋抬起了小臉,那種欣喜的表情彷彿莊仲豪對她做了多大的恩賜一般。
「本來就是了,一個男人去那種地方做什麼!我是這麼說沒錯,但並沒有代表你不能到那種地方去。」
「真的?」張佩瑋雀躍地道。
「你會不會開車?」
張佩瑋點點頭。「我可以當司機!」她忽然想到這個主意。
「那你就當司機吧,你有沒有像樣的衣服?」莊仲豪問道。
張佩瑋搖搖頭。
「真是!」莊仲豪從餐桌起身,走到酒櫃前,打開了其中一個抽屜,拿了十幾張千元大鈔後,又走回了餐桌坐下。
「這些錢你拿去用好了。」他將鈔票放在餐桌上。
「謝謝。」張佩瑋喜孜孜地收下了鈔票。
「對了,仲豪!」余信陽突然插嘴。
「什麼事?」
「你那日要不要帶女伴去?」
「女伴?有必要嗎?那種懦弱、膽小、愛哭、愛纏人的生物,看了就厭煩!」莊仲豪不悅地說道。
一聽到莊仲豪歧視所有的女性,張佩瑋的臉皺了起來。
「喂!你別這麼批評女人,女人是很偉大的,如果你媽媽知道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兒子竟會如此厭惡女性的話,那你媽媽一定會很傷心的。」
「聽到了沒?」余信陽拍拍莊仲豪的肩,笑道。「不過言歸正傳,那日若你不帶女性去的話可就不太妙了。」
「為什麼?」
「忘了劉董的女兒劉芊芊嗎?」
劉芊芊……莊仲豪低頭想了半晌,才想起了劉芊芊,就是上次酒會中穿得很華麗的女人,臉上卻化著十分俗氣的妝,令人一看就十分反胃,光用想的,飯菜都快吃不下去了。
「吃飯時間別說那個沒營養的女人。」莊仲豪搖頭說道。
一想到劉芊芊臉上的妝,他就想到蓋房子用的水泥,也許她該試試看水泥會不會比她臉上的白粉更容易遮掩住她臉上的紅腫與凹洞。
「太毒了吧!說人家是沒營養的女人。」同樣身?女性,張佩瑋十分不認同莊仲豪的說法。
余信陽搖搖頭。「小張,你現在會這麼說我不怪你,但是等你看到她的人的話,你就知道仲豪說的沒錯了。」
「真的那麼慘?」
「豈止如此?她還像個花癡一樣,第一次見到我們粗獷的莊大總裁就迷上他了,常常追著他跑,而我們的大總裁礙於與『劉氏企業』有商業上的往來,不想打壞了兩間公司的合作關係,所以只能忍氣吞聲。」
「那先生不是太可憐了嗎?」不由自主地,她開始同情可憐的莊仲豪了。
「你的話太多了。」
「是!我知道,那我就直說出重點好了,那一天劉芊芊也會去。」果然,余信陽不意外地看見莊仲豪的臉瞬間僵硬起來。
「我不去。」莊仲豪冷著聲說道。
「你上次已經答應過要去了,這次再反悔太說不過去了,而且有損我們公司的信譽。」
「究竟你是總裁,還是我是總裁?」
「真的嚇到了哦!不然又怎麼會拿出總裁的身份來嚇人呢?
你說是不是?小張!」
張佩瑋點點頭。
「去就去。」莊仲豪十分勉強地說道。
「那就最好了,不過我已經先告訴你她會去了,接下來就看老闆了。」在他說話的同時,感覺到有一隻小手不停地扯著他的衣袖,余信陽轉頭看著那隻小手的主人。「怎麼了?小張?」
張佩瑋對余信陽招招手,叫他將耳朵低下來一點,余信陽便低下頭去。
「那個女人真的很可怕嗎?不然看先生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看莊仲豪的臉色,她很懷疑他會不會在再聽到劉芊芊這三個字後馬上將剛吃的東西就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