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大小姐,歡迎你回來,我正在清查你的衣服,凡是會著涼、會露背的衣服全都不許你穿,你現在已經當媽媽了,當媽媽要有媽媽的樣子,這也是胎教很重要的一部分。」他續說道:「還有你現在正懷孕,絕對不能穿一些清涼的衣服,若是著了涼,那懷孕的時候可就痛苦萬分。」
說著,手就挑了一件香怡輕薄短小的上衣,那上衣既露上又露下,言總管大力的皺了一個眉,用他的觀念忍不住的批評,「像這一件比內衣還少的布料,穿出去既不堪入目,也會不小心著涼,所以絕對不行,就由老頭子我來為你保管。」
閻雷忍住笑容,這個好管閒事的老頭子,有時候也會做一些大快人心的事,這些禁今若是由他向香怡說,香怡絕對向他撒個嬌後,就會自動忘記他說的禁令,但是有言總管亦步亦趨的盯著,保證她只能乖乖的照著言總管的話做,更何況他白天人在公司,又監視不了她,若是有言總管在,保證一切妥當。
可是香怡不是這樣想的,自小她就自由慣了,她的父親寵她寵上天,管她要穿男裝、女裝,還是露背裝,只要她高興,隨她買什麼樣的衣服都行,所以她哪能這麼的受限制,不由得杏眼圓睜,不依從的道:「言總管,拜託你別亂動淑女的衣服,你該不會連我要穿什麼褲子都要管吧。」
「淑女?」言總管做出一個不屑的表情,「你從你媽肚裡生下來的時候,連屁股都被我看光了的小鬼,還敢對我自稱什麼淑女,總之,你就是不許給我穿那些難看又賣肉的衣服,世風日下,越穿越不正經,想吸引那些不長眼的色狼嗎?現在剛好趁你懷孕,我把這些衣服全都丟了。」
剛才香怡提到褲子,言總管也正好要說這一件事,就一次全說了,他指著她的牛仔褲,「還有這個叫什麼牛仔褲的,又緊又繃,絕對不許你穿,若是繃壞了肚子裡的寶寶,豈不是糟糕,所以以後也不能穿這些衣服,我會替你買寬鬆好穿的衣服。」
一想起言總管可能的選衣服眼光,不禁寒毛直立,他的眼光說不定還停留在五十年代的衣服款式上,叫她穿那種奇怪的衣服,她絕對不肯,連忙回絕,「言總管,你不必幫我買了,我自己會去買。」
言總管對她懷孕可視為一件大事,小時到大,反正她未嫁人前,都可視為小孩子,所以才容許她胡來的亂穿些他看不入眼的衣服,現在她懷孕了,為了小寶寶,他絕不容許她再任性下去,「不行,我說我幫你選就幫你選,以免你又去買像這一類的衣服。」說著,又抖了抖那件短小輕薄的衣服。
香怡想要開口,閻雷早她一步說話,「那我們都陪她去買吧,言總管,你看得中意,也要香怡喜歡穿啊,不如我們一起去買,言總管跟香怡若是同樣都覺得好,我們就買那一件如何?」
這總算是個中庸的方法,香怡跟言總管都點頭,閻雷見他們終於不再為衣服的事情爭執後,才笑道:「那我帶香怡上去休息了。」
她才剛跨上樓梯,言總管看她的走路方式,又有話說,「你這女孩子,有了身孕,怎麼這樣蹦蹦跳跳的上去?要沉穩一點,聽見了沒?」
她還沒說話,閻雷就低聲的笑出來,在她耳邊低聲道:「言總管等你懷孕這—天等得太久了,他昨晚一夜都沒睡,一想到懷孕的你要回來,他不只在紙上寫注意事項,還在喃喃自語要叫你注意什麼,你若看到,你就知道他好像自己要當外公一樣,你懷孕這段期間,就乖乖的順著他吧,連我都不敢違反他的話,我們若頂嘴,恐怕他還會爆跳如雷呢。」
香怡一想到滿頭白髮的言總管,昨天搔著頭寫注意事項,也不由得嘴角露出微笑,就不太在乎他的噦嗦,只因為他的噦嗦全都是由於他對她有一份對女兒般的感情,所以這次對於言總管的管東管西,她樂意的大聲應了個是,「是,言總管,我會注意的,你把你的注意事項拿出來給我看,我把它記在腦子裡,你就不必每一件事都對我說了。」
言總管一被人說破他昨天熬了一夜寫注意事項,滿是皺紋的臉龐不由得紅通,一定是閻雷昨晚偷看他在幹什麼,他為了掩飾尷尬,胡亂的揮著手,「快上去休息,我等會再拿給你看。」
香怡做了一個敬禮的動作,言總管笑得連假牙都露出來,吁了一口長長滿足的氣,「你乖一點,大小姐,你爸跟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現在你總算承認閻雷少爺在你心中的地位,所以我們得快點準備婚事,可不能讓小娃娃落地後,他爸媽都還沒結婚,那成什麼樣子。」
閻雷吩咐,「言總管,等會我下來跟你談婚事的一些籌備事項,我先送香怡上去休息。」
言總管點頭,閻雷就帶著香怡上去房裡休息,再交換一次濃情的吻之後,閻雷才下來,認真的跟言總管討論婚禮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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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一場婚禮根本沒有香怡介入的餘地,因為已經由閻雷跟言總管全部包辦,若是她有什麼小小意見,這兩個男人都是有志一同的皺眉,「不行,那婚紗太露了,你不能穿那種衣服。」或者是,「這婚宴的菜你也不能點那一道,那對小孩子不好。」
她若還要插嘴,這兩個男人就一起夾擊她,最後的說法總是,「拜託你,把你的身體照顧好就行了,其他的你安心,由我們來辦。」
說來說去,都是怕她太累,不願意讓她忙這累人的婚事,但香怡有時真的很氣他們兩個大男人的態度。
不過這兩個大男人若是一到晚上,不談論婚宴的時候,兩個人又爭相恐後的陪在她身邊,若是肚子動一下,他們兩個便會手舞足蹈,比路邊的瘋子還誇張,又讓她白天的氣全都消失一空,畢竟處在這麼受寵的環境下,誰還真正生得了氣。
而且言總管將她的懷孕視為大事,每夜閻雷還沒回來時,他就親手燉了一碗補湯要她喝,那補湯又苦又濃,只有難喝至極可以形容,香怡一開始不忍拂逆言總管的心血,就乖乖的喝下,但喝了一個禮拜,要她再喝,簡直是苦死人的折磨,她就開始想借口推托。
言總管見她這麼不受教,不由得輕斥,「你這小孩子太不受教了吧,這湯喝下去,對你有幫助的。」
「拜託,醫生都說孩子很正常,言總管,拜託你不要再燉這些了,這好苦喔,我喝不下去啦。」
「胡說,前一個禮拜還不是喝得好好的,懷孕的人喝這個最好了,你媽媽當年也是喝這個,才讓你長得這麼好。」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著,言總管的意志堅定,香怡也絕不示弱,言總管看她一臉絕不再喝的表情,忍不住的哼了一聲,「快喝,沒得商量。」
香怡用力的搖了一個頭,言總管莫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你這孩子個性這麼彆扭好強,真不知道當初閻少爺是看上你哪裡,明明那時只愛剪個男生頭,像個蓋世太保一樣的跟人混太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幫主的兒子,只有這個傢伙一眼就看出來你是個絕世大美女,還跟幫主講他要你,我看閻少爺的審美觀有問題,否則你那中學時的混混模樣,實在是難以入目,就算我拿著你那時的照片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來你到底哪一點能吸引得閻少爺神魂顛倒。」
他講的這一段往事,香怡從來不知道,她老爸沒提過,要從閻雷口中套出這種消息是更不可能,她不由得張大嘴巴,一臉求知若渴的表情,「言總管,你剛才說的事可不可以說得更清楚一點?」
言總管輕拍一下桌子,小小的震動桌子上那一碗裝滿補湯的藥汁,一臉記不太清楚的表情道:「這件事我有點忘了,讓我想想看,行不行?」
他要什麼,做得這麼明顯,香怡哪有不明白的,立刻不說二話,皺著眉頭,拿起那碗又濃又苦的藥汁吞下喉嚨,就算被逼出難受的淚水也不在乎,好不容易那藥汁見底,她把碗放回桌上。
言總管輕探一下頭,見到她總算喝了才一拍大腿的大聲說:「我想到了,也記得清清楚楚了,不過這一件事,我明天再說。」
香怡一臉受騙的表情,言總管卻搖搖手,「我也不是要讓你白喝,我告訴你另外一件閻少爺多愛你的事,你若知道,只怕你會痛哭流涕,想著這些年你實在對他太壞了。」
見她不信的揚起下巴,言總管便開始說起往事,「你爸剛過世時,幫裡那麼快就轉變成公司,你想反對的人不佔九成,也有八成,甚至有人認為那是閻雷少爺故意要踢掉你的繼承權,把大權攬在手裡,所以趁著你爸死時,趕快弄一個辦法把幫派轉到自己手裡,這事你知不知道?」